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号床”一点意识也没有,圆圆的小脑袋斜斜地倚在浴缸边,沾了水的嘴唇微微张开,致使族长忽然又鬼迷心窍般,伸出手指去轻轻地碰了碰。
族长:(ΩДΩ)这这这、手感好好!
看着那两瓣水水润润的小嘴唇,薄薄得那般怜人,好比占了露水的玫瑰花瓣,是如此的娇润欲滴,似乎正等着有心人去摘取呢。
族长情难自禁,俯**去亲了亲那诱人的小嘴唇,一吻过后,他食髓知味,还不轻不重地又吮了一下。
怎么说呢?这小嘴唇尝起来滑溜溜的,软糯糯的,好像……还有点甜。
族长:(*^▽^*)~切了切了!片成片儿!
用白糖加耗油勾个甜芡儿浇上去,口感一定很嫩!
食材果然是决定一道菜的关键,这只“二号床”可不就是件顶级食材么?
白白嫩嫩纯天然,味美鲜甜口感极致,拿来做个刺身可能不错,再用芥末调点蘸酱什么的。
越想越美的族长伸手捏了捏“二号床”的腿,从小腿肚慢慢地捏到大腿根儿,揉啊揉的,这手法之娴熟,只有按摩牛排的高级厨师才能媲美。
边捏边上头,族长的口水飞流直下三千尺:(@ˉ﹃ˉ@)……朕饿了。
“食物”这腿又细又长,肉质鲜嫩紧实,那就两条都切下来红烧吧!切成小块,开文火细细地焖上两三个小时,肯定入味。
然后用他的肺和骨头炖个鲜汤,那脑颅开了掏干净,再做个开胃的香葱脑花,至于那最弹口的小脸蛋儿,就做个姜汁清蒸吧。
族长:???ω????想想都美滋滋!
男人食指大动,口水连连分泌,喉结一上一下地吞咽着,手里的杀器正磨刀霍霍向猪羊。
族长打开了浴室里的古董留声机,那是柴可夫斯基悲怆的第六交响乐,此刻,整个屠宰现场缓缓流淌着优雅的音乐声,颇有种行刑前的仪式感。
手里的刀锋闪过凌厉的光,族长用刀尖对准“二号床”的脖子大动脉,冷冷道:“宝贝儿,让哥哥来给你放放血。”
银色的大刀徐徐举起,又徐徐落下......
在下刀的那一刻,躺在浴缸里的男生指尖动了动,忽然掀起一双眼帘,缓缓地睁开了眼。
食人族长:?!┗|`O′|┛ ?! 呃?
“二号床”:……懵.jpg
作者有话说:
谁能想到一个凶猛的食人族长,身体里会住着一堆颜文字呢?
3
男孩的眼睛被热水氤氲出水雾,闪耀着无辜而迷蒙的光,纤长的睫毛上挂着点滴晶莹的水珠,他瑟瑟地眨了眨眼帘,那水珠便顺着睫毛根一直淌进深深的眼窝里。
族长怔愣,呆若木鸡,好像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的木桩子。
什、什么情况?!这人醒了?!他、他醒了?!
这个英俊得如神祗的男人,表面俨然一座沉默肃穆的冰山,内心却有千万只草泥马浩浩荡荡地奔腾而过……
族长慌了:卧槽?!!(。Д。 ;)!!怎么办怎么办?
沉睡已久的男孩睁开眼睛后,露出他那一双深色晶亮的瞳孔,好比一对封尘已久的黑曜石,此刻被掀开了盖在上面的沉重幕布,正散发出盈盈夺目的光芒。
族长被那双美得令人咂舌的眼睛闪了闪,视线凝固在对方两颗圆滚滚的眼珠子上,忽然就有点舍不得挖来吃了。
......那做成标本吧。用来搞个艺术品。
画面好比被按下了一个暂停键,两人沉默相视,你看我我看你,彼此之间窒息的氛围愈发浓重。
没想到是刚醒来的“二号床”用一把嘶哑的嗓音先发了声:“我——”
“你你你!”做贼心虚的族长为避免坏事败露,立马打断对方道,“你终于醒了?!天呐?!”
族长演技极其浮夸,那句“天呐”是深入灵魂的做作。
“二号床”:(▔□▔)懵.jpg……
明明只要现在冲上前去一锤把对方抡晕就行的,族长却迟迟没有动手,反而僵着身体地伫立在原地,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族长差点没崩溃:说好的昏迷八年不可能苏醒呢?!这人怎么忽然就诈尸了?!这活过来了叫老子还怎么吃?!总不能对一个活生生的无辜良民下手吧?!
