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柏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得病了,得了一种名为姬宣静皮肤饥渴症的病。要不然他怎么一在这温暖的灯光下看着姬宣静柔和的脸就忍不住心中的爱意,想要触碰他。
偏偏姬宣静也纵容着他,随他所欲,仿佛是对杜柏毫无底线。
快三十年的铁木开花,真是来势汹汹势不可挡。
杜柏解开手上的表,缓缓坐在沙发上,拿起刚刚脱下来的大衣。他记得血迹是在左边的口袋里摸到的,但他不确定其他地方还有没有,需要全部检查一遍。
本来温馨的客厅现在只剩下一道单薄的光芒打在杜柏孤寂的背影上,莫名有些可怜。可在杜柏看不见的地方,一股黑气正盘旋在他的额头,迅速形成了一个黑色的漩涡。没过一会儿,这股黑气就被他身体里的那樽“鼎”吸收得无影无踪。
姬宣静并没有发现,自己送入杜柏体内为他调养魂魄的鼎已经被人掉包了。如果只是偷拿走,对杜柏的身体损伤还不是很大,毕竟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可是那个神秘人的手段居然如此歹毒,将盛满了从阴气中提炼出来的浓缩的鬼气的青铜鼎送入了杜柏的体内,源源不断地蚕食着他的身体。
杜柏没有察觉到异样,把大衣翻了一遍,发现似乎只有左边口袋是湿冷的。他挪动了一下位置,保证自己的影子不会遮挡住大衣,慢慢地把口袋里的东西掏了出来。
触到后杜柏就发现了不对劲。他之前在门外只摸到了凤印的一个角,所以也没在意。可他现在换了一个角度,摸进去的时候却感觉凤印的上面和中间空了!
坏了,不会是在行动的过程中把这个东西给磕碎了吧。
杜柏知道姬宣静似乎十分看重这个凤印,但是再怎么看重也没有自己在他心里的份量重,转而是把这个东西送到了他的手上。杜柏至今对凤印的来历还是一知半解,平常对古玩字画也有一点研究的他曾经仔细看过凤印上用篆书刻下的文字:王后之玺。和别的凤印并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这块印上旁边还刻着一些小符号,像是文字,可又不是杜柏已知的任何一种文字。
他暂时还没把凤印捐去博物馆,所以不能走漏风声,也不能把这些文字拓下来去找专家辨别。总之他相信姬宣静,虽然他有秘密,但现在姬宣静已经是自己的了,而且不会做出任何对他不利的事来。
本来是方方正正的凤印,现在上面却直接缺了一块,杜柏的冷汗瞬间就上来了。他第一反应不是文物被自己弄坏了的愧疚,而是害怕姬宣静知道这件事之后会生气。
唉,妻管严妻管严。
杜柏把两只手都伸进去,小心翼翼地摩挲到了整个凤印的边缘,轻轻地把它托了出来。
凤印的确是坏了。上面的乌龟刻饰与下方的文字方印本来是一体的,可是现在居然分离了。
杜柏仔细检查了一下缺口,却发现这个断面似乎不是自己疏忽磕坏的。如此光滑平整,对准关上之后严丝合缝,倒像是本来就被人打开的一样。
杜柏沉着脸试着把两块凤印合上,只听到“咔哒”一声,它又变成了之前的那块完整的凤印。杜柏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印是卢亨送来的,他向来对卢亨没有什么好感,只怕这块凤印还有蹊跷。
此时他倒是庆幸姬宣静把凤印给他了,要不然这么一个不知深浅的东西放在姬宣静身边,他不放心。
仔细观察了一下刚刚分开的两部分的断面,杜柏不断地摸着,终于发现了一处不对。龟刻有四爪,每爪有4指,都是匐在地上的。只有前脚左爪的第一指微微翘起,杜柏轻轻向下一按,凤印就再次打开了。
惊叹于这东西机关和做工的精巧,杜柏又发现了里面的空间。血似乎就是从凤印内部的空洞中渗出来的,让杜柏不由得提起了十二分警惕。暗红色的血还在不断外渗,虽然量不是很多,但是一层覆上一层,就导致这血一直不凝固。
杜柏沾了一点放在鼻尖下闻了闻,皱起了眉头。之前他只觉得这血的味道腥气重,想到刚刚的火并也没太在意,觉得一定是人血。可现在静下心来仔细闻,这腥气中居然还掺杂着一股水臭味和动物的骚气。
这肯定不是人的血,那就是凤印里本身自带的。这东西太过邪乎,杜柏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再次把凤印合上,等天亮姬宣静醒来后让他看看。
不是杜柏胆小,无畏是给无牵无挂之人的勇气。但现在杜柏有了牵挂,知道有人在记挂着他,有人在等他,他不会以身犯险,更不会鲁莽冲动,拿自己的性名开玩笑。
