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会需要啊,马上就要大战了,肯定很多人受伤对不对?若是有药可以救人,不是更好吗?”
陆珺濯记得之后的战乱很多人因为缺乏伤药,创口感染而救不活。他看向云飞昙,面露担忧之色。
【你很担心他吗?】系统突然问道,声音不像以前那样只是机械地宣读提示。陆珺濯甚至感受到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但是他没有在意,因为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在担心一个书中人物,没有把这场经历当成自己的工作,难怪心理健康值狂降,不过他不觉得这是件坏事。
“是的,我担心他。”陆珺濯肯定地回答。接着,他感觉到似乎是有人很轻地拥抱了他一下,袋一沉,双手一轻,缚绳断了。
“系统,你真是帮了我大忙,谢谢了。”
陆珺濯双手甩掉断绳,感激地说,但是系统已经下线,不知道有没有听到。
“大人,你怎么样?”他伸手拉起云飞昙,帮他扶正发冠,又用他的软剑砍断缚绳。
云飞昙这才回过神来,掩饰般地理了理衣袍,耳尖通红,“还好。”
他朝前走几步,准备登上城楼。
已有仪卫从城楼下来,看到他们挣脱束缚自己下车,连忙紧张地围了上来。
云飞昙接过自己的软剑握在手中,上前一步,逼得那些仪卫后退一步,纷纷抽刀在手。
“不可对云大人无理!”君霁的声音从城头传来,阻止仪卫的动作。
陆珺濯抬头朝上看,只见君霁站在城墙上,已经换上了战甲,战盔抱在手中,天子剑佩在腰间,正低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城墙的石阶被让了出来,云飞昙拾级而上,跨过最后一级台阶,走到君霁面前,才重新把软剑收起,双手行礼,“天子。”
君霁颔首:“予相信云大人是大宣之臣,绝无二心。”
他登位之后,云飞昙对的支持不亚于太傅穆朔,无论什么事都是尽心尽力,这样的人怎么会与州侯勾结,况且云城古族不会出叛徒。
温商被穆铖打得鼻青脸肿,看到他们如此,忍不住又想讽刺几句,刚要开口,就被穆铖一拳击中面颊。
原来仪卫故意只带他上城头,又磨磨蹭蹭地不肯把陆珺濯他们送上城墙,只怕是穆铖暗中有吩咐。
云飞昙很淡然,神情没有因为君霁的信任而稍有变化,似乎这些或夸奖、或污蔑的对象都不是自己。
君臣两人话不多说,站到城墙边远眺快速推近的大军。
垣熙也是历害,垣州到尧都虽近,也有六七百里,能悄无声息地把大军开到尧都城外才被发现,除了大宣南边城防薄弱,垣熙本人也是一个很有名的将领,他没有世袭侯爵之时,也是上过战场的少年将军。他简直是个全才,武能□□,文能治国。
云飞昙看了一会,转头看到陆珺濯背靠在转弯处的墙角,露在面具外的脸分外苍白,唇色却是不正常的红色,少年没有戴发冠,长发用一根褐色发带高高束起,发尾散乱的披在肩头。
他走过去,伸手握起他的右手,手指搭上他的腕脉,“你的伤怎么加重了?”
就在刚走上城墙的时候,陆珺濯突然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扼住心脏,之前涌现的力量消失殆尽,他半点反抗之力都没有,只能咬紧牙关忍受心脏的剧烈刺痛,这时他想到那颗黑珠子,才发现它不见了,因为进城的时候换了一身衣服,他不确定珠子是在哪里丢的。
“没事,会自己好的。”
他心里暗自腹诽:就是疼痛感太真实。
云飞昙想了想,把自己身上戴的药瓶子全部取出,从中挑了几粒递了过去。
陆珺濯一个喜欢甜食的人,对吃药是能免就免的,更不要说这个世界的药丸子只是把药材熬煮揉搓而成的,要多苦有多苦。
他皱着眉头没有接,双手背到身后:“大人,真的会自己好,真不用吃药。”
远处君霁频频朝他们这方向看,他从来没有看到过云太史这么关心一个人,就连自己都没有这么关心,一对比之下,他更是对陆珺濯没好脸色。
只是时间也不允许他们再为吃不吃药而烦恼,因为垣熙已经出现在视野中,垣州军离尧都很近了,旌旗上的垣字清晰可辨。
穆铖停下了手,拽着温商走到城墙边,他一直以为温商是不会武的垣州商贾。
第21章 乱世王孙21
尧都南门外是一片平坦的庄稼地,刚刚收割没几天,地里还留着菽豆的干枝,被战马踩得嘎嘎作响,干燥的泥土被踩得尘土漫天。
垣州兵来势汹汹,挟着锐气而来。垣熙的马车越过前军,直接奔到城下。
“关城门!”君霁下令,阻他入城,又用眼神示意穆铖把温商送进城楼。
垣熙立在马车上,扬手止住身后大军,垣州军令行禁止,就连战马都停下脚步,数万大军竟悄无声息。
他摘下战盔,面容俊美,狭长双眸目光清冷,抬头打量紧闭的大门以及城墙上的众人。
“垣州侯,大宣待你不薄,你为何领兵来攻?”
