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总。”李孝铠伸手与林雒相握,林雒标准化地笑了下:“李总。”
两人生意一条一条谈过去,板板正正,李孝铠觉得自己就像跟一台机器在谈生意,标准但生硬。
一小时后生意终于谈妥了,林雒开始喝茶,边喝边问服务生今天喝的茶品种是什么、新的旧的、产地哪里......
“林总,既然我们都谈得差不多了,我打算先行离开了。”李孝铠草草吃完,听茶听得耳朵起茧,最近李权上了年纪也喜欢研究这些东西,李孝铠都快听傻了。
“哦,好......”不过林雒并没有起身,他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李孝铠坐着也没动:“林总直说,我俩虽然不是朋友,但好歹做了这么多生意,有事儿还是能直接说的。”
林雒点点头,看向李孝铠:“李总,我听说最近桐桐和你相亲了?”
李孝铠“嗯”了一声:“对。”
林雒嘴角扯了扯:“你们......有什么打算?”
李孝铠耸肩:“那我也直说了吧,他非要嫁给我的话当个二房是可以的,正室的话我心里有人选了,希望林总能理解。”
林雒有几秒没能说出话,之后才张嘴不只是叹气还是感慨:“二房啊?”
李孝铠点头:“嗯,二房。”
“不过林总,你这个弟弟,想必你也知道,在外头风评不大好的,饶是现在在和我李孝铠谈婚论嫁了,也憋不住在外头乱玩,要不我带您去看看?”
李孝铠补充道,试探地看着林雒。
林雒似乎有一丝隐忍,眸中划过对李孝铠这样评价林桐的不悦,只是很快压住了,他点点头:“好啊。”
李孝铠熟门熟路地带着林雒到了“皇后”,现在皇后越开名气越大,已经到了非会员不得入内的程度,只是李孝铠去了一路绿灯,甚至直接知道了林桐所在的包厢号。
李孝铠看向正凝眉盯着监视器的林雒,朝他歪了歪头:“走吗?”
监视器中,林桐正靠在一个雄壮的男人怀中,看样子是个Alpha,他把酒洒得浑身都是,衬衫贴着肉,露得实实在在。
虽然酒吧里灯光不大好,但李孝铠确定这时候林雒的脸有些发青。林雒没再说话,只是沉着脸跟上李孝铠。
包厢门推开的时候里面的人以为是送餐酒的服务生,只是下一秒所有嘈杂的声音都被关了,照明灯不知被谁打开。
“谁啊!!!”林桐愤怒的声音响起,他翻了个白眼看向门口,两秒后迅速脱离那壮汉的怀抱。
“哥......”
仔细听的话林桐的声音有些颤抖。
“桐桐出来,你这样不好。”林雒还是原本的模样,不急不躁地说,林桐防备地看着林雒,林雒只是轻轻盯着他,李孝铠靠在墙上看戏,脸上隐了些幸灾乐祸的笑。
林桐缓缓站了起来,走过众人走到林雒跟前低着头,林雒脱下西装外套,罩住林桐的身体:“走吧,跟哥哥回去。”
地下停车场安安静静的,只有三个前后不一的脚步声,到了车跟前,林雒回头跟李孝铠说了抱歉和感谢,又道了再见,才让林桐上车。
李孝铠看着兄弟两人离开后才上了车,此时医院那儿突然发了条信息过来,说邓渔产生了抗药反应,没有大碍,但还是和他报备了一下。
李孝铠立刻驱车前往医院。
邓渔此刻还没睡,因为刚试完药,疼痛尚在,脸泛着白,虚弱地躺在床上。李孝铠还穿着一身西服,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他刚到就下雨了,夏天的雨尤其多,这次还是电闪雷鸣的一场暴雨。
“小渔。”李孝铠放轻脚步走进病房,目光放在邓渔身上,闭目养神的邓渔睁开双眼,直直看着李孝铠。
“还好吗?医生说你不愿意上止痛?”李孝铠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邓渔的额头,邓渔摇头,声音沙哑:“没关系,好很多了。”
砰啪!外面一个惊雷,响彻云霄,李孝铠下意识捂住邓渔耳朵,小时候的邓渔是很害怕打雷闪电的。
“我现在不怕了。”邓渔主动说,李孝铠收回手,表情有些尴尬,就在这时邓渔突然又说:“谢谢你。”
“什么?”李孝铠怔怔盯着邓渔,邓渔垂了垂眼,抬眼的时候眼睛有些红:“你过来一点好不好?”
李孝铠有些手足无措,他靠近邓渔,低声问:“怎么了?”
