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两个俊秀至极的男人拥在一处,画面是很美,可这幅画面带来的冲击也极大,那个扬言他俩结契就吃演武台的弟子更是张大了嘴巴,脑子打结。
玄赢要用什么理由在沈时冕的师兄面前光明正大地把人带走?答案不言而喻。
在唐致和众弟子面前,玄赢深呼吸了一口气,感觉喉咙口仿佛塞了一团棉花,吐出每个字都十分艰难。
但他确定自己舍不得将沈时冕交给别人,再怎么艰难,他也一定要说。
“沈时冕是我的道侣,我照顾他理所当然。”
话音落下,全场寂静,“昏迷”的沈时冕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唇角微微上扬,因为是垂首靠在玄赢的颈侧,唇瓣便似有若无地擦过玄赢的肌肤和发丝,带来一点轻微的痒意。
玄赢又把他抱得更紧,生怕唐致直接上手来抢。
唐致很震惊,他之前一直在闭关,还没来得及从唐愈那里得知这件事,玄赢的话直接把他给砸懵了。
而其他人虽然之前也刚听说了这个传闻,但大多数人都不信,尤其是和玄赢差不多时期进秀山院的弟子,当年玄赢对沈时冕有多凶是有目共睹的。
结果就么快传闻就得到了证实,这样的两个人,玄赢竟然亲口承认他们是道侣,天要下红雨了吗?
没有人会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谁会用当众宣布自己和死对头结为道侣的方式来恶作剧呢?
在众人极度的震惊中,唐致机械地转头去找唐愈,试图得到确切答案,唐愈不甘不愿地给他传音,“是真的,放他们走吧。”
唐愈从沈时冕带着玄赢的齿痕去见沈蕴开始就明白这事板上钉钉了,小师弟的性格有多固执他太清楚了。
唐致得到了确切的答案,恍惚地让开了位置,而他的动作也进一步证实了玄赢的话。
玄赢面上十分镇定,实际上耳垂红得都要滴血了,未免继续被人围观,他赶紧揽着沈时冕离开了演武台,临走前告诉了裁判长老,他们放弃大比的资格,让被淘汰的唐致和陆必应重新赛一场。
等他俩身影消失得彻底,台下的弟子们都沸腾起来。
“居然是真的,我怀疑我在做梦。”
“玄赢不是特别爱找沈时冕麻烦吗,以前是另类的引起沈时冕注意的方式?”
“沈时冕对玄赢看起来不假辞色,是欲擒故纵呢?”
“所以我们都被骗了,有些人明面上针锋相对,实际上是在暗度陈仓。”
……
梁赋眼见场面即将失控,十分机智地跑了,否则等下他一定会被众弟子淹没。
大师兄总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每次都玩这么大。
玄赢心跳快得要跳出胸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类似表白的话,他也是头一遭。
好不容易飞回自己的院子,在树梢上爬来爬去的斑斑懵懵地看着傻爹爹抱着那个可怕的人冲回房间里,抬起的爪子慢吞吞地挥了挥,又顾自己去玩了。
到了房间里,沈时冕就不用装晕了,他从容地睁开眼睛,从玄赢肩上离开,挑眉问,“师兄就这样公开了?”
玄赢眨眨眼,“谁让你晕了,失去了反驳的机会。”
沈时冕呼吸一窒,恨不得立刻把玄赢拥入怀里狠狠地吻,一口一口都吞吃干净,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爱玄赢,若说从前还能忍受玄赢不爱他,自己捂着这份爱意默默地毁灭,现在就绝无可能,谁都休想阻止他。
玄赢见他沉默不语,得意地在沈时冕唇上亲了一口,“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了。”
他这纯粹是把自己卖了还帮沈时冕数钱,沈时冕嗓音低哑,“师兄果然言而有信。”
两人一个月没见,心里都很想对方,玄赢刚刚的一个浅尝辄止的吻根本不足以满足他们。
沈时冕尽管很想压着玄赢吻个够,还是记得自己现在的情况,只淡淡地说,“师兄接下来要怎么做,关着我?”
玄赢刚刚也是头脑一热,此时把人掳回来才开始认真思索,苦恼道,“你……你都忘了我们在外面那两个月的事了吗?”
沈时冕摇头,“怎会忘记。”
玄赢双眸微亮,“既然没有忘,为什么……”
沈时冕偏了一下头,深邃的眼神捉住玄赢的目光,“我没有忘,只是那种感觉有些模糊,像是做了一场梦。”
玄赢望着他开合的薄唇,“模糊的梦?”
“嗯,”沈时冕应了一声,忽然伸手摩挲了一下玄赢红润的唇瓣,“也许师兄能帮我回忆一下梦里的感觉?”