君霁开口,问了第一个问题,双眼死死盯着他,就差咬牙切齿了。
“天子,垣州税赋是别州的三倍这叫不薄?十七年前强逼我长姐入台城这也叫不薄?十年前强令垣州割了泉城一线五个城池也叫不薄?”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陆珺濯听了他这话才想通,为什么垣姬会把他偷出宗庙送出台城,原来是被逼入宫心有不甘。
他看向君霁,这些事发生的时候,君霁还没有登位,加上穆朔一向粉饰太平,他自然是不知道的,只是税赋三倍的说法,就算垣熙承爵之后励精图治,压力也很大,怪不得要反。
“何来三倍税赋?去年垣州水灾,不是免了今年的粮税吗?”君霁偶尔也会关心政事,三公会把重大事项做成条陈,命专人整理成册供他翻阅,卿事寮所有官员核了又核,数量皆核查准确,条陈才会到他案头。春税之时,秦卓岚还因此受过嘉奖。
两人城上城下喊话这么久,才惊觉似乎哪个环节出错了,两个人都被蒙在鼓里。
这仗若是打起来,那当真是稀里糊涂的。
云飞昙转身想要开口,被陆珺濯拉住了手,看着他摇了摇头,“大人,再等等。”
稍一用力,云飞昙就被他拉到宇墙后,陆珺濯问他:“大人也知道垣州的监督官是齐家人,齐氏向来擅于做账,秦卓岚为什么能看出春税的问题,而且今年垣州是免了税粮的。他看出的问题是什么?垣州交的粮去了哪里?”
“你是怀疑秦大公子与齐家人有交易?”云飞昙听他这么说才想起这事若不是如此,难道是齐家故意为之?
尧都派出的政令一般先呈于监督官,再由他们向州侯传达,州侯的上书,也是由监督官通过驿站直送尧都,最初监督官权力是很大的,最近几年才有些变化,有些州侯的上书也能到达天子的案头,比如关于去年垣州水灾的上书,若是十几年前肯定是会瞒而不报。
“我是怀疑为什么今年秦太保突然与太傅亲近起来,打破以前的平衡。”
两人躲在宇墙后分析一番,暂时没有理会那边君霁又说了什么。
垣熙在城下略有些不耐烦,拉车的马打了个响鼻,四蹄踏着城门前的石板路,传来嘚嘚的声音。
他狭长眼眸眯起,就在不久前他接到消息,温商被摛入了尧都,若不是因此,大军没这么快赶到城下,他令大军急行军几个时辰,路上连水都没有喝一口,现在他没有看到温商在城头,又担心他有事,耐心都快耗尽了。
突然城门开了,几人从门中骑马而出,后面还有一辆马车,君霁当先一人,与后面的人错开一个马身的距离。
这小天子还挺有胆气,现在敢出城门。
垣熙挑眉,立于马车上不动,等他们近前来。
“垣侯。”云飞昙停下马,走到车前行礼,他身后,陆珺濯驾着马车,车上穆铖押着一身狼狈的温商。几人都没有带随从。
“云大人好手段。”垣熙一眼就看出温商的异样,遇到云家人准没好事。他双眼微眯,仔仔细细地把温商看了个遍,确认他受伤不严重,才放下心来。
“如此对待温将军,实在事出有因。”
云飞昙走过去,握住温商的手稍一用力,解了他的内力,转身说道:“这就是天子给垣侯的诚意,请侯爷入城。”
“慢着。”垣熙唇角上扬,看了看身后大军,而后双眼直视君霁:“天子允许我的大军入城吗?”
“你!”君霁怒瞪他,把尧都当垣州岛了吗?
之前在城楼上,云飞昙说服他出城迎接垣熙,若是能把误会解释清楚,不动干戈,对尧都来说也有了转寰的余地。
君霁心想外祖不在,能信赖的人不多,若是现在与垣熙打起来,损兵折将,万一朝臣中有人心怀异心,处境不妙。
他毕竟没有上过战场,刚才被齐哉一激,头脑一热就上了城头,看到城门前黑鸦鸦的垣州军,心里还是有些悚然。但是他面薄,不敢表现出来。
云飞昙正好给了个台阶让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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