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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仙为患 完结+番外 (圈地自萌)


  他坦荡,叫商响愈发羞愤,别扭的转过脸不肯看他。想到之前夜夜响起的欢爱声,心头积攒着的委屈堵得鼻腔发酸。
  起身要走,又被肖吟拽住了衣袖。
  “你去哪儿啊?”牢牢的盯着小老鼠红了又白的脸,“生气了吗?”
  商响冷哼:“我生什么气,你这么有能耐,还能教人亲嘴儿。”
  “我只教你。”肖吟解释。
  缱绻的眼波横过来,委屈又嗔怒,好像他们之间真横着不浅的情分。
  心底还是发冷,莫名生出厌烦:“从前你还教过别人。”
  “那是我错了。”揽住了商响的肩,肖吟诱哄着。
  吻落在唇瓣上,辗转纠缠着。小老鼠耳根发红,拿细爪子推他,反被抱到了腿上。
  肖吟深深的看着他,看他泛着水光的眼。
  想起了在将死的混沌中,见到的那双不要命的眼睛。
  渴慕地、虔诚地、悲伤地凝视自己。
  叫人动情,也动心。
  ————
  年后。
  九娘要嫁人的消息春雷一般响彻了嘉陵巷。
  婚礼定在四月,新郎是鼎鼎有名的罗玄远。
  罗玄远三十七岁,是个商人,发妻去世多年,身边没有姨太太,偶尔应酬也只去琼楼舞厅,看舞女玉腿林立跳时髦的康康舞,却从不流连欢场。
  罗家靠做买办发家,起初经营烟草、洋纱、火柴之类,后来开了酒楼票号,如今买船跑水运。不客气的说,树叶似的渝中半岛上,到处都是罗玄远的产业。
  九娘在罗家的纱厂里做拣纱工人谋生计。不知为何,竟得了大老板的青眼,想要娶她续弦。
  这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到了陈嬢嬢口中,成了一桩下流勾当。她见人就谈,说的无非是九娘用窑子里的骚手段,勾引了这位西南豪商。
  她看不上九娘下九流的出身,不清不白不要脸。
  毁了容还能勾男人,活生生的狐狸精。
  也是——
  下贱窑姐儿闷声不响的奔了个好前程。陷在泥里被人作践的,突然成了高不可攀的皎皎明月,怎能不叫人眼红。
  可旁人眼红归眼红,罗玄远铁了心要娶,早早就登了报,将这桩婚事昭告天下。
  三月底的时候,九娘亲送了请帖来道观,邀商响参加婚礼。
  明显是小聂的意思,商响笑着应了下来。
  罗玄远袍哥出身,为人豪爽大度,婚礼宾客除了生意场上的朋友,也有不少江湖豪客,商响混迹其中,倒不显得多突兀。
  狼王也受了邀,他如今是名粮油商人,同罗玄远做着生意,交情不浅。
  见到商响,狼王一惊,穿过人群走到老鼠精面前,微眯着眼睛,半笑不笑:“你怎么会在这里。”
  商响很恭谨的答:“我是新娘子的邻居。”
  “是吗?”狼王轻声笑,表情难辨,叫人很摸不透。
  幸好这会儿小聂寻见了他,笑嘻嘻的跑过来,乖巧的叫他:“响哥!”
  他紧紧攥着另一名少年的手,对方比他高一些,神情举止在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来讲,算是沉稳。
  狼王显然认得他,抬手行礼,客套道:“罗二少爷。”
  少年似乎不大记得他,只道是父亲的朋友,谨守礼节回礼说:“叔叔好,今日人多,招待不周,还请海涵。”
  狼王笑说:“罗先生大婚,哪里会不周到?”
  两人只寒暄了几句,狼王又被一个穿黑缎褂衫的中年男人叫走,看样子在渝州城很是风生水起交际通达。
  小聂凑过来,拉着罗二少爷,手不撒开:“响哥,这个是罗芹斋,以前我跟你说过。”转头又道,“芹斋,这是响哥,就是救过我娘命的。”


第二十四章 狐
  冲商响微笑,罗二少爷伸出手:“你好,响哥。”
  这是洋人的礼节,商响见过的,不至于露怯,客气的回握住,也道了声你好。
  小聂确实说起过这位学堂里最优秀的同窗。
  不只说起,还总挂在嘴边。
  “芹斋借给我一本外国小说,可好看了。”
  “芹斋请我吃了法国点心,可甜了。”
  “芹斋说,这是新社会,人人谁都应该追求自由平等,反抗压迫。”
  “芹斋……”
  他总是满口不离罗芹斋,为此还被商响取笑过:“整天一口一个芹斋的喊,以后是要嫁给人家做媳妇吗?”
