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歌刚踏入清竹峰,便有一股力量将他摄去,只一眨眼,便来到了溶夜的面前。
溶夜悠闲的坐在花丛中,对着萧歌勾了勾手指,萧歌便觉得两腿站不住,扑通一声跪在溶月面前。
溶月挑了挑那双桃花眼,懒懒地说道:“既然来了我清竹峰,就要遵守峰上的规矩。既然答应了做我徒弟,先给我磕几个头。”
萧歌的心里似乎有一头野兽在咆哮:我何时答应做你徒弟了,你这个霸道的人,我不愿意不愿意。
内心里虽然一百个不情愿,可面对这么强大的一个人,萧歌还是乖乖的磕了几个响头。
磕完头,萧歌斜睨着眼睛去看溶夜,这一看吓一跳,赶忙又将头低下,大气也不敢出心里也在乱跳。
尊贵的面容,豁达的气质,举手透足间都有一股仙人范。一看就是名门世家出来的,哪能和地主家的儿子一样。
“记住,清竹峰的规矩只有一点,那就是遵师命。师父让你做什么你就去做,不要有任何异议。”
“是。”
“我看风吹得落叶乱飞,地上也有些脏,你先去把整个清竹峰打扫打扫。”
萧歌头也没抬,起身就去寻找笤帚,他可不愿意再面对着溶夜,面对这个人给他一种无形的压力。
看着偌大的清竹峰,要打扫一遍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这是在整自己吗?
难道,他真的在替朱福喜报复自己,不然自己何德何能有什么优势让师尊收自己为徒。
萧歌想着。
清竹峰挺大的,有竹林有花海有小湖也有空地。
萧歌来到溶夜住的地方,看着房屋挂着的牌子上的几个大字忍不住笑出了生。
福寿殿!
真是缺什么就喜欢什么!
从这个名字是不是能看出他与那个病秧子有关呢?这需要萧歌好好的观察一番了。
萧歌在清竹峰转了一圈,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笤帚,可他没做过扫地这种活,只是拿着笤帚装装样子。
装了一会样子,就觉得手腕有点疼,他把笤帚一扔,干脆连样子也不装了。
反正溶夜也看不到他,索性找个隐蔽的地方睡一觉。
昨夜在桌子上躺着也没睡好,今日忙到了现在连口饭也没吃上。难道,这些人都是神仙都不用吃饭。
萧歌越想肚子越饿,越想越呆不住。
他看了看这清竹峰挺大的,又想到自己的包袱里有个蛋,不如去哪个隐蔽的地方把这蛋烤了吃,也能填填肚子。
他在纳戒里找了个火折子,拿着到偷偷摸摸的左转右拐,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找了些树枝枯草,生火烤蛋。
看着火苗窜起,蛋壳变黑,他垂涎着美味的烤蛋。
火苗渐渐变暗,蛋壳被火烤得全黑,他暗暗琢磨着应该熟了吧。
他从火堆里将蛋扒出来,心急的伸手去拿蛋,却被烫到了手,他看着被烫红的手,找了两个棍,将蛋夹到了嘴边,用嘴吹蛋给它降温。
萧歌闻了闻烤熟的蛋,好像有一股异香,可能是蛋烤熟的味道吧,引得他一直咽口水。
他吹了一会,蛋没那么热了,就将蛋拿到手上,把蛋敲了几下,楞是没没把蛋壳敲碎。
别看这烤蛋不大,倒是挺结实的。
他拿着烤蛋找到了一块石头,又敲了几下,蛋壳还是没破。气得他张嘴就要啃,他要连壳带肉一起吃掉。
就在他张开嘴要咬时,蛋壳自己裂开了,他满心期待的看着自己的食物。幻想看到壳破后露出的白白滑滑的蛋白,香嫩而清甜。
他顺着裂缝将蛋壳剥掉,只见蛋壳里射出一阵白光刺眼,待他再睁开眼时,一张妖异的面孔的出现在他面前,直吓得他退后好几步。
他看着散在他手心的蛋壳,蛋壳空空的里面根本没有蛋白,而他的眼前又凭空出现一个人。
长长的黑发飘舞,邪魅的眸子勾人,完美的五官透露着摄人心魄的魅力。
那个人邪邪一笑,就朝萧歌靠去。
“你,你是谁?你从哪里出来的?”
萧歌一边躲着这个人一边问道。
“我叫连玉,我来是要和你做朋友的,你不要害怕也不要躲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连玉说着,一把搂住萧歌的脖子,整个人也软软的靠在他的身上,他魅惑的轻张红唇,犹如熟透了的樱桃鲜艳诱人。
☆、保护你
萧歌被连玉缠着,正推脱不开时,连玉突然神色一紧,说道:“我先走了,有空了再来找你。”
“你去哪?”
