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恒给方同盖好被子,瞧着阿飘苦口婆心的给她上课,“小姐姐,下次要注意有没有外人在,我要是个正常人半夜看到飞来飞去的纸抽我也要被吓死了。”
阿飘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垂着头情绪低落。
鱼恒打个哈欠,一挽住楼衍,摆摆,“时候不早了,大家都回去睡吧。”
贺兰转身急切的往书房里跑,鱼恒刚要叫住贺兰,张了张口还是作罢了。
算了,明天再说吧。
……
第二天鱼恒早早起来继续在厨房研究新菜,飞是午的,行李也都收拾好了,吃过饭再处理一下店里业务就可以走了。
鱼恒起床的时候楼衍也跟着起来了,浇完花喂完鱼,就一牵着阿黄一牵着小狐狸遛弯去了。每次见楼衍遛弯,鱼恒都忍不住想笑,老气纵横的,一点也不像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
两只小动物相处的还不错,有时候阿黄还会欺负到小狐狸头上,不过最后都被小狐狸一呲牙散发出的上古神兽气势吓缩了脖子,鱼恒给它起了个外号,秒怂狗!
楼衍遛弯回来时,鱼恒早餐也准备好了。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食物,热牛奶,买来的面包片,五个煎糊的鸡蛋。
这边鱼恒刚把牛奶面包端到桌子上,拿出两个鸡蛋放到小狐狸和阿黄的专属小碗里,便感到身后传来一股阴冷的寒气。
他一转头,桌旁坐着一个长花枝招展的男人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小殊想没想哥哥?”程子修毫不客气地拿过一片全麦面包撕了一小块儿放到口优雅地咀嚼,同时对楼衍抛了个媚眼,“哥哥很想你们呢!”
“告诉你少恶心我啊!”鱼恒瞪了程子修一眼,走过去叫醒沙发上的方同,“起来吃饭了。”
方同迷迷糊糊地揉眼睛,“知道了知道了。”
鱼恒坐回到楼衍身边,瞧着程子修,“说吧,干嘛来了?”
“想你了不行么?”程子修表情委屈,声音柔弱的仿佛快滴出水来。
这一下恶心的鱼恒差点把刚吃进嘴里的面包吐出来。
方同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好久,终于克服懒床坐了起来,他揉着乱蓬蓬的头发走到桌边,看到程子修时一下子瞪大眼睛,脱口而出,“哇!长发啊!长的也太妹子了吧?反串?角色扮演?”
程子修嘴角抽了抽,“…………”
鱼恒憋着笑推了下方同,“快点洗漱去,不然牛奶一会儿凉了。”
方同频频瞄向程子修,不情愿的去了卫生间。鱼恒心说你小子还不情愿,干爹可是帮你摆脱魔爪的摧残。
程子修最不喜欢被说女人,上一个说他像女人的坟头草都尺高了。
“老板……还有没有草莓口味的花瓣了……”贺兰穿着翠绿色小青蛙睡衣推门而出,睡衣帽上两个青蛙眼睛立在头顶,再配上贺兰那张刚睡醒的小脸,活像个大青蛙玩偶。
“柜子里应该还有,你嗓子怎么哑了?”鱼恒离开座位去储物柜里给贺兰找花瓣,柜子一打开,浓重的花香飘来,满满一柜子各式各样颜的花瓣。
这些花瓣,可是花了鱼恒不少钱,所以说养娃真难。
他在快堆成山的花瓣翻出了一个粉色袋子,“还有一袋了,喜欢这个口味的下次再多买一些。”他将花瓣递给贺兰,揉了揉已经快赶上自己高的贺兰头颅,“你嗓子怎么哑了?”
“没事……”他总不能当着屋里这么多人的面说自己是看小说哭的吧?太丢脸了!
“啧,”程子修摆弄着里筷子,眼神一瞟睨向贺兰,笑道:“都多大了?还吃草莓味的?”
“不用你管!”贺兰对程子修翻个白眼,拎着花瓣跑进卧室。
“倒是你,能不能收敛点,怎么谁都想逗一逗。”鱼恒坐回到程子修对面,拿过楼衍刚用面包片、午餐肉片、生菜叶、鸡蛋、沙拉酱夹成的明治,对程子修贱笑,“你也该结婚了,不能再浪了,百花丛过容易肾衰的,你这宝贵的血统也要留个子嗣才对啊。”
程子修的脸一下变了色,“蹭”地站起来,“怎么连你也说这种话,真扫兴!”随之黑气一现,消失在客厅。
鱼恒露出得逞的笑容,对楼衍说:“我之前打听到他家那边的姑六婆都在催婚,所以除了叫他女人,他现在最不爱听的就是结婚生孩子哈哈哈!”
楼衍宠溺地捏了下鱼恒的脸,“真坏。”
“不然啊,他不知道要烦我多久才肯走。”
“哎?”方同洗漱完从卫生间出来,“那人走了?”
