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于我 (ChloePrice)
- 类型:玄幻科幻
- 作者:ChloePrice
- 入库:04.10
“并不,我对旁人也是......”
“也什么也,我去问过了,您老多厉害啊,高高在上的时鉴真君,都敬你、怕你呢。”初元喝醉了说话跟唱歌吟诗一般,抑扬顿挫的,“有人想见您一面都难,哪儿还跟这么似的,天天在我屁股后面跟着。”
初元突然探着身子,越过了矮桌凑到时鉴面前,惊得时鉴往后退了仰了仰身子:“你是不是图谋不轨?我怀疑我这飞升都是你安排好的。”
时鉴被他盯了半晌,这才犹豫着开口:“没......”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样不大自在。
初元又坐回去了,这会儿倒是规整了,理了理衣袍,继续吃。时鉴看了半天,说:“只是投缘。”
“行吧行吧,是投缘。”初元舞了舞筷子,宛如吟唱,然后又不说话了。
初元觉得自己没什么话好跟他说。这人除了喝酒爽快,其他没什么优点。
“你要是乐意来,可以经常到我这儿来喝酒。”
“好。”
继续沉默。
“嘿!”初元总是这样突如其来地一惊一乍,“你是不是醉了。”
这个词时鉴难以理解:“什么?”
初元没理他,不管他懂还是不懂:“醉了,肯定醉了,你喝酒上脸,都红成这样。”
然后看着时鉴,傻笑得可以。
然后他竖起两根手指,在时鉴面前晃晃:“这是几?”
“二。”
时鉴是觉得脑子不大对,有些迷糊,不清醒,但是他知道初元应当不会害自己。
眼前微微模糊了身形的初元晃了晃,笑嘻嘻的:“还挺能喝,这么几壶了都没醉。”他高声招呼,“其实!帮我再抬个......三坛子过来!”
然后他又揪着新话题开始跟时鉴长篇大论了:“我跟你说啊,这酒在人界可是个好东西。凡人其实没你们想得那么不堪......”
“人是最会找乐子的生物了。”初元端着手上酒杯,打了个转,就着月光心上上面精致的花纹——杯子和酒,都是他这回下凡去带回来的东西。他这人特喜欢人界那些稀奇,经常就着去下界办事的名义,去人界玩。
“你看看这酒啊,别看其貌不扬,混的;这可是人间上等的琼浆玉露!就这几坛子,可贵着呢!玉露滴!别嫌弃,尝尝嘛!”
时鉴被初元催促着,喝了他有生以来第一口酒。
他不懂得初元对于什么物事的狂热,还有爱好,他也尝不出这个叫“酒”的东西为何就能找乐子。他只觉得口腔、嗓子、还有胃,都宛如火烧一般。
但是并没有抗拒。
“你知道除了味道,还为什么让人喜爱?”初元问他,他摇摇头。
“这酒啊,会让人醉,所有开心的,不开心的,就全融在一摊醉梦里啦!”初元豪放,拿着坛子直接往嘴里倒了一口。抬手揩净唇边琼浆,他眼神莫名落寞了三分:“天上就......太无聊了,神仙为什么都要无情无欲,这分明是缺陷,还叫什么无上神明?不会痛不会痒,也不觉喜怒哀乐,什么喜爱与不喜爱更是没有分明,有什么意思?”
“若是看上什么人,都清醒得无所适从。”初元眼神涣散,不知在看何处,“还不如醉着呢,在酒梦里醒着,倒还觉得自己是真活着,那多自在。”
他忽然高声,拎着酒坛子一跃而起,落在了墙头,再踩着墙头一路奔至屋顶的飞檐,耷拉着脚坐下。月亮很亮,他嘴里忽然唱起来:“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时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肩上披着薄薄的外衫。他是神,不会受寒而生病,这完全是多此一举,不过他也不好去驳那人的好心。他两臂枕在头下,桌子上的都被清出一半地方留给他睡觉。他歪着头,正好看见那边屋顶的飞檐上,坐着一个悠哉的人。
夜风翻卷,卷起白色衣袍——不过后边即是明月,那人就剩一个黑黑的剪影,是白是紫早就不清楚了。
跟他梦里的景象如出一辙。
时鉴微微睁了睁眼,意识一时间有些错乱。他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今时还是往昔,他有些分不清了,也不知道是脑海中浮现的,还是耳识让他听到的,那隐隐约约的吟唱声。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高什么玩意儿来着?高高的天上白云飘???”
