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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道门都欠我一个人情 (骑鲸南去)


  罗浮春与桑落久对视一眼。
  桑落久说:“若是此名,师伯他倒是不负。”
  海净还沉浸在对常伯宁的敬仰中,这下吃惊不小:“怎会?他真的……”
  罗浮春点点头:“十年之前,我兄长萧让在‘遗世’之难中身负重伤,睡睡醒醒,意识不清。但在我师祖、师伯他们闯入‘遗世’救人时,喧闹吵嚷得很,他恰好清醒了一会儿,就看见了——”
  在“遗世”之事发生前,常伯宁是整个风陵、乃至道门年轻一辈中最有希望第一个飞升上界之人。他素心寡欲,又谦和有礼,唯一的缺憾,也是因为过度佛性,不知杀为何物,导致剑法少有精进,在剑法上略逊师弟封如故一筹。
  他在外声誉极好,甚至传闻有人为他设立生祠,赞颂他的功德。
  就是这位嫡仙一般的人物,在那一日身先士卒,闯入魔道监牢,砸开锁镣,解救众人时,萧让昏昏然睁开眼睛,看见他跪在封如故身边,揭开盖在封如故身上的破布时,手抖得不成样子,眼泪大颗大颗涌出。
  不远处传来魔道的嚣叫声,萧让想提醒浑身僵硬的常伯宁注意身后,却见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含着泪光,侧身按剑。
  半身出鞘的棠棣剑上,覆盖着一层薄透而凌厉的红光。
  数十名魔道喊叫着,从囚道另一侧奔袭而来。
  常伯宁倏然转身,棠棣剑全然出鞘,然而剑竟无锋,扬出的剑气漫化成一天淡红色的花雨,每一瓣皆化翻浪杀意,快,快不及眨眼,那群杀来的魔修已在一声声凄厉惨嗥中,身上被花瓣破开无数空洞,血雾爆出,尽化尸首。
  花雨过境,千魔杀尽。
  那一夜,常伯宁闭关四年也未能突破的踏莎剑法终获大成。
  向来身负清圣之名的他,也在那夜以踏莎剑法几乎屠了方圆三里内所有魔修,声名一朝堕天,得了“鬼心观音”之名,人人敬之,人人亦惧之。
  ……
  看着听得目瞪口呆的海净,罗浮春无奈解释:“我入山时,也觉得师伯是表里不一。但日久见人心,师伯他性格脾气真的很好,你不必怕他。只要你不平白触动他的杀意,他并不喜欢舞刀弄枪,杀伤人命,生平最爱的不过是我师父,还有浇花罢了。”
  ……
  常伯宁步出小院,呼出一口气,胸中抑郁却没能随着这一口气随风远去。
  他揉揉胸口,表情有些奇妙。
  这回心觉不适,竟是和十年前如故不顾重伤濒死之身,硬是撑着一口气跑下山去寻找如一时一模一样。
  他向来是给师弟十成十的自由,只是,他不愿让他把这份自由用在那个人身上。
  常伯宁愣愣地想,难道这是他修道之心不够纯的表现吗。
  他正要细想下去,突然表情一动,似乎有所察觉地望向西南一侧,却没有看到什么。
  他暗笑一声自己多心,扶住棠棣剑,化为流云,朝着米脂山方向行进,转眼便不见了影踪。
  不多时,西南侧的飞檐上,浮现出了黑衣人的形影。
  他手扶乌金唐刀的刀柄,指尖缓缓摩挲着柄端,注视着常伯宁离开的方向。
  出神过后,他解开一点前襟纽扣,低头看了一眼胸口位置。
  他前胸处刀疤交错,像是用短柄匕首划烂过。
  但在一堆凌乱线条中,依稀可辨认出几个字形。
  ——其中最显眼、最清晰的,是一个乱七八糟的“常”字。
  黑衣人面具下的眼神流露出几分困惑,但很快就连这唯一的情绪也褪去了。
  他整好衣裳,前迈一步,跃下飞檐,旋即往与常伯宁截然相反的方向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就是整个全情的cp格局初见w


第33章 笑面之人
  在送走常伯宁后, 海净久候如一不至, 索性开始与桑落久和罗浮春商量下一步该去哪里。
  燕江南已去调查风陵弟子死亡之事,他们不必再去。
  寒山寺弟子的死亡事件有了基本的眉目, 黑衣人送来的试情玉也交由卅四调查, 下一步他们该去往哪里, 便成了个相当重要的问题。
  三个加起来还不到六十岁的年轻人头碰着头,趴在一张地图上研究去向。
  海净提议:“不如去永靖山, 第一桩杀人案发生的地方。”
  罗浮春唔了一声, 习惯地偏过头去问桑落久:“落久,你说去哪里?”