第103章
回忆一下“梦里”的感觉,沈时冕说话暗示得够委婉的,玄赢直觉有些古怪,但沈时冕说的话正中他的下怀,他便没多想,生怕现在的沈时冕反悔,立刻抓紧机会凑近对方。
温热的呼吸喷到沈时冕的脸颊上,玄赢毫不客气地先在沈时冕侧脸上啄了一下。
玄赢的性格并不扭捏,虽然面对沈时冕总是动不动脸红耳热,但那只是因为动心后感到不好意思的正常反应,真要是扭捏的话,他不会当着那么多人面承认,更不会主动把沈时冕扛回来。
以前抗拒的时候是真抗拒,但下定决心后也非常豁得出去,从啄吻开始,玄赢观察了一下沈时冕的脸色。
见他还是没什么波动,好像不是被亲了一口只是被什么无害的植物蹭了一下那般云淡风轻。
玄赢登时骨子里的好胜心就又起来了,就不信只是没了一根线而已,他就失去魅力了?
不服气的玄赢立刻又亲了一口沈时冕的唇瓣,仿佛自己占了很大便宜一样笑盈盈地问,“现在有没有想起一点梦里的感觉?”
沈时冕当然说,“我记忆里与师兄好像不止做了这些。”
言外之意这点小打小闹还不足以勾起他的感觉。
尽管实际上玄赢哪怕什么都不做,沈时冕都对他毫无抵抗之力,早在鸳鸯线之前,沈时冕就怀疑玄赢是不是为了针对他给他下了蛊,否则一个对他根本谈不上好的人为什么能如此叫他着魔。
玄赢微微瞪大了眼睛,他还怕一上来会吓到沈时冕,所以想着可以循序渐进地来,结果对方居然一点也不介意。
那他还顾忌什么?
玄赢立刻拖着沈时冕站起身,在他疑惑的目光中,解释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完兴冲冲地拉着沈时冕就走。
玄赢带他去的,是他自己常去的后山灵泉,此时正值秀山院大比,所有人都去看热闹,灵泉附近没什么人,玄赢挑了个僻静的池子把沈时冕带过去按坐在池边,“你设个阵法。”
恐怕普天之下只有他会这么理直气壮地要求即将被他“欺负”的人助纣为虐主动给他设阵法了。
偏偏沈时冕就喜欢助纣为虐,闻言二话不说,就布了个完美而坚固的阵法,将这方池子与外界隔绝开来。
总算不用露天席地还要担心有人路过,玄赢更放松了一点,同时侧头歪到沈时冕肩上,“你应该也记得云暖阁的池子。”
沈时冕当然不会忘,那是第一次玄赢肯正视他们的关系,放下了其它的顾虑,愿意和沈时冕试一试,当时那种淡淡的幸福和疯狂的喜悦交织的感觉再度泛起,让沈时冕难以遏制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玄赢当时绯红的脸、情动的模样还有握在他掌心的光洁如玉的脚踝触感都一一浮现,玄赢被池水浸湿的衣摆又沾湿了他的衣服,纠缠在一起,暧昧又慌乱。
他好想,好想在这里把玄赢按在水中,亲到他喘不过气,亲到他眼睫濡湿,难耐地求饶,水中没有其它东西能让玄赢借力,只能无力地缠着他的腰攀附着他,含着哭腔承认爱他,永远不会离开他。
沈时冕闭了闭眼,压下自己黑暗的欲望,这种理智与渴望互相拔河的感觉他已经习惯了,最终都能被他强大的自制力完美化解,除了眼神更暗了一分外,外表依然保持着完美的冰山模样。
玄赢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危险处境,还在试图帮助沈时冕找回当时的感觉。
他怎么会知道那时候的自己,在沈时冕眼中是怎样引人堕落疯狂的模样,又怎么知道为了不伤到他沈时冕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沈时冕一边享受玄赢的主动,一边又要压抑自己内心的可怕欲望,一时分不清乐趣居多还是痛苦居多。
玄赢已再次除去了自己的鞋袜,赤脚踩进了及腰的池水中,他衣袍的下摆被水流托起散在水面上,随后发出一声舒适的叹息。
沈时冕端正地坐在池边,垂眸望着池中的玄赢,神色波澜不惊。
他与玄赢想象中完全不同,心里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能享受的美好时光不多了,他提醒过玄赢后,玄赢必然会去逼问出鸳鸯线真相,所以现在……就是他最后的狂欢。
作为一个心黑手狠的魔修,沈时冕云淡风轻凛然不可侵犯的永远都只有外表,他的心早就黑透了,怎么会放弃任何一个能榨取出玄赢对他的爱与在意的机会。
池水很浅,玄赢几乎与坐着的沈时冕视线平齐,这正方便了他的动作,玄赢靠近了池边的沈时冕,冲他扬眉一笑,笑容灿烂又带着一点不明显的羞涩,之后便伸手揽住沈时冕的脖子将他的的脑袋拉下来,准确地吻住了沈时冕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