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门派的小狼狗惦记我[重生] 完结+番外 (东家书)
小孩明显舒了一口气,又没心没肺地欢喜起来:“从这里走出去就到了,都不用拐弯。”
“拐弯?”陶颂方才只探查到一条路。
“就这样啊。”
这小孩向后跑了几步,摸了摸一处石壁,然后将小手印了上去。
石壁虚晃一下,竟凭空化掉了,现出另一道长长的甬道。
不过这小孩给他二人看了一眼,便又封上了。转过身来,一本正经:“这不是去阿公那里的路,我不能走,可能会遇到其他人的。”
“什么人?”
小孩掰着手指:“大鸟啊大狮子大兔子大螳螂,反正好多好多。”又撇撇嘴:“他们怕我阿公,但不怕我,都可凶了。”
大约是,一些妖兽。
喻识与陶颂对视一眼,从归墟中逃至此处的,还不止鲛人一族。
那小娃娃此时不怕了,噔噔噔跑到二人跟前,捧出一个讨好的笑:“我带你们去吧,也陪你们玩,我不想这么早回去。”
这小石头精生得眉目精致,双颊红润,眸色明亮,小巧的鼻尖上都挂着乖顺二字。
喻识俯身摸摸他的头:“是我们陪你玩吧。”
喻识这辈子这张脸比陶颂温和多了,小孩不由自主地贴近了他两分,又笑了笑:“都一样嘛。”
这小孩便在他二人一旁跟着走,一会儿叩叩石壁,一会儿踢踢小石子,自个儿就能玩得不亦乐乎。
然而不过跑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在喻识旁边停下了,拽了拽喻识衣袖。
喻识不由停下:“怎么了?”
小孩高高伸出两条胳膊,十足地撒娇意味:“剑修,抱我。”
陶颂脸上蓦然一沉。
喻识正要俯身抱他,便听得身侧陶颂低沉的声音,隐约带着几分火气:“抱什么抱,自己没腿么?”
小孩本来就怕他,又往喻识身上蹭了蹭,委委屈屈:“还有好远的,我累了。”
喻识一把抱起来他,又颠了颠:“有点瘦,怪不得跑两步就累了。”
小孩环住喻识脖子,眉眼弯弯:“谢谢剑修。”
陶颂心下再次被他拱出火来,脱口训他:“你不许这么喊。”
小孩愈发搂紧了喻识脖子,小小声地改了口:“哥哥,他凶我……”
喻识瞧了一眼陶颂神色,见这人确实满面不善,不由咽下了话,从善如流地打圆场:“那你就喊我哥哥吧,我喊你什么?有名字吗?”
“有,阿公取的。”小孩笑笑,“我叫慕祁。”
喻识只想错了字:“慕贤思齐,是个好名字。”
“不是。”慕祁明显识字,纠正他,“我是这个字。”
他扯了身上的荷包给喻识看,喻识瞧见这两个字,顿了一下,心内突然警醒。
慕祁,祁字少见,二师兄的姓氏也是此字。
他望着这个小孩:“你阿公,是什么?”
这问法本来奇怪,慕祁却浑然不觉,对答如流:“我阿公是一条大蛇。”
喻识心内一沉,语气也重了些:“你阿公是条黑麟大蟒,名唤‘五绝’,是不是?”
慕祁眼眸亮亮的:“是呀,哥哥你认识我阿公啊。”
当然认识。
小蛮山五派联手都没杀死的众妖之首,黑麟五绝。
慕祁,喻识心下冷笑一声,他当年险些害死二师兄,竟还有脸面取出这样的名字。
第68章 甬道其三
陶颂也瞧见了这两个字,外人不知,但小蛮山之事,昔年于云台闹得满山风雨,他是知道的。
当年小蛮山妖邪之势愈演愈烈,有修士探查到,一条黑麟大蟒率诸多妖邪,盘踞此地,侵扰得百姓不安。
仙门之中五派联手,最后却因疏忽巧合,并未除掉这条大蟒,只令他重伤潜逃。
这一逃,便留出了后患。
收来云台的几只妖物,与外头里应外合,自云台拐走了许多小弟子。
其中有陶颂,也有喻识的二师兄祁尔。
陶颂只是被当作了小弟子之一,但祁尔,是因为与这条大蟒,有一段年少时的□□。
陶颂对这段陈年旧事并不如何清楚,只是隐约听云台门中流言,此妖偶然受过祁尔恩惠,从此便三番四次地缠着他。
此次也带走祁尔,大抵是余情未了。
后来喻识虽将他们救了回来,但此言一时于门下传得沸沸扬扬。
云台清净,断容不下与妖物有这般荒唐牵扯,即便祁尔没有什么心思,这等事端如对外漏出一字半句,终究败坏门风清誉。
陶颂印象中,此事纷纷扰扰闹了许久,大到他整日卧床修养,都能听得满耳皆是。
仙门之中,越是禁忌,越容易惹起连绵猜测,何况此事染着些隐秘的桃花色,不断刺激着门下诸多躁动的年轻心肠。
