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当我贪财吧。”王强叹了口气,“我骨子里可能也不是什么好人,穿着这身警/服也掩盖不了那份贪婪。”
“可是卢亨越来越变本加厉,我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有次他的车队再次过检查的时候,我在车的栏杆上发现了一些白色的粉末。这种东西我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于是我胆战心惊地放过了这批车队,去找卢亨对质,我想,他是不是被什么人给蒙蔽了,帮别人做了这个替死鬼。”
“可没想到他居然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他说:‘既然你已经发现了,那我也就不用再费心思想着怎么告诉你了。’他的脸突然变得狰狞了起来,恶狠狠地说道:‘王强,咱们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你可别告诉我现在想跑。’”
“我当时的确是害怕了,我舍不得这身警/服,更舍不得现在的工作。我想要同卢亨争执,可他却拿我的母亲做要挟。每次我去医院看望她的时候,她的气色总会更好一点,起初她只是昏迷着,后面她甚至都可以醒过来跟我说说话了。为了母亲,我退缩了,我成了卢亨的帮凶,同时也真正接触到了他到底在做什么。”
“曾经我以为这个人真的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人,可惜我发现我错了。他的行为,他的谈吐,根本就不像一个慈善家,倒像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他运的东西越来越多,越来越离谱过分,可我必须给他开后路,我必须担着这份风险。”
“你母亲……”大冲突然抬起头来,平常傻憨憨的他突然斟酌起了词句,像是不想伤害王强一般。
“没了。”王强强装作镇定,可桌下揪紧的手却暴露了他。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畜牲居然给我的母亲注射了毒/品,才让她看起来有那么些精神。”王强咬牙切齿,像一头暴怒的野兽。
杜柏侧眼瞄了大冲,他记得大冲好像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前几年母亲也去了。
“抱歉。”杜柏打断两个人的话,虽然他很同情王强的遭遇,但这不能作为犯/罪,甚至是原谅他的理由。
“那我继续了,杜队长。”
“我发现这件事之后,跟他大吵了一顿,还跟他动手了。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联系卢亨,奇怪的是,他也没有联系我。”王强隐瞒了一些事情,比如这段时间里,那个神秘人找上了他,交给他的任务。
“有一段时间,卢亨突然消停了下来。我以为他打算金盆洗手了,可没想到他只是在为下一步更大的行动养精蓄锐。今晚的这批货,卢亨已经在手上压了很久了,因为杜队长你的原因,他一直不敢跟二口帮的人进行交易。他带着人堵了我的门,拿枪指着我的脑袋,让我为他运出去这批货。”他不怕卢亨,因为他知道像卢亨这种傻逼到最后肯定斗不过杜柏。真正让他忌惮的则是那个神秘人。卢亨对他,大不了也就是一颗子/弹的事,可那个神秘人总是给他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本能地害怕着未知的恐惧。
事情如同杜柏所料,只不过他还有一个问题需要问王强。
“你为什么要在监视的时候上楼破坏现场,或者说,你怎么会知道‘唐风’的那栋房子里有一间暗房。”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对于卢亨,王强恨不得置他于死地,让他永世不得超生。可是这件事,他要隐瞒。现在的罪名对他来说不算严重,顶多去蹲几年。他也想用这样的结果来惩罚他的罪过,好好反省自己。可王强不想死,他贪生,又怕死。
“这些照片。”杜柏往桌前扔了一沓照片,正是从程夕夕家暗房上取下来的副版。
“没见过。”王强拒不配合,“我只负责监视,并没有离开过警车,也没有像你口中所谓的‘进入现场’。”
他不知道杜柏查出了什么,但所有的事情他都做的天衣无缝,只可能是杜柏因为卢亨盯上了自己,想诈一诈他罢了。
“当晚是你和孙兴龙在监视的吧。”杜柏开始了思考,为什么王强面对与卢亨有关的事时完全没有保留,可一碰到程夕夕的案件时态度却十分抗拒。
“对,是他。”王强不再多说,只等杜柏问一句他答一句。
“当晚你们之中有人睡着了,有人因为想要上厕所而离开,记得吗?”杜柏直直看着王强的眼睛,将整间审讯室的压力全都凝聚在了王强的身上。
“……我想想。”王强没想到杜柏居然真的搞到了当晚的录音,看来自己的交情在权利面前还是不堪一击。
杜柏拿出了一个小的放音器,把未经处理的音频放了出来。
“是,是有这么一回事。是我玩忽职守,盯着盯着就睡着了。我迷迷糊糊听见孙兴龙对我说尿急,想去上个厕所。我当时已经不清醒了,于是想都没想就放他走了。事后杜队长你应该也查到了,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对,所以用跟记录科同事的交情,让他帮我把这一晚的记录提高了权限。”
“本来想着没人会查的,是杜队长火眼金睛,我和孙兴龙都认错。”王强说的诚恳,直接把错全揽在了身上。
“这些照片。”杜柏似乎是信了他的说辞,转头又让王强把注意力集中在照片上,“你说你没有进入现场,可照片上为什么会有你的指纹。”
“什!”王强反应很大,猛地向上一跳,身体却被审讯桌卡住,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杜队长,虽然我对不起警局,做了错事,但也不是什么污水都能往我身上泼的。”王强冷下脸,大脑飞速地运作思考着对策,杜柏现在到底是在诈他,还是真的掌握了证据。不可能的,他接触这些照片的时候,都是戴了手套的,这些照片上就算有指纹,也只可能是那个神秘人的!
