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林中,那股异香也消失了,他揉着鼻子,心想:可能是心理因素作怪吧。
正当萧歌转身要走时,脚下有个东西拌了他一脚,差点把他拌倒在地上。他低头一看,是一颗白皮鹅蛋。
他低头看着这颗蛋,肚子也适宜的响了起来。
空荡荡的肚子,饿得前胸贴肚皮,一天没吃饭了,好饿啊。
老天爷对我可真好,知道我还没吃饭,就赐我一颗饿蛋,先捡起来回去煮煮吃。
萧歌乐呵呵的将蛋放进纳戒中,准备回去向九浔借个锅做顿饭。
他想起前世的家里养的成群的鸡鸭鹅,下得成筐成筐的蛋,每日鸡鸭鱼肉吃不尽,肥油流得满脸都是,就有点思念起前世家里的生活。
可如今已然是回不到的过去了。
萧歌收了蛋迈着步准备走,谁知他一转身,看到身后站了个黑衣人,脸色威严的犹如一尊雕像。脸色发黑,眉毛紧皱着。最让他感到心惊的是这个人的长相有点熟悉。
他提着胆子凑近一步观看着那人的五官,越看越心惊胆战,越来背后越凉嗖嗖的。
这长相这五官,岂不是健康版的朱福喜。
难道,他也活了过来。
这一发现让他惊得倒退了几步摔倒在地上,看着大号版的朱福喜威严的盯着他一动不动,就像是索命的冤魂,直接吓得他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你不要来找我,不是我害你的,你要怪就怪你身体不好,不要来取我命。”
朱福喜朝他一步迈了过来,踩得枯枝碎叶满天飞。直吓得萧歌肝胆欲碎,整个人要崩溃,眼珠子瞪得也要蹦出眼眶,他大喊大叫起来。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
尖叫声穿透了山林。
萧歌额上青筋暴凸,冷汗涔涔,他看着大号版的朱福喜朝他俯下身来要抓他,吓得他直接将眼一闭,心也要跳到了嗓子眼。
等了一会,那个恶鬼并没有抓他索命。他才睁开了一条缝,眼前一个人也没有。
他心有余悸的抚摸着刚才受了惊吓的脸庞,呼出了一口气。
“刚才是怎么回事?我明明看到了他,难道是我的幻觉。”
萧歌战战兢兢的站起身朝林外走去,每一步都走得那么吃力,走得充满了心酸血泪。
他紧咬着牙,眼泪也大颗大颗的滴落下来。朱福喜死不瞑目的一张脸又出现在他的脑海。
朱福喜死时的那个夜晚,萧歌约了九浔来书房,要和他商量一起私奔的事情。他之所以下定决心做这种事情,是因为他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可以私奔的地步。他的情深埋在心底已经再无法控制,他需要发泄出来。
他走出房间的时候明明已经看到朱福喜躺在床上闭了眼睛入眠,他便悄悄地下来床来到书房忐忑的等着九浔的到来。
果然,九浔果然不负所望的来到了书房。
书房里一片漆黑,萧歌不敢点灯,怕被人发现他和别的男人私会,但他确实是情到深处难自禁了。
九浔推开门,萧歌借着月光能看清是他,欣喜的等着他进屋把门关上。
九浔冷冷的声音响起:“你找我来有何事?”
萧歌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趴在九浔的肩头如小兔子一般哭泣起来,边哭边诉说道:“九浔,你带我走吧,我喜欢你,我实在是忍受不了那个病殃子里,我走哪里他跟到哪,他就像个魔鬼一样,限制着我的自由。”
萧歌的肩头因哭泣而一颤一颤的,一双大眼睛里盈满了泪水,如水中的黑明珠一般,楚楚可怜。
九浔皱起了眉,他听到了什么,这个女人竟然喜欢他,想要他带着他走,看来他这次是来错了地方。
九浔想到了萧歌的丈夫,他第一眼见到他时,就觉得朱福喜有点像一个人,他想这可能只是巧合吧。
九浔觉得再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了,他对萧歌根本没有一点特殊的感觉,也不想卷入别人的家庭锁事。
他将伏在自己身上的萧歌推开,准备离开这里。
却在转身的一瞬间看到房门被人打开,一个脸色惨白的人提着灯笼站在门口。
那人脸上面如死灰,灯火照耀着他凄厉的面容,犹如一个在闪电中将要暴走的厉鬼。
“你竟然背着我做这种事。”
☆、连玉
“你竟然背着我做了这种事。”
朱福喜怒火攻心,吐了一口血就倒在地上,萧歌跑过去看时他已没有了气息。
朱福喜死了,还是死不瞑目。
萧歌拉着九浔的衣服苦苦哀求着带他走,他告诉九浔,他们会让自己和朱福喜陪葬的。
九浔看着眼前人泪眼朦胧,惊慌无助,他又惊于这小小的普通人家竟然要妻子为丈夫陪葬,便答应带萧歌走。
“报应来了。”
萧歌失魂落魄的走回了住处,这一路他不知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他只觉得心上压了一块大石头,让他担惊受怕。
“他来找我了。”
萧歌牙齿打颤,整个人也没了精神,如霜打的茄子一样,也不似早上有活力了。
他苦着一张脸来到了院子里,看到有两个人坐在院子里聊天。他走过去一看,只见穿青衣的男人是那么的熟悉。
浓眉大眼,面容威严,见了萧歌后,轻轻一勾嘴,露出了个微笑。
这不正是树林里遇到的恶鬼吗?他怎么在这里。
萧歌怔在原地。
“这位就是九天师尊溶夜。”九浔介绍道。
师尊,溶月?
