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修仙子弟,就是存有仙根的凡人他也不曾放过。
能有一个是一个!
在这里,他靠毒藤吸收了数之不尽阴兽神力,靠玄武的阴气滋养身心。
只为了能像承载玄武之力的神主那般,成为南明雀火的克星。
鸿巽听完他猖狂的话,“尽管一试。”
蛰伏数百年的孟烨,自然不客气,用自己身体长出的毒藤将玄武神像挪到自己身侧,施展术法催动玄武,操控整个无幽禁地,让阴兽臣服于他。
看着刚才被毒藤逼出禁地的神主,孟烨道:“神主今日就葬身在此吧,至于泽离,他若是识时务,本王或能放他一马。”
若是泽离对鸿巽念念不忘,他不介意送泽离去给鸿巽陪葬!
鸿巽闭眸再睁之时血眼显现,一惯动用玄武之力的青龙大帝周身墨绿气形腾空,真气化作的真身在整个无幽禁地内翻腾。
没过多久,禁地内一片枯败之象。
东乙青龙,掌六界枯荣。
鸿巽斩断孟烨双臂,再而看向这个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人,“本座乃青龙鸿巽,实非玄武乾兌。”
他在提醒孟烨别忘记,他执掌的是五行之木,而非天生就是北水玄元。
方才故意退避带阿离出去,一是不想阿有恙,借机让阿离在外看守来个瓮中捉鳖,二是让孟烨自负之心得些满足,以为他真怕了无幽禁地,如此里应外合,只身为饵,钓出这条大鱼。
以水辅木,木生火之道与阿离双修得利,汇水、木、火三元修养神元的鸿巽,所承载的力量在这世间绝无对手可言!
被砍下双臂的孟烨想也没想,迅速逃离。
鸿巽不急着追上前,因为孟烨走的路,是出无幽禁地的路。
那里,阿离在镇守。
禁地外的叶卿在看到一片枯荣之象后,就没再拨动琴弦了。
站在禁地外,叶卿看到一个满身是血的人从禁地里走出来。
在血人身后的是阿巽。
鸿巽道:“阿离。”
还在逃窜的孟烨闻声抬头。
前有泽离朱雀,后有神主青龙。
他逃不了了。
雀灵借白狐狸了,叶卿拾起地上的枯藤化剑,剑指策划这一场惊天阴谋的主谋,“孟烨。”
孟烨看了看眼前依旧是一身红衣的泽离上神,又看了看身后的神主鸿巽,对叶卿开口道:“你要杀我吗?”
南明离火绕行剑身,雀鸣声响彻,只等叶卿一声令下,就能让这世间再无孟烨。
孟烨开口道:“我手上还有百余修仙之人,杀了我他们都得死。”
老巢都被端了,孟烨怕他们不信,不妨透露一些给二位神明,“我能藏临音,也能藏着那些修仙子弟。”
鸿巽不急不慢拿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药倒了出来,“你的王弟苍昊,对你可是了如指掌。”
孟烨眼神微闪,苍昊这个下贱东西竟然出卖他!
鸿巽很擅揣摩人心,说起苍昊是因为阿离从苍昊那得知的消息都告诉他了,鸿巽借苍昊来诈孟烨,只要孟烨有一丝的异样,那足以说明孟烨藏人的地方,在苍昊知道的范围之中。
等同于,他们无需逼问孟烨,问一问苍昊即可。
显然,神主赌对了。
鸿巽朝叶卿使了眼色,叶卿点头离火将孟烨围困。
鸿巽施展术法辅佐叶卿将雀火燃至淡蓝之色,紧接着二人举止动作如同一致,集两股神力将孟烨彻底挫骨扬灰!
收起真气的叶卿走到鸿巽身边,“你没事吧?”
鸿巽摇了摇头,“无碍,他伤不了我。”
“那便好。”亲眼见证鸿巽枯荣之术的叶卿,相信鸿巽的话。
鸿巽道:“只是有一事,要苦了阿离。”
叶卿知道所谓何事,“不,是我们该做的,苍昊兄他会告诉我们的。”
鸿巽,“傍晚了,回去找白玉和阿初吧?”
