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门派的小狼狗惦记我[重生] 完结+番外 (东家书)
“现下仙门中居然还有小辈认得。”楚笙语中有些淡淡的感喟,继而又略带歉意,“这是为我设的,我方才打破幻境时,动作大了些,惊动了这个阵法。”
他又微微摇了摇头:“抱歉,倒连累了你们,我只想着临了要做件好事,没料到你们还会进来。不过现下出去,还来得及。”
喻识听出了他轻生的意思,语气骤然沉肃:“我们进来,就是救你的。”
“多谢,但不必了。”楚笙些微勾起嘴角,神色苍凉,“我早就不想活着了,临终能救出你们,也算好事。”
喻识心中沉沉一叹,转而扬起眉梢:“你以为现在死了,便能见到孟弋了吗?”
楚笙瞳孔猛然放大,还未说出话来,便又听得喻识冷冷道:“他早已魂飞魄散,你便是今日葬身此处,黄泉路上也见不到他。”
楚笙眼眶中霎时涌出泪水,周身颤抖不已,像是有着撕心裂肺的绝望。
喻识不忍,却不得不继续刺激他:“他灰飞烟灭,连个转生的机会都没有,全是拜你所赐,你一死了之,便能赎罪吗?”
“我没有……”楚笙终于大声了些,勉强翻身起来,嘴角划出一道鲜血。他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泪一滴滴砸在身下石头上:“我没有……我……我怎么会……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
他声音渐渐低下去,大口大口地溢出血来:“我怎么会害他……我那样喜欢他……”
喻识一壁听得难受,一壁直担心话说得太重,楚笙先在这里血尽身亡了。他正着急,却听得陶颂在一旁道:“前辈,不能再拖了,只能强行破开结界带他走了。”
陶颂干脆利落地拔出山月剑,飞快道:“你我都撑不了太久,没时间再想法子了。我觉得还好,先暂时先打开经脉,别管地上什么阵法,山月直接破开了事。破开后此处大抵还能撑一阵,我们快从出口走。”
喻识估摸了一下,这是最凶险的法子,也是眼下最可行的法子。
这个险,不能不冒。
喻识不知道陶颂究竟如何,只能飞速地从乾坤袋里摸出一把丹药,挑了几颗,直接喂给陶颂,又挑了几颗自己服下:“说不定有用的,先吃了再说。”
陶颂舔到他的指尖,心内不免略微一颤,但情势凶险,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解了七经八脉,水火阵的寒气霎时间侵入肺腑,方才于幻境中便损了大半真气,此时更加难受了几分,像是五脏六腑都在隐隐作痛。
陶颂缓了口气,紧紧握住山月。
喻识便冲着楚笙喊:“你躲着点,别砸着了!”
楚笙于沉痛中还未回过神来,闻言一愣,便见到十数道剑光迎头劈来,剑势凌厉,雪亮的剑光皎如山巅霁月。
他既暂时抛却了轻生的念头,此时下意识地便去挣开风雷锁要躲,他挣开锁链之时,层叠剑气恰好撞上阵法上方的牢固结界。
一时青玉石猛然发亮,地上的血气邪意上涌,与寒肃剑气相碰,结界于刹那间碎裂,呼啸而来的恶灵怨气震得整个地牢颤了一颤。
陶颂一个站不稳,心口压了半日的血吐了一地。
顶上摇摇欲坠的长明灯已开始接连砸下,墙壁上裂出道道深纹,水火阵的冰霜见缝插针般地蔓延着,地牢内愈发寒凉。
喻识飞快地拽出来楚笙,又过来扶了扶已和楚笙差不多虚弱的陶颂:“你怎么样?”
陶颂自觉意识已略为模糊了,由着喻识封了他的经脉,又咽下三五颗不知是什么的丹药,才勉强有些清醒。
喻识索性将他背起来,又紧紧拉住楚笙,肃然道:“你活着才能为他赎罪,一定要跟我们从这里出去。”
说罢,也不等楚笙应答,便拼命地向地道入口跑去。
地道幽长曲折,方拐过一个弯,身后便轰然一声,似乎是方才的厅堂崩塌所致。
已没了退路,四下又愈发寒凉,喻识不敢解了经脉,只能更加不顾一切地往前跑。
眼前是一道长长的石阶,再向上,便是地道出口了。
喻识略放心了些,冲到出口处,奋力向外推开石板,却发觉出口处笼了一层血色结界。
第35章 破阵的剑修
喻识心下蓦然一沉。
难怪方才自己并未发觉水火阵的踪迹,原来水火阵的阵法,是画在地上芍药丛中。
情势益发危急,地道的墙壁已然冷得如寒冰一般,楚笙自然指望不上,不马上咽气就算好事。喻识放下陶颂,探查到他的脉息已经微微有些乱了,再翻了翻乾坤袋,竟也没有什么能用的丹药了。
喻识心下愧疚,只觉得无端连累他,脱了外衣裹在他身上,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陶颂,你好些了么?”
