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丽打了个哭嗝,话都说不顺溜:“我我没骗他...他今天出门...真的要嗝被撞...”
一个老太太心直口快:“这种男人被撞死了才好呢!”
其他老太太纷纷附和:“就是就是,这种打老婆的男人你就应该赶快和他离婚!”
陈丽神色更加苍白:“我儿子还小......没了爸爸他......”
“有这样的爸爸你儿子才更可怜!”持剑的老太太打断了陈丽的话,“你这样忍受暴力只会给他造成心理阴影。”
陈丽捂着脸浑身发抖,晚了,都晚了。
......
等陈丽好点了之后老太太们也离开了。
周已然又等了一会儿,果然见陈丽接了一个电话后便匆匆收摊。
陶姜有些疑惑:“怎么了?”
周已然摇摇头:“走吧。”
回到陶宅正好遇到白晓虹送李吴来上班。白晓虹放下李吴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两句,就急冲冲离开了。
“今天这么急?”
李吴坐在桌沿托着大脑袋,有些担忧:“前面十字路口出车祸啦,堵了好一会儿,不晓得晓虹会不会迟到。”
闻言陶姜放下了手中的事:“车祸?”
看他关注,李吴便继续说道:“就在小区前头的十字路口,一个男的不知道急什么,过马路都不看路,直接被撞飞了,叫了救护车来,不过看那个出血量估计不太好。”
陶姜看向安静看书的周已然,问:“是他?”
周已然点头。
“他老婆拦着他出门是为了救他?”
周已然放下书,神情莫名:“你听过大仙算命吗?”
这题她会!李吴抢答:“公园景区戴着墨镜50块一卦的那种?”
“见多识广,还挺了解行情啊。”周已然夸道。
“还好哈哈哈。”
“回答错误。”周已然道,“你说的是走江湖算命先生。”
“江湖算命与其说是‘算命’不如说是‘看命’,察言观色揣度人心才是他们的看家本事。见到的人,遇到的事多了,来的人求的是什么他们只需聊几句就能看出十之**。”
这个新闻里倒是有过科普,好像也是种心理学,李吴比较好奇比较玄学的部分:“那大仙算命是什么。”
周已然没直接解释,先给他们说了一则小故事:“前几年国外一个女人说她有前世记忆,她能准确说出另一个国家一个地址的房屋外形、内部摆设布置,周边环境,甚至住在里面的人的家庭成员,仿佛她亲自到过,但她甚至从未离开过她家那边的小镇。”
李吴惊叹:“这么神奇?”
周已然:“不神奇啊,她是看过那个房子的画册所以知道这些,不是因为什么前世。”
“......”李吴:“这其实是走进科学的报道吧!”
虎头蛇尾!
“但大仙算命就有这么神奇,”周已然看向陶姜,“而且大仙算命只存在于一些体制特别的人身上,通常是生场大病或是遇到大的变故,然后突然就具有这种能力,能看到想看之人过去或是将来的片段。”
陶姜明白了:“他把他老婆打进医院,他老婆因此得了算命的能力,算到他会出车祸后想救他,结果......”
周已然笑了一下:“自取灭亡。”
“大仙算命虽然准确,但看到的大多是过去的事,于预测一道还是平平。”周已然继续道,“这种能力一般过一段时间就不准了,算是老天爷赏的临时饭碗吧。”
李吴:“这样已经很神奇了,像超能力一样!”
陶姜点头道:“无师自通,也可算天为师。”
“大仙算命只能算是天为其暂时开目,不得长久。“周已然摇头道,“天为其开智,梦授方术道法,这种才算天为师。”
“那岂不是天选之人?”李吴惊了,“真的有吗?”
“有啊。”周已然道,“我就是啊。”
第18章 降头师
月底,白晓虹领到工资后第一件事就是请周已然和陶姜吃饭,感谢他们一直以来的帮助。
吃饭的地方是周已然选的,价格合适,环境清幽,关键是东西好吃又大碗!
这种好地方自然不差顾客,周已然一行人来的时候遇上堵车,到饭馆时已经人满为患,等着吃饭的人甚至在门口排起了长队。
秉承着来都来了的理念,他们决定等待,问服务员拿号码牌时周已然打听了一下,至少还得有个把小时才能轮到他们。
好在隔壁就是家茶馆,三人并一鬼决定边喝茶边等。
茶馆里的客人不算多,大多还是和周已然他们一样,来这儿等饭馆排号的食客。
是以坐在角落的那桌客人格外扎眼。
一个女人和一个脸上刺青的和尚模样的人坐在一起喝茶,怎么看怎么怪异。
周已然径直走过去坐到他们隔壁桌,服务员很快拿着茶单上来询问。三人对喝茶都不讲究,随意点了三杯喝着解渴。
在外面李吴都是挂在白晓虹的包带上,伪装成普通挂饰。
在隔壁和尚看了李吴第三眼后周已然伸手把她从包带上取了下来。
李吴小小声嘀咕:“那个和尚是不是发现我了啊?他不会想灭了我吧?”
