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湫又点了两下头。
南宫少渊又道:“那徒弟的作用,是干什么的?”
杜湫愣了一下,疑惑的看着他。
南宫少渊微微一笑,道:“挡灾。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会替他去。”他虽笑着,但话里的语气,却极为认真。
杜湫刚点了两下头,随即又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似是不能苟同。
冷离宣似是没料到,他会这么想,道:“是吗?”
南宫少渊看着他,只是一笑,道:“是啊。”
随即,便听杜湫道:“自然是冷宗师的徒弟,想必一定很厉害,是我多言了。”
“无妨。”冷离宣听了,心中暗喜,如此做法|正中下怀。
这时,小风从屋子里走出来,笑嘻嘻的道:“林姐姐,你来了。”
林采笑着问:“小风今天有没有乖。”
“小风很乖的,我还帮杜哥哥,整理了好多药材呢。”那神情,颇有邀功的意思。
这反倒提醒杜湫了,说不定他知道,创伤药放哪了。想到这,杜湫惊喜的问道:“小风,你知不知道,创伤药放在何处了?我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着实伤脑筋。”
“什么样子的?”小风向来,只能记住药瓶的样子,他年纪还小,不识字。
杜湫想了想,道:“一个小葫芦模样的瓶子,白色的,见过没?”
小风喜道:“我知道,是小风放起来的,小风来帮杜哥哥找。”
随即便欢快的,一阵小风的跑了过去。惦着脚,打开了一个小抽屉,在里面翻找了一会,而后笑道:“找到了。”
他把瓶子高高举起,杜湫见了,笑道:“对,就是他。”
小风便欢欢喜喜的跑了过来,把瓶子递给了杜湫。
杜湫拿着瓶子,走到冷离宣面前,道:“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这脑子不太好使,竟让你等了那么久。”
冷离宣道:“无妨,反正也闲来无事。”
杜湫还是抱歉的笑了笑。
待冷离宣离开后,瞥了一眼天,这才发觉,还真是不早了,太阳都下山了。
俩人道了别,也各自回屋里歇息了。
翌日一早,南宫少渊趁杜湫还未出门,去村前摘了一支桃花。
回来经过大厅时,忽的一惊。
只见大厅里,里里外外站了许多人,队形都是弯着排,才勉强容纳下。
众人手里无一例外,均是手执一支桃花。
另他感到意外的是,那么多人,排了那么长的队,相必是早早便来等着了,可这大厅内,居然一派和谐,毫无吵闹之声,都在安安静静的等候杜湫。
南宫少渊莞尔,加快了步伐。
“咚咚咚”,南宫少渊敲了几下门,接着,里面便传来,杜湫的一声回应。须臾,杜湫打开门,示意他进去,道:“南宫前辈起的好早……哦,桃花放在桌子上便好。”
南宫少渊依言,把桃花放到了桌子上。
杜湫转身一阵忙活。
南宫少渊道:“我怕是要耽搁你一会儿了,若是让那些,等着你的村民知道了,怕是会埋怨我。”
杜湫笑了笑,道:“前辈就不要取笑我了。你这可是当头大事,他们若是知道了,定是很高兴的。”
南宫少渊放桃花时,刚好瞥到,案桌上放着的一本书,很是奇特,便随手拿了起来。
见状,杜湫忙放下手里的药材,两步上前,一把将书夺过,将书紧紧的贴在自己的怀里,神情紧张,似很在意。
那书只是在南宫少渊的手里,停留了顷刻,还没确切的感受到温度,就被杜湫夺走了。
只是一本书而已,他却如此紧张,南宫少渊疑惑地打量了他一眼。
杜湫似是觉得,自己反应过度了,随即故作轻松的解释道:“啊,我平时就酷爱,收藏这种奇人异事,闲来无事,用来打发时间的。”
“是吗?里面说了什么?”南宫少渊看着他,面无表情,眼神却释放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第11章 月圆之夜
“救人的是我,杀人的也是我。”
闻言,南宫少渊蓦得皱眉,眼底透着寒气。
杜湫见他如此紧张,笑了笑,道:“这是这本书里的。说的是一个怪物,每当月亮升起之时,他便变成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而当太阳升起之时,他又会回归正常。”
随即莞尔道:“着实是个怪物,不是吗?”
南宫少渊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似是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来,无果,便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道:“真的有这种人吗?”
杜湫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眼里装满了落寞之色。
南宫少渊抱着双臂道:“也是。”
闻言,杜湫看着他,僵硬的笑了一下。
随即,转身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他,道:“给,你要的硫磺。”
南宫少渊看了一眼盒子,道:“那么多?”
