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常靖玉一点点向他靠近,“如果让前辈不悦了,就打我吧。”
陆饮霜完全可以躲开,但他看见常靖玉深如冰潭的双眸,好像他是常靖玉还浮在世上最后的稻草,他又忽然不想躲了,他这一个月心力交瘁的研究布置,不就是为了找回那个在他身边聒噪又反复无常的小子吗。
他得承认,他在感情上从来不是主动的人,他习惯被常靖玉追着喊前辈了,常靖玉已经挑战了无数次他的底线,即使这距离再拉进一点……试一试似乎也没什么不行。
最后一缕清风也扭头而走,陆饮霜的后脑靠着常靖玉垫在窗棂上的掌心,不太适应,但也并不讨厌,心跳开始剧烈起来,常靖玉的唇有些干燥,眼下是迷离的阴影,他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在常靖玉怕受斥责而闭起双眼时,才被迟来的紧张微微染红了耳尖。
常靖玉静待宣判一般垂着头放开陆饮霜,退后了一步,不敢再去看他。
他的前辈会说什么?无礼,放肆,还是目无尊长轻浮龌龊不可饶恕?
他太喜欢这个人了,喜欢到哪怕被厌恶,被恨,也想将他牢牢栓起来,让他的眸中只有自己的倒影。
陆饮霜抬起指尖蹭了下嘴角,轻咳了一声。
常靖玉悄悄抬起眼神,然后意外地看见陆饮霜并未生气,正慢悠悠的露出一个调侃的似笑非笑来。
“你说得严重,结果就只有如此吗?”陆饮霜挑起眉梢,“年轻人。”
常靖玉脑中轰鸣,表情看起来有点傻:“啊?前辈?”
旭日就在这时跃上地平线,温暖的辉光遍及每个角落,尘世复又喧阗。
“哼,我说的不够明显?”陆饮霜的睫毛颤了下,戏谑地慢慢扬头,“让本座见识你的执念还能带给本座何种惊喜。”
“……好,那前辈就算后悔也晚了。”常靖玉得到默许,重新逼近吻上了陆饮霜挑衅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 陆饮霜:让本座见识你的执念还能带给本座何种惊喜(嚣张.jpg
【常靖玉:摸胸口】
【陆·笑容僵硬·饮霜:这个不行。】
【常靖玉:扯衣领】
【陆·眨眼就后悔·饮霜:这个也不行!】
【常靖玉:拽腰带】
【陆·收回帅气面子狠话·饮霜:这个更不行!总之都不行!】
常靖玉:嘤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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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码字爬到万更的边缘,明天起来再看看有没有错字用词什么的改一改_(:з」∠)_
☆、魂主01
墨色玉简微微震了一下, 陆饮霜没有理会,不消片刻玉简又像被雷劈了一样疯狂乱颤起来。
常靖玉不满地伸手探向陆饮霜腰间,被陆饮霜挡住, 连人也推到一旁。
“前辈, 时间还早。”常靖玉意犹未尽, 盯着玉简的眼神像要把发传音云图的人拆了一样。
“正事要紧。”陆饮霜故作冷静,板起脸掩饰自己紧促的语调。
“前辈说这四个字的次数比叫我名字还多。”常靖玉幽怨地跟上陆饮霜, 小声嘟囔, “这和以前根本没有区别嘛。”
“常公子还想要什么区别?”陆饮霜侧目瞥他, 背过一只手快步回房。
常靖玉追在他身后, 陆饮霜抿了下唇, 思绪四面八方的蔓延,他说着正事, 唇齿间却仿佛还残留着柔软又充满侵略感的压力,那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就算交出控制权,直觉也不会给他一丝危机的警告。
“前辈。”常靖玉忽然语带笑意的开口。
“说。”陆饮霜推门进了房间。
常靖玉靠在门上:“我可以搬过来和你一起睡吗?”
陆饮霜:“……”
他正打算接通云图的手顿了顿, 冷硬道:“放肆。”
常靖玉十分无辜:“前辈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
陆饮霜:“……”你就睁眼说瞎话吧。
“前辈这就想歪,看来您也没我想象的清心寡欲嘛。”常靖玉走到桌旁,边倒茶边大胆地玩笑。
陆饮霜深深呼吸, 然后抬指朝常靖玉甩了道冰凌:“再敢口不择言,小心你的舌头。”
常靖玉捂住自己的嘴退到一边,陆饮霜接通传音云图, 只见对面是在引仙阁客房里焦急地来回踱步的谢桥。
“有急事吗?”陆饮霜坐下端起茶杯。
谢桥抬手拍了静立的沈萍风一巴掌,语气阴沉地说:“帝尊,我被他师弟打了。”
“咳……”陆饮霜一口茶呛在嗓子里,哭笑不得地问,“你们没擒回付青霄吗?”
