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从司不悔脖子上取下来的玉佩还带着点他的体温,紧贴在贺宸的胸口上,莫名让他感觉有一点脸红心跳。对于司不悔突然来这么一早,贺宸也是有几分不解,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做什么啊干什么突然给我一块玉佩”
“这块玉佩是爷爷给我的,能够感应邪祟之物,”司不悔帮贺宸整了整挂绳,解释道,“娘子你一个人出门一定要小心些,如果感觉玉佩在发烫,就代表你所在的那个地方有危险,你什么都别管,赶紧回家来。”
自从发生了封岁岁的那件事之后,贺宸再也不敢觉得司不悔的话是扯淡,很是郑重地将玉佩藏到了衣服里,对他道“好,有危险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的。”
通常这个点,菜市场的人不会很多,赶早的老年人已经走了,而下一波只为做午饭而来的又还没到,于是贺宸难得在菜市场享受了一把级待遇,很多从前要排队的摊位今天都能直接取货了,甚至还有摊主为了清筐多给上一些。
“萝卜、土豆、菠菜还差生姜。”盘算着这两天的菜谱,贺宸很快挑选好了食材,只剩下做赛螃蟹所需的生姜还没有买。
常去买姜的摊位上,姜已经卖光了,贺宸朝四周看了看,终于在犄角旮旯里找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摊位。这个摊位上的菜看起来都蔫巴巴的,只有几块姜勉强还能入眼。
贺宸推着车走了过去,问摊主道“婆婆,这个姜怎么卖”
摊主老婆婆看上去年纪已经很大了,脸上的褶子多得几乎可以夹死苍蝇。贺宸说完话后很久,她才动作迟缓地抬起头来,朝贺宸微笑,嘴里的牙所剩无几,看上去很是老迈。
“姜啊”老婆婆慢悠悠地重复着贺宸的话,“姜不要钱的。”
老婆婆一开口,贺宸就感觉自己胸前的玉佩突然开始发烫,并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热,让他忍不住想要掀开衣领给自己扇扇风。
“小伙子,要来一点吗”老婆婆颤颤巍巍地伸手捞起一块姜递了过来,在贺宸看来,她脸上的微笑变得无比阴森恐怖。
想到司不悔的叮嘱,贺宸冷静地拒绝道“不了,我突然想起我还是比较想吃芹菜。”说着他就转了个身,朝老婆婆对面的摊位走去了。
“小伙子不要走啊”老婆婆还在试图挽留贺宸,贺宸不敢回头,只能加快了步子朝对面的摊位走去。
对面的也是个买蔬菜的摊,摊主是一个长相很清秀的年轻女子,贺宸从前没见过她,但看这摊位号却也是菜市场里好多年的了,于是贺宸猜想她是来帮父母看摊子的。
果然,女摊主似乎专注于手里的手机游戏,看到顾客来了也只是快速地瞟了一眼,敷衍道“随便拿,看着给,别问别的,爱买不买。”
贺宸被女摊主的话逗乐了,扫了眼摊位上所剩不多的蔬菜,伸手挑了几捆看起来比较新鲜的芹菜,估摸着平日里芹菜的价格,数了几个硬币扔到了放钱的小篮子里“老板,钱我放在篮子里了啊,你记得一会儿收起来。”
女摊主的游戏似乎正打到最紧张的关头,听到贺宸的话,仍然头也不抬专注着手里的动作“哦,你放着就好了,菜自己拿走。”
贺宸一边把芹菜放到小推车上,一边飞快地用余光扫了一眼对面的摊位。
摊位后坐着的老婆婆不知何时消失了,只有堆蔫巴的蔬菜证明那里方才确实有人坐着。
贺宸不敢再想下去了,赶紧推着车离开了菜市场,匆匆朝家里走去。
贺宸推着车往前走,觉得每走一步手中的推车似乎都要比之前更重几分,低头看车,菠菜还水灵灵地横放在车头,几颗土豆藏在菠菜下头,看起来也很有精神。所以到底是什么的重量呢贺宸不敢多想,只是加快了脚步专心朝餐馆走去。
往前走着走着,贺宸的眼前渐渐出现了重影,视线变得模糊起来。他打了个哈欠,伸手揉了揉眼睛,手一碰到脸,才发现脸颊上的温度变得滚烫无比。
“宸子,不要在路中央发呆啊,”路过的杨婶正巧看到了傻呆呆地站在路中间摸着脸的贺宸,出声提醒他道,“车来车往的,多危险呐。”
他迟缓地接收到了杨婶的话,转过头去对杨婶道了声谢,强打起精神推着车继续往前走。
踉踉跄跄地行进了几步之后,杨婶终于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接过了贺宸的小推车,让人跟在自己的身边,一边帮他推一边絮絮叨叨“最近换季昼夜温差大,你准是出来穿少了吧看样子是感冒了,赶紧回家去,让小司给你煮点姜茶喝。”
看着贺宸苍白的脸色,杨婶提醒道“多放点姜,发发汗。”
“谢谢杨婶,下次您来店里我给您打七折。”贺宸想起自己昨天睡觉的时候似乎的确忘了关窗户,八成感冒病毒就是从那个时候潜伏到身上来的。
杨婶乐呵呵地拒绝了“打折就不必了,你也是做小本生意的,怎么好总是给我打折要我说啊,以后做出什么新菜了,提前给杨婶尝尝就好。”
