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昭看着,微微摇头,说:“看图片的样子,不太喜欢。还要维护,费钱费心的。”
“听到了吗?我老婆说不喜欢!”
攸昭却道:“别这么叫我,我们要离婚了。”
“行。”屈荆特别听话,又对汤轲说,“听到了吗?我前妻说不喜欢!卖掉了折现吧。”
“是的,屈总。”汤轲服从地把这一条记录了下来。
屈荆想了想,又问攸昭:“你喜欢哪个?趁着我们还没有正式离婚,分割财产不用缴税……”
攸昭看了一眼,用手指划拉了一下,说:“这一些,我都挺喜欢的。”
“那都拿去吧。”屈荆又对律师说,“都记下来!这些都是我老婆……不,我前妻需要的。”
律师瞥了助理一眼:“还不快记下来?”
律师助理忙满头大汗地做着记录,看着满满当当的财产名目,不觉头昏眼花。他这种初出茅庐的小朋友,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多钱的。
汤轲见他这样可怜,便干咳两声,说:“其实先记着拿些是夫人不要的就可以了。”
“哦,对啊……”律师助理又问,“哪些是您不要的?”
攸昭又指了几个。
律师助理点头不迭:“行,这些、这些……”
“这些不需要吗?”屈荆皱眉,“就算你不喜欢,但也是值钱的,还是让汤轲去着手买了,折现给你吧。”
攸昭又说:“那等折现也不知等多久,索性直接给了我,我自己去卖吧。”
“这也行。”屈荆笑着握着攸昭的手,“不愧是我的老……不愧是我的前妻。”
律师助理咂舌:“说起来,两位的感情真的破裂了吗?”
“当然是破裂了。”屈荆刚刚看着攸昭还是温柔微笑的,此刻却一脸冷漠地看着助理,“太破了。比你开的车还破。”
律师瞪助理一眼:“这关你什么事?你就问。”
助理吓了一跳,赶紧低头继续做记录。中间休息的时候,助理便去茶水间灌咖啡提神。汤轲前去安慰他:“屈总对你有点凶,是吧?”
助理又说:“其实还好,比较伤人的的其实是他嘲讽我开的车破……这也太让人伤心了。”
汤轲笑了,说:“是吗?他胡说的,根本没留意到你开什么车。”
“正是如此才伤人啊。我根本没开车啊,我是地铁转共享自行车过来的。”助理泫然欲泣,“我的经济条件还够不上被他嘲讽的标准,太伤心了。”
汤轲便拍拍他的肩膀:“没事,都是这么过来的。”
“真的吗?”助理仰视着高大英俊的汤轲,只觉得这个沉稳的社会人充满精英的气息,“你也是地铁转共享自行车过来的吗?”
“我开的林肯。”
“……”助理肩膀立即缩了,“那你也很富有啊……”
“并不。”汤轲喝了一口咖啡,“如果卖惨能让你轻松一些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新婚妻子说他坐不惯一百万以下的车子。”
助理大吃一惊:“你新婚妻子……尊臀要坐何等豪车?”
“我没有问。”汤轲说,“反正我坐他的车也是一样的。婚姻嘛,总是互相适应的。”
助理有些惊讶:“所以你的妻子是一个富家小姐吗?”
汤轲听到了“小姐”两个字,不觉失笑:“可以这么说吧。”
“那您的压力会不会很大?”助理问。
“压力?你说是来自于他那个胡搅蛮缠还企图买妓女来勾引我的岳母吗?还是那个不可一世打算摧毁我事业生涯的岳父?又或者是那个素行不良性格暴躁还不太懂人情世故花钱如流水的妻子?不会,没有压力。”汤轲拍了拍助理,“所以你也不该感到有什么压力。人要适应这个社会。”
在这个茶水休憩是时间里,攸昭也接到了两个电话,一个是来自攸海的,对他最近离婚传闻的慰问。另一个是来自高伯华,同样是打听他的婚姻状况的。
攸海问了攸昭,是不是真的在闹离婚。攸昭给了肯定的答案,攸海便说:“那你现在还住在屈家吗?会不会不方便?可以回攸家住啊,家里永远欢迎你。”
攸昭本想推脱,但又想着,为了让这次“离婚”更逼真,回去攸家住几天也是不错的选择。他又想,自己已不是当初那个寄人篱下、毫无依仗的小男孩,如今他可是即将要靠着离婚变成亿万富豪的人,在攸家也是能抬头挺胸的,便说:“好。”
攸海听起来也很高兴,态度太好了,好得让攸昭想起了英侬死后、他入住攸家的情形。当时的攸海是十分的冷淡又不情愿的。现在可高兴得跟迎了一尊菩萨似的,还满口说要打扫干净、整理好一切,好好给因离婚而心情不好的攸昭一个慰藉。现在仅仅是离婚,攸海就说要对攸昭万般呵护。当初攸昭可是失去了生父,攸海却不闻不问。
想到这些,攸昭都觉得齿寒。
刚挂了攸海的电话,高伯华的就打进来了。
攸昭皱着眉,接起了电话。
高伯华语气爽朗地笑道:“听说你要和我哥离婚了?”