这些是他解决不了的盲区,只能交给见多识广还身怀异能的姬宣静。但杜柏还有可以施展身手的地方。他现在最迫切需要知道的一点就是卢亨到底知不知道这块凤印里隐藏着的秘密。如果只是无意交易,杜柏可以稍稍放过他一马,只给他定走/私和故意伤人的罪。如果是有意……
想到这里,杜柏冷哼一声。他有很多办法可以让卢亨生不如死。他本来不想用这些手段的,只可惜,卢亨把主意打到了他最宝贝的人身上,那就是不可饶恕。
冬季的太阳总是升起得很晚,杜柏裹着薄毯在客厅里睡了快4个小时之后,天际才隐隐泛了白。
姬宣静这一晚睡得很不踏实。他一直梦见过去的事情,还有现在的杜柏。过去的杜柏面带憎恨地把箭射入他的胸膛,可转眼现代的杜柏就开始七窍流血倒在自己的怀里。被噩梦侵扰着,姬宣静一整晚都翻来覆去,辗转反侧。
太阳才升起,姬宣静就惊醒了。他习惯地伸手往旁边一摸,触到的却是冰冷的床单,没有一丝温热气息。也许是还没有清醒,顾不上许多,姬宣静连衣服鞋子都没穿好就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卧室。
一出门,一股浓郁的阴气争先恐后地往他面前扑,生生止住了他的脚步。
“杜柏!杜柏!”姬宣静慌了神,他明明下了禁制,普通的邪物根本进不来这房子的,难道是杜柏出事了吗!
杜柏浅眠,又没睡多久,马上就被姬宣静一道道焦急的呼喊给叫醒了。
此时的姬宣静也来到了客厅,看着沙发上躺着的眼睛半眯着的杜柏,终于没能忍住心中的恐惧与酸涩扑了上去。
早起就有美人投怀送抱的福利。杜柏一面安抚着姬宣静,一面美得冒泡。
“又不穿鞋。”杜柏看见姬宣静光着的脚,责备道。
姬宣静只是把头埋进杜柏的肩膀,小声啜泣着:“我以为你出事了。”
听到这里,杜柏的心一下就软了:“我这不是好好的?昨天回来太晚了,怕吵醒你,就没进卧室。怎么,想我都想得离不开了?”
姬宣静这才把头挪开,抽抽鼻子抬起头来对着调笑地看着他的杜柏,用手轻轻锤了下他的胸口。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姬宣静确认了这些阴气的来源并不是杜柏,杜柏的身上也只是沾上了一点味道,可以驱散。
第88章 夹层里的毛球
“你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确认杜柏的安全后, 当务之急是找出这股阴气的来源。
这个凤印果然有问题。听到姬宣静这么问自己,杜柏已经确定这个凤印不是什么好东西, 更别说里面还在一直往外冒血。
“你看这个。”杜柏虚掩着姬宣静, 以一种保护的姿势让他靠近茶几上摆放的凤印。
姬宣静皱眉, 立刻抽出金线去探查。可没想到自己的功德一触到凤印,竟然直接被吸了进去, 再无踪迹。姬宣静忙收回功德,却感觉自己身上的功德不受控制, 在源源不断地往凤印里流。就算是已经撤了金线,一些逸散在他身边的功德也像是有目的一样汇成一股直冲凤印去。
姬宣静心中大呼不妙, 连忙掐诀给杜柏套上了一层结界。他的功德深厚, 被吸走一点没有太大的问题,可杜柏身体里的功德正和他缺损的魂魄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不能打破。
“嚓啦嚓啦。”正当杜柏打算打开凤印给姬宣静看机关的时候, 凤印内部突然传出了一阵声音, 像是什么尖锐的东西在抓挠一样。
姬宣静如临大敌, 立刻召出诸侯剑,拉着杜柏远离凤印。
“诸侯剑已经认主, 保护好自己。”姬宣静神色不复之前的娇憨软糯,盯着凤印面色凌厉起来。他把诸侯剑交给杜柏,自己则是掏出了一樽鼎。
杜柏记忆力很好, 他能分辨出之前姬宣静拿出的每一樽不同的鼎。现在出现在姬宣静手上的这樽他从未见过,一时间竟有些好奇它的作用。
不知道为什么,杜柏完全紧张不起来。他下意识觉得凤印里的东西不会伤害他, 甚至还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姬宣静把鼎放在手心里,轻轻向前一抛,鼎立刻就飞向空中开始变大,最后倒扣在还在不停发出响声的凤印上。
爪子抓挠的声音立刻就减弱了,到后来越来越小,几乎是听不见了。姬宣静有些疑惑,能带着这么重阴气的东西不至于这么弱,怎么自己只是用兖州鼎就压制住了里面的东西?
“叽——”一声微弱的叫唤声突然传进了杜柏的耳朵里,他疑惑地四处看看,再把视线转回了被鼎死死压住的凤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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