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换身衣服休息,我去做饭。”
“等,等一下,少爷,我,我有个箱子……”
坐去床边的沈拓难得老脸一红,他一把抓住要下楼的段以疆,支支吾吾的欲言又止。
从段以疆走后,段以疆的卧室就很少有人入内,他自己偷偷整理了段以疆小时候用过的作业本、写过的考试卷、还有各种各样的奖状奖杯,他不敢触碰段霄的伤心事,所以只能把所有与段以疆有关的东西全部小心封存。
“在楼上。我把三楼改了,专门给你放东西用。”
像是早就猜到沈拓会问这个,段以疆眉梢一挑,很是意味深长的俯下身来捏了捏沈拓的脸颊。
早在几天之前,忙着打理老宅方叔的就将那箱子里的东西全拍给他看了,除了他小时候的东西,那箱子里还有一张很多年前的机票,写得是沈拓的名字,而目的地则是他当年读书的地方。
“里头东西一样没少,你要不放心,上去看看也行,正好饭前活动活动,别睡着了,上边还有些别的东西,但是得等你身体好了,我陪你去玩。”
“.…..好,你别笑,少爷!你别笑!”
沈拓这种老流氓,少有青天白日红着脸冒蒸汽的时候,他无地自容的捂紧脸颊挡开了段以疆的亲吻,泛红的眼尾眉梢尽是羞耻所致的红潮。
他对段以疆的感情,由忠诚和亲情而始,他不知道所谓的转折点发生在哪,所以现在回头去想,他总觉得自己是个诱拐儿童的变态。
他现下有多放肆撩人,当年就有多惶惶不安,在他孑然一身独自向前的那些年里,他一边发疯的思念着段以疆,一边藏着自己不能见光的小心思。
他是年长懂事的那一方,他明白什么叫血脉延续,什么叫违背人伦,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拖着段以疆走这条路,更不知道有朝一日事情暴露,段以疆会怎么看他。
不过现在看来,他这种担忧完全是杞人忧天。
“别瞎想,我一直都喜欢你。沈拓,拓哥哥,我一直都喜欢你。看到那些东西之后,我很高兴。你不知道,十二岁那会,学校里有人给你写情书,还让我递,我转头就把那破信烧了。那天晚上你睡着了之后,我还偷偷亲你了,就在这屋里。”
段以疆忍笑蹲下身来拉过了沈拓的手,他当然知道沈拓在苦恼些什么,于是他主动仰头贴去沈拓烧红的脸颊重温年少那个偷偷摸摸的初吻,许是怕沈拓不信,他特意揭开了自己当年滥用职权的黑历史。
“给你写情书的,就是你当时那个前桌,班里的班花,你仔细想想,后来她是不是再也没能跟你坐到一块过。”
第二十九章 和解
老宅的地方够大,做什么都方便。
老宅的三楼原先是段以疆父母住着,早些年母亲养病,房间里总是充满浓郁的药味,后来段霄身子骨也不好,沈拓为他定了不少医疗设备,直接把三楼改成了半个私家医院。
病人久住的地方总要重新清理一遍才能住人,照段以疆的想法,他想将三楼的隔断全部打开,完完整整的给沈拓辟出来一块专用的空间做复健,但他怕沈拓心里难受,只能暂时退而求其次。
他让人清空了三楼的旧物,换上了沈拓需要的器械,除此之外,他还特意订了一台沈拓喜欢的机车摆在三楼正中。
最新款的限量重机车,和原先那辆是一个牌子,但在性能和马力上远超之前那台,足以拿去跑赛道。
段以疆把沈拓的审美口味摸得清清楚楚,他买完车之后额外掏钱让厂家重新喷漆,特意把车子做成了黑底火纹的效果。
所谓男人的浪漫大抵如此,沈拓看见这车就像是第一次看到玩具的三岁小孩,一直围着车子打转却不舍得上手,最后还是段以疆拉着他上去感受了一下。
有这么个天大的奖励摆在眼前,沈拓连复健都比以前努力。
江老照旧三天一上门,沈拓把单人床支在了车子正对面,他一边看着车一边被江老分筋错骨,有了个转移注意力的东西,他一次比一次能忍,一度连着几次都没有像以前那样鬼哭狼嚎,差点让江老以为自己功力退步。
日子就这样重新回到了正轨上。
段以疆照旧兢兢业业养家糊口,一天到晚忙得脚不沾地,而沈拓为了早日开上新车,破天荒的变成了让人省心的乖孩子,每天早睡早起按时运动,连喝中药泡药浴都无需段以疆监督。
他们回国之后的第二个周末,段以疆力排众议定下了盛安的改造方案。
