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挺真情实意的,但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云青月自己就……呸,扯远了。
还是得日后观察。
……
“行了老父亲,人都走了。”待到队伍离去,姜楼一把搂住云青月肩膀,“这才哪到哪,将来望舒嫁人的时候你可别哭啊。”
“嗯?嫁人不是很开心的事吗,爹爹为什么要哭?”望舒嘴里还塞着不少点心,有些含糊不清的问道。
姜楼冲着望舒挤眉弄眼:“大侄女,要是你嫁人你爹会伤心,你还嫁不嫁?”
望舒立刻摇头:“不嫁了。”
云青月气的一把打开姜楼的手:“一边儿去,竟教什么乱七八糟的!望舒别听姜重九的,成天吐不出正经话。”
他转头对沈铠问道:“铠儿,听说你娘又病了,有没有事?”
沈铠摇摇头:“娘是老毛病了,她和爹好像有心灵感应似的,我爹那边一有架要打,我娘就心发堵,去佛堂念经求神保佑我爹平安。”
姜楼道:“哎,沈小铠,你爹的陌刀你学到几分了?给叔几个练练。”
沈震的刀术是他自己研发的,不管斩魔斩人,一刀一个准。
然而这刀术对使用者的要求着实太高,除了沈震那种变态没几个凡人能用出来,故而无法推广,沈铠从小开始学,也只得几分样子,但他毕竟年龄还小,天赋还得以后慢慢展现。
沈铠还拿不动陌刀,因此拿出了沈震给他做的木刀挥了起来,别说还真有几分沈震的神韵。
云青月心更堵了,他总感觉这小辈一个个成长起来,他要未老先衰了……不可能的,绝对是错觉,他堂堂揽月君还风华正茂呢!
小狐狸跳上云青月肩膀,此时真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感觉……
然而果然是错觉。
门口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云青月微微皱眉:“谁在王府门前纵马?”
门口下人放进来一个连滚带爬滚进来的人,云青月一看竟是谢朗手下最精锐的执金吾,可这人现在满头大汗,面色苍白,哪里还有半点世家子弟的样子,云青月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问:“怎么回事?”
“王爷!刚才锁沧关来人,宫里传来的消息,沈将军,沈将军他——”那侍卫“扑通”一下跪地,嚎道,“沈将军牺牲了!”
平地起惊雷。
“当啷”一声,沈铠手里的小木刀落地,他立刻红了眼睛,扑上去一把揪住人领子:“你胡说什么?!怎么可能?!我爹怎么可能会死?!”
“沈、沈小将军……”金吾卫没想到沈铠也在这,顿时慌了。
“不可能,我爹不会死!”沈铠一把推开了金吾卫,喊道,“我爹是大晋最厉害的大将军!连妖魔看见他都闻风丧胆!他还答应了我,中秋节赶回来陪我和娘去看灯,才不会……呜呜……”
沈铠坐到地上大哭起来,望舒连忙跑过去抱住表哥。
沈震家教严格,云青月就没见过沈铠在外面掉眼泪,这一下真是要把心都哭碎了。
他强压下心里的震惊和哀恸,吩咐下人:“把沈铠送回他家,田叔,你跟着去看着,我进宫!”
……
太封十五年是多事之秋。
翊王兵临城下的事刚过去,在百姓眼里如同巍峨青山不可撼动的宣威将军沈震,过世了……
沈家历代人望极高,沈震更是英名盖世,故而不少百姓得知这件事都悲伤不已,但这又是可以说未来十几二十年必然发生的一幕。
冥铠军传信的人遇关开关,遇站换马带来了这消息,他自己也双眼通红,满身风霜来的路上不知道哭过多少次了,哽咽道:“大将军是为了救几个来不及撤回锁沧关的兵战死的,群魔逼近,我们来不及等大将军撤回来,等到群魔褪去,都——”
他再忍不住,伏在天子架前失声痛苦。
铁打的汉子哭出来,瞬间把周围人带的都红了眼眶。
云青月和沈震也是多少年的交情,虽然那个老顽固正直的几乎烦人,他们一年能见面的机会比云青月那些江湖朋友还少……
靠!再怎么自我欺骗他还是想哭!
出了皇宫,云青月马不停蹄的去往宣威将军府——沈夫人是个纯纯粹粹的大家闺秀,骤然失去了丈夫,已经不知所措了吧。
他没想到情况比这更严重。
沈家已经人仰马翻了,他刚一露面,沈家的下人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王爷!你快去看看吧,出事了!夫人、夫人她要自尽!”
