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慕雪精神慢慢恢复过来,抬头看看自己的手,又不觉得身上疼痛,这些血,是哪来的?“谢公子……?”
“到底怎么回事?”林夕瑶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这些血,看样子,并不是她的,这才稍稍放心,‘看样子,师兄应该没事。’
“你别着急,好好想想,慢慢说。”
白天的事在她脑海里,迅速过了一遍,突然她猛地抓住林夕瑶的胳膊,“谢公子……谢公子不见了!”
“你你你,你放开我!我都给你说了,我是男的!男的!”谢清歌实在忍受不了眼前这个疯狂的男人。
许文杰秉着‘我才是主场,怎么能被你个女子戏弄’的选择,想要自觉主动的实施计划。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占个地形再说。
谢清歌被趴在自己身上装死的某人,实在很无语,要不是自己手脚都被绑在床的四个柱子上,真想把身上这个人给炸晕过去,再抽个稀巴烂。
叶雨在窗户外面看戏,看的不亦乐乎,‘原来你许文杰是这样的纨绔,哈哈,笑死我了,我一定要让京城里的大小少爷们,都知道你这点爱好,嘿嘿嘿,看你还怎么抬得起头。’
许文杰本就被谢清歌弄得了无兴致,可又不想放弃自己‘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计划,可为什么,眼前这个长的这么美的‘公主’的身体,就是不给自己这个机会!越是趴在这个硬邦邦的‘木板’上,心中越是悲凉。
“喂,许老爷今日大喜,为何不请我啊。”叶雨倚靠在门上,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难不成,许老爷娶的这位美妻,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叶雨!一定是他!居然敢耍我!’许文杰一看到他,就像找到了发泄桶一般,立刻从谢清歌身上跳了起来,指着他破口大骂,“叶雨,你怎么来了?不对,你怎么进来的?这一切都是你搞得鬼吧!”
“哎呦,许老爷说什么呢?我堂堂一品侍卫,能对许老爷做些什么?只不过是,我要找的人,恰好在这里罢了。”叶雨掏掏耳朵,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你要找什么人?你要找的不是公主么?我这没有!”许文杰这是真没有。
“许文杰老爷离开京城这么久,消息还是这么灵通啊。”叶雨懒得和他争吵,反正礼已经送到了,出来这么些时日,也该回去交差了,“谁说我要找公主了,我乃奉公主之命,寻找潜逃京城的谢家少主、谢清歌。”
“呜呜呜……呜呜呜……”‘我就是我就是啊,终于有个来救我的了,呜呜呜~’谢清歌欲哭无泪,他今天好累啊……
“什么?潜逃?谢家不是已经治好贵妃的病了么?”许文杰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千辛万苦、打尽算盘找回来的是个假的,还连个女的都不是!
“是,谢家是治好了公主的病,可皇上点名是要谢家少主来治,可没想到,谢家少主半路跑了,谢家大徒弟,墨清。”大风在外面肆虐,也从门缝里悄悄溜进来,叶雨强忍寒冷,保持着他悠然自得、从容不迫的优雅身姿。
许文杰一脸怨恨,自己的如意算盘,全在眼前这人的股掌之间,‘人绝不能这么便宜的交到他手里!’
“哼,叶雨你好厉害的计谋啊,我竟然毫不知情的被你就这么给耍了!”看来眼前的这个人早已不是原来那个好骗的愣头小子了。
“不,是这么多年,你过的太安逸了。”毕竟每天都要和玉凌璟那个小疯婆子斗智斗勇,要是还能着了你的道,我这些年岂不是白过了!一想到这儿,叶雨就恨得牙痒痒。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黑黑的天却泛起点点白光,叶雨不想再和他纠缠,翻转几步,穿过许文杰身边,露出腕上的利刃,割断捆绑谢清歌绳索,还不待他吐出口中的喜帕,便扛着人又回到了窗前。
“许老爷,请好好享受吧。”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笑容,消失在黑夜中,风雪鱼贯而入,吹灭了红烛,留下一片阴冷的黑暗。
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四周石壁全用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摄人心魄的幽香。
朱砂手握一壶精致的暗红酒壶,妖娆的身姿尽情展示在雪白的虎皮上,媚眼惟看,勾人夺魄。
“啊!”眼前又出现少女,手持黑鞭砸到轿辇之上的场景,他瞳孔猛的收紧。
“禀告圣女。”
“说。”朱唇轻启。
“今日那人是云剑山的大弟子,无月痕。”原来他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铸剑山庄的大弟子啊,有意思。
“还有……”
“还有什么?”
