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原本想直接叫付一算了,听得过去,还方便写。”
“真的吗……”
“……”
“唉……”
“其实是因为你的眼睛,就特别漂亮,有时候看起来像……”
“我就知道你诓我!渣男!”
“……”
付云无奈笑着,一时半会儿想不出话来反驳这头愤愤的雪豹,于是投降。
……
帮你取名字的那一天,正好是霜降。
如霜色般干净简单的你,来到了我的身边,是天意吗?
那么,感谢上天。
让我遇见你,让我拥有你,让我爱上你。
琨琨白霜,沉入我心。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完结!!!!!!!!!
感谢各位宝宝一路相随!!!!!!!!!!!
ps:今天是世界雪豹日,付沉过节啦哈哈哈哈哈哈~
谢谢宝宝们的支持!!!!!!!!!
第67章 【终章】二
付云依稀记得,上一次跨年之时,他们一群人都还好好地聚在一块,他和付沉才刚从医院里康复归来。
不过整一年,却已物是人非,今年再凑不到这么多人过年了。
好在他也并非如从前那般孤苦伶仃,元旦家里冷清得好似冰窟,干脆申请外派任务,借着出任的借口在外地随便过个年,好歹还能和同行的战友一块儿跨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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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中的最后一天早晨,两只猫懒洋洋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百无聊赖。
楼下老街上传来人声嘈杂,早晨出去买菜的大爷大妈凯旋归来,趁早为家中备齐了晚上大餐要用的食材。
电视机里球赛刚刚结束,叉出去播广告,厕所的门没有关,隐隐约约可以听见水管里的水流声。
窗外偶有一两只麻雀飞过,细声细气,扇动翅膀飞远去时,好似一朵悠悠路过的云。
窗户只拉开一条小缝,拉着一半的旧窗帘遮阳作用甚微,彤彤发着柔光,令人困盹的柔光。
今日微风,冬天从窗缝间游进来,在屋子里荡了一圈。赤.裸的脚有些发凉,付云一边面无表情地换台,一边撩开猫咪衬衣的衣角,把脚搭在他暖融融的小腹上。
付沉懒散地哼了一声,一拍他的脚,“拿出去。”
付云低低笑了两声,亲昵地蹭蹭。
客厅里除了电视机聒噪喧嚷,便只有互相轻微的呼吸声。
特控局里本没有安排他们的假期,尤其临近放假之时。
赵汉东赶巧撞上了跨年夜执勤,好死不死,他未来的老丈人叫了他去吃饭。胆大如赵汉东,不敢不赴这个邀约。
于是哥长哥短,付云便答应了帮他替班,连带着猫咪也找了个人主动换班。
被换班的同事十分惊喜,接连两天干劲儿十足,就等着给今年完美画上一个句号,圆圆满满回家陪老婆孩子跨年。
付沉抻了个懒腰,在沙发上四脚朝天地变回雪豹,付云顿时感觉沙发的那端陷下去好一大块儿。
雪豹悠悠地晃过来,重重往他身上一压,付云给闷出一低低哼声。
修长的手熟稔地在耳后轻揉,付沉喉咙里发出轻轻的呜声,蹭蹭他下巴,“哥,今晚我想看晚会。”
“今晚要执勤,你可以和其他兽人一起看。”
付沉委屈呜呜,“看不了,我在走廊外边站着,不进大堂。”
猫咪特别喜欢正得不行的大型联欢晚会,还喜欢看各民.族围在一起跳舞,也算是老干部的爱好了。
一般来说,过节时如果他们没遇上什么事,付沉都喜欢和他一块儿宅在家里,提前备好零食饮料,吃饭饭后便准时坐在电视机前,收看各个台的联欢晚会。
付云在厨房里洗碗,有时能看到他变化出兽形,跟老大爷似地靠着茶几,在冰凉的地板上坐着。长尾巴抻出去老长,两只后爪宛若小兔子,一只前爪还按着电视遥控。盯着电视的眼睛一眨不眨,付云总觉得自己带了一个小朋友回家。
这只猫怎么就这么爱看联欢晚会呢,付云笑了笑,双臂揽上来,顺着猫咪略微粗糙坚硬的兽毛。
付沉仗着体积的优势,几乎将付云整个人都藏在了身下。湿润的鼻子试探性嗅了嗅付云脑袋顶的猫耳朵,轻微鼻息引得那双耳朵微微抖动,他好奇问道,“哥,你该不会就一直维持这幅模样,一辈子变不回来了吧?”
