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去吃他们?”
“嗯。不过菌人很少见,基本等同于传说。”
“肯定是藏起来了,要不得被你们吃掉,太恐怖了。”
“没什么不能吃的。”姜让道,“灵界强者为尊,弱肉强食。离开幽冥后,你别乱跑,小心被人抓去吃了。”
风望北:“……”肯定是在吓唬他。
姜让带着风望北飘进养魂草森林中,他看着那些养魂草,似乎在检视什么。
风望北觉得这场景有点吓人,巨大的水草,无数具“尸体”,远看稍好一点,水下幽暗,别太用力看,也就看不太真切,近看真的让人有种窒息感……
姜让扬手,把一个魂体抓过来,丢进了他的伞里。
风望北觉得他像是在采摘成熟的果实……
姜让巡视完整片森林,“摘”了几个魂体下来,全部装进了他的伞里。
风望北问:“他们怎么了?不用继续修养了?”
“嗯,他们修养得差不多了。”
事做完了,姜让带着风望北升向湖面,依然从先前那个冰洞出去。
走在厚厚的冰层上,姜让跟风望北闲聊:“大禹的父亲鲧是死在这一带的。”
“大禹我知道,大禹治水,他父亲也治水,但失败被杀,然后他就子承父业接着治,是不是?”
“嗯。”
上古时代,洪水爆发,鲧窃取了天帝的息壤(一种能自己生长的神土)去治水,天帝发现后,派人把他杀死在羽山。
“鲧死后,尸体三年不腐,有人剖开了他的肚子,然后禹便出生了。”
“大禹是从他爹的肚子里出来的,男人怎么生孩子?而且他爹那时候已经死了。所以说,大禹是鬼怪?是他爹治水的执念化成的?”风望北有点小激动,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不一定,有些种族男人也能生孩子。鲧是黄帝的曾孙,是神族,他以死人之身生下大禹是有可能的。传说他在生下大禹后,化为鬼怪沉入了羽渊,所以,他的鬼怪化身‘另有其人’,不是大禹。”
“他化为鬼怪之后呢?”
“应该又活了一段时间,然后消散了。”姜让道,“他的神力与治水执念都传给了他儿子,他儿子后来治水成功了,他的愿望达成了,应该也就消散了。”
死都要治水,治水成功便真的死了。鬼怪的执念真让人唏嘘不已。
风望北怅然叹气。
姜让摸了摸风小毛球,看看旁边的羽山,问:“想不想去羽山上看看?”
“好啊。”风望北的注意被转移了,它看向羽渊旁边覆盖着冰雪的大山,“为什么叫羽山?”
“委羽之山。”
天气暖和时,很多鸟儿会在这一带换毛,所以这山叫委羽之山,委羽就是掉毛的意思。
风望北想象了一下羽毛满天飞的场景:“到时我得来看看。”
“你也过来换毛?”
风小毛球立刻摇头:“我不要掉毛。”光秃秃的鸟太丑了。
姜让笑了一下:“你可能还是想换毛的。让你看一下你现在的样子。”他拿出镜子给风小毛球照。
雪光中,镜中出现了一只白色毛球,比先前大了一点儿,除此之外变化不大,连它之前在炎火中被烫卷的呆毛都还在头上……
风望北欲哭无泪,它的毛不是火中重生过一次吗?怎么这几根卷毛没有重生?
兽类卷毛还好,禽类卷毛是怎么回事?还好只是头上的几根毛是卷的,否则披着一身乱七八糟的卷毛,肯定丑死了。
风望北看向姜让:“我之前变成人时,头发不会是卷的吧?”难道他那时是顶着一头小卷毛见姜让的?
“是直的,而且是黑的。”
很多生灵的毛发会和自己原形的毛发颜色一样,风望北倒是没有按常规来。
风望北把注意力放到“黑的”上面,他猜想姜让喜欢黑色,便道:“黑的好,我喜欢黑色。”
姜让微微一笑,把镜子收起来,把风小毛球放回兜帽里,继续往山上走。
小毛球东张西望:“旁边那山也是羽山吗?”
“大概属于羽山山脉的一部分?这些山连成一片,具体哪个山头叫什么我也分不清。”姜让往四周看了看,指着西北方的一座山道,“那应该是钟山,很早之前,烛龙住在那里。”
烛龙是盘古后裔,人脸蛇身,他住在极北之地,是钟山之神。
传说他睁开眼睛就是白天,闭上眼睛就是黑夜。
——也只有不见天日的极北之地才用得上他这个能力。别的地方有太阳。
“现在他不在那里了?”风望北问。
“不在,应该是在神界和下界分开时去了神界。”
“哦。神界和下界为什么会分开?”风望北很好奇。
人界和灵界统称下界,相对的,神界即上界。
“当时的天帝觉得神和人不应该混居在一起,分开更好统治。”
“哦。人界和灵界也是那时候分开的?”
