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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兽 (叁原)


  青梅竹马就是这点不好,沈拓这辈子都逃不脱小时候那个水灵灵白嫩嫩的小崽子,于是在段以疆佯装惋惜的引诱之下,他只能自己为爱献身。
  事实证明,老流氓穿吊带袜远比小美人更旖旎动人。
  沈拓腰细腿长,他是打骨头里就好看的那种人,足踝和脚背都生得异常漂亮,他的体脂又比常人低,这使得腿部的肌肉没有寻常男性那么臃肿明显。
  没有人能比他还合适了,纯黑色的丝袜裹去膝上同窄细的带子相连,暗扣咬合的地方挨着他大腿上的艳色指印,至于那条遮羞的内裤穿了还不如不穿,因为那点轻薄到可怜的布料根本遮不住他腿间的动静。
  “不行……你——”
  段以疆喉间发涩,他自然心头火烧火燎,巴不得立刻把这老流氓就地正法,可他到底还是存了几分理智的,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他对沈拓好歹存了几分免疫。
  “我弄都弄了,你摸,我这罪都受完了,你要不做,我得一直难受。”
  撩拨段以疆是一种十分快乐的娱乐活动,沈拓对自家少爷有数不尽的耐心,他骑在段以疆腿上故意往前蹭了蹭,昭然欲揭的欲望抵着段以疆的休闲裤半遮半掩。
  他拉过段以疆的手引去自己身后,黑色的丝线除了点火之外没有别的作用,他主动勾开那根东西又撅起腰臀让段以疆去摸,湿润泥泞的地方已经万事俱备,就差段以疆脱裤子办事。
  沈拓不太喜欢前期的准备工作,他对自己的身体有绝对的控制欲,天生排斥死物进入肌体的刺激感,更不喜欢那种黏黏腻腻的润滑液,只是他偏偏摊上了段以疆这种过于正派的主子,他要不自己洗干净撅屁股,段以疆都能跟他柏拉图。
  “少爷——动也是你动,真没事的,快进来。”
  没什么能比这种场景更艳丽了,低哑轻柔的邀请似是能拧出水来,段以疆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最终还是闭上眼睛任由沈拓过来咬住了他的唇。
  沈拓一身硬骨,所向披靡,他是让人闻风丧胆的一条疯狗,一柄利刃,也是段以疆床上放浪的妓子。
  他真的是过于忠心了,段以疆想要的东西,他豁出命去拼,段以疆想要又不忍索取的东西,他自己掰开腿去给。
  他热衷于勾引到段以疆睚眦目裂,段以疆平日里已经够累了,他一个做恋人要是连这种时候都不能让段以疆彻底放松舒服,那他也就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少爷……”
  即便有过润滑,整根东西全进来的滋味也不会好受到哪去,沈拓很有以色侍人的职业操守,他颤着眼睫把腿张得更开,服服帖帖的圈上了段以疆的腰。
  长驱直入的玩意卡在半途,沈拓夹着后头绷紧了腿根,段以疆比他高一头,一旦将他捞过抱起,他就脚不沾地。
  从餐厅往客厅的距离不长不短,沈拓被身体里一下深一下浅的玩意磨得直喘,脊背落进沙发的瞬间,他露出利齿咬上了段以疆的喉结,又情不自禁的迎了上去。
  “快弄,少爷,快点……磨得难受。”
  沈拓坦诚得不像话,他在这些事情上是几乎毫不知羞的,他牵来段以疆的手指衔在齿间舔咬嘬弄,自行模拟着性器抽插进出的情形。
  “忍着,不许动。”
  情潮在眼尾汇集出艳丽的潮红,沈拓仰过颈子低吟出声,浅尝辄止的性器在这会才见了真章,段以疆掰开他的腿根忍无可忍的挺腰贯入,他被撞得又酥又疼,想要合腿去夹又不能动,即便是被内裤勒得前头发疼也只能老老实实的被段以疆钉在原地。
  段以疆说一不二,说不许动就是不许动。
  沈拓被按在沙发上掐着腰胯吃了个透,段以疆全程扣着他的腿根将他死死钉在原地,一寸都没让他动弹。
  腰不受罪就是屁股受罪,沈拓事后意犹未尽的趴进床里休养生息,带着指印的腿根和被沙发磨红的屁股连被子都不敢沾。
  午饭和鸡汤都因此糊了,段以疆兢兢业业的套上围裙重新开火,为了确保沈拓不再下来添乱,他掏出了曾经用过的链子将沈拓拴在了床上。
  玫瑰金的细链子其实还挺好看的,沈拓带着这东西在床上歇了三天,等到江老拎着小药箱上门的时候,段以疆才替他解下来。
  颈上的皮肉已经被压出浅痕了,他没羞没臊的凑去段以疆面前要亲亲安抚,段以疆气势汹汹的啃上他唇面轻轻一嘬,腮边的红晕一度蔓延到了耳根。
  而沈拓则一身红痕斑驳,被扒了衣服按在床里上药也是笑得跟个偷腥的猫一样。