付云专心地梳理猫咪长而蓬乱的厚毛,一边反问:“如果变不回来呢?你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付沉想了想,讨好笑着,舔了舔付云的鼻尖,“哥变成猫,也挺好看的。哥怎么样都帅。”
这彩虹屁吹的,付云不作其他评论。
自上方拥住他的雪豹咧着嘴,灰白斑花的兽脸上竟似人类般友善讨好地微笑。付云捏捏两只耳朵,嘴角不自觉便跟着带上了笑意。
不知什么时候,手下皮毛带来的粗糙感觉消失,带着薄茧的手掌贴上面颊。付沉轻轻磨蹭捧着面颊的双手。
漂亮的眸子里盛满笑意和柔情,他静静地吻下去。付云揽住猫咪脖颈,闭上眼,静静接受这个温柔缓慢的吻。
早晨恬静安详,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许多的事情发生之后,他只想在这样阳光明媚的早晨,呆在最令他感到舒心、安全的地方,同自己爱的人相拥在沙发上,各自安静干着自己的事。
那些在高原上一睁眼,就面对着无尽雪山的凄寒早晨,无时无刻不防备着山魈的日子,通通都过去了。
现在他们相爱着,在正当好的日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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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医院,杜宾找来一个洗干净的矿泉水瓶子,剪开两半,插进一束漂亮的鲜花。
今天来了一个小姑娘探视,杜宾这才知道原来爸爸在这么多年里,一直默默资助着曾经与他同过班的一位小女孩。
和杜宾一样,女孩是班里的“不受待见者”,杜宾记得自己常常独自坐在楼梯上,看着远处空地中央,孩子们热火朝天地踢球。那时候总有一位不爱说话的女孩蹲在更远处的大树下,照着一本翻得破旧的折纸书,将作业本撕开,折成一只只活灵活现的动物。
杜宾悄悄关注过她,大抵是出于某种同病相怜的默契。而老杜什么时候注意到这个可怜的孩子,杜宾说不出个具体时间。
或许是那一天,杜宾退学的前一天傍晚,老杜来学校接他,发现他正同一个小女孩一起,在树下折纸。
作业本被撕了大半,折了一地的千纸鹤。杜宾这个没眼力见的甚至想当老杜的面儿将语文书撕了,来练习折乌龟。
他当然是被老杜拧着耳朵牵了回去。在车上,老杜似无意问他道,“那个小姑娘,是你的朋友么?见你和她玩了好几次。”
杜宾正摆弄着手里的一只独特造型纸鹤,不明白小伙伴是怎么折出的两条腿,“是,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她怎么还没回家?”路灯早已亮起,老杜到校园里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现在回不去,她爸爸在喝酒。”杜宾将纸鹤举起,嘴里给配上了飞机飞翔的声音,“芊芊的妈妈来了电话,让她在学校里待久点儿,等她爸爸喝醉睡着了,就能回去了。”
说到这件事,小杜宾将纸鹤放了下来,高兴道,“爸,芊芊也要退学了,我是不是能在部队里见到她?”
老杜听到这番话,没有什么表示,只是沉默了一会儿才对他道:“她可能要去别的地方上学,和你不一样。”
杜宾有些失落:“那我就没有朋友了,大家都说狗会咬人,不要和我玩。”
“瞎说什么呢。”老杜一手开着车,一边用力揉乱他狗啃似的头发,“因为你长得太帅了,像我,他们都没脸跟你玩儿。”
……
当年的芊芊如今已出落得一位漂亮的大姑娘,刚刚毕业顺利找到工作,说什么也要来看资助了自己五年的伯伯一眼。
杜宾有些无措,同当年的小伙伴面对面坐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好在芊芊善解人意,也十分健谈。她问什么,杜宾就使劲儿答什么,答完了就老实缩回去,等候下一条指令。
该说身为一只纪律严明的杜宾犬,杜宾十分称职么?芊芊悄悄观察这只害羞的狗,心中暗笑。
她将带来的花束理了理,放在床头,一甩漂亮的棕色卷发,对杜宾笑道,“阿狗,我先走了。”
这个不太好听的绰号一出口,杜宾立刻将她同当年脸带擦伤,却又笑容满面的小女孩联系了起来。狗子下意识地,有些笨拙地问道,“你还会来么?”
芊芊有一瞬间微微的吃惊,而后大方道,“当然会。不过如果你想请我吃顿饭,我也十分乐意奉陪。”
杜宾讷讷笑着,军姿在门边站得笔直,短尾巴快摇成电风扇。姑娘走了,狗子望着小伙伴远去的背影,有些不舍。
老杜的轮椅就停在杜宾身边,眼神依旧恍惚,父子俩此刻看起来都有些呆愣。他忽然冷不丁,硬着声音道,“喜欢就追,像个男人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