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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门派的小狼狗惦记我[重生] 完结+番外 (东家书)


  喻识又嘱咐:“你这些时日多看着他点,这孩子太小,若是念起来了,我们也不知如何安慰。”
  “明明不会带孩子,还答应别人养。”长瀛于青江待得愈发胆大,落在二人交握的手上,又摆出一副过来人的架势,“你们想是也没有心思养孩子,就跟着我吧。”
  慕祁乐颠颠地抱着他:“狐狸前辈要带我去别处睡么?”
  长瀛不怀好意地瞧了二人一眼,又转头看向小孩:“你师父和小师父有正经事要做,你不能跟着。”
  慕祁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我知道,他们又要亲亲了!”
  喻识一时没拦住,长瀛已问了出来:“又是什么意思?”
  “就是亲过好多好多次啦!”慕祁掰着手指头,但自己也数不明白,索性直接道,“就是有很多很多次了!光我看见的都好多次了!”
  喻识一时无地自容,还没等着解释,长瀛已抱着小娃娃有说有笑地走了,他要追上去,却被陶颂扯住了。
  喻识脸上烧得慌:“我得去嘱咐你徒弟,别让他到处胡说!”
  陶颂却紧紧地拉住他不放,转身就推开门,勾起一抹笑意:“这有什么要紧,剑修,都这个时辰了,正经事才要紧。”


第83章 青江其三
  喻识忐忐忑忑地由陶颂拉着进了房间,点起烛火,瞧见两张床,才放下心来。
  陶颂拽着他:“剑修,你睡哪儿?”
  喻识随手一指,陶颂便扯了他过去:“好,就这儿吧。”
  喻识再次推他:“你到那边去。”
  因是外客的房间,四下并未有缟素之色,厚重的帘帐垂地,金丝银线勾勒出飞鹤渡江的纹样,月色被这影影绰绰筛了一道,再落入床榻之间,便只剩了一层浅淡的朦胧。
  喻识与陶颂单独在一处时,总是紧张得厉害。
  譬如此时,陶颂明明什么都没做,他一颗心便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四下悄寂,陶颂却当真没再做什么,只隔着月色露出些微笑意:“我不去,我要和你睡一起。”
  喻识还要再推他,陶颂伸手揽住他的腰,直接靠在了他怀里。
  喻识一时心慌,却听得陶颂低声道:“剑修,我一个人睡不着,我不舒服。”
  喻识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只好一动不动地由他抱着,又念起之前情形:“你总是能有理由。”
  耳畔传来些陶颂的一二笑声,开口的声音却愈发低:“剑修,我是真的有点难受。”
  喻识还要再开口,却猛然想起陶颂近日身体,又着急地去拉他起来:“你哪儿不舒服?突然难受的吗?”
  陶颂略动了动,却是连喻识的两只胳膊一起圈住了,将下巴贴在他肩头:“我难受好几天了。”
  喻识听着他语气间的委屈,心都攥了起来,急急忙忙地安抚:“那你先等一等,崔淩马上就过来了。”
  陶颂的呼吸声就贴在他耳畔,喻识却只剩了一片焦急,手忙脚乱地想起身:“要不我现在就去找崔淩过来,你在这儿......”
  “我不要崔淩。”陶颂更加箍紧了他几分,稍微一用力,便抱着喻识倒在了榻上。
  皎白的月色自窗棂间漫入,九转烛台上的烛火在轻轻拂动的帐幔外,透出摇曳的光。
  陶颂翻身伏在喻识耳边,略有不满:“剑修,分明只有我们两个在,你怎么总是提起旁人来?”
  陶颂整个人都覆在喻识身上,温热的气息撩得他耳畔的碎发一动一动的,直发痒。
  喻识顿时心如擂鼓,却又有些气恼:“你又骗我,我刚才真的担心了。”
  陶颂稍稍支起身子,低头望着他,澄澈眸子里溢满委屈:“我没有,我确实难受得厉害。”
  月色映得陶颂面色更加白了,喻识对上他清清浅浅的眸子,一下子又开始忧心:“那...那我还是去找人吧,你在这里休息休息,或许......”
  “我不要。”陶颂真的生出些委屈了,自家剑修着实是什么都不懂,都这时候了,居然还要走。
  他拿出十二分的耐心,语气更软了些:“我难受得很,你不要留我一个人在这儿,我会不高兴的。”
  “那我......”喻识有些手足无措,“可我又不是大夫,你不舒服,我在这儿有什么用?”