周已然把李吴放到隔壁的视线死角,声音同样压得很低:“他是降头师。”
陶姜抿了口茶:“他应当是使了什么手段,以我们两桌之间的距离不应该听不到他们那边的声音。”
“虽说偷听这事儿不体面,但......”周已然指尖夹着枚符箓,“大庭广众下施毒,就有些嚣张了。”
周已然低声念了几句咒语,将符箓悄悄塞在桌上茶壶屁股下。
隔壁桌的说话声他们这边瞬间听的清清楚楚。
结果就只听到那女人不带重复地吹这个坤木阿赞的彩虹屁。
李吴有些听不下去了,好奇地问周已然施毒的事:“他是怎么施毒的呀?”
茶都是从一个壶倒的,桌上的糕点是服务员直接送上来的,除非......
“难道这是个黑店?老板和这个降头师狼狈为奸谋财害命?!”
李吴被自己的猜想惊得捂住了三瓣嘴。
白晓虹小小声道:“天哪?那我们要不要报警举报呀?”
周已然:“你们这么小声干嘛?”
李吴隐晦的指了指降头师的背影,周已然也指了指刚刚塞的符。
“这符功能这么强大?能破能防...”李吴咳了咳,转回正题,“你快说说施毒的事儿!”
“降头师凡吃茶水前,以筷敲杯碗,便是在施毒。”周已然说道,“这位做事称得上万无一失,在糕点里还下了蛊。”
陶姜嗅了嗅空气中诱人的红豆香:“这糕点的香味的确异常。”
“《赤雅》有云:蛊成先置食中,味增百倍。这玩意儿效果比现在那些工业香精猛多了。”
李吴有些同情地看了隔壁桌的女人一眼:“她吹了这么久的彩虹屁就得了个蛊毒double套餐,也太惨了叭。”
隔壁的彩虹屁终于结束,谈话进入正题,杨漾低声向坤木阿赞讲述了她的烦恼。
人到中年,色衰爱迟,丈夫出轨,小三逼位,儿子叛逆,女儿早恋。
惨是真的惨,惨到她找来的降头师都给她下毒又下蛊。
杨漾说着说着被勾起了伤心事,坐那儿哭得梨花带雨。
一直没出声的坤木终于开口,他的中文有些别扭,声音却温暖又柔和:“那么,你想我怎么帮你呢?”
杨漾从包包里摸出方丝帕,小心地擦去泪水,精致的妆容一点儿没画,她有些期待地问:“我听说降头师有很多可以解决夫妻之间裂痕的降头。”
东南亚降头师用于家庭、姻缘的降头确实声名远扬。最着名的‘爱情降’据说对变了心的爱人下爱情降,不仅可以令对方回心转意,就是千依百顺都不是问题。
当地很多家庭主妇会请降头师对自己有出轨倾向的丈夫下爱情降以挽回心意。
杨漾抬手抚摸眼角细纹,声音轻柔:“我想请坤木阿赞下降咒死那对奸夫□□。”
是个狼人。
不光周已然他们这一桌偷听的被这位女士的气势镇住,那降头师也沉默了几秒才开口:“我是白衣降头师,这种事不能......”
杨漾笑着打断他的话:“坤木阿赞,价钱我们可以商量的。”
坤木合手垂目念佛,左脸上深青色的纹路有种妖异的美感:“白衣降头师对在婚姻中不忠的人出手,亦是行正道。”
周已然几人:“......”
改口这么快,太不讲究了吧?!
“坤木!你还敢露面!”一位身着道袍,背负桃木剑的年轻道长突然出现,矛头直指降头师。
坤木站起身,微微弯腰向来人行了一礼:“许久不见,道长还是如此暴躁。”
这会儿他那别扭的口音消失得一干二净。
这有故事啊。
年轻道长打眼一瞧桌上的东西便看出门道来,沉声道:“你胆子倒是越发大了。”
坤木被看破也不气恼,叹息一声就想离开。
好不容易坤木阿赞才松口,杨漾急道:“坤木阿赞我这事儿就算说定了,钱我回去就转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