连玉指了指萧歌的心说道:“我住在这里面。”
“你是鬼?你要抢我身体?”萧歌大骇。
连玉扑哧一下笑了起来,故作神秘的说道:“我是你的保护神,我们之间的事你不要和任何人说,不然我就不保护你了。”
说着,他身体一扭,整个人便消失不见了。
只留下一头雾水的萧歌站在原地摸不着东北。
眼前发生的事完全超过了他的认知范围,在他的记忆里,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诡异的事情。
“刚才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严肃的声音响起,萧歌一看,溶夜已悄无声息的站在了他的面前,警惕的左右望着。
这些身怀异法的人都是来无影去无踪吗?只有他像个菜鸟一样靠着两条腿走路。
“没,没有事。”
萧歌决定隐瞒刚才发生的事,他要再问问连玉究竟是什么人。
“没有事?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溶夜严厉的扫了萧歌一眼,脸色冷得如同前年寒冰一样。
“师父,你让我扫庭院,可我扫着扫着肚子太饿了,你的屋里又没吃的东西,我就想到这林子里找些蘑菇煮煮吃。”
“不听师话,私自跑开,去前院跪三天三夜。”
溶夜一甩衣袖便转身走开,他的这一甩衣袖,好像透露着他的内心里有着很大的不满,也有着很多的气愤。
可他到底在气愤什么呢?
他的脸上除了冷漠,更多了些不近人情。
他好像在惩罚萧歌,可又有些在报复他的意味。
他高高的昂着头,挺着胸,合身的深色衣袍随着他的动作来回摇。他的一张藐视苍生的脸充满了高傲,他的一张看透事实的脸高贵的不似人间人。
他像一个神仙,每迈出一步,就好像要消失在世间,到达那缥缈无踪的仙境里。
萧歌看着溶夜无情的背影,哀叫道:“师父,我错了,求你收回惩罚,我现在就是去扫地,跪三天我会没命的。”
可他的这些话终是成了一堆无用的废话,在安静的林中四处飘荡。而溶夜根本就像没听到他的话,几步就不见了身影。
萧歌拿不定主意了,他不知道溶夜到底是个什么人,说出的话就一定要照做吗?
他在林中来回徘徊,愁上眉梢,不知道是要跑走还是回去挨罚。
拜师不是他情愿,是被那老古董逼的。
那老古董活了二百年,又很厉害,脾气又不好。自己做他的徒弟,稍一不顺他心,岂不是就像拍死一只臭虫一样拍死自己。
而且老古董长的又像朱福喜,说不准他们两人还真有什么关系。如果真是这样,事情就不简单了,他绝对不是单纯的收自己为徒,肯定是有动机的。
突然,前世之事涌上萧歌的大脑。那次是萧歌在朱家呆得心烦意乱想出去散散心,可朱福喜的身体状态有些不好,就不让他出去。
他本想找个借口偷偷出去,可却被人发现,将他赶回了屋里。
房门紧闭,窗扉紧关,连空气也不允许流进来。视线昏暗,阳光被阻挡在门外,那种憋闷感,窒息的感觉,让萧歌有些恐慌。
朱福喜干瘦的身体躺在床上,没有精神的眼睛望着萧歌,手也紧紧的抓住萧歌的手。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的,一步都不会,你要永远的陪着我,我要你给我快乐,因为你是我的妻,我喜欢你。”
萧歌在屋内哭了一天,朱福喜就乐一天,在他的心里,只要萧歌在他的身边,他就很高兴。在他的意识中,萧歌就是他的一切他的命。
萧歌回想到糟心的前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本以为前世的自己已死,已经脱离了那个人,可让他没想到,他重新活过来,又遇到了那个恶魔。
这个溶夜,肯定是老天派来折磨他的。不行,他要趁着没人离开这里。
萧歌做了决定,就迈开步子朝山下跑去,可当他气喘吁吁的跑到山脚下时,却发现溶夜就站在山脚下望着他问道:“干什么去?”
直吓得他连忙转身朝山上跑。
又来到清竹峰顶,福寿殿前。
萧歌精疲力尽的倒在地上,他趴在泥地上,绝望的哭着。哭着求溶夜原谅他,他再也不敢违抗师命了。
哭够了,他就爬起来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
不就是跪三天吗!不就是想要他这条命来偿命吗!
前世的事他知道错了,他不该同床异梦,不该不守妇道,不该对别的男人有情。
萧歌看着溶夜走到身边,抓着溶夜的衣服说道:“师父,我错了,你就不和我计较了,你想要我这条命你就拿去,不要再继续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