这几个字在萧歌的脑中打着转,却怎么样也和朱福喜不搭边。难道,他不是朱福喜,只是和朱福喜长得很像的人?
对啊,朱福喜怎么能有这个人的体魄和气质呢。
萧歌这样一想,心里才释怀些。他将脑中复杂的情绪撇到一边,露出了笑脸说道:“拜见九天师尊,早就久仰大名,没想到今日能相见,实在是我的荣幸。”
“我看你骨骼清奇天赋不错,我正好缺个徒弟,你就来我清株峰来做徒弟吧。”
溶夜挥挥洒洒的几个大字说出口,震惊了听的人。
“你可是从来不收徒弟的,今日怎么想到要收徒?”九浔问道。
“以前是缘分未到,今日我遇到了这个小弟子,我掐指一算,和他有师徒之缘。”
慵懒的回答,不容拒绝的眼神飘向九浔。
“怎么?你是不舍得这个小弟子?”
“不敢,师尊能收他为徒,也是他的福气。”
萧歌听到二人的话语,已然是替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
“我,我不愿意。”
“理由。”
溶夜的脸沉了下来。
先不说这个溶月是不是朱福喜,就是每天面对着一张和朱福喜一样的脸,也够他每天做噩梦的了。
可这些话他不能说出口,于是他说道:“师尊太强大了,我只是一个小弟子,实在是不配受你青睐。”
“我可以教你功法,虽然比不得我,却也会是修炼界数一数二的高手。”
溶夜的手指在桌上敲了一下。
萧歌不知道溶月有个毛病,就是耐心有限,他听不得别人一再推脱他要求做的事情。只要他的手指敲三下,他的耐心就会用光。要么一甩手离开,要么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对那人一顿拳脚相加。所以对于他坚持要做的事,从来不敢有人劝他。
“你太好看了,我怕天天面对你这样一张脸睡不着觉。”
萧歌找着借口推脱着。
怒意出现在溶夜的眸中,他猛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对着萧歌说道:“天黑之前我要在清竹峰看到你。”
没有商量的余地,不容拒绝的口吻,说完就转身离开。
萧歌不敢置信的说道:“他要我去清竹峰?”
“让你去你就去吧,拜他为师总比留在我这里强。”
九浔说完便垂下眼眸眼观鼻鼻观心,进入了自我世界中。
“如果我不去会怎样?”
萧歌问了三遍,九浔才抬起眼答道:
“溶夜脾气不好,他让你去你就去吧。”
萧歌只觉得自己的小心脏承受不了这种突发事件而尖叫,这个突然出现的事让他措手不及。
九天师尊和朱福喜长的一样,九浔又和清风镇里遇到的九浔同名同姓,这世间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莫非,朱福喜没死,和自己一样穿到了这个师尊的身体里。
那就是说这个师尊其实就是朱福喜。
那这个九浔呢?
萧歌突然说道:“九浔,你还记得那一塘荷花吗?开得好美,像仙界一样美丽。”
九浔反问道:“我何时和你去看过荷花?”
萧歌还要再说什么,却被九浔随手招出的一个纸人驮着自己就跑。
九浔的声音跟着风在萧歌身后响起。
“我这就送你去清竹峰,免得去得晚了师尊怪罪你。”
看着萧歌离去的背影,九浔疑惑道:“他是何时去得清风镇,我不曾记得遇到过他。”
只一会的功夫,纸人驮着萧歌便来到了清竹峰。
不得不说清竹峰比九浔的住处要大的多。
峰顶有湖有桥有杨柳,似仙境一般,飘着淡淡的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