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两次,老军医还发现这个云望舒一到晚饭的时间就跑去越王殿下的大帐里了!
于是就越传越“神奇”。
天知道只是因为云青月怕自己女儿在军营里吃不习惯,悄咪咪的给她开个小灶。
后来还是云青月示意关北城,才遏制住这一股八卦之风。
叶雅道:“怎么可能,你在锁沧关待着的时候我可是满中原的跑,哎,你听说过北蛮的巫医吗?”
“那是什么?北蛮的医生?”
“对了一部分,巫医也是北蛮丹阙曾经七部落的‘神使’,丹阙人认为他们能沟通天地,每次做法都需要婴儿的鲜血——神使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但这神肯定是个邪神。这些巫医给他们族人治病的方法也就是摆一堆骷髅壳子,放放血什么的,怪不得北蛮的人都壮实,这要瘦弱一点早就被搞死了。”
“说重点。”沈铠无奈的打断了叶雅。
“重点是巫医还会使用密药呀,听说材料都是草原最北边深不见底的绪勒沟里搞出来的,无比珍贵,只有他们的大君一脉有资格使用。”叶雅兴致勃勃,她一提到这类的东西就犯职业病,“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里面还有三截蝎和鸟妖什么的,我特想看一看是什么样的。”
沈铠不觉得很有意思,光是听到有人那妖做药什么的就有些毛骨悚然了,叶雅虽然自己没有丧心病狂,但架不住她看别人丧心病狂……恨不得现在就拉着沈铠奔向大草原去找那丧心病狂。
“殿下,沈兄,你们在这里?”身后马蹄声由远变近,听着再熟悉不过的清朗声音,叶雅调转马头,立刻收起了自己的“兴致勃勃”:“远思哥。”
看的沈铠想翻白眼,低声念叨了一句:“我也比你大,还有血缘关系呢,怎么没听你叫我哥。”
叶雅当他在放屁。
“我远远看到两个人影,果然是你们。”顾逍骑马而来,身形颇为玉树临风。
沈铠是因为伤基本好了,云青月怕他两个多月没去锁沧关前线,身手生疏,所幸让他跟来先松松筋骨。
至于顾逍,是因为他的父亲——定北王。
叶雅闻到一股子肉味:“好香啊,你带了什么来?”
顾逍笑道:“当地特色的烤鸡,我想殿下你们晚上跑出来,现在应该是饿了。”
他递给叶雅油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只金黄油亮,香气扑鼻的烤鸡,还是温热的,令人食指大动。
顾逍又递给沈铠一包,沈铠一愣,下意识道:“还有我的?”
顾逍道:“自然,怎么了?”
顾世子没什么心机,而沈铠眼睛一转
,看到了叶雅把一只鸡腿撕下来给了小狐狸,眼睛里明晃晃冲他写着“闭嘴”的眼神。
叶雅一手抱狐狸,一手吃鸡,有点分不出手去控制马缰,顾逍自然的的拿过叶雅的马缰替她牵马。
沈铠:……突然觉得自己好多余啊。
不过都这么晚了,他是从哪里买到当地特色的啊。
……
姜楼扔了棋子:“不下了。”
云青月正在兴头上,道:“别啊,才七局。”
姜楼差点摔了棋盘,愤愤道:“下七局我输七局,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是你把我找来下棋的,你就不能让我几盘?”
云青月:“你还知道……行了,我也就围棋象棋能赢你,我这些年行军布阵的经验在这放着呢,你还抱怨什么。”
姜楼:“我不是跟着你打了十年?连陪媳妇的时间都没多少!”
姓叶的丧心病狂,当年把他一个书生诳到军队里给他打杂。
“闭嘴吧,三娃爹。”云青月顺手把油灯挑亮了,“你成个亲了不起啊。”
姜楼脸上一本正经的写满了“与有荣焉”。
姜侯爷七年前终于成功成亲的事,也算是能写进长安八卦榜之太封子榜单里前十了。
他归拢着棋盘,忽然想起顾逍,道:“顾战这些年过的四平八稳啊,听说添了好几个儿子,也不像之前把长子送过来时那样,心急火燎的想把儿子接回去,你这一手是不是有点狠了。”
云青月道:“我还没那么无聊,就想着给这父子俩添点堵——只不过想着顾远思生在这边,对晋北应该很了解,且听谢朗说他文采武艺都为上佳,便把人带过来帮我参谋参谋。”
他脸上可不是这么写的。
姜楼充分诠释了什么叫损友,装作不经意的样子上去捅火炉子:“哎,话说回来,望舒也十七了,你个当爹的不该着急着急她的终身大事?”
