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都是在等着有人挑事,坐收渔翁之利的谁不会,那么多的家族,只怕都等着看他们柳家的笑话。
柳涟跪在原地开始思索,他虽然不那么聪明,但是当一切都快要点明在眼前的时候若是还看不清楚,那就是彻底的蠢货一个了。
“爹,爹,那怎么办?”柳涟膝行来到了柳家主的面前,“若朝家真找上门来?难不成要拿我让他们撒气?”
“此事倒也不会那样,”一位长老看着柳涟说道,这柳家到头还是柳涟的东西,他们虽是有些许不满,可是到头来也是要维护柳家的脸面的。
“的确,”柳家主拍了拍柳涟的头道,“后续的结果也不必太过于担心,朝家虽有各家有所合作,但是挑事他们也挑不起,只是柳家到底得赔礼道歉一番,日后遇见他们暂且先躲着吧,问题不是很大。”
另外一位长老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
“我去道歉?”柳涟一听无事,那种对于朝砚他们的不满便浮到了脸上。
“不必你去,免得又给我惹什么祸事,挑事都不会找别人,还亲自上阵惹来麻烦,”柳家主肃着脸道,“你近段时间给我在家里修身养性好好修行,不到旋照期不准出去。”
柳家的闹事闹的风风雨雨,赔礼道歉也来的匆匆忙忙,而赔礼一事,柳涟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
“这是料定了朝砚不敢拿他们怎么样?”魏长风看着当季上来的收益道,“柳家倒是一如既往的没胆识。”
“没胆识好,若那种人有了胆识,日后才是麻烦,”与他交好的修士说道,“朝砚的确是脾性不错,但是朝纵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与朝纵打交道,他们之前看他初出茅庐使了几分心思,占了一些便宜,但是现在想从他的手里占便宜得花上十二万分的心思才行。
生意上的你来我往倒也不怕什么,各凭本事罢了,但是与朝纵来往之人皆有几分知道他的脾性,人生的好看,但是脾气与孔擎和之前的叶问玥是一路人,从前看轻他的人皆是收起了几分态度上的随意,他也就在朝砚面前的态度往往让他们这些人看了心情十分复杂。
感觉在他们面前那就是一头择人而噬的头狼,而在朝砚的面前好像变成了狼崽子一样,虽然属于猛兽,但是只会撒娇卖萌的那种,反差之大让人叹为观止。
而在朝家小楼之中,朝砚正在跟着朝纵喝补汤,或者反过来说也可以。
自从朝纵开始忙碌,孔儒就开始一天三顿的上各种各样的汤品,以防真的脱发,而朝砚本来对汤没有什么兴趣的,但是孔儒偶尔闲聊之时说了一句话,让朝砚对各种食物的兴趣完全加倍了。
“朝前辈辟谷以后好像就不用吃东西了。”
这是孔儒的原话,而听到这句话以后的朝砚完全展露了对于食物的狂热,毕竟按照他的理解来讲,如果辟谷期不再需要食物的话,那肚子应该是不会饿的,在不饿的情况下吃和在饿的情况下吃那完全就是两种不同的概念。
而一想等到了辟谷再也没有饿肚子的时候,朝砚就不想修炼。
“有一种丹药叫做腹饥丹,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朝纵看着朝砚不停歇的筷子擦了擦嘴说道。
“腹肌丹?吃下去可以长腹肌的丹药么?”朝砚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修士所耗能量巨大,以他这个修为来讲,吃下一整桌子的菜肚子仍然平平真是再正常不过,感谢修真,让他即使每天过着猪一样的生活也仍然拥有完美的八块腹肌。
这种丹药拿给凡人应该会很畅销,人人拥有完美腹肌马甲线什么的。
朝纵默了一下开口道:“不是,是服下会使人觉得饥饿的丹药。”
“消食片?”朝砚有了新的定义。
“此丹药服下以后并不会真的需要食物,而是会让人产生需要食物的感觉,”朝纵也是无意中听到这种丹药的,“凡人服下会不断的吃下食物直到撑死,但若辟谷以上的人服用,可以有两个时辰的饥饿感。”
所以有了这种丹药,朝砚完全没有必要担心辟谷之后的事情。
“吃饱到撑死,”朝砚喃喃道,“这属性倒是跟饕餮有点儿类似。”
只不过传说中的饕餮是完全吃不饱的,万物皆可吃,最后吃到没得吃的时候连自己都能够吞下去。
“这个丹药好,务必屯起来,”不等朝纵询问饕餮是什么,朝砚就已经在为自己的日后做准备了。
“好,”朝纵道,“已经准备好了。”
孔儒听闻此道也是松了口气,能万全真是再好不过了。
朝砚正想夸夸他,手伸出来的时候却是眉头一动,朝纵最是关注他的一举一动,此时看他问道:“怎么了?”