鱼恒点头,“走了。”
“啊?我还想找他要个联系方式呢!”方同眼睛亮晶晶的,“我家那有个二人转反串的工作,可挣钱了,还想问他去不去呢。”
鱼恒噗嗤笑了,牛奶差点喷出来,“还好你没问,不然你今天小命难保!”
“他那么凶的么?”方同擦干头上的水坐在桌边,“也是,现在长的好看的都有脾气。”
他郁闷地拨弄着碗里光滑白嫩的鸡蛋,疲倦地揉着肩膀,“昨晚做噩梦了,好像梦到纸抽飞来飞去,鱼老板你家这屋子不会……”他四下望了望,小声说:“不干净吧?”
鱼恒瞧着站在方同身后的阿飘,一笑:“说什么呢,哪可能干这行营生的家里还会有鬼啊?做个噩梦而已别大惊小怪的!”
方同咬了口鸡蛋,思忖着点头,“也是,是我想多了。”
吃过早饭楼衍在厨房刷碗,鱼恒到书房里理账,同时又多做出一些首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鱼恒喝口茶揉了揉眉心,转动着酸涩的颈椎,合上账本。他看眼电脑上的时间,他们应该准备走了。
鱼恒盯着叠符箓的贺兰,把小豆芽叫到身边。
“老板,什么事啊,你怎么愁眉不展的?”贺兰疑一脸疑惑。
“那个……”
“嗯?”
“咳、”鱼恒喝口茶,支吾了半天,在贺兰越来越迷惑不解的目光,小声道:“性生活什么的一定要戴套,感情里也要尊重对方。”
贺兰:“???”
“老板你在说什么???”贺兰震惊地看着鱼恒。
“难道你们还没走到这一步么?”
贺兰一脸懵逼,“什么这一步?谁啊?!”
鱼恒:难道我会错意了???
“你不是谈恋爱了么?”
贺兰立刻否认,“没有啊!”
“真的?”
“真的!!!”
鱼恒:“…………”
他忽然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贺兰被逗笑了,“老板你在哪听说我谈恋爱了啊?”
“是阿飘说你恋爱了。”
“那个是小说名字啊!!!”
鱼恒炸毛,“什么鬼小说会叫这个破名字!”
“就这个啊!”贺兰拿出平板亮给鱼恒,鱼恒一看电子封面,还他妈真叫这个名字!
鱼恒伸扶住额头,“那为什么之前我要走你好像有话说,问你你又不说?”
贺兰无奈,“因为程子修总来找你,我看到他很烦啊!”
“…………”
这可真是一个不太美丽的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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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解开了,鱼恒也就能安心的和楼衍坐上飞去冰城的飞。
鱼恒忘记自己这是第几次坐飞了,但他坐飞的次数绝对不算多,他平日里的主要交通工具是小黑,又快又便捷还不要钱,比飞效率高多了。
还好有方同在,不然他都找不到登口。
他们买的头等舱座位,方同一开始是拒绝头等舱的,因为头等舱贵。但鱼恒一说他拿钱,方同立马笑开了花,狗腿子的给鱼恒捶背捏肩抱土豪大腿。
飞缓缓起飞,鱼恒靠在柔软的椅背上望着窗外。远处白云朵朵,被风捏成任意的形状,飞在云层之上穿梭。
虽然人类没有仙的根骨,妖怪的力量,可他们仅凭自己的头脑和一双,就能够在这么一片广袤的天地里创造出属于自己的世界。老天是很公平的,人类虽然没有仙人妖怪的长处,但他们有开拓的能力,创造的智慧。
楼衍头靠在窗上看着一本灵异小说,微光下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颇像北方冬日里窗户上结的冰花。
仔细想来,他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回东北了。白辰在冰城定居,有时候会邀请他去做客。鱼恒也挺喜欢冰城的,四季分明,冬雪春化夏暖秋凉,就在白辰隔壁买了套房子,偶尔也会做做那边的转运生意。
至于捉鬼的营生,几乎是白辰一家独大,东北兴出马仙,白辰在那边收了不少弟子为他出马,随便找一家出马的打听一下,都会说自己供的是白狐仙。
鱼恒打个哈欠,差不多要到午睡的时候了,他拿出眼罩戴上,头一歪靠着楼衍的肩,楼衍放下书侧头去看鱼恒。
鱼恒大半张脸被眼罩遮着,皮肤雪白细腻,淡红色的唇微微开启,“我睡会儿,到了叫我。”
“嗯。”楼衍低下头,鱼恒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不用想也知道被谁吻了。这本是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正要分离时,一截小舌头伸出来舔上了楼衍的唇。楼衍注视着被遮住眼的鱼恒,心生出一种微妙的情绪,张开嘴含住那截舌头,捧住鱼恒的头加深这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