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师弟貌似是岩弧宗的,磨蹭了半天,等玄赢捏出一个新的雷系法诀后,他也慌忙捏出一个,和玄赢的碰到一处,两个法诀相撞,把练习用的山丘炸出一个大坑,那弟子离得近,差点被炸伤。
玄赢:“……”看起来像是碰瓷的。
授课长老眼尖,一眼就发现了玄赢这里的动静,骂道,“都说了练习要隔开足够距离,你们当耳边风?”
那弟子慌忙道歉,“对不起长老。”
等长老骂够了才走近玄赢,看似诚恳地道歉,“对不起师兄,是我连累你了,只是我一直都很仰慕师兄,不由自主才想离你近些好学习一番。”
玄赢抱臂瞧他,等他说完了才随意“哦”了一声,“雷诀捏的不错,你可以接着学。”
那弟子内心有点迷惑,不是都说玄赢脾气暴躁,看见沈时冕一言不合就相约演武台,怎么他这么明显的真激怒假无辜的白莲花套路,玄赢竟然不生气?
作者有话要说: 岩弧宗弟子:是我长的太像真正的白莲花了吗,天生丽质难自弃
玄赢:智障.jpg
第7章
玄赢的确不生气,这人的套路是他欺负七岁的小沈时冕时玩剩下的,他看着只觉得好笑,对方动作背后有什么深层意义他还真的不感兴趣。
于是玄赢相当“善解人意”地说道,“你想看多久看多久,我不介意。”
语毕甚至十分“温柔”地笑了笑。
那弟子莫名害怕地退后两步,旋即想起自己的目的,勉强稳住心神,“那……多谢师兄。”
玄赢无所谓地点点头,便继续练自己的法诀,那弟子头脑发懵地观摩片刻,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自己的计划,玄赢的表现和预计的不一样啊。
平时那个无风也要起浪,看见沈时冕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的惹事精是谁?
怎么换到他,就这么让人平和生不起气来?
岩弧宗的弟子不甘心地碾了碾脚底松软的土,碾出个小坑,又把玄赢平日的事迹回想了一遍,试图找到突破口,但无论怎么想,每次玄赢主动惹事好像……全都是冲着沈时冕去的。
玄赢嚣张跋扈不受管束的名声由来已久,都说他如何肆意欺负没有背景的小门派弟子,直到背景能和他分庭抗礼的沈时冕入院,才转移了主要目标,救了其他人,之后传言就变成连沈院长的关门弟子都逃不了他的毒手,久而久之玄赢的形象渐渐变成了秀山院小霸王,似乎和他说句话都能挨打。
结果这弟子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计划会在第一步——让玄赢揍他上遭遇了难关。
接下来的时间直到课结束之前,这位岩弧宗不知名弟子都在坚持不懈试图不明显地激怒玄赢,却无一例外被玄赢无视或“恰好”避开。
折腾到最后,玄赢也没有如他所愿上手揍人闹事,堪称模范好师兄了。
甚至玄赢临走前还笑着跟他说,要是还有不懂的下次课可以继续请教,把这弟子气得内出血,又在其他人惊讶的眼神中不得不憋住假装感激。
玄赢含笑离开,等周围只剩自己一个人,才拍了拍手若有所思,对方以为自己不会认识他这么个不起眼的小弟子,玄赢却记得很清楚,前几天在阮南秘境,东里长老的队伍里,这位一直试图碰瓷的弟子也在,他会和沈时冕被暗算的事情有关系吗?
本来这不是玄赢需要关心的问题,但自己的神器被偷的时机实在太巧,沈时冕会背地里怀疑,玄赢一样也怀疑是不是有人算计好了引他过去,如果是,对方的目的又是什么?
