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泽笑了笑,“哪有什么辛苦。”然后就招呼孟越,试着炒菜。
顺便问孟英哲夫妇,警方那边有没有突破。
孟英哲说:“画像已经发出去了,但暂时没征集到线索。黄符、朱砂,我也不懂,好像说走访了几个工厂,但这年头,天南海北都是工厂,万一是从外地淘宝来的,很难查,唉。”
岑女士看一眼厨房里自动抬起的刀、一个个切开的菜。之前她回来,儿子拥抱她一下,所以这会儿她还能听到孟越小声哼歌,似乎并不忧虑。
但岑女士觉得,儿子大概也很担心,害怕就此不能回到身体。她疲惫地说:“怎么偏偏是小越遇到这种事。”
孟英哲握住岑女士的手。
应泽跟着安慰。
在厨房里,孟越听到父母讲话。他瞥了眼菜刀,干脆走出去,在所有人视线之外,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听着听着,孟越思绪起伏,想到很多。
厨房中,菜、调料一起放入自动炒菜机。过了十分钟,“叮”一声,炒菜机打开,露出里面菜色。
孟越没有挑战高难度。第一份菜做的很简单,青椒炒肉。
岑女士擦了擦眼睛。身前茶几上,PAD立起来,上面两个字:尝尝。
几个人一起尝,应泽客观评价:“比我炒的好吃。”
孟越听到,想笑。
PAD飘起来,一行字:你可能猜对了。
应泽一怔。
他觉得有一只手,擦过自己的指缝,将他的手扣住。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作者,虽然角色在文里只是拉拉小手,亲都没亲过,但在她脑子里已经什么都做过了。
文里:在厨房里聊天
脑子里:在厨房里(消音)
文里:给钢笔刻字
脑子里:在(消音)盖戳
ε=(?ο`*)))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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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当头棒喝
孟越说:“的确没什么效果。”
应泽听到,可眼前叔叔阿姨仍旧茫然。他权当自己是传话筒,说:“孟越刚刚说,我们猜对了。”
岑丽珠和孟英哲俱是一怔。
孟英哲脱口而出:“真的?”脸上透出喜意,“好,以后一天三顿饭,都做上孟越那份儿。”
岑丽珠微笑了下,视线落在应泽身上,若有所思。
之前儿子和她拥抱,自己就能听到儿子讲话。照这个道理,此刻儿子应该在和小泽身体接触。
她看了应泽一圈,在发觉具体触碰部位前,先见到应泽脖颈上的微红。
岑丽珠怔一怔,心道:这孩子,怎么还紧张起来了?
话说到这里,孟英哲干脆起身,去厨房冰箱中翻找,一边自言自语:“冷冻室是不是还有半只鸡啊?要不然今晚给炖了……有了,还有口蘑,做个小鸡炖蘑菇。”
岑丽珠看了眼丈夫,再看看眼前的儿子好友。过往百余天的痛苦在这一刻稍稍缓解,她忍不住想:像这样,我们可以慢慢听到阿越讲话,和他交流,倒是和阿越还好好的一样。
她记起应泽说过,要问问自己小叔黄符的事儿。但时间太短,才过去一天半。应泽不提,岑丽珠明白,应该是应泽小叔那边还没出结果。
念头转到这里,岑丽珠由喜转忧。应泽留意到,同时孟越在他耳边说:“我妈总这样,和我爸在一起的时候还好,但留她一个,就爱多想。”
他能自在讲话,应泽却不行。
应泽垂眼,看自己和孟越交握的手,心乱如麻。
他勉强镇定,干脆说:“阿姨,刚刚孟越说,想到之前叔叔做过一道菜,是把好多材料塞到鸡肚子里。原本叔叔说肯定好吃,结果煮出来——”
岑丽珠被勾起回忆,从刚刚的情绪里挣脱,笑道:“结果鸡肚子里的鹌鹑没熟,切出来全是血水。”
孟越瞥他一眼,见应泽一本正经,拿之前自己讲给他的事儿胡说八道。
自家老妈心情显然转好,接着应泽的话,兴致勃勃提了几道其他“创新菜”。应泽听了,也觉得好笑。气氛轻松。
孟越靠在沙发上,捏了捏应泽的手。应泽原本正给岑丽珠捧场,察觉到孟越的动作后,他身体一僵,脖颈的绯红悄悄向上蔓延。
孟越无奈。他原本想“惩罚”应泽假传圣旨,可看应泽这样,又什么都做不出来。这么明显的害羞,老妈会不会也觉得奇怪?