  小聂红了脸,抬起小胖手打了商响两下,力道不重,在掩饰心头的羞:“响哥你瞎说什么,我们是好兄弟,最好的兄弟。”
  瞧,一语成谶,九娘嫁给了罗芹斋的爹。
  商响微笑,摸了摸小聂的头。
  小孩儿穿着件宝蓝色宽身小褂子,领边袖口镶了一圈黑皮草,华丽富贵。他原本就生得漂亮,如今人靠衣装,活脱脱是养在深闺不知疾苦的小少爷。
  罗家钱财上不虚,婚礼办得空前。京戏班子和川戏班子轮流献演,戏台子上打一起早儿便没停过热闹。
  台上的伶人咿咿呀呀,唱的是《玉簪记》里的一出,扮小道姑的旦角儿身段极好,声儿又清亮,高腔一起,宾客们的视线挪不动了。
  小聂向来贪玩好耍,拉着罗芹斋,急吼吼穿过人丛拐到了戏台下,想看的真切些。
  锣钹胡琴错错落落的响,道姑水袖甩得洋洋得意,老艄公手握着桨,摇摇晃晃,真真像是船行水中。
  演陈妙常的旦角儿身量高,许是个男旦。可唱腔身段又柔美,辨不出男女,只觉得好看。
  戏到最后,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结局。唾玉生香的词儿,润耳朵的清亮嗓门儿,戏台底下尽是叫好声。
  一阵拉弹中伶人谢幕,换上京剧班,开始唱另外一出。
  罗玄远的长子早年在北平念书,是名角儿陈小山的票友。他对川戏没兴趣,此前一直悻悻然,直到台上黄盖的声音响起,他才抬了抬眼皮,可眼底还是倦懒。
  京剧班唱的是出《群英会》,男人的戏,女眷们没什么兴趣,只有俊俏周瑜值得他们看一眼。
  商响不懂戏,席间也没有相熟的人。离席绕到后院,坐在小池塘边看鱼。
  塘里的金背鲤鱼在月光下有种难说的妖气。传说等它们活到一定时候,跃过龙门,就可以成为施云布雨的龙。
  “谁在那里?”声音清润绵软,叫人心痒的动静儿。
  身后是之前男女莫辨的旦,如今卸了头面,作寻常装扮,露出青年样貌。
  皮相称不上多美,跟台上的扮相一比显得寡淡。但媚在骨中,天生的尤物。
  是只狐狸。
  之前人多,惑乱了知觉,没能瞧出他的本相。商响张了张眼,继而苦笑,丢了几十年道行,而今眼力也变差了。
  “你是妖怪吧。”狭长的眼微微眯起,狐妖露出了利齿。
  不像别的狐狸那样狡猾,带着女相的伶人像是立刻要同他斗法。
  刚化人形的小妖怪,道行比不上自己。但青春新鲜,眼睛很桀骜。
  “你不也是吗?”
  狐狸不掩凶相:“你来罗家作祟?”
  “啊?”商响从没见过这么蠢的狐狸,起了逗弄的心,“是啊是啊,要不咱们合作啊!”
  气急了,狐狸伸出白生生的指头指他,冷着脸:“滚出罗家去!你要祸害旁人我不管,要是敢动玉斋一根指头,我就吃了你!”
  哦?是只要护着罗家大少爷的狐狸。
  觉得有趣的商响再次打量他。月白衫子,白净的脸,眼丝里有种天真的妩媚。他叫人忍不住戏弄:“刚才你在台上唱了半天,人家可有看你一眼?”
  打蛇三寸,骂人揭短。商响可会了。
  果然,狐狸恼了,不高兴了:“他看不看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我作不作祟,跟你有什么关系?”
  狐狸语塞,败在了老鼠精的胡搅蛮缠下,可他还是执拗:“反正要害玉斋就是不行。”
  “我不害他,害别人总行吧,罗家这么多人呢。”
  忍不住逗弄,狐狸此时的表情比他的戏精彩。
  “不行不行,害了他家人,他也会伤心。”
  “倒是这么个道理,你跟罗玉斋什么关系?”
  商响好奇,想听个故事解闷儿。催促似的,塘里的金背鲤鱼转了个弯儿,尾巴扑得水面“哗”一声响。
  垂下眼,不凶的狐狸映着月色,实在我见犹怜。
  “你不是来作祟的吧?”蠢狐狸终于回过味儿,“你身上没有血的味道。”
  怎么会没有呢?席间自己明明吃了一块猪血旺,小狐狸鼻子还是不够灵。商响歪了歪头,狡黠的笑。
  像是不相信世间会有不害人的妖,狐狸满脸困惑:“那你来这儿做什么呢?”
  眼珠子一转,商响不吝啬的解惑:“城里妖怪多得是,和凡人往来有什么好奇怪的?”
  “……”狐狸懵懂的点头。
  “开粮店的徐岚是头狼,票号的何襄理是只黄狗,石部长新娶的姨太太同你还是本家。今儿罗家院子妖怪少说有七八只,都是得了帖子来的。”
  狐狸不说话了。
  像个丧气的孩子一样垂着脸:“是我唐突了,对不起。”
  商响笑:认错倒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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