云青月脑袋“嗡”的一声。
“女儿!我可怜的女儿啊!你可不能冲动,你也走了,让铠儿怎么办啊!”沈夫人的母亲抱着沈铠,连连抹眼泪。
“娘!我要娘!娘,你别走!”沈铠快哭抽过去了。
老王爷宁平王,沈夫人的父亲连连叹气:“女儿,你忍心让孩子刚失去爹,又没娘?!”
云青月赶到屋前,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场景,老王爷夫妇听到女婿没了连忙赶来,房门前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田叔,怎么回事?”看到田忠过来,云青月连忙问道。
田忠也叹气:“少爷,老奴方才一直防备着沈夫人做出什么傻事,可沈夫人神色一直没什么绝望,事发突然,是老奴疏忽了。”
姜楼看到他,连忙喊道:“青月!情况我控制不住!”
情商不够,在这种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劝人的舞阳侯立刻宣告失败。
云青月被人群的“嗡嗡”声弄得心烦,顿时火气上涌,喝了一声:“都干什么的!不想死的都给我滚蛋!”
瞬间清净了。
“越王殿下,您快劝劝我闺女,她这……我苦命的女儿啊……”老王妃看到他来,顿时哭的更凶了。
“好了,好了。女儿的事还没完,你哭什么!”宁平王也是心乱不已,对王妃喊道,他冲云青月一礼,“哎,越王殿下……”
越王殿下还没喊完,哽咽几番,就再说不下去了。
云青月摆摆手,看向屋里。
沈家留下的祖训,宣威将军身死后——
尸身葬乱魂,意味替后人以亡魂之力,接着看顾乱魂山,看着后人浴血,乱魂山算是沈家另一处祖坟。
铠甲归长安,以铠甲代替尸身,来解亲人相思之情,葬进沈家祖坟。
兵刃则传后人或是选定的人,用来传承精神。
所有人一直都觉得很奇怪的一件事,总感觉铠甲和尸身的安葬地反了。
沈震的铠甲比传信人晚了些,刚刚回到长安,沈夫人身边放着沈震那威慑魔界的陌刀,一手拥着丈夫血迹斑驳的铠甲,一手抓着一把同样鲜血淋漓的匕首抵着脖子,坐在地上,双眼神情凝视着亡夫的遗物,对外人的声音都毫无反应。
那匕首上是她自己的血,她毫不在意的直接握着刀刃,手上开了深深的口子,可她好像感觉不到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正面出场过的沈将军……
第50章 双宿
双宿
沈夫人当年在世家小姐里,姿容姣好却不算绝色,但她不似寻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性情很是直爽明艳。
沈震第一次见到她时,还没有成为宣威将军,赶上中秋回家轮休,云青月邀请他去打马球,还是清河郡主的沈夫人从宁平王府偷跑出来,女扮男装也上了场,和云青月他们打了个平手。
难得有这么好的对手,云青月正感兴趣,和沈震一起去看看那人长什么样,他眼力毒辣,一眼就看出那人是女扮男装的,他还没什么,结果一转头,就看到沈震像个猪头一样杵在那里,直勾勾的盯着人看——
一见钟情。
说起来当时清河郡主没把沈震当成色狼,也是她为人大度。
沈家人找媳妇本来就难,有此机会,云青月和姜楼一合计,立刻在中间暗戳戳的给人拉线。
再之后的事,就是云青月给沈震踹跪下了,清河郡主见此情景笑的花枝乱颤,小沈铠成功避免了要管望舒叫姐姐的情况。
种种往事都证明了,沈夫人绝对不该是那种失去了丈夫,就寻死的柔弱女子啊。
“嫂子,你先冷静点,先把刀放下,铠儿都哭成这样了,你吓到他了。”云青月一边劝告,一边暗自寻找着机会,把刀夺下来。
沈铠是沈震和沈夫人唯一的儿子,平时沈夫人疼爱至极,沈震暴脾气上来时要教训孩子,都被沈夫人点着脑袋给点到一边去,不许他碰儿子,可也不知怎么了,沈铠在外祖母怀里哭的要背过气去了,沈夫人还是像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
然而云青月的话还是有点用,沈夫人闻言终于抬头,道:“越王殿下,平时多谢您照顾铠儿,您不用找机会夺我的刀了,您今天夺了,以后我还是要死的。”
“……嫂子。”
沈夫人看向沈铠,眼中含泪:“铠儿,吾儿是和他爹一样,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不可再哭了。”
沈铠连忙擦掉眼泪,憋的一抽一抽的:“呜呜,娘,铠儿不哭了,铠儿要娘。”
沈夫人看着儿子和那人相似的眉眼,眼含骄傲,笑着点了点头,又看向宁平王:“爹。”
老王爷看着女儿这样,眼泪也是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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