族长:(┬_┬)尼玛,到嘴的鸭子飞了……
“二号床”:(▔□▔)??持续懵圈.jpg……
“你你你昏迷了好久,我我我定期就要给你清洗身体……”族长内心慌乱地组织着说辞,自顾自地替在那里解释半天,企图瞒天过海。
对方一句话没说,就剩族长在那里一个劲儿地哔哔:“我把你泡在这里,绝对不是为了要吃你,绝对不是哦!我我我是在给你洗澡呢!把身子洗干净才行!不然你昏着呢,你你你自己动都动不了!更别提自己洗澡了!得我给你洗,知、知道吧?”
一向英明神武的族长智商持续下线,紧张得结结巴巴,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替自己辩解着。
妈的,蠢死了。
“哦……”刚醒过来的“二号床”迷糊地应着,其实他半句都没听进去,这么多年没懂脑子思考,他现在还是懵懵的。
好吵哦,这人说的啥呀?
忽然,他的目光缓缓下移,被浴缸里飘着的各种调料所吸引。
“二号床”:咦……⊙▂⊙?
颜色各异的八角、陈皮等香料,随着一圈圈晕开的水波而颤动,上面飘出的腾腾水雾显得妖冶而诡异,浑身赤*裸的男生泡在水中,水下一丝不挂的身子若隐若现。
乍眼一看,如同渲染着满满情*欲的电影画面。
族长冒冷汗:“……”
“二号床”化身好奇宝宝:“这是?”
“药疗!”戏精族长脑子一热,奋身飞扑上前,一把搂住将他搂住,面上两条瀑布泪飞扬,假装一副感动无比的样子,“太好了!你真的醒了!你终于醒了!”
族长嗷嗷大哭:┭┮﹏┭┮呜呜呜呜呜......~
实际上,这泪水祭奠的是这顿到嘴又飞掉的大餐,好吃的全没了,呜呜呜呜呜......
“二号床”浑身赤*裸地被族长拥在怀里,一下子就害羞了,不单只脸上熟透了,就连整个身子都红得像只煮熟了的大虾。
他被族长的“真情流露”感动到:“哎呀,怎、怎么还哭上了?”男生轻轻地拍拍族长的背,贴心地安慰道:“叔叔别哭。”
族长瞬间停止假哭,皱着眉看他:“你叫我什么?”
“二号床”:(。???。)叔叔呀。
族长怒了。火山爆发的那种怒。世纪海啸的那种怒。
自认为保养得还不错的他,绷着个冷冷的冰山脸道:“你怎么说话的?我看上去有这么老吗?不就三十多?你张嘴就叫‘叔叔’,也没比我年轻多少吧?”
族长:( ?? .? ?? )老子可是每天晚上坚持涂大宝SOD蜜的精致男人!
“二号床”努力想了想自己的年龄,呆呆地回答道:“……我十七呀。”
“怎么可能?”族长一愣,他明明看过“二号床”的病历,上面写的不是这个岁数啊,他记得这个“二号床”是已经成年的。
对啊,他怎么可能会吃未成年?他是有底线有原则有坚守的人!
想了想,族长往浴缸边上一坐,又问他:“你知道你昏迷了几年吗?你可不是睡一觉第二天就醒来的人,欸,你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份吗?”
“二号床”:(? o ?)哈?
“八年!你睡了八年!”族长用手指朝他比出一个大大的“八”字,愠怒道,“你清醒一点!现在是2019年!”
“二号床”的嘴巴张成一个“O”字,久久说不出话来。他似乎并不理解:自己怎么一醒来,这世界就翻天覆地了呢?
男生慢条斯理地问:“那我......叫什么名字?”
族长抓耳挠腮地答:“槽,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二号床”惨兮兮地摇了摇头,他真的好懵,对于这些年的事情一概不知,昏迷前的记忆也模糊不清,整个人就像被清了内存一样。
跟老年痴呆差不多。
不过这样,族长心里悬着的石头倒是落地了——
对方好像失忆了,除了昏迷时的年纪之外,其余的什么也不记得。那就好,事情就没那么麻烦了,也不担心对方会就此把事情败露出去。
不过“二号床”叫什么名字,族长忘了。
他之前就匆匆地看了一下“二号床”的病历本,别的也没留意啊。从一开始,他就只是打算把人偷回来,然后直接吃掉,其它的一无所知。
可是编也得编一个出来吧?名字这种东西,随便编一个就行了。
族长心虚地打量了眼前这个病秧子几眼,弱鸡一只,泡在水里,皮肤白得毫无血色,娇小孱弱,我见犹怜。
跟一朵出水芙蓉似的。
族长急中生智,说:“你叫、叫芙蓉,呃……小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