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碰上邓渔大晚上从超市里买东西回家,陈知川就强迫他和自己聊了两句,发觉他并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只是怕人、怕光。
确认邓渔没有危险之后陈知川便放心了,热心的他主动给邓渔介绍工作,邓渔那时候似乎也快捉襟见肘,在思考数天之后主动找了陈知川,问他有没有什么,比较不需要和人打交道的工作。
陈知川是做工程的,恰好缺一个助理,平时只需要面对电脑,团队里也几乎都是死宅,很适合邓渔。
于是邓渔便跟着陈知川一起工作了,没想到邓渔很聪明,悟性很高,不到三年的时间,很多主工程师能做的工作他都能做了。
也就是在这三年里,陈知川渐渐喜欢上了邓渔,邓渔从不多说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也表达过不愿意与人交往的意思,陈知川便一直尊重着他,直到现在。
陈知川比李孝铠多知道的,也只有邓渔时不时会疼,说不准哪里疼,他告诉陈知川是发情期的反应比较强烈,在家里躺几天就没事了,陈知川便也不好多插手关心。
“所以昨天晚上你们没有上床,你们也并不是在交往的关系。”李孝铠自嘲道,话里带着些笑,更多的是苦涩。
......
邓渔晚上就醒了,他睁开眼看到床边的李孝铠时第一反应是懵,记忆回笼之后脸变得煞白,连瞳孔豆子啊颤抖。
李孝铠俯身,眼眶红着,声音沙哑却清晰,他伸手揉着邓渔柔软的头发:“我们回北约,我陪你看病。”
李孝铠的嘴唇贴上邓渔的脸颊,邓渔的呼吸急促起来,眼泪霎时涌入眼眶,他情绪激烈:“不......不要......我没事.......我们......”
“小渔,你觉得我还会听你的吗?乖一点,乖一点我就把这件事藏起来,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好不好?”李孝铠在邓渔耳边说,他伸手将邓渔搂住,狠狠压下极度酸涩的情绪:“我可以保护你了,别怕。”
第一卷 第48章47
邓渔浑身颤抖起来,他想把自己蜷成一团,把所有的伤口和丑陋都藏起来,但李孝铠不让,李孝铠紧紧抱着他,把自己塞进他怀里。
飞机很快准备好了,邓渔完全无法反抗李孝铠,李孝铠此刻就像个冷酷的阎王,每一个决定不存在被违逆的可能。
经过医生的紧急处理和治疗,邓渔醒来之后就基本恢复得和正常状态一样了,只是情绪非常非常差,他不愿意开口、也不愿意抬眼看任何人一眼,上了飞机之后坐在窗边往外看,医生无论问他什么他都不回答,可是医生给他挂水戳针他也不反抗。
“让开。”李孝铠拎起医生的衣领,把孱弱的医生一把拎开,到了邓渔对面。
李孝铠脸色也不佳,他目光像锥子一样盯着邓渔:“就算你现在不说,到了北约那些医生给你抽血、提取腺液,无论如何都会把你用过什么药查出来,你想自己交代还是想我用强制手段?”
李孝铠话里的威胁意味很浓,邓渔从眼睛到全身都在表达着自己的不愿意,他抗拒、甚至惧怕。
邓渔只是眼睫颤了一下,眸中疲惫清冷,但依然没有回答李孝铠的意思。
“妈的......”李孝铠站起来,当着邓渔的面给北约那边已经一切准备就绪的医生打电话,说邓渔不肯配合,准备强制手段。
邓渔却还是眼皮都不抬。
到了北约医院的车已经到了机场,李孝铠全程走在邓渔身后,像押送犯人一样。邓渔被护士带着走,也不反抗。
到了医院那些该有的器械一样不少,腺液提取器、腺体刺探机......这些工具一般都是在Alpha或者Omega癌变的时候做检查的,接受检查的病人会十分痛苦。
“你还不肯说是不是?!”李孝铠几乎要歇斯底里,他瞪着躺在床上不动如山的邓渔,又看向那些狰狞的仪器,突然俯身一把攥住邓渔的衣襟,声音颤抖又沉重:“还是说你是故意的?你特么故意毁掉自己,让我再找到你也无计可施,是吗?”
李孝铠眼睛布满血丝,恶狠狠地看着邓渔,邓渔终于有了些动静,他抬眼,很平静很无畏地注视着李孝铠:“你很开心吧?”
李孝铠一愣,邓渔呼吸幅度大了起来:“你又可以用你的能力救我了,用全世界最好的医生和药物治疗我,谁都救不了我,但是你可以;我应该再次感恩戴德、跟你说谢谢、回到你身边,是不是?”
