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卫桓总是嘲笑扬升是流氓,但事实上他几乎不太会对景云做什么,最多只是蜻蜓点水地啄一下他的嘴唇。
这件事他没有跟卫桓说过,因为卫桓每次都笑着问他,“那二十八岁的老流氓没欺负你吧。”
没有。
景云想,他是不是没有什么吸引力啊。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就这么看着扬升的脸,脑子转着转着卡住了一样,景云竟鬼使神差地凑过去吻住了扬升。
还晕晕乎乎着,扬升竟然睁开了眼。
他环过来让景云枕着的那只手忽然间控住他的后脑。
“张嘴。”
这两个字像是有什么魔力一样,或许是景云太慌张不自觉张开了,扬升趁虚而入,这个吻变得前所未有的强势和深入,舌尖触上的瞬间景云感觉浑身过了电,几乎要在他的怀里发起抖来。
“唔……”
他抵抗不开,都不知道应该怎样呼吸了,湿润交缠的感觉陌生又暧昧,他身体里好像涌起一股热流,令他觉得难受又舒服,矛盾中产生了一种新奇的体验,他好像被抛到半空中,云层柔软极湿润,尽管他有些害怕。
可他不想停下来。
扬升的手滑到他的后颈,手指轻轻抚着他耳后的皮肤。他真的快死了,心脏要爆炸了,这甚至比初吻的威力更大。
结束的时候扬升睁开眼,盯着景云湿润发红的嘴唇,轻轻啄了一下。
他的笑柔软得一塌糊涂,“抱歉,我没忍住。”
景云忽然间想哭,“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扬升摸着他的脸蛋,指腹轻轻地摩擦着。
景云摇摇头,红着脸躲在他怀里,过了好半天才闷声闷气问道,“你不想对我做什么吗?”
扬升之前步步为营设了太多圈套,就等着景云一个个往下跳,可他是真的没有料到景云会坦率到问出这个问题,所以愣了几秒。
“笨蛋,我都是故意逗你的。”
他叹了口气,抱住自己单纯天真的小玩偶,“我想到快要疯了。”
“我每天对自己说无数遍,扬升,他还是个小孩子,你不能欺负他。”说着扬升笑起来,“我像不像念经的和尚。”
景云像是喝了酒似的脑袋发晕,这有点超出他的理解范畴,他比扬升小十岁,的确在他眼里是小孩子没有错,可是……
他忍不住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发问,“那、那你为什么……”
“因为我太喜欢你了。”扬升没有等他说完。
我知道你有多珍贵。
也不知道为什么,景云的鼻子忽然就酸了,他抱住扬升的脖子吧唧吧唧亲了好几下他的脸颊,用带了点哭腔的语气在他耳边说,“我也好喜欢你。”
“喂别在我耳边说话啊……”扬升缩了下脖子,心里感叹这个小白兔果然还是不懂自己有多难。
论和清纯男大学生恋爱的不易。
“那、那以后我可以每天中午来这里睡午觉吗?”
“当然可以,以后我可以每天亲你一次吗?像今天这样的亲。”
“当、当然可以。”
心满意足的扬升在此刻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家伙。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别的。
“对了宝贝,午休是我们两个的秘密,不可以告诉别人。”
“嗯。”景云乖巧点头,可突然又问,“那阿恒呢?”
“……尤其不可以告诉他。”
“啊?为什么?”
因为要是被他知道了,全山海知道也就不远了。没准他还会在山海论坛发出诸如[扶摇院长以权谋私强迫清纯男大学生同床共枕]的帖子。
“因为他会过来抢你的小床,快睡吧宝贝。”
此时此刻,另一位当事人正骑在云永昼的身上扯开他的教官制服准备作奸犯科,结果忽然连打了三个喷嚏。
“怎么了?”
卫桓揉了揉鼻子,“嗐,喜欢我的人太多了,每天被大家惦记着负担真重。”说完他又嬉皮笑脸地亲上云永昼,“怕不怕?”
“怕你强·暴我?”