  江老眼皮一抬倒是没说什么,他吃过见过,理解小两口玩得疯,而且段以疆还是有数的,至少没让沈拓的腰伤恶化。
  但这并不能成为他高抬贵手的理由,他再度冷哼出声掏出一卷银针,手起针落,下针如飞,三下两下就将沈拓扎成了刺猬。
  沈拓这次腰伤给段以疆提了个醒,但凡中午能腾出空来,他总是要回家突击检查一下沈拓穿没穿护具,喝没喝药。
  而沈拓大概也是被江老扎乖了,五月末六月初,正是港城雨水多的时候,他天天待在家里开着除湿捂着被子安生养着,难得让人省心。
  郑峰的事情由周远和陈戎盯着,段家的势力没有延伸到海外,但旧日的同行还算顾及情意,愿意卖个面子帮把手。
  沈拓没闲着,他几次都想跟郑峰取得联系,只是前些时日他们闹得太僵,无论他托谁传信递话,郑峰都没有理会。
  裴镇再打来电话那一天,港城下了一场大雨,沈拓浑身上下从骨缝里往外渗着疼,他窝在床里接了电话,瘦削的腕子上还有被热水袋捂出来的红印。
  裴镇这回言简意赅直奔主题,沈拓被止痛药弄得脑子发木,他举着手机神思昏沉的听裴镇把一句话说了三遍,才堪堪回过神来。
  裴镇的线人死了,至少是四天前死的,裴镇找到人的时候,尸体已经发臭腐烂了。
  而就在昨天那个线人还替裴镇传回了消息,说是郑峰还没有离开A国。
  周远的电话紧跟其后,沈拓一边起身一边切换通话,素来行事沉稳的周远难得有些慌张,他听完周远的电话就立刻踩上拖鞋抓过外套往楼下走,而裴镇还在线上咬牙切齿的冲他嚷嚷,他歪过脑袋将手机拿远,纤长的眼睫稍有一颤,便很快恢复如初。
  “沈拓!你别搀和!你听见没有!你他妈别跟着——”
  “行了,裴队,是不是郑哥干得还没准呢。你那线人欠着别人货钱,指不定是谁做掉的。”
  “沈拓——!”
  沈拓不太耐烦的扔下了手机,裴镇还在那头喋喋不休,但他毫无兴趣。
  鞋柜里放刀的暗格已经落了厚厚的积灰,这是他自己闲着没事装得东西,段以疆怎么都想不到他居然还藏了两把凶器。
  窄刃的战术刀可以收进大衣的衣袖,沈拓是比较喜欢冷兵器的,这玩意不会卡壳出错,不会让他在关键时刻把命搭进去。
  他揣上刀下楼出门,在路口叫了辆出租车去码头的客运站,老实巴交的司机同他寒暄搭话,他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偶尔还会转头看看窗外渐趋稀疏雨幕。
  周远在电话里说得东西和裴镇类似,无外乎是盯着郑峰的人被做掉了,这两日传回的消息都是假的,而郑峰早在前日就重做了假身份回来,其中机票船票都有,全是在今天抵达港城。
  沈拓越发觉得这几年的他记忆不够好了,他都忘了今天是郑峰恋人的忌日,那年也是这么大的雨,他看着郑峰抱着女孩的尸首一步步穿过长街,血混着雨水晕染漫开,一丝痕迹也没有留下。
  顾安平是不可能选择坐飞机逃回来的,他当年差点被郑峰追杀到精神失常,连封闭的房间都不敢久待,再者客机上连个逃命的出路都没有。
  沈拓盯准了码头,他知道郑峰肯定会在今天动手,这就像是来自猎手的提前告知,以郑峰的心性,恐怕就是要顾安平心存侥幸的逃难回国。
  客船与货船接连驶进雨后的码头,沈拓在货轮专用的码头付钱下车,重新稳下心的周远在几十米开外的地方压低帽檐冲他微微颔首,示意他暂时一切正常。
  港城的水路还是很繁忙的,商贩沿街叫卖,路人行色匆匆,港城至今还是有人力运输,从下船口送到车上,一天干下来能赚一百块钱,比当年翻了好多倍。
  沈拓在卸货的商船上看到了顾安平,时隔数年,已经有些佝偻的顾安平不是当年那个纨绔弟子了,他穿着破旧的背心短裤,手上和脸上蹭着常见的油污,他正满头大汗得扛着一个遮了他半个身子的木头箱子,踏实肯干的动作像极了正常的搬运工人。
  瞄具的冷光不是所有人都能注意到的,匆匆搬货的顾安平没有察觉,来往喧闹的路人也没有察觉。
  沈拓离顾安平已经很近了,他将右手举起比出了一个等待时机的手势,他知道郑峰现在就在某个狙击位上四处瞄着,他已经托人给郑峰递过了话,在顾安平这件事上,他会帮着郑峰报仇,所以他希望郑峰能再等一等。
  他立在熙攘的人群中间,刻意回避开顾安平所在的位置,动态中的静态是最扎眼的,瞄具反射的光点在柏油路面上停顿了片刻,沈拓挺着脊背深吸了一口气,他希望郑峰能信他一回,但瞄具反射的光点却转而移上了他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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