盛安这块地皮够大,地势也相对平坦规矩,照目前这种形式来看,盛安早晚是新旧两城之间的枢纽所在,等到白道上政策一下,盛安就是港城全新的中心点。
段以疆知道自己理应在这里做房产开发,高档小区配套商圈入驻,等到新旧两城架桥通车的那一天,盛安就是真正意义上的黄金地段。
但他最终还是没有采用这个想法,段家的生意运转的很好,他投钱的几个项目都有相当不错势头,他有信心在别的地方赚足钱,所以他不想把沈拓为他拿回来的这块地皮弄得太功利。
他父亲当年建厂造船是想找个实业做支撑,也是想让那些和他一样穷了半辈子的老港城人有个赚钱吃饭的行当。
段霄始终没忘记自己在码头扛大包做苦力的经历,在父慈子孝的那些年里,段霄不止一次的跟他说过自己的心愿。
——段霄希望有朝一日,旧城黑街里的孩子们可以不用再走他这条不归路。
大多数人都不想沦落到依靠杀人放火来讨生活的地步,段霄是,沈拓是,方叔、郑峰、黄毛、陈戎有一个算一个,他们曾经都规规矩矩的努力过,可最终毫无用处。
段以疆认为自己有这个责任,他是处在漩涡中心的人,也是段霄的儿子,所以他需要继续去做他父亲当年没有做成的事情,但他要换一条路。
段以疆把盛安定位成了一个新旧两城的中转站,他依旧是要做房产开发,只是不再是那种服务于高端客户的户型。
他定下的方案是经济适用的小户型,价格低到旁人会怀疑他在做慈善,小区会配备所需的一切基础设施,包括教育,从小学到高中一应俱全,此外还有专门面向成人就业的技术培训。
他这么做,算是彻底放弃了盛安背后的暴利,大多数人认定他是脑子抽风,但他一直格外坚定。
——他终究是热爱这个城市的。
他记得烟尘飞扬的街巷,记得沈拓牵着他满城疯跑时迎面吹来的海风,记得骑在父亲肩头摘得的野果,也记得趴在母亲膝上沐着的阳光。
他与港城注定是分割不开的,他生于此,长于此,更和沈拓相爱于此,所以他注定要担起这份责任。
他要去做这件父亲没有做成而白道无暇去做的事情,他要用盛安为那些迁出旧城的人们安家落户,帮着他们融入新的生活。
沈拓理解段以疆的情怀和责任心,方案定下之后,段以疆能得几天空闲,沈拓极其自觉做好了打算,就等着段以疆晚上下班回家,好好履行一下以色侍人的职责。
只是计划不如变化快,沈拓算盘打得再响也没料到一贯醉心事业的段以疆居然会提前翘班回家。
下午两点刚过,沈拓刚锻炼到一半就听见楼下开门的动静,他一边抬手擦汗一边坐在楼梯扶手上哧溜下楼,结果还没落地就被快步走来的段以疆直接捞进了怀里。
“少爷?怎么这么早,都忙完了?”
双手扣上腰胯,犬齿咬上唇肉,涌入鼻腔的气息是段以疆惯用的须后水味,虽然寡淡微弱,但总能让他腿脚发软。
“……上楼,少爷,上楼。”
眼下的段以疆和往日里有点不一样,沈拓垂下眼帘泄出几声软乎乎的鼻音,主动环上了段以疆的颈子。
“我备着东西呢,你肯定喜欢。”
段以疆的身材太适合穿西装了,他腰瘦腿长,稍一打扮就足以去T台上抢生意,沈拓软声勾来段以疆的领带结用力一扯,又探指摸去他的衬衫里狠狠捏了一把。
“唔!少——”
礼尚往来的动作惊得沈拓险些忘了叫,眨眼的功夫,段以疆捏着他的臀肉将他抱去了一楼正厅的桌台上,干脆利落的脱下了他的裤子。
“不是……上楼,少爷,我们去楼上,嗯——”
冷硬的桌面激得沈拓浑身发毛,他难得主动在情事中慌张喊停,但段以疆显然不会给他机会。
接踵而来的亲吻比先前的还要热切,突如其来的压迫感让沈拓有些晃神,他手足无措的夹着腿根被段以疆顶开后头,沁出眼尾的水汽在他眉梢悄然绽开,像是戏子登台时刻意勾画出的水红。
“就在这。听话,别动,我们就在这。”
段以疆少有这种蛮不讲理的时候,他沉声拉高沈拓脚踝仓促扩张,细细窄窄的踝骨不盈一握,他情急之下难以控制力道,不消片刻就掐出了清晰的红印。
“不……不行,少爷……别,有汗……”
亲吻沿着额角细密落下,待到锁骨就变成了唇齿并用的啃咬,贴身的黑色背心是透气弹性的运动背心,轻轻薄薄的一层,遮不住护具的轮廓,更遮不住沈拓胸口那两个小巧可爱的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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