“这......反正想买就买了,你穿就是。”他就是想看看顾天青穿上锦罗玉衣的样子,虽他有公子貌,也得靠衣装。
顾天青此时觉得单夭眨巴着眼的样子竟有点可爱,其实在他心里单夭是个神秘又奇怪的人,有着不凡的医术,但是又不太懂人情世故,处事总有种懵懂和单纯在,大事不在意,小事也不拘,有时候又挺有主意,好似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得其乐。
竟然,有些羡慕他了。
“好,我穿。”顾天青笑着答应了,看着单夭又郑重地说道:“谢谢你。”
两人四目相对,单夭被顾天青真切的目光所惑,迷了心智,想说不必客气,可说出的竟是:“要不你以身相许?”
顾天青眼中真切全然变成了疑惑和惊讶,“以身相许?”
单夭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也是万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是既已说出口就没有收回的道理,鼓了点气,“这些日子我救你、养你,你不是没给诊金嘛,就用你的人作诊金呗。”
单夭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此刻底气很足,反正都养了他这么久,也不在乎多养些日子,再说自己上辈子还有未尝情爱的遗憾,这一世可得解了这遗憾,他看顾天青就挺适合的。
顾天青轻笑一下,笑这单夭果然是懵懂心性,“你呀,与人相许终身可不能随随便便的,这得好好考虑考虑,再说我已有心仪之人,既许了他,就不能许你了。”
单夭听到顾天青这番话倒也不觉得难过,还觉得挺有道理,“既然如此,那便算了。”当真拿得起放得下,或者其实就没拿起过。
看单夭这样虽无半分难过的样子,还是安慰道:“这样吧,等我回到家中,就给你一大笔诊金,如何?”
单夭思考着在人和银子之间该选什么,想了片刻觉得都差不多,已没了人不能再没了银子。“那要很多很多银子,救你我可辛苦了。”
顾天青觉着单夭越发有趣了,笑道:“好,很多很多。”
夜已深,单夭也乏了,“好吧,我先去睡了,你也早些歇下,要是伤口疼就叫我。”打着哈欠走了,还替顾天青关好了房门。
单夭走后,顾天青再一思索,突然心中一亮,这哪是什么“以身相许”的求爱戏码,这分明是为了抬高诊金价格吧。
第十章
翌日,清晨。
顾天青同单夭吃早饭时,简单问了问自己脚伤的伤,后得知无大碍后,便告知单夭自己要离开。
单夭没想到他如此着急,忙问道:“这就要走了?”
“怎么?舍不得让我走?”顾天青想起那日单夭说的自己是他的所有物,便觉好笑地调侃道。
“好想是......有一点。”单夭与他相处多日,自古悲伤多别离,多少是有些不舍的,不过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别离也是早晚的事,再说顾天青要是不回家,诊金又从哪里得呢。
“那你要如何回去?是要家中人来接你吗?”
顾天青其实早有打算,一是为了防止被萧行雁找到,二是也怕被顾家其他的仇家发现,在这种时候,还是小心些比较好,所以一直未主动联系家中。
“不必,你这里虽偏僻,但也是个躲仇人的好地方,这些日子我也不曾主动联系家里,让家中人庇护反而引人注意,还不如先在此暂避。”
看了眼单夭,又笑道:“再说,你那时也不会让我走。”
提起初见之日的事,单夭也不觉尴尬,这都是事实,那时他绝对不会让他走的,再想顾天青刚才所言,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在这里等到伤好再联系家里,确实是最明智的法子,“你仇家好像不少,是该小心些,那你是要自己回去?”
“倒不是,我家中在各地都有暗桩,找到他们就可以了,让他们送我回去应当没有什么问题。”
“那你决定何时走?我送你去,也算朋友一场。”单夭觉得现在他和顾天青算得上是朋友了,既救了人就该救到底。
顾天青调侃道:“朋友?那你还收朋友的钱?”