攸昭回答:“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见面说吧,你和我秘书约个时间。”
说完,攸昭就把电话挂了。
他和高伯华的见面在一家西餐厅的VIP房。
时间定在了周日夜晚。
攸昭还记得高伯华对屈荆说出口的那一句威胁——“周一上午,去高董的医院。否则,就去证监会吧!”
攸昭看了看时间,周一,便是明天了。
高伯华如常穿着闪烁着光芒的衣饰,文质彬彬地出现在餐桌前面,如同一位绅士,还替攸昭拉了椅子,细心地问菜品是否合适他的口味,简直像是约会一样。
攸昭却没心情维持虚伪的和平,只说:“别对我太温柔了,看起来像你打算勾嫂子。”
“哈哈!”高伯华笑了,“你已经不算是我的嫂子了,对吗?这证明我还是有机会的。”
攸昭冷笑:“你想要的,不过是屈荆的肝而已。我和他感情破裂了,走不下去了,也没办法帮助你了。”
高伯华依旧是笑:“你以为我看不清楚你们耍的是什么把戏吗?”
“哦?”攸昭挑眉,“请问是什么把戏呢?”
“我警告了屈荆,手上有他们公司内幕交易的证据要揭发他。他害怕了。”高伯华纤长的手指握着餐刀,轻轻切割着柔嫩的菲力牛排,“可是他还是不肯送他的肝来。真是傲慢,也太有骨气了,可能我还是该给他鼓掌。”
“什么肝?”攸昭用叉子戳了啜餐桌上的鹅肝,“那么金贵?”
“那就不说这个肝的事情了。”高伯华转了话题,“说回屈荆的事情吧。他不清楚我手上有多少证据,是否足够将他送进监狱、甚至罚走他的财产。因此,他想出了这一招,在事发之前将财产全部转移给你。”
攸昭却冷道:“我不清楚你说什么。但我相信屈荆没有从事非法活动。”
“这可难说得很,做这一行的,没有人经得起细查。”
“他经得起。”
“好,我就当他是绝了种的大好人,他是对冲基金行业的耶稣,行吗?耶稣炒股!不靠内幕消息,靠感知天意来做对冲,可以嘛?”高伯华耸耸肩,“那他手下几百个业务员呢?都是耶稣吗?那他开什么公司,不如开教堂好过。”
攸昭凝眉:“就算他手下业务员有做内幕交易,但也和他关系不大。他不至于就要送去坐牢了,更不用说罚走身家了。”
高伯华笑道:“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业务员通过内幕交易挣到的钱他拿不到吗?”
“他是不知情的。”攸昭说,“按照你的情况。”
“如果有办法证明他是知情的呢?比如那个业务员检举揭发他?”高伯华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餐刀,刀光闪烁着寒冷的光。
攸昭冷道:“那这就是栽赃嫁祸。”
“不,这叫‘证据确凿’。”
攸昭拿出了那个夏菱用来勒索高伯华的U盘:“我这样才叫‘证据确凿’。”
“哦,是这个啊……”高伯华的脸上云淡风清的,“确实,如果我的OO视频流传在外,会很困扰。但比起我父亲的肝癌,似乎也不值一提了……你该不会认为,我会为了自己的OO视频不外传而放弃救治父亲吧?”
“如果是普通的OO视频,自然不是问题。”攸昭双手交叠在胸前,“但我看视频里你好像是磕了药啊。这是违法的吧?”
“‘好像’,那就是不一定。”高伯华摇摇头,说,“或许你可以拿着视频去警察局举报我,说我服了药,我也可以告诉警察,我是被陷害了。夏菱那个小贱货在我的酒里下了药,使我神志不清,拍下来了这样的视频。”
攸昭道:“不,我不会告诉警察的。我告诉公众,丰隆集团CEO**拍OO视频。你自己跟董事会交代。”
“是的,我也很担心这样的情况,所以一开始才会跟夏菱交涉、跟你交涉。”高伯华语气轻柔,“可是,实不相瞒……我父亲已经不能继续等下去了。比起这件事,其他的都不重要的。你尽管曝光吧。我不在乎了。我只要屈荆给我爸爸捐肝。为了这个,别说曝光我的OO视频,你让我去卖春,我都可以立即去洗干净屁眼即日上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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