“她自己看着来,愿意什么时候找就什么时候,反正我女儿有眼光,不会找回来个废物。”隐约听出姜楼的话外之音,云青月眉头都拧起来了。
“有句话叫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看顾逍这小子就不错啊,不输给当年的你……”
他话还没说完,云青月面无表情的把一颗黑子摁进了棋盘里,一点声都没发出来,棋盘龟裂:“姜重九,你说什么?”
姜楼:“……”寒气之凌冽,他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一个小屁孩儿怎么能比得上我?”云青月道。
重点竟然在这里吗?
“是是是,你谁啊,天下风流三千,你揽月君独占两千八。”姜楼道。
他当年也是一时兴起,和云青月一起跑到江湖里玩过的,奈何不会武功是硬伤,不像云青月那样能混的下去。
过了一会儿,云青月突然叹气道:“八年前的除夕到上元节这段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望舒,只有当年救她回来的顾逍知道,但这两个人一个字都没和别人说过……”
八年前的除夕,小孩子耐不住宫里冗长的宫宴,云青月便由着望舒和沈铠去外面看除夕不禁夜的灯火长安了——因为知道街头人多拥挤,他还特意多派了些暗卫。
谁知两个孩子还没走上半个时辰,那边暗卫跑回来告诉他,望舒不见了……
他就差把整个长安翻过来找,可哪里都没有望舒半点踪迹,从长安一直找到了周围其它数城,直到半个月后。
顾逍把望舒抱了回来。
其间发生了什么,云青月无从得知,从那以后,原本连老虎这种猛兽都特别喜欢的望舒,再看到长着尖牙的动物,哪怕只是只幼猫,都会吓得连连尖叫,云青月抱着哄上半个时辰才能慢慢缓过来。
“他救过我的女儿,这点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但顾逍再怎么出色也还是一个质子,自己的未来都朝不保夕,”云青月眉宇微皱,沉声道,“等他什么时候,有能力掌握自己的命运再说吧……”
这句话他说的意味深长,也不知道映射着什么。
姜楼瞬间好了伤疤忘了疼:“哦,你的意思是说,等他当了定北王,你就等着提亲了?”
回应他的是兜头扔过来的十几枚棋子——云青月的暗器手法在这一刻得到了充分的印证。
“将军,”关北城走了进来,对云青月道,“殿下回来了,他们三个人。”
关北城是云青月自己发掘出来的副将,是从东北那边过来的,除了有时候有点犯轴。他固执的只肯叫云青月大帅,不和其他人一样叫王爷,也不知道为什么。
云青月点点头:“知道了,老关,你去找顾远思,和他说明天我要见他。”
第56章 丹阙
丹阙
“王爷,您找在下?”顾逍恭敬道。
“嗯,坐吧。”云青月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顾逍却没有动,站的笔直道:“王爷,于理于礼都不合。”
“怎么不合?”
“于理您是亲王殿下,三军统帅,在下只是个执金吾副将,于军中并无实际官职。于情……您是殿下的父亲,是在下的长辈。”
听他说完这一番话,云青月突兀的笑了:“你小子嘴上说的头头是道,眼睛里可不是那么显示的啊。”
顾逍一愣,连忙垂下眼帘。
“我叫你来又不是为难你个小辈的,和我说什么官腔,去坐。”
“……是。”
“你来长安也有十年,确实是学会了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可骨子里又偏偏不喜欢这样,还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云青月喝了口茶,似是随口道,“雅儿还和我说过,说你性子直,心里又太过温和,你这样的人,活在这世上,注定是太累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顾逍没有回答云青月最后的话,反而是道:“是殿下过优在下了。”
云青月瞧他一眼,又问道:“想家吗?”
“……刚去长安时时常在想,后来渐渐就记不清了。”一时提起故乡,顾逍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只记得亡母带我在草原上骑过马,剩下的……”
近乡情怯啊。
军队驻扎的地方,离定北王府有好一段距离,顾逍来长安时才十二岁,小时候根本没来过这么远的地方,就被父王送到长安。
他也不知道该想什么,母亲早已过世了,“家”里就剩下一个不在乎他的父亲,一堆陌生的兄弟姨娘——可能有好几个都想要他的命。
“我不能放你离开军营,但是顾战过几天会带兵前来,你们父子俩可以见见面。”云青月道。
顾逍闻言一时愣住:“父王?他、他是来,是来和您会师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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