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翀很不温柔,只知道跟子皙索取。
子皙哑着嗓子喊慕儿,义父肚子有些难受。慕翀笑,那是因为子皙太能吃了。
子皙抓着慕翀的手指松开了,慕翀又用五指紧扣住他,子皙的粉颊上汗津津的,发丝散落,嘴唇微张。
慕翀眼神炙热,坐起来扣着子皙脑袋,像是要将子皙整个人都吞进自己身体里一般。
慕翀扶着子皙的腰,站了起来。
这山里的宅子面积不大但也是个精致讲究的,从正厅到正房到厢房,再到厨房,慕翀全走了个遍。
子皙无力地问他,你在找什么?
慕翀一手托着子皙,有些神智不清的问,义父赠予慕儿的绸缎去何处了?
子皙哄他说在正房,慕翀便又回了正房。
子皙散开的头发拂在慕翀面上,慕翀伸手摸出一把匕首将自己与子皙的一撮头发割断,系了个死结。
慕翀一手抓着它,一手摁着子皙手腕上的那个牙印,像恶狼对付无力的猎物一般去跟子皙要更多,子皙只能顺从他。
断断续续地,直到翌日午时,慕翀才让子皙趴在他身上睡一会儿。
到了酉时,慕翀醒了,子皙还在睡,慕翀便拿官枞放在屋外的干粮和果子进来,去喂子皙。子皙拍开他的手,慕翀把柿子咬了一口,撬开子皙抿着的嘴给他喂进去,红色的果汁从嘴角处流了下来,像鲜红的血,溅在两个人身上。
子皙不安的扭了下身子,慕翀身子又热了,把柿子和慕儿一起喂给了子皙。
19日酉时,慕翀抱着子皙靠在浴桶里,慕翀亲了亲子皙的后颈,那里全是淤痕。慕翀心疼极了“子皙,对不起,慕儿...”
子皙无力地冲他笑“无事,慕儿不用担心。”
慕翀将子皙抱回床榻,在他额头眼睛嘴角亲了又亲,子皙笑,慕儿,让义父歇一歇吧。慕翀乖巧地“哦”,便将子皙用力揽着。
过了许久,子皙问慕翀“慕儿,你为何随身带着匕首?”
慕翀说“遇着子皙之前,慕儿身上便一直带着的。”慕翀又笑了,说“呵,你送我走的时候,我偷偷地又去买了一把来玩儿。”
子皙沉默了片刻,说,子皙以后不会送慕儿走了。
慕翀笑,“子皙,慕儿喜欢此处。”
子皙说“好,日后,义父就陪慕儿在此处。”
20日,子皙离开了一会儿,回宅子的时候,慕翀正拿着匕首在划自己的手腕,子皙手上的干粮和果子全掉在地上。
子皙夺了慕翀的匕首,慕翀咯咯笑“义父没有不要慕儿。”
子皙绷着脸不说话。
慕翀抱着子皙哭“慕儿任性,慕儿不好,慕儿让子皙不高兴了,子皙不要生气,不要离开慕儿好不好?”
子皙总是不忍心苛责慕翀的,子皙坐在慕翀身上,帮他包扎伤口,说自己没有要离开,没有生气,可慕翀不信,子皙亲了亲慕翀,捧着他的脸告诉他,子皙不会生慕儿的气,子皙帮慕翀脱衣服,帮他占有子皙,帮他确认,子皙不会离开慕翀。
21日,慕翀醒来,子皙笑着把那袭绣满了繁花的锦缎和一串晶莹透亮的糖葫芦递给了慕翀。
糖葫芦放在桌上,锦缎被披铺在地上,子皙在锦缎上,慕翀在子皙身体里。
22日,城里传来消息,灵王还活着,活着回来了,来拿回属于他的一切。城中大乱,所有人都恐惧害怕都想逃,只有子皙想回城里去,慕翀抓着他不让他走,他哄慕翀,义父很快便回来,慕翀不听,子皙恼了,甩开慕翀的手就要走。
慕翀第一次对子皙那么狠,明明才十几岁的少年,力气大的惊人,子皙挣脱不开,只能任他发泄。
戌时,子皙醒了,身体被绑住了,根本无法动弹,慕翀抱着他给他喂吃的。
子皙说义父胃口欠佳,只想吃老张伯家的小馄饨,慕翀看了一眼绑着子皙的绳子,亲了下子皙额头,说,子皙,你要是离开,就是让慕儿死。
慕翀离开后,子皙挪去了窗前,朝屋外吹了声口哨,马蹄声响起,很快又听不见了。
一盏茶后,官枞出现在竹林。
亥时,子皙托官枞将初王的尸身偷了出来,将他放在竹筏上,顺流而下,让他来世做个自由随心的人。
官枞一直陪在子皙身边,子皙让他放心,慕翀还需要他。
官枞欲言又止,子皙问他怎么了,官枞只说,你俩以后怎么办?