初元把已经喝空的酒坛子塞进了锦囊,非常惬意地躺在了檐上,也是不怕掉下来。他懒得去想后面是什么句子了,自己在脑子里瞎编,反正又不是考试,别整得那么不开心。
他头一偏,看见下面酒桌边,时鉴已经扶着脑袋站了起来,是醒了。
他朝着时鉴招了招手:“喂!那边那个俊哥儿!上来玩儿呗!奴家这儿风景独好!”
初元学着那些秦楼楚馆里的姑娘,捏个兰花指招呼,说完自己都笑了。
结果还没等他笑完,时鉴还真就踩着夜风,落在了他身侧的瓦板上。
“何事?”
作者有话要说: 3√
啊我眼镜坏了!摸着瞎在电脑面前盲打,错字我真的看不见啦啊啊啊啊啊啊
因为......一些原因我还发cp了......应该不会打我吧......应该没事吧......抱头跑
啊大家开学第一天快乐【鼓掌】
☆、第四章
初元也就嘴欠,随便喊两声:“没没没,随便坐,随便坐啊......”
时鉴看了看脚底下的瓦片,没舍得动。
初元都已经懒得记那原来是个什么词了,都开始即兴创作了:“我有一壶酒,醉上月梢头,醒时不得解,醉后与谁拥......唉编不下去了,时鉴老哥啊,来帮我往后想两句呗?”
时鉴没理他,只是定定地看了他两眼:“你......变得不一样了。”
这回轮到初元发愣了,仰着头看了他半天:“什,什么不一样?你认识我?我小时候还是什么时候见过你?啊......小时候我娘带我去算命来着,那个算命先生说我以后有仙缘想带我去修炼来着......”
他说着说着跑题了。初元酒量还行,醉了也不撒酒疯,顶多就是这样精神亢奋,老说些胡七|八咧的瞎话。时鉴看看他,眼前的人熟悉又陌生,似乎变了,似乎又没变。
就像杯子里的酒,瞧着似乎并没有什么分别,但已经不是他曾经尝过的玉露滴的味道了。
味道?
什么是味道?
所谓酸甜苦辣?
过了好久,他对着一个人在那儿瞎扯的初元喃喃:“没有。”
并不、没有、不是、不必、无须......
初元好像听见了,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幻听,就是下意识地回头:“啊?”
像个傻子一样的表情。
视线交汇的时候,初元却有种莫名的感觉。原生的神明分明是没有七情六欲的,可他却从时鉴的眼神里看见了......苦涩?
行吧,是自己醉了。
“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吗?”
初元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记不清楚,我这脑子,背书都不好使,我连我爹娘哪年走的我都不记得了。”
时鉴眼神闪烁了一下。不记得是应该,非要记得干嘛呢?就这样就可以了。
“诶你都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记得不记得的,我应该记得什么东西吗?我现在又不用去考个大官,我才不背文章!”
时鉴依旧哑然。
自己在说什么呢。
俩醉鬼一觉睡到日上梢头。初元是习惯了,翻了个身,咂吧咂吧嘴继续睡,无奈醒了后想再睡个回笼实在是做不到,他挣扎半天,还是爬起来了。
房间门一开,院里是一片见惯的衰败景象。他颇为叹息,伸了个懒腰,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在天上无聊下去了。
养花养不活,研究新菜被人嫌弃,自己个异类在天界神嫌神不待见,还有个老妈子天天跟屁虫一样把自己跟着,真的没意思。
不知道炼御走没,跟她做个伴儿一块儿下界去?算了,她面上表现不出来,心里指不定怎么跟寻尘和寄北似的瞧不上自己。
初元喝了一晚上酒,好歹是没忘记天帝他老人家说教过什么。初元虽然不觉得自己能为天下苍生做什么大事,比如砍只怪然后捡捡金叶子发给大家,但是总是不会让自己无聊。
所以具体要做什么呢......
初元盯着阿喵在院子里闹,他已经无所谓了,这傻狗爱往他花盆里跳也随便它,反正也没什么好值得被它毁的。
其厚和其实二人这时候抱了一摞绑着彩色丝带的书简路过,看见初元,因为行动不便,只是微微点头冲初元致意:“早上好,初元真君。”
初元很随意地挥挥手冲他俩“早早早”,在他这儿没规矩,不闹事儿就行,他还挺喜欢这俩小孩的——虽然其厚和其实可能比他还大上个几百岁的。
作为一个和善的主人,他过去帮着分了一些书简,自己抱着走在他俩后面:“这是什么?你们要拿去哪里?”
其厚:“书房。”
其实:“这是您信徒给您的祈愿。”
其厚:“我们会帮您听取他们的祈愿,然后抄写在这种祈愿竹简上,并且按照颜色分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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