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老板变着法夸起了自己的男人,不过虽说问题不算太大,但毕竟还是有问题。若是长期与鬼打交道,楼衍的身体多多少少还是会吃不消的,这也是鱼恒最近为什么把店里捉鬼业务都扔给贺兰的原因。
方同想了想自己那过去的二十年,“虽然我没见过,但是貌似我感应过,就是感觉,感觉身边有,我这算身弱还是身强啊?”
“身强的人虽然见不到鬼,但还是可以感应到的,尤其是那种就趴在你肩头上的鬼。”鱼恒并没有回答方同是身弱还是身强这个问题。
因为方同身上流淌的是狐狸血脉,可这其又有些复杂波折,方同被换过命,如果不换命早就死了。换命后的方同身很弱,随时可能死掉,白辰为了保住他的命废了好大的劲,还关了方同天生自带的阴阳眼。
白辰这次请他去东北,也是为了方同。方同马上会迎来下个死亡大限,也就是明年,白辰要帮方同渡过去,这需要几天时间替方同脱胎换骨逆天改命。秩序局那边白辰已经请了长假,改命时他需要鱼恒给他护法。
至于白辰为什么要帮方同,这间就是一个波折婉转又虐心狗血的故事了,简而言之,方同是白辰的儿子。
——这个秘密全界只有他和白辰知道。
至于给方同改命的代价,也只有白辰自己清楚。
方同还想再问点什么,鱼恒就站起来走进了厨房,“怎么样汤好了么?”
鱼恒近日在学习做饭,捧着菜谱在厨房里实验,一待就是两个多小时,做出来的东西卖相虽不能看,味道还算凑合。有时候鱼恒做烦了,楼衍就过去搭把,只是粗略瞄了几眼菜单就比鱼恒做的好吃。
这让鱼老板很气,明明是想到楼衍是个人类,长期吃外卖对身体不好才想着做点养生菜肴,宠宠老婆邀个功,抓住男人的胃让他欲罢不能!
可结果变成楼衍做给他了!
不过鱼老板气了一会儿就消气了,并且欣然接受了这个现实,躺在摇椅上听着老年人喜爱的戏曲儿时,对窗台上的一花一鱼说:“这或许就是享福命吧。”
每每这时,大头花都会颤颤巍巍地把大脑袋转过去对着窗外。
它实在是受不了鱼恒炫耀般地撒狗粮吹逼。
厨房里楼衍背对鱼恒,贤惠地切着一麻利的葱花,窗外阳光洋洋洒洒落在楼衍身上,平日里冰冷淡漠的容颜在光芒里变得柔和恬静,载满了温情。隐于阳光俊美的侧脸轮廓深刻,眼睫熠熠生辉。
鱼恒一时看呆了,连不自觉上扬起的嘴角都不知道。
从很多年前见到楼景途第一眼起,鱼彦殊就知道,这个人将是他永生永世的追求。他的喜怒哀乐想给他,他的永远想给他,他的所有都想给他。
鱼恒伸抱住那个让他心动不已的人,头轻轻贴在他肩膀处,感受着那份来自心头的安心与温暖,情不自禁的表达爱意,“我爱你。”
这个字说完,鱼老板的脸已然红了一大片。
鱼恒虽然爱楼衍爱的死去活来,可这个字说的次数并不多,当然床上神志不清时乱叫的不做数。
他虽然在人间这几百年历练出了厚脸皮,可对说这个字还是会莫名害羞,眼神乱瞟心跳加速,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
楼衍放下刀,握住了鱼恒放在自己腰间的,轻轻摩挲着。不用看也知道鱼恒害羞了,其实他还是很喜欢鱼恒害羞的样子的。
和五百年前当着千万仙人的面向自己表白时的神态一样,又畏缩又想掩饰,表面上一副“我才不害羞”,实则慌乱的双都无处安放了。
很是可爱。
砂锅里的汤不知道什么时候煮沸了,“咕嘟咕嘟”顶开了锅盖。
鱼恒这才从温存回过神,提醒道:“汤好了。”
“嗯。”
“那……放开我的?”
“嗯。”
楼衍仍旧握着鱼恒指节分明干燥柔软的,眼里藏着淡淡的笑,并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鱼恒疑惑,“怎么了?”
楼衍倏然转过身,扣住鱼头颅恒在他唇上印下一个缠绵的湿吻,上捏着他红扑扑的脸蛋。片刻后,楼衍若无其事地笑着给砂锅关火,盛汤。
鱼老板却还沉浸在柔情蜜意无法回神,许久后他回过神腹诽,楼衍是越来越会撩了!