“三界分开是个很漫长的过程。”姜让道,“不周山之战后,天帝让手下大神分开神界和下界,断绝天路。但直到大禹死后,神界和下界才彻底分开,也就是那时候,下界被拆分成了灵界和人界。”
不周山之战到大禹去世这段时间并不短,至少隔着好几千年,甚至上万年。在这段时间中,神与人的交流还是很频繁的。那之后,神才开始销声匿迹。
“为什么大禹死了,灵界和人界就要分开?”
“应该跟那场差点灭世的洪水有关,据说洪水是人祸,这次事件大概让天神们觉得果然还是把各种族群分开更便于管理,所以三界就被彻底分开了。”
风望北道:“但灵界和人界也没有完全分开,好像一直都有隐隐的联系。”
“嗯,灵界和人界之间的壁垒不够天衣无缝。”
灵界和人界毕竟同为下界,是一个层面上的世界,左右想通比较容易。
但下界要去上界就难了,天上地下是两个世界,天路断绝后,下界的人就再也没上过天。
“还好有缝,要不我就没法认识你了。”风望北说。
“不一定,你本来就是灵界人,如果没缝,你就会一直呆在灵界,说不定我们早认识了。”
“也是哦……”
登上了羽山的山顶后,风望北看见了远处闪亮的阳光,它兴奋地飞了起来:“真亮啊。”
山顶上的风非常大,还夹杂着大雪片,风望北差点被掀翻。
姜让伸手护住它。小毛球顺势撞进姜让手中,用脑袋蹭他的手。姜让摸了摸它的小脑袋。
“那个方向是不周山,要去看吗?”姜让望着远方那块亮斑说。
“那个传说中的天柱不周山?共工撞的那座山?”
“对。”
玄帝颛顼(黄帝的孙子)的时代,爆发了不周山之战,炎帝后裔共工起兵,想推翻黄帝一脉的统治,但最终失败了,共工一怒之下,撞断了天柱不周山,天地因此而倾斜,从此,天上的星辰开始斗转星移,地上的河流也开始奔流向东。
也是因为这次战争,让当时身为天帝的颛顼有了把天地分开的想法。
“有点想去,但好远啊,以后再去吧。”风望北道,“我们还是先去都广野。”他爸他叔已经去都广野了,如果总等不到他,估计会想揍他。
“也好。”
姜让带着风望北从羽山西面下了山,然后一路往西南方向走。
途中路过了一些种族的聚居地,不过姜让都没有停下来,风望北便只远远地看了几眼。
“我好像看到了人马。”
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马,跑得飞快。
姜让道:“又想骑马了?”
“……没有没有。”骑人马多奇怪啊,不敢骑。
越往前走天色越亮,天完全亮了之时,姜让道:“我们快到海边了。”
“北海?我闻到海腥味了。”
“嗯,北海,也叫北溟。前面是海门,我们去那里乘船。”
海门是座城,在这里居住的主要是一目人,他们的特征是只有一只眼睛。
“灵界的城市?”风小毛球从姜让兜帽里飞出来,兴致勃勃地往前面看,“在哪里在哪里?”
这地方甚是荒凉,到处都是岩石,没有树,连荒草都不多,居然还有城市?
姜让道:“就前面。”
前面哪里?风小毛球往前看,前面什么都没啊。
往前又走了几里地,风望北终于看见城市了。
原来这里的房子只有屋顶露在地面上,房子在地下,而屋顶是石板搭成的,从远处看就是岩石。
“为什么要把房子盖成这样?他们喜欢住在地下?”难道是什么不喜欢见光的种族?
“海风大,防风。”
“哦哦。”
海门城主体部分在地下,姜让带风望北去地下“参观”。
这是座“石头城”,建筑都是石质的。
城里的人长得很有特色。
看到这里的人后,风望北觉得他知道他们为什么要住在地下了,因为他们长得太丑了——长得这么丑,还是不要去地面上吓人了。
风望北觉得他们丑,不是因为他们只有一只眼睛,就是单纯地觉得他们丑,是脸在地上砸过的那种丑,而且一个个还浑身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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