“教中来信,还请圣女务必将此人拿下。”也是,这么大的肥羊,谁不想要?那可是天下兵器最大的出处啊,云剑山。
“还有何事?”
“没……没有了。”
朱砂眼神一凌,那人的头低的更低了,“下去吧。”
“是。”
“啊!”那人刚出去没多久,门外就响起一声凄惨的叫声。
第六十五章
无月痕一路颇为顺利,赶在武林大会所在城门闭门之时,赶了进来,本打算预订的客栈,早就没有房间了,可他刚掏出怀里的银票,客栈掌柜的就把所有预订的房间都空了出来,还是按原价出售,真是捡了天大的便宜!
好不容易给秋慕雪收拾好,才发现,这丫头身上没一点伤痕,可她原来的衣服也不能在穿了,林夕瑶的衣服她有穿不了,于是跑到谢清歌房里,顺了两件衣服,倒也还好,能穿,就是怪了点。
“说吧,都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这样?谢清歌呢?我师兄呢?”秋慕雪已经将除了自己暴走的所有事情都想了起来。
“我不知道。”可她从暴走,到醒来,一直都没见过他们。
“什么?你不是说,你都想起来了么?怎么会不知道?”林夕瑶脾气一下就上来了,这丫头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要不是我……唉!就应该我亲自去送师兄!
“你再好好想想,今天都发生了什么?”林夕瑶深呼吸几下,耐着性子继续问道。
“我真的不知道。”秋慕雪是真不知道他们去了那里,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林夕瑶努力忍住,“那你都想起来了什么?你想到什么,就告诉我什么,好吧?”
“我只记得红色,哪里都是红色一片,还有个女人……”秋慕雪努力回忆今天发生的事。
“什么!女人?”林夕瑶听到女人,当时就不淡定了。
“对!有一个穿的很奇怪的红衣女人,无大哥好像还救了她。”她记得无月痕确实是提出来了个络腮胡子的大汉。
林夕瑶气的直咬牙,‘师兄啊师兄,你上辈子是做了多少孽,现在有这么多救不完的人!还有一个没除掉呢,怎么又来一个!真是不让人省心,还好我跟下来了,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怎样。’
“林姑娘,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是不是血虚了?要不要我再按照谢公子留下来的方子,给你煎点药汤?”秋慕雪饶是再虚弱,也感受到了从林夕瑶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怨气。
“不用,我好的很,你继续说。”我就要听听,还有些什么好事!
“那个女子,好像是魔教圣女。”秋慕雪努力回忆。
“魔教圣女?”按师兄的性子,定不会和魔教之人苟同,那只有一种可能,一定是那个女的勾引的师兄!一定是!
“还有……”
“好了好了,先说说你吧,你怎么满身是血的回来了?”秋慕雪刚回来的场景,真是想想都可怕。
“……额……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打了一架,然后就很累很累,只想着回来休息,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还好没受伤,不过我和谁打了一架?我的黑鞭也不见了。
“算了算了,没事就好,就是不知道谢清歌去哪了。”他跑了正好,这样秋慕雪也应该走了吧,这样就只剩我和师兄了,完美的二人世界。
“谢公子……没有保护好谢公子,是我的失误,我一定要把谢公子找到!”
林夕瑶懒得在和她说些什么,既然她都没事,那师兄更不可能有事了,“不对,我师兄去哪了?”
“不知道。”
“什么!我师兄也不见了?被那个魔教圣女抓走了?不行,我得救出师兄!”
“这么说,谢公子也有可能是被她抓走的了,不行,我得救出谢公子!”秋慕雪拍案而起,却又突然一阵眩晕,栽倒下去。
“你看你这个样子,怎么去把人找回来啊?!”现在两个下落不明,一个身负重伤,这个魔教圣女真是歹毒!“量他们现在也不敢把人怎么样,等你养好了身子,我们再去把人,救出来吧。”林夕瑶扶稳秋慕雪,慢慢挪向床边。
朱砂抚摸着案几上的黑鞭,‘那个小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禀告圣女,轿辇差点被着黑鞭抽断一根横木,很难修复,我们需在此暂住一段时日。”朱砂隔着红色纱幔半躺在塌上,听下面的人汇报。
“无妨。”本不就是要在此多住的么?轿辇坏不坏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