“李孝铠。”邓渔轻轻喊他。
“嗯,我在。”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要重新开始的话,会不会很难?”邓渔在做药物测试的时候疼痛到了极点,那一刹那脑海中只剩下李孝铠的面容,想到他就哪儿都疼,可心里是热的、情绪是开心的。
一道闪电劈下,李孝铠表情滑稽又错愕,呆呆地盯着邓渔。
闪电下的另一端,林雒位于北约市的房子里,林桐双腿被架在林雒肩上,不停发出难耐又分不清是痛苦还是快乐的呻.吟,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一道道闪电不停照亮赤.裸的两人。
“哥......哥哥......”林桐带着哭腔,林雒狠狠将自己埋进林桐体内,带了股报复的抽插着,林桐的呻吟变了味,林雒只低喘着,只凶猛地进攻着身下的亲生弟弟。
林雒的雪松味渐渐衍生成湖泊和土壤,而林桐的桔梗花也衍生成了阳光的淡香,灰暗的暴雨雷鸣之下,一整个房间都是阳光和绵绵白雪的气味。
林桐的穴\feng中早就被灌满了白色浊液,还在不停往外流着,但林雒却没有停,他将林桐翻了个身,狠狠埋进林桐打开的生殖腔之中。
“啊......呃......”林桐舒爽地低吟一声:“哥哥......桐桐最喜欢哥哥,呜呜呜......”
林雒眸中闪过一丝挣扎,几秒后,他还是在林桐生殖腔内成结了,两人交契得紧密,林桐扭动着身体,带着欲.望和欣喜。
“生哥哥的孩子......”林桐主动抬头去吻林雒,林雒被他吻了许久,顿了顿声音低沉不容反抗:“床头柜里有避孕药,待会儿吃了。”
第一卷 第54章53
邓渔垂下眼,刚开口又准备说什么,李孝铠突然一把将他抱住,抱得很紧很紧,紧到根本无法挣脱。
“不会,不会的。”李孝铠的声音颤抖而激动:“我们重新开始,小渔,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李孝铠拖着邓渔的脸,眸中坚定热烈却有些卑微:“这一次我会保护好你,会用我的生命保护你,我爱你,很爱很爱你,小渔。”
窗外电闪雷鸣,把夏天带来、把闷热和潮湿带来,嘈杂得不行。可李孝铠的每一个字邓渔都听到了,在脑中产生回音、封死在心脏之中。
邓渔想起自己被抓起来关在实验室的时候,手脚都戴着镣铐,那时候对他做的某个实验刚刚失败,止痛失去了效果,他的孕囊在体内不知流了多少血,裤子换了一条又一条,下半身几乎没有了知觉,只有钻心的疼。
邓渔用头撞向墙壁,死也不过如此,他想,只有死了,才不会疼。
那时候那几个科学家也意识到自己又失败了一次,沮丧的同时突然又有了可笑的人道关怀,他们差人拿了台摄像机,举到邓渔跟前,让他录遗言。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邓渔会死,或者疼死、或者失血过多而死、或者试药错误而死,但对于他们来说,这样一个Omega的死亡已经很常见了,在他们看来,为了他们的革.命,这些人死得值得。
邓渔盯着摄像机镜头边那一闪一闪的录制灯,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等边上那录制的不耐烦,骂了他一句,道:“你还说不说了?!”
邓渔嘴角抽动了两下,终于沙哑着声音开口了。他的声音虚弱至极,像寒冬里即将被冻死的刚出生的小野猫。
“你真的很笨,我没遇到过你这么笨的人。”邓渔专注盯着镜头,像透过镜头在看着什么。
“为什么要让我走?我一点都不想走的,协议也很扯淡,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一道清泪从邓渔的右眼中流下来,他停了停:“如果你能看到的话。”
“如果你能看到,你要知道,我一直喜欢你的,最喜欢你了,你说什么我都听的,即使有的话很蠢、有的事情很傻.逼,我都听的。”
邓渔说得用力又有些凶蛮,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对那个或许会看到这个片子的人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所以,如果你已经知道我不在了,也不要太伤心,因为从很久很久之前开始,你就拥有我了,我的全部都是你的、我的生命、我的爱情、我的心脏,全都是你的。”
......
这段话前面没有主语,邓渔也没有要对其他人说的话,他脸上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只是眼中有些淡淡的不舍和缠绵,似乎在回忆着过往。
红色的录制灯熄灭了,那人又抬着摄像机到了另一个苟延残喘的人跟前,邓渔头脑晕眩着,他闭上眼睛,眼泪断断续续从眼尾落下。
我很爱你的,很爱很爱你,笨蛋。
邓渔眼眶渐渐红了,他盯着李孝铠,像是在确认他的真实和炽热,李孝铠心跳如雷,等待着邓渔的宣判。
可邓渔只是缓缓闭上双眼,他把头搁在李孝铠肩头,疼痛渐渐消散,李孝铠还是懵着,不知过了多久,他试探着问:“可以吗?小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