李孝铠目光晦涩、声音暗哑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我已经放弃了,没人比我更知道我的身体是什么情况,我不想被任何人知道;但是你大张旗鼓、兴师动众地让所有人知道,这是我的Omega,他身体有缺陷,像个变态,但我李孝铠要斥巨资医治疗他,整个医院都要为了我的Omega停止营业,你是这个意思吗?”
李孝铠愕然而难堪:“......我只是想为你看病。”
邓渔凉凉地看着他:“你问过我愿意了吗?我很恶心自己的身体,我甚至恨我即使都这样了,为什么还死不了?我想找一个没人认识的角落活着,那样谁都不知道我有什么秘密。”
说着说着,邓渔潸然泪下,眼泪顺着脸颊滑到下巴,他苦涩地盯着木愣愣的李孝铠,声音带上哭腔:“我为什么要毁掉自己啊?我怎么可能为了你,把我自己毁掉?”
邓渔的尾音带上颤,鼻尖和嘴唇因为流泪而泛红,他咳嗽一声,抿了抿嘴,伸出手捂住眼睛,颤抖又抽噎着说:“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想我啊?”
第一卷 第49章48
“小渔,我......”李孝铠瞬间手足无措起来,邓渔的情绪在崩溃的边缘,单薄瘦弱的肩膀因为抽泣而不停颤动着,李孝铠的眼睛迸着红,心跳慌乱、似乎要跳到喉口、跳出胸膛。他从未意识到自己的做法对邓渔来说是负担、是强制、是不给邓渔留有任何尊严。
“我没有......我冲动得口不择言了,小渔,对不起,我...我只是想治好你。”李孝铠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安慰邓渔,他向来不需要顾及任何人的情绪,他出生在最顶点,他只需要下达命令,然后所有人服从。
就算爱人,他也只需要毫无顾忌的表达爱就可以了。没有人教过他要如何让这份爱变得轻盈又迷人。
医生不建议李孝铠再留在医院里,从对邓渔的观察来看,医生推测邓渔心理也有疾病,而李孝铠目前对他的心理只会产生压力,而不会具有缓解作用。
李孝铠下令让所有人三缄其口,邓渔的事即使是李家人来问询,也不准多说一个字。而作为李家家主的李权,自然有人第一时间告诉他李孝铠的所有动态,但李孝铠并不在乎。
“小渔回来了?”
李权的书房里,李权问家常般开口。李孝铠“嗯”了一声,顿了顿又开口:“没有人可以碰他。”
李权轻笑一声:“放心,我不会再管你们的事。不过你答应你妈回来之后就订婚的事,还算数吗?那几家的孩子你妈也都已经帮你约好了时间。”
“先见吧。”李孝铠冷声道。
第一个是在李家企业内就职的某位男Omega经理,比李孝铠还大了两岁,虽然不是什么名门之后,但本身优秀,事业有成,未来也可以辅佐李孝铠的事业。
两人约在李孝铠的办公室内见面。
“李总。”男Omega长得挺英俊,李孝铠翻了翻他的资料:“欧陆城市学院的?”
“是的,当年我是我们全市入学考试第二名,被城市学院录取......”
这位男Omega还准备继续说的时候,李孝铠突然打断他,抬眼盯着那人,目光带着审视和锐利,男Omega突然有些紧张。
“怎么不是保送的?”李孝铠问。
“呃......”男Omega一愣,连忙找补:“我们学校保送名额只有一个,因为我......”
“算了,你不合适。”李孝铠没兴趣继续听下去,把资料往边上一推,安排叶萍送客。
第二个是个女Omega,某位政府官员的女儿,大家闺秀养尊处优,非要和李孝铠在一个空中餐厅见面。
“我知道你,我也很欣赏你。”女孩冲李孝铠大方地笑了下,李孝铠差侍者点了雪茄:“我二十五岁掌握李家大半个商业帝国;身高一米八九;前两天刚登上环球杂志Omega最想嫁榜第一名,没有人不欣赏我。”
这一段极度自恋且令人反感的话被李孝铠轻飘飘说出来,却不让人厌恶,他陈述着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甚至已经略去很多更夸张的内容,显得骄矜又轻佻。
李孝铠抽了口雪茄,女孩有些迷恋地盯着他:“果然,你真的很有魅力。”
李孝铠让侍者把雪茄拿走,抬眼,语气是谈判的架势:“我看你也不是事多的人,嫁给我可以,但是有几点我希望你清楚。”
女孩撩了下头发,淑女又温柔地看着李孝铠。
“第一,我不养着你,你自己必须工作,我不娶废人,李家的主母不可能是花瓶。
第二,你父亲的政途和李家不会有任何关系,如果你打着李家能支持你父亲在政途中走的更远的心思,趁早消停。
第三,你应该知道我有个儿子,他会是李家未来的掌权人,所以我不可能跟你生孩子,甚至性生活也没有,但你也别想出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