“莫非是吃坏肚子了?”孔儒也有几分的忧心。
“不是,”朝砚抿紧了唇艰难道,“我好像要突破了?”
或许是心结解开的缘故,这么心神一放松,修为它就跟开闸了一样。
孔儒一愣,嘴巴张的很大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朝纵将他抱起直接上了楼,周围人等皆是驱离,又设下禁制重重道:“进秘境。”
此时突破绝对不能够让其他人轻易察觉。
朝砚点头,却是握了一下朝纵的手后蓦然从原地消失,他能够直接闭关突破,朝纵却不能直接消失。
人在自己眼前眼睁睁的消失,朝纵猛地握紧了刚刚握着他的手,朝砚向来去哪儿都带着他,他也会努力跟上,这秘境与传送力量极其强大,帮过他们很多,却又是朝纵最不喜欢的存在,因为不可控制,如果朝砚想要主动离开,他穷极一生都无法追逐到他的身影。
那个系统到底是什么?
朝纵第无数次思考那个问题。
在那之后,万家便与朝家有所接洽,似乎是为了孔儒的婚事,虽是不急,却也不紧不慢的保持了起来,朝砚闭了关,孔儒自己带人出去历练了几次后似乎心有所得也闭了关,而在他闭关出来以后竟然达到了开光中期。
各人有各人的机缘,朝纵没问是什么,只是将待遇按照修为更提升了一等之后,连他自己的婚事都交给他自己去操持了。
按照孔儒现在的身份来讲,他属于孔家的少爷,婚姻之事万家也应该与孔家进行接洽,但是孔儒坚持这么多年朝家就是他的所出之地,最多容忍到两家联合,断然不能交给孔家一家来办。
当然主要的原因孔儒谁也没有说,那就是当事情真的降临到头上时,他是又期待又害怕,但是这种事朝纵是不可能听他讲的,讲给于林他们不好意思,可是他唯一愿意讲的朝砚闭关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出来呢,还是待在熟人这里最好。
修士的年岁格外的漫长,有时候连孔儒都会觉得太漫长了些,以导致朝纵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偶尔独坐眺望远方之时隐隐觉得落寞。
朝纵偶尔会想,若不去追求什么长生,不去追求什么势力的昌盛,只他与朝砚那般偏居于腾辉国那样的一隅之地,好好的相守在一起,或许胜过如今这般总是分离。
他不在乎别人的生死,也不在意这个世界如何,他只在意朝砚的悲欢喜乐,偶尔沉沦在那样的幻想之中初时是觉得美好的,与朝砚在一起不管什么都是他所求,可是到了思考到了中年,到了白发苍苍,到了死亡分离他便知是不可行的。
与其入了黄泉,转了轮回,祈求下一世,还不如要这一世的无限长久,可三年已过,那个人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
秘境东海之滨有狂风怒吼,海面宛如砸下一个又一个太阳一般掀起惊天巨浪,可是当侵袭到那滨岸之人时又宛如被某种虚无缥缈的力量化解一般柔和退去。
灵气狂涌,伴随着那被海浪声遮掩的雷鸣之声,那岸边之人蓦然睁开了眼睛,其中一片蓝色熠熠,竟是看不清其中的神情,待雨疏风骤之后,那蓝芒随着眨眼尽皆消散在了那仿佛天生含着笑意的眸中,透出几分慵懒的神色出来。
“啊,终于突破了,”朝砚伸了个懒腰,掐指算了算时间发现已经过了三年。
当初可能是补汤吃的太多结果蓦然突破,根本来不及告别仿佛直接离家出走三年。
朝砚试图代入想了一下朝纵的心情,懒洋洋的坐姿转为了乖巧,总觉得回去很不妙的样子,但是不回去更不妙的样子,纠结无用,风雨要来总是要来的,晚来不如早来,长痛不如短痛。
朝砚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神识一扫小楼之内却是一片的安静,一人也无。
找人的话说不定找不到人还把自己给丢了,朝砚随意坐在了塌上,直接拿过了上面的糕点,正准备吃的时候又给原模原样的放了回去,打了个响指,他的气息彻底从小楼之内消失。
然而这一等就是三日,直到朝砚从房梁上面躺在了床上,那小楼的门才响动了一下打开,气息浮动,朝砚睁开了半眯的眼睛又上了房梁,低头看着刚刚进门的朝纵。
三年不见也是十分的想念,而他本来就长的好看的崽儿似乎又多了一种沉静的气质,一看就特别勾引小女生,如果不是进门的时候被门槛绊了一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