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干的?谁传的!
忙到了用饭时间。
两个人蹲在小厨房抱着斗大的碗,而靠近肉类区域的人时不时瞟一下呆滞了挺久不动的人。
“秦离,你怎么了?”邹弃试探着问道。
秦离撬了口饭:“我在想一件事。”
“能说吗?”
“我们回山门吧,被罚就被罚。”
“我们不是做得好好的吗?”
“你想留着?”
“至少把今天的活儿做完。”
秦离眼神古怪地端详了下对方:“你很乐在其中啊。”
“可以观察到人间百态,确实很有意思。”
“何必要当小二?你直接要个雅间,往楼下一望不就行了。”
“……有道理。”邹弃沉吟,“但是我钱不够。”
“我们去赌吧。”秦离道。
“!”
“弄个两三百两,咱们就溜。”
“所以白干一天吗?”邹弃。
“你怎么比我还没出息!”秦离恨铁不成钢,“一个月十贯钱能和两百两银子比吗?”
邹弃知道是自己短视了:“你会赌术?”
“不会。”秦离理不直气还壮,“练几次,凭借咱俩的筑基修为应该很快就能摸清楚规律吧。”
邹弃抬眸望他,定了定复又垂下:“师弟听秦师兄的。”
“干嘛这么正经……”秦离莫名感觉到一股责任感压身,他作为师兄可不该坑师弟,“若是失败,我会承担全部后果。”
邹弃不置可否:“那我们现在就去跟掌柜说?”
“自然。”秦离。
两人步出后厨,撞见位穿着粗布衣的胖妇人,妇人眼睛一亮。
“小伙也在啊。”胖妇人伸出粗糙的手捏上秦离娇嫩的脸蛋,“皮肤真滑,你个男人到底怎么保养的?”
“天生天生。”秦离躲到邹弃背后,揉着被掐红的脸,“李大婶你都问了好几次了,我自小就是如此。”
胖妇人感叹:“你爹娘怎么养你的?我回去就给我女儿照办。”
“放养。”秦离想了半天,捡他回衡阳门的大长老怎么做的,没饿过没累过没压力,就平平淡淡地过来了,“吃好喝好自由。”
胖妇人惊奇:“小伙是大户人家出生?”
“啊,不是。”秦离不懂话题怎么跳到他的身世去了,“我是孤儿,无父无母,被捡我的老道士养大。”
“小伙很幸运啊。”胖妇人笑容宽和,“老道士能捡到你个俊俏小子,我都想把你捡回家做我女儿的童养夫了。”
秦离嘴角抽搐了瞬:“李大婶你女儿才七岁。”我及冠了!
“那小伙有成亲意向吗?我有个侄女刚巧适龄,身体康健干活一把好手,身材丰腴屁股大,准能跟你生个大胖小子。”
“……”秦离。
“李大婶你偏心,怎么只跟秦离做媒。”邹弃说,“我就那么不招待见吗?伤心了。”
“不是。”胖妇人慌了,“大婶非常喜欢你的,唉就是……大婶其实看得出来你们都没有成家的心,我就完成下别人的托付,成不成不强求。”
“谢谢大婶理解。”秦离。
胖妇人小圆眼里浮起水花:“我那个儿子也是跟你们一样……”李大婶吸了吸鼻子,“真是说些什么呢,大婶以后不会再来烦你们,只此一次。”
秦离动了动唇,不知道说啥,依他所知李大婶就只有个女儿来着,老来得子,眼珠子似的疼爱。
“你们差不多是要做活了吧,大婶不打扰你们了。”
酒楼忙得很,光是出去采买食材就去了三回,掌柜也得不到清闲,时不时帮把手。
“掌柜的,新来的俊俏小子去哪儿了?”醉仙楼的常客问道。
“吃饭呢。”掌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道,心里却给秦离和邹弃狠狠记了笔,才来一天就敢偷懒误时。
隔壁桌的客人开口:“新来的俊小子成家了吗?”
“咋,你要给人做媒?”有人出声调侃,“还是想做老丈人?”
周围顿时爆发出阵笑声。
第一个问成家问题的人脸有些挂不住:“去你的!我好奇都不行了?!”
“是是是好奇,掌柜的你还不快满足人的好奇!可要把人急坏了。”
“未成家。”掌柜也笑了。
被谈论的俊俏小子出现在酒楼里,三两步走到掌柜面前。
“掌柜,我有事要和你说。”秦离。
掌柜脸上的笑意僵住:“什么事?”