“需要我给你看物证处的检查结果吗?”杜柏再次施压。
这回轮到王强沉默了。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一旁情绪也被调动起来的大冲不由地感慨道老大果然是老大,在刑/讯这一方面真的是无人能比。
“我需要请律师。”半晌,王强蹦出来这么一句话,“在我的律师到来之前,我不会再回答任何问题。”卢亨给他的钱还剩很多,足够他去请一个顶尖律师为他辩护了。
很巧的是,隔壁审讯室的犯人也说出了同样的话:“律师!我的律师呢!我告诉你们,你们别想给我定罪!休想!有什么事情跟我的律师去谈,我要见我的律师!在他来之前,我不会回答你们的任何问题。”
隔壁被审讯的是卢亨,审讯者是张虎和林星河。真是苦了张虎了,明明是个暴脾气,怎么每次遇到的都是这种人。
杜柏带着一身寒气开车回家,来到家门口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快要天亮了。他没有按门铃,怕吵着姬宣静,把手伸进大衣口袋里找钥匙。
冷,粘腻。杜柏一把手伸进去,就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大衣里像是被灌了一管胶水一样,黏糊糊的,摸起来十分恶心。他还摸到了一块硬硬的东西,应该是那块凤印,他都忘记今天待在身上了。
他找到了钥匙打开门进屋,开灯后才看清楚手上到底粘了什么。
红色映入眼帘,血腥气扑面而来。
第87章 凤印的机关
杜柏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受伤, 可自己身上完全没有不适,他确定自己在现场的时候没有被击中。行动队员也都没有伤亡, 那这些血只有可能是犯人的。
杜柏回想了一下自己接触过的人, 也就只有突然发疯的崔二爷而已。但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 没理由沾上的血还没有凝固,反而这么粘稠, 甚至还可以流动,从他的指缝中不断地滴在地上。
走进卫生间, 杜柏打开热水冲洗掉了手上的血迹,反复用酒精洗手液洗了好几遍才把那股呛人的腥气给去除干净。然后又从卫生间的橱柜里拿出了一个小的抽纸盒, 从里面抽出了一副薄的橡胶手套。这是他多年的职业习惯, 不管在哪里都备着。
卧室里传来一点响动,但是并没有人走出来。杜柏还是怕自己吵醒了姬宣静,所以放轻了脚步又回到了客厅。姬宣静平常睡觉很深, 有几次杜柏半夜惊醒的时候就看见姬宣静直愣愣地躺在床上, 身体也是冰凉的, 跟具尸体一样。他连忙把手探上姬宣静的左颈,感受到了手下动脉强而有力的跳动后松了一口气。奇怪的是, 在杜柏触上姬宣静皮肤的那一刹那,姬宣静的体温就开始升高,不一会儿就恢复了正常, 不再像个大冰块儿。
所以之后杜柏跟姬宣静同床共眠的时候总是会把他抱在怀里,真切地感受到他的呼吸他的体温才能安心入睡。姬宣静也不别扭矫情,就大大方方地让他抱着睡, 反正舒服的是自己,占便宜的也是自己。
今天的杜柏实在是工作到太晚,从外面回来,身上这一身的凉气一时半会儿也不能散了,只能在客厅将就一晚上。
他脱下大衣,打开了客厅里的装饰灯。装饰灯环绕在天花板主灯的一圈,平常作为辅助灯光使用,亮度比发出耀眼白光的LED主灯要低一些,是暖暖暗暗的黄光。咳,自从确定关系后,每天晚上下班回家,杜柏就很喜欢抱着姬宣静窝在沙发上,只开着装饰灯,一点一点地亲吻他。不带有欲/望,只是小口小口地啾着,是温情也是一种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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