把沈时冕遇害的事栽赃嫁祸给我?这个可能性最大,但未免太麻烦,不确定因素太多。
有人提前知道了暗算者的计划,借我的手去救沈时冕?同样太麻烦了,而自己和沈时冕不对付人尽皆知,指望玄赢救人还不如指望东里长老靠谱。
最后,偷神器的人理应修为极高,却留下了痕迹让玄赢一路追上,玄赢最后杀死对方还十分轻松,处处都透露着可疑的味道,这些他都没和沈时冕提过,因为他很清楚,沈时冕一定也在怀疑自己。
两个互相不信任的人,目前不可能坦诚相对,他们是合作,也是互相试探互相牵制。
梁赋兴冲冲地跑去他大师兄的院子,玄赢给了他进出结界的牌子所以习惯性地冲了进去,结果院子里坐着的不是他大师兄而是沈时冕,沈时冕面前堆着许多古籍,听见梁赋的动静抬眸扫了他一眼。
梁赋一时脑子打结,迭声道,“对不起我走错了。”
说完风风火火地冲出去,不一会又一脸纠结地举着牌子走进来,沈时冕冲他淡淡点头,“坐,师兄还未回来。”
说完又继续埋头看书。
梁赋懵懵地坐下,沈时冕甚至抽空给他倒了一杯茶,他才找回自己的思维,不是,这难道不是大师兄的住处吗,沈时冕明明是住隔壁的,为什么一脸主人样地出现在这里?喝茶看书好不惬意。
听听他说的话,什么师兄还没回来,语气活像女主人说我相公还没回来,梁赋不由被自己的联想雷到了,怀疑自己整天给人做情感导师做出了幻觉。
他迫切需要见到一个正常的师兄来解释这一切。
在梁赋眼巴巴的期盼下,玄赢终于踏入了院子,见梁赋和沈时冕都坐在院子里,一时想起自己忘了把沈时冕赶回去,也忘了把结界牌给过梁赋的事,对上梁赋写满欲语还休的眼神,摸摸鼻子感受到了某种偷偷做坏事被抓包的尴尬。
不过玄赢向来心大,只尴尬了不到一个呼吸,就神态自若地走过来把食盒放下,他回来晚就是先去取了食物。
梁赋被投食,暂时放下了怨念,重新捡起自己来的目的,一边吃一边说,“师兄,过两天秀山院放假,龙首山下有集会,你去吗?”
秀山院坐落在龙首山毓秀峰中,古有天神斩恶龙,龙首落地成山,故名龙首山,山脉积聚了丰厚的灵气与煞气,曾经是邪道的老巢,后来邪道被剿灭,仙门开发了毓秀峰的灵脉,并派遣弟子长年累月净化祛煞,如今煞气渐渐消弭,变成了现在的秀山院所在。
玄赢想了想那些书里提到的东西,“去。”
沈时冕闻言抬头,“集会?”
梁赋嗯嗯两声,“每年都会有这么一次大型集会,沈师弟你好像从来没去过?”
他说的挺笃定,玄赢是集会常客,要是沈时冕去过,这集会多年来绝对不会这么平静。
今年嘛,梁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忽然有些好奇。
沈时冕没有辜负他的好奇,思索片刻便道,“两位师兄可否带我同去?”
梁赋虽然想看热闹,但还是瞅瞅自个大师兄,等他发话。
玄赢无所谓,沈时冕大概也是想买些需要的材料,他不至于在这种事上拧着来。
找茬是为了自己痛快,不是为了让自己跟着一起不痛快。
梁赋吃饱喝足离开时,颇有些满意地想,大师兄还是大师兄,就算因为不欺负弱小暂时和沈时冕休战,但是却没让沈时冕碰他带回来的食物,还是很有原则的,我不该怀疑大师兄的立场。
很有原则的玄赢把沈时冕手里的书抽出来,“总结好了?”
沈时冕将抄录的一叠纸递给他,“暂时抄录了这几种比较符合我的情况的。”
玄赢大略看了看,没什么意见,“那就从第一种开始尝试。”
他话音刚落,沈时冕忽然起身抬手按住他的肩膀,玄赢不明所以,眼见沈时冕越靠越近,举起拳头警告,“离我远一点!”
沈时冕却不听他的,脸色变都没变,丝毫没有自己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的自觉,“师兄你最近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玄赢顿时又紧张起来,瞄了眼沈时冕的神色,没什么底气地强撑,“我好得很,是你变成魂体才总觉得不对吧?”
沈时冕冷淡的面容露出些许困惑,“近日只要看不见师兄,我就觉得心绪翻涌,无比烦躁,需要十分的克制才能压下这种烦躁感。”
玄赢眼睛微微睁大,因为他觉得这种情绪他好像也有一些,但没有沈时冕形容的那么夸张,只有一点点,所以他默许了沈时冕留在院子里看书。
若沈时冕这样是被鸳鸯线影响了,他作为使用者应该是占据主导权的,不应该出现这种情绪,所以也说不过去,玄赢下意识拒绝了最尴尬的可能,开始思索其它原因,不知不觉,沈时冕的距离竟与他呼吸相闻,他回过神时,被近距离放大的沈氏美颜晃了下眼睛,才微微恼怒地把他推开,“别问我,我不知道。”
沈时冕却已笃定,玄赢一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这种烦躁感第一次出现就是在他魂体离开山洞的时候,那时他毫无防备,差点被引出心魔,后来有了准备倒是很好地压制下来再没让他人看出异样,他为了确认,刻意有两天没见玄赢,最终证明那不是错觉。
玄赢提到红线神器就会产生防备与警惕也不是错觉。
为了转移话题,打断沈时冕的联想,玄赢把他拽进屋,抱臂冲他点点下巴,“把衣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