  “我不敢擅专……”桑落久温和一笑, “不过, 若是师父来选的话, 该会选择这里。”
  他撩开袖子,斯文地指向地图上的一点。
  ……剑川。
  剑川附近有三处小道门,陈尸点恰在三处道门交接点。
  死者是旁门弟子,因此在发现尸体时, 三处小道门虽然有所震动, 却并未太慌乱。
  海净好奇:“为何是这里?”
  罗浮春也跟着犯了嘀咕, 但将师父对那黑衣人行事思路的推论细思一番,他的脸色不禁变了一变,且有了想要拦阻桑落久开口的意思。
  桑落久却毫不避讳,平和道:“这三处道门中,有一处是我家,飞花门”
  海净记性并不差, 还记得刚与罗桑二人结识不久时随口聊的天。
  况且这近十日相处下来,他自认为大家熟络了不少,按捺不住一颗八卦之心,道:“桑施主,我记得你讲过,你是三年前入门?那罗师兄……”
  “师兄入门比我早三年。”桑落久很是和气,“海净,我只大你一岁,你不必一口一个施主唤我。你可以叫我落久,我本家姓花,你也可以叫我小花,不妨事的。”
  海净忍俊不禁:“这太不妥了。可……你本家姓花,怎么改姓桑了呢?”
  罗浮春恨恨插嘴:“我方才才说,我兄长名唤萧让,难道你以为我姓罗吗?”
  海净初涉道门中事,对许多事还是一知半解,闻言只顾着瞪眼,懵然无措。
  桑落久安抚地摸一摸罗浮春后背,笑道:“师兄,都这么多年了,你还这般在意。”
  “我能不在意吗?!”罗浮春忿忿道,“若是只是改名、改道号,我也不会说师父什么,但他随意给我们改姓,就是不对的!况且还胡乱改了个酒名——”
  桑落久摸一摸鼻尖,向海净解释:“在入门时,师父便改了我们两人的名字。我师兄本名姓萧,全名萧然;我姓花,全名花别云。”
  海净看二人对改名一事态度截然不同,很是诧异了一阵:“落久,你似乎……不大介意此事?”
  “我是我爹的私生子,名字本就不算光彩。”桑落久道,“师父想换便换了,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
  桑落久谈起身世的态度之坦然,甚至叫海净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说了什么。
  望着呆愣的海净,桑落久背着手,眉眼温润:“……会看不起我吗?”
  海净急忙摇头,同时心中又浮起了新的疑惑。
  ……以他朴素的认知来看,道门近几年风气不佳,极重门第,桑落久虽然品行与天赋都是一等一的,但毕竟顶着“私生子”的名头,按理说,连风陵山的边都摸不到,如何能拜到云中君门下,成为他座下高徒?
  海净难耐好奇,斟酌着词句问出这个问题时,桑落久抿唇一乐:“不过是个不值一提的故事罢了。”
  ……不值一提得就像当初那个被带入花家的他一样。
  彼年的桑落久,不过七岁。
  在他记忆里,母亲姓李,是个温柔的牧羊女,住在李家村附近。他们的家是一间独立而破旧的茅草房,常常漏雨,因此他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修补屋顶。
  小时候,母亲总把他放在羊背上,去数天边白羊似的云,而她在一边吹着笛子,是叫人心醉的沂蒙小调。
  她教会了桑落久凡事要乐观,要笑。
  桑落久也如她所愿,快乐而健康地长大。
  唯独叫桑落久难过的是,他没有爹亲。
  村里的小孩笑话他,跑来问他的爹亲是哪一头羊。
  他在很小的时候问过母亲一次,他的父亲去哪里了。
  接下来的两天,母亲嘴角是扬着的,但眼里没有笑意,只有闪闪烁烁的波光。
  从此后,桑落久就再也不问了。
  他从村中大人的言谈中,撇开一些过度侮·辱的言辞,拼凑出了一个大致的真相。
  ——母亲年轻时,救起了一个为魔道所伤的花姓道长,细心照料。那名道长留在李家村中,养伤半年,被她美貌和温柔吸引,以一枚玉佩为信,与她定下终身,母亲的爹娘也默许了此事。
  后来,母亲大了肚子,那花道长却接到一封灵信,说他父亲修炼出了岔子,走火入魔,如今已是强弩之末,行将就木,需得他赶快回家。花道长说母亲身怀有孕,不宜远行,承诺说待他料理完山中事务,定然回来相接。
  他这一走,便再没有回来。
  母亲握着玉佩,痴痴等待,直到产下孩子,她与自己的父母才渐渐意识到,他们根本不知那位花道长家住哪里,仙山何处。
  父母自是不会有错的。于是,错全归在了母亲身上。
  最后,父母受不了村中人的指指点点,让女儿带着家里的三头羊,一卷为新婚备下的被褥和一个呱呱啼哭的孩儿,去了漏雨漏风的李家老屋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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