  陶颂微微笑了笑,落在喻识眼里,颇有几分狡黠的意味。
  他尚未反应过来,陶颂已稍稍低头,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喻识只觉得唇上蜻蜓点水般的一痒,心惊肉跳还未平复,便又对上了陶颂明净温和的眼眸:”剑修,我正难受呢。“
  喻识脑子里自动补上了后半句话,居然还是用的慕祁的语气:你要是亲亲我,我就好啦。
  喻识被自己这个想法惹得更加慌张了。
  陶颂却只脉脉地望着他,不说话了。
  喻识脑子里过了百八十个想法,末了却都被陶颂这柔和的眼神滤掉了,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搂住陶颂的脖子,按了下来。
  陶颂的眉眼距他咫尺之遥的时候,喻识才猛然清醒了些——他并不会这个什么亲亲。
  于是他微微抬头,在陶颂面颊上轻轻碰了一下,自己倒先脸红起来,颇有些不自在:“高兴点了么?”
  陶颂定睛瞧着他:“没有。”
  他不会,但陶颂显然是会的。
  陶颂稍稍弯起眉眼,垂眸便覆上了喻识的唇。
  月色疏疏落落,帷幕重重,周遭静谧悄寂,除却二人缠绵的呼吸声,便只余下风过林木的萧萧之音。
  喻识被动而生涩地回应,头脑渐渐有些昏沉,四肢都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他心下浮起些隐隐约约的欢喜,却又慌得厉害,正在拼命保住最后一丝清醒之时,陶颂终于抬起了头。
  喻识微微喘着气,喘匀了些,才别过脸去:“你可一点都不像病了的样子。”
  陶颂又俯身过来招惹他:“可我真的病了。”
  这温热的气息扑得他耳垂脖颈都红透了,喻识生怕自己再心软,忙忙地推开了他,利索地坐起身,还一手将人按在了榻上。
  陶颂倒是老实,甚至还躺得更端正了些。他望着喻识挑挑眉:“要不我们换个姿势再来一遍?”
  喻识登时抽回了手,一蹦三尺远地离了那床榻,煞有介事地理了理并没有怎么乱的衣裳,就是不敢再瞧陶颂一眼。
  陶颂似乎在他身后笑了笑,喻识心下面上愈发滚烫不止,绕出帘帐被悠悠袭来的夜风一吹,才稍微平复了些许。
  他索性也不管陶颂了,就着冷风吹了吹一身不自在,正要硬着头皮回去,便听见了崔淩的叩门声。
  喻识如蒙大赦,飞快地打开门:“你可算是来了......”
  崔淩提着一箱子药,正要答话,一抬眼落在喻识唇上,一腔话猛然咽了下去。
  喻识浑然不觉:“麻烦你了,你去瞧一瞧,若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喊我就是了。”
  崔淩十分尴尬地错开眼:“前辈你先在外头坐一坐,我进去看一眼阿颂。”
  喻识瞧着崔淩进去,兀自阖上门,才又生出些隐隐约约的担忧。
  月上中天,曲折回廊下的琉璃盏自风中摇摇晃晃,庭中素白的木芙蓉的花瓣落了一二,映着疏朗的月色,生出些幽幽凉意。
  喻识心潮被这渐渐偏西的月色搅得愈发起伏,他坐在廊下,恍惚间忆起上次他这般等着陶颂,还是在临安。
  那次他本对庄慎的到来畏惧不已,最后却被按着答应了亲事。
  数日之前,还将这个亲事堂而皇之地告知了仙门百家。
  庄慎与他说的话,及当时他心内如何推脱搪塞,他还记得。不过月余过去,如今想起当日情状,竟生出些虚无缥缈的不真切之感。
  喻识整颗心起起落落,望着紧闭的房门,越发不安了几分。
  他和陶颂,就算在一起了么?
  时至如今,往昔明日,皆是令他忧心之事,唯独他与陶颂这桩,让他得了些侥幸的慰藉。
  但他却不敢整个儿放下心去高兴,越是珍视,越不敢声张,越是害怕得厉害。
  他兀自于寒夜里坐了良久,思绪万千,又纷杂不堪,将近日种种皆捋了一遭儿之时,终于等来了崔淩的开门声。
  崔淩十分疲倦,神色却甚为温和:“前辈放心,阿颂并无大碍。我带得药不够,得再去拿一趟。”
  他顿了顿,又笑笑:“天也凉了,前辈不如去慕祁那里将就一晚,这里还要等上许久,我明日一早再去找你。”
  喻识听得他话中自相矛盾,只觉奇怪:“既然并无大碍,何必急在一时?今日你也累了,明儿再来看就是了。”
  崔淩略一顿:“我已然用上药了,不好停的。”
  喻识道:“那我替你进去看着点。”
  “不必了。”崔淩却挡住了门。
  喻识愈发疑惑,只见崔淩支支吾吾,终究红着脸开口:“前辈还是不要去的好。这个时候,实在不宜那...那个什么,若是前辈进去了,二人独处,又这个时辰了,万一难以自禁......”
  崔淩重重咳了一声:“还是等今夜我施完针,阿颂好些了再来看吧。”
  喻识一时尴尬万分,虽有疑虑,只得压下,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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