“我和邹弃不干了。”秦离,“昨下午和今上午我们也不要工钱,签的契就作毁了吧。”
“为什么不干了?”掌柜眼睛扫了扫站在秦离旁边的人,“邹弃你俩怎么回事?才干一天就不做了。”
“回家继承家业。”秦离。
“?!”掌柜。
邹弃:……
认定要走,掌柜也不能强留,撕了契放了他们离开。
“想好去哪家赌场了吗?”邹弃问。
秦离想了想道:“你知道金石商会开的赌场吗?”
“金石商会?”邹弃眉头轻蹙,金石商会在凡间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修真界的最大交易市场之一,但以小门派的弟子见识,他道,“不清楚。”
“我们去金氏赌场。”秦离瞥他,你当然不清楚了,我可是因为看了小说才知道点东西。
“好。”邹弃。
秦离说;“到了地方表现得老成点,小心被坑。”
“明白。”
秦离絮絮叨叨地讲着注意事项,过于了解金氏赌场的潜规则的表现,引得邹弃频频窥探。
七绕八拐到了家布庄。
“老板,我要做一套藏青色长袍,上面绣金色丝线,四套。”秦离眼角勾起笑纹,“快点。”
布庄的伙计询问:“可有尺寸?”
秦离摇头。
“请进。”伙计撩开幕布。
秦离镇定跟上。
“两位?”伙计问了声。
“是的。”秦离。
伙计:“跟我走吧。”
两人跟着对方走进一条长形暗道,直到看见了光。
“二位要换多少钱?”引路伙计把他们带到换筹码的地方便离开了,询问他们的是赌场的人。
“二十两。”秦离道。
赌场换筹码的人眼皮跳了跳,但在赌场干了那么久什么人没见过,心理素质极高,淡定道:“拿好。”
邹弃交出身上仅有的银子。
秦离掂了掂码牌,只有一块他得好好琢磨琢磨。
真正进入金氏赌场,他才体会到小说里描绘的富丽堂皇,处处都是钱烧出来的。
秦离揽住凑上来的美人,邹弃跟他有样学样,两人虽然极力表现成熟,但经验都不多,技巧仍显青涩。
“公子是新来的?”美人吐息如兰。
秦离略偏了头,女人或许觉得是在展现自己的魅力,但对于不喜风尘的人来说却是非常嫌弃。
“嗯。”他含糊地应道。
“那我们去玩猜骰子吧,那个最简单,也适合新手。”
“好啊,就听美人的。”秦离笑了声。
赌场里人很多,四处都散发着金钱的铜臭味,不知不觉就会迷花了普通人的眼。
“那里怎么围了这么多人?”秦离微微推开了想忽悠他下注的女人。
“啊,那个呀。”女人搅了搅发丝,“有两位客人在比斗。”
“比斗?”
“公子自己去瞧瞧呗。”女人看出他不会着迷自己听她的话,意兴阑珊地摆弄起手指。
秦离像是没察觉到美人的冷淡,温和道:“行。”
扭头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美人翻了个白眼,穷酸货,寻找下一个目标。
邹弃呢?秦离不再与女人虚与委蛇时,才发现应该跟着自己的人不见了。
“哇——”
聚集的人群里爆发出惊叹声,但是他带来的人不见了,热闹却是与他无关。
悔意逐渐弥漫心间,浑身像是浸入化掉的雪水中,一片冰凉。
他抿紧唇。
“秦离。”
“秦师兄。”
熟悉的声音落进他耳里,靠近的脚步声格外明显,似有若无的浅浅茶香袭来。
他转身:“邹弃,你去哪儿了?!”
邹弃看到他泛红的眼眸,呼吸微滞。
“我都找不到你。”撒娇似的委屈。
邹弃眼睑轻垂,沉吟着:“吃糖吗?”
秦离:“什么?”
“糖。”邹弃掌心上现出两颗菱形小块,“茶子糖。”
被转移注意力的秦离拈起一颗看了看:“茶子糖?”
他剥开糖的外衣,内芯竟然是嫩绿的颜色,再塞入嘴里。
满是清冽的茶香,微苦后就是甜。
邹弃把剩下的一颗放到了秦离的手中。
低头的人睫毛浓密卷翘,眨动间似羽毛掻过别人的心。
秦离:“邹弃,你睫毛好长。”
第5章 宗师级丹药
“我不会输!”聚拢的人群中爆发出竭斯底里的吼叫。
“所以说啊,赌就好好赌,赌了其它就收不住了。”
“不,不要!”
秦离含着糖懵逼地望着突然散开的人群,里面冲出来状若癫狂的男人,男人眼底青黑,脸色苍白,犹如将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