“哇你最近真的越来越厉害了……”
第125章 番外八:清和篇
昆仑虚几近覆灭的那一天,谢天伐被除妖师父子带回到了凡洲,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
醒来之前,他做了一场特别漫长的梦,梦里总是充沛的阳光,视线所及之处,都有一个背影,那些光在旋转,天地也是一样,烂漫如同一场盛大的舞会,他是观众,无时无刻对这个漂亮背影行注目礼,跟随着他的步伐。
这个背影渐渐长大,稚气的身形在变形的浅金色空气中拉长,变得清瘦。
转过身的那一瞬,光芒绽放开来,一切都变得模糊。
他看不见这张脸孔。
但他听得见他的声音。那是一种倔强的哀求,他反反覆覆地说着同一句话。
[别让我一个人活在世上。]
他似乎承诺过,但最终还是辜负了,狠心违背曾经默默发誓要守护一生的诺言,放他一个人在这个黑水横流的世界,让他活下来。
流动的光变得冰冷,化作粼粼的水一刹那将他淹没,窒息感不断攀升,就在距离死亡最近的那一秒,他挣脱出这个梦,睁开了双眼。
周遭的一切都很陌生,他的感官彷佛经历了一场强制的冬眠,恢复的那一刻陌生极了,他可以清晰地听见周遭细微的声响,甚至是窗外风吹动草木发出的沙沙声。他的眼睛对光线变得敏感,几乎不能完全地睁开。
还有触觉,他能感觉到有一个人正握着他的手。
侧过脸,谢天伐努力地睁开眼,在逐渐回覆清明的视线里,他看到了趴在床边的一个人,似乎睡着了,可是手却抓着他的手。
明明已经时隔十二年,可他几乎不假思索。他无比地确信,眼前这个人就是清和。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浑身的皮肤发冷发麻,鼻腔内的酸涩迅速铺展开,不可控地蔓延。他试图坐起来一些,可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浑身痛得厉害。这痛感来源过于多,令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儿疼。他咬着牙翻过半个身子,颤巍巍地伸出另一只没哟被他抓住的手。
他想摸一摸清和的头发,他不知道为什么。
这样的举动哪怕是过去,他也从没有对他做过,他不能逾矩,不能做出比保护他更近一步的事。
与其说是抚摩,倒不如说只是指尖轻轻地碰了碰发丝,然后收回。他的头发果然很软,谢天伐想到。
不知是不是巧合,或是某种更加微妙的感应。清和的睫毛动了动,那只没有被眼罩覆盖的眼睛睁开来,眼里弥漫的雾气缓慢地消散,从睡梦遗留下来的迷茫一点点变清晰。
清晰到看见眼前的谢天伐。
那一秒清和怔了一下。他的瞳孔放大,身体一下子抬起,呼吸急促,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下意识抬起手掌捂住自己的一只眼睛,就是那只被眼罩罩住的眼。
舒了口气,他放下自己的手。
“你、你醒了。”
说话间清和瞥见自己抓住他的手。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蛰了一下,他飞快地松开自己的手,坐在椅子上后退了一下。椅子脚与地板发出尖锐的摩擦声,很刺耳。
“我去找他们。”
清和半低着头从椅子上起来,匆匆离开房间,把门关上。他没有向他说的那样直接去找厉凌空和莫童,而是靠在了门板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想哭,不知道是开心地哭还是难过的哭,总之他的眼泪止不住往外涌,浸湿了黑色眼罩。他抬手背飞快把眼泪擦掉,往外走去。
谢天伐坐起来,靠着床头,眼睛还望着那扇门。
他长大了,在自己没有参与的期间就这么突然长大了。谢天伐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可他想到这里,又不禁抬手摸了摸胸口。
这里面还有人类的心脏吗?
如果说他只是单纯醒过来,或许是一件好事。可坏就坏在,他什么都记得。记忆太清晰了,他可以清楚地回忆起他被虐杀的细节,记得冰冷坚硬的手术台,血腥气和药水味混合的味道,还有摧毁他意志的精神药物和洗脑手术。
偏偏就是真的醒过来了,不是浑浑噩噩一无所知了。
他记得每一张被自己杀死的面孔。
那些人伸出哀求的手,痛苦得面目狰狞,双目凸起,流满眼泪。他们就在眼前。
门忽然间打开。谢天伐的喉结上下滚了滚,没有抬眼。
“您帮我看看,他应该没什么事吧?”
他听见清和的声音,和以前清亮的少年音不太一样了,沉稳了许多,但还是很快就能听出来。就像他五官舒展开了,长大了,可眼尾上挑的弧度还是与众不同,一眼就能辨识出。
他看见一个中年男人坐到床边的椅子上,相貌英气,只是一道疤贯穿右眼上下。他摊开手掌心,如同泉涌一样里面出现了银色的光。这光芒很快扩散,将谢天伐覆盖。
“他现在身上已经没有妖气了。”
谢天伐看着这个男人转过头去向站在一边的清和交代。
“那他的身体怎么样?”清和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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