“多吗?”杜湫低头看了看,这偌大的盒子,而后笑道,“好像是有点多了。不过也没关系,这么多硫磺,不怕杀不死青面兽。今晚就看你的了,多加小心。”语气很认真,像是在托付一个重任给他。
“嗯。”南宫少渊接过盒子,还是忍不住瞅了一眼杜湫,杜湫似是觉察到他的目光,看着他微微一笑。
南宫少渊移开目光,抬脚跨出房间,拿着盒子,径直向冷离宣的房屋走去。见门开着,直接走了进去,把它放在桌子上。
冷离宣此时正在喝茶,看到这盒子,微微惊讶,道:“这些都是硫磺吗?”
南宫少渊笑了笑,道:“嗯。”
冷离宣又回过头来,打量这个盒子,四四方方,大概有一尺长,半尺厚,淡淡道:“看来这的人,对青面兽的恨意都很大啊。”
南宫少渊道:“毕竟是扰的他们不得安宁的东西,恨是少不了的。”
冷离宣拿起杯子晃了晃,道:“也是。”
“师尊,你有没有觉得,杜湫有点不对劲?”南宫少渊问道。
冷离宣想了想,道:“他是这里的大夫,看病却分文不取,人缘也是极好,哪里不对?”
南宫少渊只是一笑,道:“但愿是我想多了吧。”
“……”
“冷宗师,冷宗师你在吗?”是李大婶。
冷离宣闻声看了过去,便见李大婶露出一口大白牙,喜道,“原来你们在一处啊,这样更好,来,我给你们准备了一些饭菜,看看合不合胃口。”
“午时了吗?”南宫少渊问。
冷离宣也想问,只觉时间过的飞快,完全没有感觉。
便听李大婶笑着道:“可不是嘛,这时间啊就像水一样,不知不觉就过完了。”
说着,李大婶指着对面,笑道:“你看,连杜大夫也都,看完病人,回来吃饭了。”
两人朝对面看了看,还真是。
李大婶道:“好了,你们来尝尝,看我这老婆子的手艺如何。”说着小心的把硫磺盒子拿了下去,细心的将饭菜一一摆在桌子上。
两人皆是习过辟谷之术的人,吃不吃饭都无妨,可面对李大婶的盛情招待,却之不恭,不好推迟,便吃了起来。
冷离宣吃了两口,颇觉不好意思,便放下碗筷道:“您也一起吃吧。”
李大婶忽的愣了愣,忽的想起自己已经死去的儿子,眼里的泪水忍不住的溢出来,微微闪烁的打着转,接着便是一声叹息,这叹息却不是无奈,而更多的是欣喜之情。
李大婶笑了笑,道:“我是吃才过来的,这是专门为你们准备的。”接着抹了抹眼,又恢复到了原来的笑容。
冷离宣自知,许是勾起了她的一些回忆,但既然她能很快的调节过来,并不言语,就表明不是很想说,冷离宣便知趣的没有过问。
而是倒了杯茶水给她,李大婶笑着接了过去。冷离宣似是想到了什么,道:“对了,这里经常有人打扫吗?”
李大婶点了点头,道:“是啊,虽然这座宅子,是村长闲置的宅子,但杜湫每天都会把各个房间打扫一遍的。村长也说不用这么做,太累了。但杜湫却说,他不觉得累,说是时常打扫,以后有人住进来也方便。”
南宫少渊扫了一眼茶壶,道:“那茶水,也是他泡的吗?”
李大婶笑道:“是啊。”
冷离宣思忖:难怪刚到这时,喝的茶,水温刚刚好。还真是贴心啊。
须臾,便听李大婶道:“林姑娘又来给杜大夫送饭了,真是个好姑娘啊。”看着对面,语气颇为感慨。
杜湫与冷离宣的房间,正好是对面而立,中间隔着一些树木,但并不妨碍视线,还是能清楚的看到。
这时,林采正坐在桌子旁,摆放碗筷,俨然是一个,贤妻良母的模样。两人对立而坐,就像平常家的夫妻一般,和谐美满。
这时,只听李大婶叹息一声,道:“可惜了,不举。”
不……不举?!
“……”
闻言,冷离宣面上,露出惊讶之色,南宫少渊则是微一挑眉头。
李大婶看了两人一眼,惋惜道:“林姑娘看上杜大夫这事,我们整个村子都知道的。林姑娘也曾对杜大夫,表露过真心,那款款深情,论谁也招架不住啊,只杜大夫独一个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