他视线一扫,落在岑女士身上。岑女士果然在悄悄看应泽。只是应泽满心都是孟越的动作,没留意阿姨眼光。
孟越眯了眯眼睛,心道:我还没把你怎么样呢,你就这样。
平白让老妈误会,还不好解释。
昨晚应泽主动说,要和孟越不经媒介直接交谈、节约时间。孟越原本两难,听他这么提了,也就从善如流。
他觉得应泽辛苦。要掩饰感情,把两人关系严格界定在“朋友”二字。仔细回想,过去那么多年,孟越和应泽的确没多少身体接触。
刚刚爸妈都在,两人挨在一起,孟越总不好挤到父母中间,与他们各拉一只手。要真那样,作为客人的应泽反倒被隔绝在外。再说了,孟越与父母亲近,但毕竟是传统家庭,短暂拥抱就是极限。
所以他还是选应泽。原本觉得,虽然昨晚好友十分害羞,可之后不也习惯了。到现在,应该能在手拉手时镇定自若。
可如今看来,应泽非但没有习惯,反应还愈演愈烈。
孟越头痛。奈何事已至此,不好松开。
他不再刻意动作,而是加入应泽和岑丽珠的聊天。厨房里飘起鸡汤香味,孟英哲看了看孟越刚刚那盘青椒炒肉,琢磨片刻,闷了米饭,再加一道蚝油包菜。冷冻室塞的满满当当,孟英哲从最底层找到一盒鲳鱼,解冻、红烧。
一小时后,饭菜上桌。期间孟越那道青椒炒肉一直焖在炒菜机里,到这会儿还带着热度。三菜一汤,孟英哲招呼岑丽珠端菜,顺便招呼:“小泽,来坐。”
想到孟越,孟英哲把青椒炒肉之外的菜都额外多打了一份,放在桌侧空出的椅子前。
应泽右手要拿筷子。有了恰当理由,孟越终于松开好友。应泽似乎也松了口气,活动一下手指。岑丽珠把他的动作看在眼中,再看看唯一空着的椅子,眼神微动。
更晚一点,应泽提到,自己这趟过来,还有点事要和孟越商量。孟越意外,心道:不是吧,还来?
岑丽珠和孟英哲倒是很理解。应泽没说具体什么事,他们就自发地认为是工作事宜,主动说:“正好,你们去孟越房间。”
应泽点了点头,问:“孟越?”
孟越无可奈何。之前拉手的效果还在,扣掉晚饭时间,能再维持一个多小时。
他说:“好。”
应泽闻言,唇角弯起,眉梢眼角都柔和下来。
孟越看他这样,郁闷:这不是挺自在的吗?怎么一拉手,就那副样子。
他惆怅,几乎想要晃着应泽肩膀,告诉他,还是快点放弃这份感情吧,不会有什么结果。
可在跟应泽一起进屋、见到应泽脸上隐隐的疲惫后,孟越又按下心思。
为了自己的事,应泽已经很累了。他不想让应泽多一份烦心。
如果没有工厂的事,孟越大概还能与好友拉开距离。可工厂中的男人、警方绘出的模拟画像,无一不说明,有一张巨大的网,罩在他和应泽、乃至嘉诚上方。这种时候,当然不能和应泽失去联系。
屋内摆设简单,床、衣柜、书架,加上一台桌子,就是全部家具。应泽问:“坐床边可以吗?”
孟越回神,“坐椅子吧。”
应泽:“那你……”
孟越听懂了,合着是想和自己坐一块儿。
他摸摸鼻子,“也行。”
两人坐下,应泽视线落在床上身体上,先问孟越状况。孟越一一答了,应泽放心。
当初回家,是不得已而为之。只是眼下警方没有进展,小叔那边更没音讯。应泽微微皱眉,开门见山:“今天胡姐表现不太对劲。我调了她的wifi浏览记录,”他拿着手机,给孟越看照片,“她好像遇到点麻烦。”
孟越看着上面几个关键词。黑影、会说话、纸人……
应泽道:“‘那个人’可能找上她了。”
孟越问:“胡姐做了什么吗?”
应泽:“暂时没有。我检查过炒菜机,没加东西。”
孟越听出他言下之意:“你怀疑?”
应泽:“胡姐应该被威胁了。”一顿,补充:“我让她连wifi的。”
孟越“哦”了声,理解。胡婧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恐怕向这样通过浏览记录传递消息,也让他胆战心惊。
他把手机退还给应泽,说:“敌在暗,我们在明,很被动啊。”
应泽道:“得先弄清楚他们找胡姐做什么。”
他显然已有想法,又忧心,不知该不该直说。
抛掉感情问题,孟越无疑信任应泽,此刻道:“你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