叶卿,“好。”
对无幽禁地施展枯荣之术的鸿巽,临走之时还无幽禁地一片安宁,让枯木重生,回到无幽禁地该有的生长之道中。
鸿巽见阿离对他知道孟烨还活着的事存有疑惑欲言又止,鸿巽索性开口直言,“猜想。”
“嗯?”叶卿侧脸看他。
鸿巽,“孟烨此人生性多疑,少有的心腹皆被我处死,又出了纳兰明羲重蹈东陵覆辙一事,我便料想可是故技重施,加之阿初捉拿孟烨用时七日一事,就想来这看看。”
孟烨是何等能隐忍之人,阿初和阿离一样都是纯阳之体进了无幽禁地连凡人都不如,只要孟烨呆在无幽禁地之内,阿初就拿他没辙。
五百年都能忍的人,却在陵初立下军令状的第七日出无幽禁地被阿初捉拿。
那时鸿巽在渡劫之期,化龙之时出了些意外致使多年闭关未出世,劫后归来就听闻孟烨已被处死一事。
新天帝做事有度,知道霜郁与上云天的旧仇,处死孟烨又将霜郁交托给双尊处置,故而处死孟烨的事鸿巽便不再过问。
来无幽禁地是鸿巽心里存了这么个大胆的假设,想在无幽禁地找些线索。
说巧不巧的就在无幽禁地碰上了人,鸿巽便加深了这个想法,也不出他所料,那人正是孟烨。
见阿离看自己的眼神中尽是崇拜之意,鸿巽谦逊道:“我的设想不止这一例,譬如我设想是纳兰明羲设局保了孟烨一命,以换取复活瑾笙的办法,不曾想是孟烨自主天命,论手段孟烨旷世奇才。”
凡是没定数的谜团,鸿巽都会将所有可能之能列个清楚,不否定任何一条,也不肯定任何一件,将它们汇聚在一起逐一排除,获得更为准确的答案。
无幽禁地的意外收获,鸿巽自己也始料未及。
“歪打正着?”叶卿怎么就不敢信呢......
鸿巽点头道:“有想无根据,正是歪打正着,我若真笃定便不会再让白玉将那弟子带来消他记忆,让他为饵,做这种多此一举的事。”
叶卿,“那这打够准的。”
鸿巽含笑替他取来地上的凤首箜篌,“有阿离在身旁,本座的运道怎能不好?”
这种时候的情话,叶卿低头浅笑了下,“我们跟白玉说一声,回太含吧?”
“好。”
......
凡间太师府内。
一架马车停在太师府后院的马厩中。
马厩的管事对马车上下来的人毕恭毕敬的弯腰点头,“秦东家,您怎么来了?里头可是?”
秦东家正是那个绑了白庭玉的客栈老板秦海赐。
秦海赐踩着马奴后背落地,拍拍身上的灰,从袖中掏出一块锦帕捂住口鼻,嫌弃地声音响起,“嗯,你们这什么时候改改,活活把人熏死。”
“秦东家说笑了,咱们这住的都是牲畜,这畜生哪有味好的?”管事讨好地伸手去扶秦东家。
秦海赐嫌脏,拂袖而过。
管事的也就这么笑笑,像往常一样问道:“东家今日来是找老爷的?”
“是来找二少爷的。”秦海赐开口道。
管事,“二少爷?二少爷他这会刚醒,这见人恐怕有所不便。”
“你去告诉二少爷,他想要的,秦某人给他送来了。”秦海赐道。
管事疑惑道:“二少爷要的?”
“问这么多做什么?还不去办?”
管事有些为难,“这......”
秦海赐拿出一锭金子抛给管事,“事办的好,有赏。”
一两的金子能换三百五十两银子,秦东家给的足足有五两,这笔钱可是巨款!
做下人的都是为糊口,哪有见钱不要的,管事把金锭收好,利索的去办事。
秦海赐等待的时辰里,时不时的掀开马车帘窗去看里面旷世罕见的大美人。
“秦东家,二少爷有请。”很快管事就回来复命了。
秦海赐点点头又赏了他一锭金子,让他带路领自己去二少爷的院落。
太师家的二公子住在太师府最奢华的院子里,里面都是民间百姓拼搏一辈子都换不回来的宝贝,就连秦海赐看了都有些嫉妒。
秦海赐对床榻上躺着的人稽礼道:“见过二公子。”
“你来做什么?我爹在前院。”段二少爷打了个哈欠,翻身背对秦海赐,十足一副懒得搭理的模样。
秦海赐是开客栈的,看面识人的本事一流,知道这段公子是想让他长话短说。
他就喜欢像秦二公子这样爽快的人,“不知公子可还记得琴斋里的美人。”
“叶卿?”二公子稍稍抬了些头,很快再次低下,他爹刚还来警告过他,“那是端王看中的人,本公子不嫌命长。”
这二公子不开窍,那秦海赐说的更精准些,“比叶卿更好看的那位。”
“是他?”二公子眼前一亮,掀被下床看秦海赐,“他怎么?你给我送来了?”
“有一事,还望二公子应允。”他可不是白白来这送美人的,用那等绝色为筹码,他要的自然也不是简单的。
二公子道:“你想要什么?”
“我想面见太师背后的主子。”一直以来,他想方设法弄来的修仙子弟都是送到太师手里,由太师送给真正的主子,事是他秦海赐办的,功劳却都是太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