“魂主现身救走了人,流芳门主录下的置影云图你先看一遍,看看能否猜出魂主身份。”谢桥的右肩隐隐作痛,又瞪了一眼沈萍风。
陆饮霜查看玉简中流芳主人的讯息,沈萍风任打任骂,可惜地叹气道:“我原以为付青霄只是善于隐藏自己,却不曾想他手段如此极端。”
常靖玉听见沈萍风感叹,脸色一点点阴郁起来,冷笑道:“付青霄只有一个目的,他要借魂主之力复活沈絮,我的师父对师伯你可真是一往情深哪。”
谢桥拍案而起:“什么玩意?”
看云图的陆饮霜严肃道:“饭可以乱吃。”
沈萍风连连后退:“……年轻人说话是要负责任的!”
“我与云岚君在秘境待了那么长时间,付青霄的过去我耳熟能详,他以前帮你们代写课业,笔迹模仿的惟妙惟肖,你曾说严啸以云岚君的名义约明心慈见面,那他用什么约的?”常靖玉冷声问道。
沈萍风愣了一下,如醍醐灌顶瞬间清醒:“是一封书信,明心慈认得师父笔迹,能将她骗来……是付青霄模仿师父笔迹,助大师兄陷害于我吗?”
“他想必不是有意,我在被付青霄关入秘境前才想通,他在你墓前的懊悔并不是伪装,他为意外害死你而愧疚,时至今日仍在寻找弥补之法,恐怕他与魂主合作,就是魂主许诺了他复活沈絮。”常靖玉缓缓翘起嘴角,“师伯啊,是你当初先去招惹付青霄,才让他惦念至今。”
“……什么招惹,我认识他时也就十三四岁。”沈萍风脸色十分精彩,他看了看面罩寒霜的谢桥,尴尬自嘲:“在下真是个罪恶的男人。”
谢桥眼中红光如血,生生捏碎方桌一角:“我要将付青霄千刀万剐。”
沈萍风小心翼翼地闭上了嘴。
陆饮霜看完了云图,转过身来敲了敲桌面,自然地提议:“如果付青霄目的如此单纯,那只需放消息出去,告知他沈絮并未身亡,顺便藉此机会为当年之案平反,岂不是能让付青霄归顺我方?”
“不行!”陆饮霜话音才落,常靖玉和谢桥异口同声地阻止。
“付青霄的血尚不能浇灭我心头恨火,我不可能让他死的心满意足。”常靖玉拒不退让。
谢桥危险地嗤笑一声:“沈絮早就死了,现在这里站着的是我的护卫沈萍风,和他付青霄有什么关系。”
陆饮霜:“……”你们现实一点行不行。
陆饮霜只好暂时换个话题:“魂主的面容有术法遮掩,我也认不出他是不是熟人。”
谢桥也先压了压火气,事态还没发展到无法控制的地步,他不想让沈萍风再和修真境有所牵连,威胁般瞪了眼沈萍风。
沈萍风低头道:“属下从前对付青霄只是同窗情谊,并无半点踰矩,属下私心亦不想再见付青霄,但若临渊宫的利益需要,属下也绝无怨言。”
陆饮霜心说总算有个懂事的,谢桥对这番说辞也挑不出毛病,哼了声正色道:“我昨夜收到消息,临渊宫找到魂主的身份线索了。”
“为何迟疑?”陆饮霜不解。
“这正是我先让你看方才云图的原因。”谢桥说,“探子回报,综合我们得到的情报找到的人选正是前任极星阁主,慕容逸。”
陆饮霜一怔,常靖玉不明就里,疑惑道:“他怎么了?”
“约莫二百年前,慕容逸宣称翰海流星图被盗,是当时几大门派策划的阴谋,因而出手攻打距离最近的莳花门,挑起降殃山之战,直到一百五十年前,我在焚星谷亲手斩杀慕容逸,祸首伏诛,四方靖平。”陆饮霜简单解释,“你确定是他?”
“我在凌山海的记忆中发现一个细节,魂主手腕有一颗痣,与我曾告诉过你的灭门仇人同样。”谢桥语气凝重,“慕容逸的贴身婢女在他死后选择离开极星阁退隐,我们从她口中得知,慕容逸腕上也有同样的痣,这实在很难再说是巧合。”
“我那一剑,确实斩下慕容逸首级,他当场身亡,极星阁为首的残兵败将非死既降,沉沦境各地的残党也偃旗息鼓。”陆饮霜沉吟道,“若他还活着,登高一呼,必有愿意追随的人,但这些年沉沦境却毫无动静。”
“我认为他吃了教训,由明转暗,让诸如寅卯忌恒一众追随者暗地里替他办事,而他本人一直在修真境付青霄的庇护之下。”谢桥推测,“究竟是不是慕容逸,去看一眼尸骨便知,但只怕那家伙不卖我们的情报人员面子。”
陆饮霜眉头紧蹙,若是慕容逸真在他剑下诈死,那他沉沦境剑中翘楚的颜面何在。
“我亲自去问。”陆饮霜站起身,“阵法的作用还没解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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