杨婶推了一会儿也觉得不对劲,她低下头仔细地瞧了瞧推车上的食材,瞅见了一丝异样,忍不住蹲下身来,扒开了上层的菠菜,里面的东西终于露出了真容来。
推车下层的篮子里,堆着满满当当的黄沙。
“宸子,你拉那么多沙子回家干什么”杨婶惊讶地问道。
第25章 今天要休假
在杨婶的帮助下,已经神志不清的贺宸摇摇晃晃地回到了餐馆的后门。
“小司快来宸子病得可厉害了”杨婶一边推车一边还要分心去顾贺宸,扯着嗓子朝门里喊了一声,“赶紧过来搭把手”
话音落下没多久,司不悔就飞快地出现在了后门口,神情中带着焦虑,急切地伸出手去,从杨婶的手中把贺宸的胳膊接了过来,让他整个人靠到自己的怀里。
贺宸的分量不轻,杨婶后半程生拉硬拽才勉强把人带回到这里。她看着靠到司不悔怀里的贺宸,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几分埋怨道“宸子都病成这样了,你怎么还让他一个人出去买菜呐万一在半路上晕过去了怎么办”
贺宸虽然头疼得厉害,但迷糊间还能听到杨婶责怪司不悔,强打起精神替司不悔说话“杨婶,不怪他我早上收工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呢也许是我太累了吧”
“你这烧怎么可能是刚刚才发起来的”杨婶不赞同地瞪了贺宸一眼,“你啊,就别替小司说话了。你心疼自己的老公,他怎么不心疼心疼你啊”
贺宸迷迷糊糊地心想您还真是冤枉他了,然而昏沉的睡意袭来,他完全没有了开口说话的力气,只能任由瞌睡把自己扯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他感觉自己好像在一条长无尽头的黑暗甬道里奔跑,只能听到尽头处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却看不到除了黑暗以外的其他东西,只能感觉呼吸越来越重,他几乎喘不过气来。窒息的感觉并不好受,贺宸惊慌地伸出手去在虚空里无助地抓着,潜意识感觉到似乎有一双温暖的手用力地抓住了自己,接着有一个声音在耳边道“没事了。”
睡意昏沉间,贺宸能听到身边有人走动的声音,能感受到有人把自己扶起来,动作笨拙却认真仔细地给自己擦身,喂自己喝水。水从唇边溢出来了,他还慌手慌脚地用手去擦,却不留神差点把手里端着的那碗水洒了。
贺宸还听到封岁岁进门来,低声和司不悔交流了几句,但他实在是抬不起眼皮来,耳朵也不断地嗡鸣着,听不清两人的对话内容。
这种漫长的黑暗一直经过了许久,贺宸才感觉甬道尽头有微光透入。他翕动了几下眼皮,强烈刺目的光直射进来,他条件反射地又闭上了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睁开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视线由上而下,他看到了司不悔正趴在自己的床边,手死死地攥住了自己的手,正睡得香甜。
贺宸的身子一动,司不悔立刻从梦中惊醒,他猛地抬起头来,露出了一张胡子拉碴的脸。
谁能告诉我这个不修边幅的犀利哥到底是谁
贺宸惊了一下,感觉捂出的汗都凉了。司不悔在自己面前向来都是打理妥帖的干净青年,或是身着鹤氅像是穿越来的小王爷,或是穿着干净简单的牛仔外套,像是低调出街的小明星,然而此刻贺宸眼中的司不悔,眼睛红肿,眼皮底下一片青黑,下巴的胡茬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至少沧桑了十岁,一身白衬衫穿出了咸菜一般的皱感,邋遢得像是下一秒就要上街去收破烂。
“娘子,你醒了”司不悔见贺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惊喜地露出了一个笑容来,但他很快便发现自己的嗓音嘶哑到了几乎不出声的地步,红着脸清了清嗓子,抓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这才恢复。
脑袋此刻还有一点晕晕乎乎的,但贺宸感觉心头暖暖的,生病竟然也变成了一件不那么难受的事情。“我睡了多久了”贺宸伸出手碰了碰司不悔硬硬的胡茬,看久了居然觉得留着胡茬的司不悔也有几分中年美大叔的既视感。
“两天。”司不悔伸出手试了试贺宸额头上的温度,发现依旧滚烫着,皱眉从口袋了抽了一张符纸,画了几笔后贴到了贺宸的额头上,“娘子,换一张冰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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