……
晚饭过后,鱼恒到书房和贺兰阿飘交代了自己去冰城不在的这段时间,店里业务处理的问题。贺兰似乎不太情愿,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鱼恒发现贺兰情绪低落后,问贺兰是不是不高兴,贺兰摇头说没有。
阿飘温顺的点头,表示自己会和贺兰看好店铺。
鱼恒却把这事放心里了,他偷偷问阿飘他不在的这段时间贺兰怎么了,有没有谁欺负他,情绪为什么会这么低落?
阿飘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又想了很久,才干巴巴挤出几个字:“谈恋爱了。”
贺兰谈恋爱了???
鱼恒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竟然真的有猪拱了他辛辛苦苦养大的白菜!!!
让阿飘回去后,鱼恒心里乱糟糟的,看样子贺兰并不打算说他谈恋爱这事,自己问了可能也白问,但他又担心贺兰一次谈恋爱傻乎乎的被人骗。
可怎么和贺兰说呢?
是个难题。
这天晚上鱼老板躺在床上唉声叹气,性教育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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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的深夜,街道上寂寥无人。
这个时候鱼恒还没有睡,一直在想贺兰的恋爱对象是谁。从贺兰忽然长大开始他就觉得不对劲,毕竟感受不到情爱贺兰是不会长大的。今天再听阿飘这么说,十有八`九贺兰是真谈恋爱了。
他盯着天花板,在脑海里把贺兰接触过的男男女女全都过了一遍,却没有发现和贺兰接触过多又有苗头的对象。
鱼恒再次翻个身,卧室又响起一声叹息。
客厅沙发上,方同盖着小被子瑟瑟发抖,他总是无法控制地想起白天鱼老板说有鬼的事情。
窗外大风呼啸,方同听着呜呜的风声,越想越怕。他睡不着,也不敢闭眼,一闭眼胡思乱想的就更多了。
门外牌匾五颜六色的灯光映衬到客厅里,反倒添上了一抹神秘诡异的色彩。
静谧的房,贺兰坐在窗台上阅读一本爱情小说,看到虐心的部分眼泪唰唰往下掉,同时骂道:“这个男主太不是东西了,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女主啊!!!”
阿飘悬挂在天花板,长发如瀑布般垂下来,身体僵硬绷直,像极了鬼片冻僵的尸体。若是人类能看到阿飘,准能被吓出心梗。
阿飘用后脑勺看着贺兰,艰难地挤出两个字,“睡、觉。”
“我马上就看完了,看完马上睡。”贺兰抽出纸巾擦眼泪鼻涕。
阿飘无可奈何地摇头,她早已经在不知不觉把贺兰当成了她弟弟,不能不操心的,总是熬夜看书不仅对眼睛不好,对身体也有伤害。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盒纸巾就被贺兰抽光了,贺兰没有了纸巾抹眼泪,就用袖口擦。
阿飘从天花板上跳下来,幽幽飘出门外,拿客厅茶几上的纸抽。
这个时候方同好不容易克服了恐惧,人也迷迷糊糊地正要入睡,就在双眼快闭上那刻,忽然看到原本放在茶几上的纸抽盒自己飞了起来,在空打了几个转儿,最后飘进了书房里。
方同一下子清醒了,以为自己眼花,用力揉了揉眼睛,书房门口却什么都没有。再转头去看茶几上的纸抽盒,纸抽盒不见了!
方同瞬间吓得脸变了色,他记得很清楚!刚才纸抽盒还在的!他还用纸擦屏幕来着!
“啊啊啊啊啊啊有鬼啊——”
凌晨一点,玄学店里响起一声惊恐的嚎叫。
贺兰吓掉了里的书,阿飘惊得头发全部竖来,卧室里好不容易入睡的鱼老板一个激灵从床上蹦起来,楼衍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鱼恒跳下床直奔门外,紧张地问方同,“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方同缩在沙发角落,身上披着被子瑟瑟发抖,“鬼鬼啊!纸巾会动纸巾会动!”
贺兰阿飘跑出来看怎么回事,阿飘里还握着惹祸的纸抽。
“啊!”方同慌张地指着阿飘所在的方向,“你看!纸巾在飞!在!在飞!”
在方同的视线里,只有一个悬空的纸抽盒来回晃动。
阿飘想了想,默默把纸巾盒放回到原处。
“啊啊啊啊!”方同一惊一乍地瞪着大眼,“又又又动了啊啊啊啊啊啊!”
鱼恒扶额叹气,径直来到方同身边,一个劈下去,方同晕倒在沙发上。
干儿子,干爹对不住你了。
鱼恒在心默念。
很多年前,鱼恒还是那个没恢复记忆的鱼小老板时,就和自己的好闺蜜白辰约定以后互相做彼此孩子的干爹,他们都是gay,孩子什么的不过是说着玩的。直到白辰怀孕,鱼小老板懵逼了好一阵,自己还真他妈能当上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