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人气不过又无能为力，只说道，“对，查到是谁我头一个弄死他。”
乔栖停在顾简初休息室门外有些犹豫，几次抬手后还是敲响了房门，门方响，顾简初似有所感亲自过来开门，乔栖看着熟悉的笑容静默的半分钟才开口道，“方便聊一下吗？”
“当然可以。”
乔栖没想到顾简初拉着她就开了旁边休息的房门，在她尚不及做不出反应时把她推了进去，顾简初将她抱住力道比平时重竟让乔栖有种禁锢感，她们穿的都是夏季薄款套装，轻薄的衣料根本阻挡不住源自对方身上的体温，乔栖动了动想从她的怀里挣脱出去。
乔栖的挣脱让顾简初又一慌，她又稍加力道然后将怀里的人吻住，乔栖再次挣扎了两下也顺从了她的亲吻，她能感受到顾简初这殷勤里的反常，一吻结束，顾简初依然没有松开她的意思只笑盈盈的看她。
乔栖拿出手帕擦拭对方被晕开的口红，她动作轻柔像对待珍宝，她问她，“这个合作对你来说很重要？”
顾简初不隐瞒，“最近顾勇不□□分。”
点到即止，但乔栖已经清楚，“我知道了。”她将手帕叠整齐放回口袋，“你松开，我要回去了。”
顾简初在细致的端详乔栖的神色，滴水不漏，状似平常的交谈总给她一种不真切的感觉，她总觉得自己一旦松开可能就再也抓不住她了，这是她头一次体会到这种不安，她放任自己像个做错事后耍赖的孩子般就是不肯放开。
可总有放开的时候，所以乔栖平静的任由她抱着，蓦地房门被敲响，跟着一道男声传了进来，“顾总，电话。”
乔栖注视着顾简初松开自己的动作，重获自由后就转身离开，顾简初目送那道颀长挺直的背影直至消失，心头一跳又是一次心慌。
一个小时的休息结束，三方又重新坐在了会议室里，U.E主持会议的人不愿在浪费时间，开门见山，“乔总可以开始了吗？”
乔栖立身，不紧不慢道，“我司通过刚才的简短商议，认为对方公司的方案已非常完善，所以我司将主动放弃此次竞标机会，也祝贵司与荣放集团合作顺利。”
乔栖的这个决定先前并未同许阳浦他们商议，所以在听闻她的话后，会议室里的所有人俱是一惊，顾简初抬眸，只觉得湛蓝天空下的乔栖无法触及。
托马斯更是惊呼道，“乔，你在说什么？”
“托马斯，没能与贵司合作对瑞丰来说也很遗憾，在国内荣放是一家极为成熟的企业，我相信他同样能给贵司带来更大市场与机遇。”她欠身致歉，“耽误大家许多时间我很抱歉，希望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我们就先行告辞了。”
瑞丰如同一阵风般刮离了会议室，荣放除了顾简初都是喜出望外，当然还有托马斯与顾简初一样惊疑未定，托马斯将犹疑的目光投向了顾简初，这异乎寻常的结果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望了一眼窗外，今天天气很好适合飞行，看样子他在这里再难有立足之地了。
第37章 三七
从乔栖回到瑞丰的时间看，金之寰知道这一次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踢乔栖出局了，他闭目靠在办公椅上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没过一会儿家里又打电话告诉他老爷子要出门几天，挂了电话后他不再压制笑意的扩散，今天一整天对他来说都是好消息。
姚秋也从乔栖回到三十四楼的脸色里看出了不对劲，她给跟在后面的许阳浦打眼色，许阳浦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姚秋了然跟着一同进了乔栖的办公室。
乔栖在办公椅上坐下，神色平静，“让宁崧到集团来。”
“好，我这就去。”
许阳浦试探性的说道，“乔总，我有种预感这事是有预谋的。”
乔栖这会儿才露出笑容，“阳浦你猜的没有错，所以你也不用查是谁泄露的方案，这件事不会以这种方式结束。
“一个项目谈不成还不至于让董事会亲自问责。”话刚说完，许阳浦恍然大悟，“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乔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起身从文件架中层取下一个文件盒，“分析中心上次送来的新数据你先看一下。”
宁崧接到电话就以最快的速度赶去瑞丰大楼，乔栖很少让他直接去办公室找他，所以接下来的谈话应该比以往重要，他知道今天是跟U.E谈判的日子，但从姚秋的只言片语里他得出的结论是谈判失败，心里有了些准备。