见陶颂稍稍睁开眼睛,喻识叮嘱道:“待会儿若看到空隙,就直接跑出去,记下了么?”
陶颂下意识地点头,手中却突然一空,喻识拿起他的山月剑,神色凝重地抽了出来。
陶颂扶着墙才能站起来,触手只觉得墙体冰寒彻骨,还未来得及发问,便见到喻识稍稍往身后护了护楚笙,扬手向剑体内注入真气。
水火阵并金石阵,是上古时期《天机卷》中所载两大杀阵,水火阵依天象变化,三伏暑热之时,阵法内便生灼灼烈火,而阴湿雨季,阵法内则遍生寒冰,若是冬日里施此阵,踏入其间便能被活活冻死。
造梦,散灵,再加上水火阵,这样凶险繁复的阵法,绝非陆双之流可以布下。
喻识顷刻间便明白了,这些分明是冲着他来的。先前所想的幕后之人,是想借当年的真相为引,将他诱到此地诛杀。
那人不是帮手。
只是,那人到底是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身份,还是对于任何想查出当年真相之人,都会如此呢?
喻识略一沉吟,脑海里已过了百八十个想法,只是什么都确定不了,唯一能确定的是,不能让陶颂和崔淩再跟着自己了。
当年之事,背后真相或许比他想的还要深,太过危险,不能让无辜之人再受牵连。
喻识这般一想,脑海里便又出现文漆的影子。当年在归墟之中,他没有做到,这次他一定要让陶颂好好活着回去。
他又瞧了一眼一息尚存的楚笙,若没有归墟之事,想必他也早已与大师兄成婚了。他亲眼见过,那时师父师娘分明已在商量着挑日子了。
喻识心中隐痛,不管幕后之人是谁,他都一定要查明白当年的血海深仇。
他定了定心,山月剑微微发亮,已现出皎如月色的剑光。杀阵的结界不比寻常,只能用修为硬破。
喻识抬手,对着血光流动的结界,直直斩了下去。
刹那间地动山摇,头顶哗啦啦地坠下碎石,寒冽冷厉的剑气撞到结界上,迸发出的余波震得喻识心腹之间一阵生疼,气海翻腾,寒凉之意霎时涌入骨缝之间。
但他无法后退,结界已轻轻一颤,喻识勉力上前一步,趁势又补上一剑。
碎石掉得愈发猛烈,剑光大亮,结界上隐隐泛起血光黑气,现出剧烈波动的水纹。喻识擦掉嘴角的血,拼着最后一丝真气,又添上一剑。
他眼前一黑,险些没有站稳,然眼角余光瞥见结界处裂开一处口子,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弥合。
喻识向身后一伸手,摸到了楚笙,用力将他推了出去。
楚笙扑倒在地,一身泥泞丹砂,连口气也没顾得上缓,在外面伸手便来抓他。
可许是探查到有人出来,阵法结界愈合的速度益发快起来,已经只剩半身大小了。喻识正要再拼命补上一剑,眼前却猛然又一黑,他不自觉地伸手扶住墙壁,触手却碰到正在加深的一道裂痕,手上顿时砸上数块碎石。
冰霜覆于其上,格外寒凉,喻识看不见,心下着急得很,连忙大喊:“陶颂你快出去!”
他话音方落,忽然觉得头顶轰然一声,脚下也开始不稳,身侧簌簌地落下碎石,他挣扎着睁开眼睛,却突然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拢住。
千钧一发之际,陶颂扑过来抱住喻识,沿石阶滚落下去,喻识方才站立的地方骤然坍塌,一块巨大的假山石呼啸坠下,堵死了地道入口。
石阶上尽是坠落的碎石,划得二人衣衫上都是口子。陶颂着意护着喻识,直直撞在冰凉的地面上,一时浑身上下都疼痛起来。
喻识勉强回神了几分,愣在地上缓了一会儿,紧张的情绪才再度蔓延上来。他急匆匆地要去扶陶颂起来,抬抬手,才发觉周身当真一丝气力也不剩了。
陶颂咳了两声,缓缓从地上爬起来,低头捂着心口又咳了两声,才略微扯起嘴角:“前辈,我们出不去了。”
他语气中竟然带了些许歉然,喻识心下深深一疼,像被刀子剜了一块出去。
他连道歉的话也说不出口,眼下这个情景,他也没有了插诨打科的心力。喻识怔了一会儿,翻出一身零零碎碎的符咒法器,思前想后,竟没有一个可用的。
上古杀阵面前,连消息都递不出去。
这是个死局。
周遭蓦然安静下来,喻识拼命告诉自己不要慌乱,但无能为力的不甘和恐惧还是不住地涌上来,让他不由自主地颤抖。他不怕最坏的情形,他只怕连累上陶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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