最后是喻岱长老出面,提议全盘抹掉祁尔的记忆,才堪堪平息这场无休无止的流言。
陶颂记得那时,暴雨惊雷连绵半月之久,尚掌门还是将门中所有人聚在正殿之前,以此事隐晦又明显地警戒门中子弟,末了递给祁尔一碗药。
花枝歪斜,祁尔始终未于众人面前发一言,端正跪下,沉默地一饮而尽。
喻识却知道得更多些,这不是第一次师门处置祁尔。第一次,也就是门中刚知晓此事之时,师父废了二师兄全身的修为,才将他的命保住。
喻识对这条大蟒,只有怨怼。
他二师兄从来端方严谨,品行出众,若不是被这一遭冤孽纠缠,何至于三番五次地被门中议论处置。
许是因自身经历之故,喻识名声大些后,祁尔便对他身边之人看得很严,被抹掉记忆之后,这个性子也并未改。
喻识只由着他。
别处不论,若他也牵扯上这样的事,师父于云台,当真再无法立足。
这许多年过去,他竟然于此时此地再听见这大蟒的音讯,喻识只觉得一股怒火直烧上来。
慕祁原本抱着喻识的脖颈,瞧见他稍稍变化的脸色,不由有些松开了手,怯怯开口:“哥哥……”
喻识回过神,这到底与幼童无关,但他一腔心思平息不下来,只递给陶颂:“我手酸,你抱一会儿。”
陶颂还没开口,慕祁便挣扎着跳下来:“不用了不用了,我……我自己有腿,我能走……”
小孩老老实实地站在地上,还偷偷觑了陶颂一眼。
陶颂也不会真吃小孩子的醋,此时瞧他乖觉的模样,倒生出几分好笑,挤兑他一句:“现在能跑了?”
慕祁倒会察言观色,见陶颂不生气,堆出一个乖巧的笑:“我……我歇好了。”
默了一下,又十分大胆地伸手扯住陶颂的衣袖,大眼睛眨巴眨巴。
陶颂拉住他凉凉的小手,慕祁瞬间就开心了。
他抓紧了陶颂,又涌上几分安心,不知怎么地,他似乎,更喜欢这个人。
甬道里异常安静,鲛珠光华铺地,头顶浩瀚渺茫,脚下无尽无止,喻识只觉得走了许久,除了慕祁在一旁蹦蹦哒哒,四下皆悄无声息。
这份悄寂持续了许久,终于在他转过一个弯时,被一道呼啸的风声打断了。
这呼啸之音自石壁内而来,以摧枯拉朽之势,飞速而来,却于距离三人几步之遥的地方,陡然停下。
隐隐的压迫威势,似乎马上就要破壁而出。
这戛然而止,与其是示好,还不如说是,示威。
喻识与陶颂对视一眼,已然满心防备。
慕祁却小小扯了扯陶颂衣袖,躲在了二人身后。
喻识霎时明白了,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两路人僵持了一会儿,慕祁终于冒了个头,只一手仍紧紧拽住陶颂的手,讨好笑笑:“阿公……”
石壁应声化开,一道幽长甬道现出,最前头立了个人,渊渟岳峙,眉眼沉肃,一身整齐黑衣甚为迫人。
这大蟒的气势与喻识印象中别无二致,只是借着鲛珠幽净的光华,喻识隐约瞧见了他头上几缕花发。
这人走出来了几步,光华照亮了他满面沟壑,也不过百十余年,倒果真苍老了许多,难怪慕祁唤他“阿公”。
陶颂自然意外,依他在文漆那本小册子中所见,昔年被众妖唤作“妖首”之人,分明是个丰神俊朗玉树临风的青年男子。
如今岁月沧桑,却也未料到已成了一位垂暮老人。
只是精气神还在。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二人一眼,目光在慕祁握着陶颂的手上,停留了一瞬,继而颔首:“小儿淘气,给二位添麻烦了。”
声音浑厚,悠长地回荡在甬道之中。
喻识只心下不屑,好大的威风。
他任这声音响了一会儿,才复开口:“在下景行,二位有礼。”
那年暮春,这人就懒懒散散地倚在含章阁外的梨花树下,抬眼笑笑:“在下景行,来找你二师兄的。”
喻识听见这熟悉的名字,就勾起几分旧年怒火。
云台的梨花落了一地,那时祁尔修为被废,养到次年春日才能出门。
喻识当真一眼都不想瞧见此人。
他难得有这么意气用事之时,陶颂瞧他神色,也略微明白,便简单应对一二:“路经贵地,实非有意惊扰,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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