宁崧不仅很少去乔栖的办公室，就连瑞丰他都很少过来，说巧不巧的是他在楼下遇见了要出门的齐二，齐二看见他少不了拿样摆谱，平常他都懒得应付何况今天乔栖找他有事，于是众目睽睽之下宁崧无视齐二的举动很快就在公司里传开。
等风声传到金之寰耳朵时，宁崧的去处也已被广而告之，金之寰一脸冷笑的看着对面齐二，一直以为齐二只是震慑不住分析中心，今天才知道整个分析中心都是乔栖的人。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瞒我到现在，二哥你可真能演啊，所以你平时在分析中心都干了些什么？你回来汇报的那些也都是自己编的吧。”
齐二给他赔笑，“之寰之寰，这事是二哥的错，二哥也是要面子的人，被人摆了一道如果说出去我这张老脸真就没地放了。”
“我管你那张脸有没有地方放，你知不知道这个部门有多重要，有多少重点项目，每年给公司创收多少？嗯？你让我现在怎么去抢，二哥啊二哥，到底是你那张老脸重要还是瑞丰重要你心里头就没点掂量？”
“之寰啊这次是二哥的错，二哥给你道歉。”被金之寰这么训斥齐二想发作又不敢发作，只能转移话题，“我听说妙妙最近可是给你帮了大忙，将功补过将功补过。”
“要不是看在思妙这次确实立了大功，我早就让保安请你离开大楼了，二哥，我可警告你，别再有那些小心思了你的面子还真不重要，我还有事你先出去吧。”
齐二气的不行出了门一路咒骂，整个金家包括乔栖统统被他骂了一遍，这还没消气又打电话给齐思妙骂了一顿，齐思妙被他骂得莫名其妙索性挂了电话不理他发疯。
相较之下，乔栖的办公室要平静许多，乔栖手里是宁崧刚带来的数据，“国内新能源市场很大，虽然瑞丰跟U.E合作失败但我提前让宁崧分析了国内几家也在做这方面研发的公司，至于咱们最终同哪家合作就交给你们两个了。”
宁崧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
乔栖整个下午就在大小会议中度过，一直到晚上十点工作才算正式结束，她让许阳浦跟姚秋先离开，自己却留在办公室继续加班，姚秋想劝，被许阳浦拉走。
电梯里姚秋才敢询问今天在U.E发生的情况，“咱们的方案泄露乔总真的不查？”
“查，但不是乔总要查是我想揪出这个人。”
姚秋明了，又问，“你刚才为什么拉住我不让我送乔总回家？”
许阳浦想到了今天上午顾简初的神情，说道，“你看不出来乔总是不想回去吗？办公室里有卧室你不用担心。”
“为什么？”问完后，姚秋记起有次她送乔总回家在门外看见了顾简初，突然醒悟了过来，“是因为荣放的顾总？”
许阳浦没有作答，只是说，“你明天早上记得早点过来给乔总准备好早餐。”
“行了，你放心。”
姚秋跟许阳浦离开瑞丰大楼时没注意到顾简初的车就停在楼下，顾简初回到荣放也忙碌到很晚，她是有去找乔栖的打算，但也隐约猜到经过今天的事情乔栖会对她避之不见，三十四楼的灯还亮着，她有些不舍但还是驱车离开。
夜里金之宇那边也收到了风声，犹豫良久估计她在加班就把电话打了过来询问乔栖的意思，“我可以回去吗？”
“如果你准备好了就可以回来。”
“是金之寰的手笔，栖姐有什么想法记得提前告诉我一声，我一定站在你这边。”
她想了想，告诉了他真实想法，“之宇，我不反感耍手段的利益竞争，我只是讨厌为个人利益置公司利益不顾的做法，你现在回来也好瑞丰不适合放在金之寰的手上。”
金之宇楞了楞记忆被拉到三年前，乔栖也同他说过差不多的话，他当年被陷害涉毒也是金之寰的手笔，当时爷爷不在国内他爸爸想救他却被人从中阻拦，要不是最后乔栖忽然出现帮他找回了爷爷，说不定这几年他吃的就是牢饭了。
他记得当时他也问过她为什么要帮他，他不相信她会有这份好心，那时的情形也是这样在电话里的乔栖说，她只是不喜欢为了自己的利益就去陷害他人的行为，这句话他初听见很是震惊，后来觉得乔栖这人至少光明磊落，好过背后插刀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
记忆拉回就听他说，“好，我知道了，不管栖姐做什么我都支持，你那边很晚了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乔栖望向窗外，黑夜笼罩下的城市少了白日的活力，就像现在的她也少了往常里的活力，她的难过只是被习惯的冷静隐藏，用尽力气将它们困在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