“要收的,亲兄弟明算账,那要不,下次就不收了。”单夭回答得可是理直气壮。
“你这莫不是是在咒我。”顾天青笑了笑,又神色凝重起来:“即刻动身吧。”他担心家里,也担心凌子安。
“这么着急......好吧,你且等我准备准备,我去去就回来。”
不等顾天青回话,单夭已转身出了院子,赶往镇上,半个时辰就带回了一辆新马车和一把木轮椅,至于之前逃命时用的马车则被丢在后院,一直用杂草掩盖着,定是不能再用的。
单夭将顾天青扶到轮椅上推着出了屋,这是这些日子顾天青第一次出屋门,想来也是太可怜了些,原来屋外的阳光是这样的,在这小院中看到的景色也同屋里看到的大不一样,顾天青只是多看了几眼,就被单夭背着上了马车,他的脚伤虽已经治好,但还需调养一些时日,现在是不能下地行走的。
这马车外面看起来很普通,里面却有点名堂,不仅加了软垫,还加了个踏脚的木凳,单夭这次真的是上了心。
在单夭这里,有心与无心的差别真是巨大无比,顾天青来时可是撞得头破血流昏迷不醒,离去之日竟有了这般待遇,也算是命途流转了。
顾天青被安置好后,单夭则当起了马夫,刚拉起缰绳,又想起忘了什么,急匆匆地跑回屋子拿出个包袱丢给了顾天青,才又驾起马车。
伴着马车的辘辘声,顾天青打开了单夭丢过来的包袱,里面是一套青色锻面衣裳,确实是上好的料子,顾天青摸着衣裳看着窗外景色,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
单夭问过顾天青后,得知要去的是十里地外的一个酒铺,颠簸两个时辰后就到了。
单夭照着顾天青的要求直接找到了掌柜,简单言语后说了句暗语,掌柜神色大惊,立刻随单夭到了马车旁,掌柜还有些不敢相信,迟疑地看着单夭。
得到单夭肯定的眼神后,掌柜终于掀开了马车帘子,只见顾天青端坐于内,掌柜脱口喊出:“少主。”后又立刻倾身下跪:“属下见过少主。”
顾天青轻轻颔首,“不必多言,即刻召集人马,立刻回南华。”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还有,将诊金付了。“说着又看向掌柜身后的单夭,笑着说道:“诊金可要丰厚些。”
掌柜虽低着头听着少主的吩咐,但也听出了顾天青这句话带着笑意,心情甚好的样子,可见少主与刚才那公子关系不错。
“是,少主可要下车到铺子里休息片刻?”
“不必了,在这里就好,你速去安排。”
掌柜走后,单夭也坐到马车内,同顾天青再说说话。
“你家,好像挺了不起的。“单夭看刚才掌柜与顾天青说话的样子,自然就有了这样的疑问。
“在江湖上有些名气罢了,你好像不知道江湖上的事?”
“江湖上有什么事吗?”
单夭这话把顾天青问到了,这江湖上若说没事是不可能的,若说有事,也不过翻来覆去都是那些打打杀杀的事,也没什么大的新意。
“似乎也没什么事。”统共不都是那些恩恩怨怨,带怨承仇的人不同罢了。
“有事也终会无事,无事也早晚有事,反正人活着就是有事。”
顾天青噗的一声,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话说得竟还有些道理。”
单夭不过是说了心中所想,这可是他近日做人的最大感受,在一旁木着脸看着他,“有什么好笑的?”
“没,哈哈,你呀。”
单夭轻撇他一眼,“你回去后注意些,脚上的伤还要休养一些时日,找个医术好些的大夫,每日针灸一段时间好得快些,等到好全了再下地行走,一开始不要心急,慢慢走,要是又废了我可不管了。”
单夭做了大夫后,有时候就是忍不住话要多些。
“知道了,单大夫,你别咒我了好不好,这还没好全呢。”
听到这话,单夭也觉好笑,忍不住勾着嘴角浅浅一笑。
两人并没有说上多久的话,掌柜就将一切安排妥当,虽然离别有些伤感,但他单夭也不是那矫情之人,等到掌柜一来复命,他就跳下了马车,看样子是巴不得顾天青赶紧走的样子。
掌柜只带了十几个随行的活计,除了顾天青坐着的那辆马车,还有几辆装酒的马车,看起来就是送酒的商队罢了。
掌柜又取来一个木箱递给单夭,这里面便是付给他的诊金了,光是盒子都是上好的檀木,里面装的东西肯定价值不菲。
“走勒。”掌柜吆喝一声,车队起行。
单夭的心思早被手中的盒子吸引,那点离别的伤感也没了踪影,倒是顾天青竟觉得有些莫名的不舍,掀开车帘想再看一看单夭。
只见单夭抱着个木盒子爱不释手的样子,就没朝着这边看过一眼,敢情难过的只有自己,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一松手帘子重重落下。
车队刚起行没多久,酒铺里就走出一个伙计,对单夭很是恭敬,“掌柜已经给公子安排了吃食和回程的马车,小的这就带公子去,请公子随我来。”
因这伙计的话,单夭才想起马车给顾天青坐着,他还没想起回去的事,别人都给他安排好了,甚和他意。
酒足饭饱后,单夭带着他的小木箱,心情甚好的回到了他那穷乡僻壤的小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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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山顶厮杀已过了十几日,苏成、苏功的伤好了许多,平日里都是练家子的,什么伤都比平常人好得快些,只是苏成左手折了,还需要养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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