子皙说,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慕翀在屋子里喊着要杀人,要杀了弃疾,要杀光楚国人,黑衣人跪在慕翀脚下求饶,说新王答应了的事就不会变,只要王子皙不再出现在他面前,不再入楚国,他不会动他。
慕翀拿匕首刺他的指尖,冷笑,“子比那个窝囊废,要不是看在子皙的份上,他早就该死了,弃疾那个蠢货敢把风声从郢都往这里传?若不是我不想让子皙操劳,哪里轮得到他坐这王位!”
地上的人连连称是。
慕翀踩着地上那人的手,说“姓费的,让你家新王给我安分点儿!他若是敢动子皙,我怎么让他坐上那位子的,就会让他怎么滚下来!”
子时,慕翀找到子皙的时候,子皙坐在竹林外的一片草丛里看天上的月亮。慕翀过去抱他,他抖了下,慕翀以为他冷,将他抱的更紧了。
静默了许久,子皙问慕翀,慕儿,义父捡到你的时候你5岁了吧?
慕翀笑,嗯,5岁了。
子皙又说,慕儿将要弱冠了呢。
慕翀亲了亲他,“嗯,慕儿可以娶子皙了。”
子皙像是没听见,自言自语道,你表姑父真是禽兽。
慕翀僵住了,子皙从来不在他面前提这个。
不过,很快子皙又打乱了他的疑惑。子皙主动亲吻他,还学着慕翀那样,霸道地用舌尖去顶开他的唇齿。
慕翀不太想让这样的子皙被月亮和星星看见,可又觉得这样的子皙太好看了。
慕翀把自己的衣袍解了,让子皙躺在厚厚的草丛里,他挡住了上头的月亮和星星,不让他们看到这么好看的子皙。
子皙勾着慕翀的腰,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慕翀被那样的眼神看得有些心惊,急忙喊他的名字。
子皙突然笑了,很轻很美的笑了。
慕翀在子皙身后,子皙转过脖子去吻他,在他耳边说,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子时,慕翀不过是听了子皙的话抱着他去清洗,不过是听了子皙的话去帮他找一件干净的衣服过来,不过是耽搁了一小会儿才将那扇紧锁着的门打开,不过是没有起死回生的法术,不过是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半个时辰以前还在说爱他,还在渴望他,还在跟他难舍难分的人,就那么决绝地离开了他,只留下一句话,义父子皙是慕儿的,令尹子皙是楚初王的。
丑时,慕翀重新倒热水给子皙沐浴。
寅时,慕翀抱着子皙坐在竹林里说话。
辰时,慕翀抱着子皙吃早饭,把子皙嘴角处的东西擦了又擦。
午时,慕翀抱子皙去榻上午睡,发现了枕头下的一个锦囊,里面用一条红线把两人的头发死死的绑在一起,还用一块绣着鸳鸯的红布包着,鸳鸯旁边绣了两行小字:少时与君相知,白头予君同穴。
戌时,慕翀还在看红布上的字。
亥时,官枞来了,官枞从慕翀怀里抢走了子皙,慕翀要杀官枞,官枞告诉慕翀,是你逼死了子皙。
很快,子皙就被官枞带走了。
子时,慕翀开始收拾屋子,因为子皙向来喜爱干净。
慕翀把屋子里所有东西还原成子皙还在的样子,把子皙的衣服和那根绳子一同埋在了竹林里。
翌日卯时,慕翀攥着那个锦囊,跟那座衣冠冢道别,说,子皙,慕儿晚些再来陪你。
楚平王即位后,官枞辞去官职,费无忌任太子少傅,伍奢为太子太傅。费无忌挑唆平王将本该是太子建之妻的美人秦女自己娶了,将另一名女子替作秦女给太子建为妻。
美人调包事件泄露后,费无忌又挑唆楚平王与太子建离心,太子建被发配,伍奢为太子谏言,费无忌便唆使平王惩治伍奢。
伍奢死后,其子胥为人所救,逃至吴国。
楚平王十三年,平王殁,太子珍即位,是为楚昭王。
楚昭王元年,费无忌死于子常之手。在此之前,他在那间竹林的宅子里跪了一夜,哭求小公子救命,无人回应。
楚昭王四年,伍子胥任吴国重臣,位同上卿。
楚昭王十年,春,18小国于召陵会盟,商议伐楚。
同年,吴、楚峙于柏举,历经五次大战,短短十余天,吴军攻入楚都郢。
伍子胥为报父仇、兄弟仇,掘楚平王墓,鞭尸三百,莫不震惊。
身披繁花锦缎的消瘦男子坐在马车里,目睹其暴虐之态,推开下人递过来的药,手持一串糖葫芦,咬了一口便弃了。男子咳嗽不止,看着手帕上的血迹,他皱起了眉。
像那一年的郢都城,躲在楚国四王子怀里的小公子,皱着眉头说“义父,药好苦,慕儿不喝了。”
【越人歌——完】
陆一宁反复看了几遍这篇,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感觉,翻了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