祯甜道:“她们就是欺负我们新来的。”
少文一旁躺着的女工道:“你们是不知,这个需要找人帮你们带一盒那个红花膏,每次下水后,都摸一摸,活通经络的很,不会留下后遗症,这点都不打听,也不知你们怎么想的。”
少文谢过那女工,又问道:“不知大姐可知,这红花膏怎样才可获得,这洗衣坊原转的高墙铁门,恐难以出去。”那女工道:“我们确实不能出去,但这有两位爷可以自由进出,就是添置食物的大头士兵,和时不时来这找我们美嫂聊天喝茶的差爷,和他们说就好了,不过他们一个月才来两三回。”
少文道:“那你们买东西都是找他们吗,没有其他路数。”
那女工又道:“有是有,不过都是我们的西门伍长每月回来会带一些东西过来,我们若有看中的,就拿银子给他换,他也可以带东西,不过他这人似乎不爱给人带东西,我看难的很。”
少文若有所思,祯甜听了轻声道:“我有办法。”少文道:“你是要找他?”祯甜摸摸少文的手:“无所谓,反正也不在乎这一两回,就算我避开他,他也不会放过我,还不如找他要点好处。以后我们在这的日子还好过些。”
少文摇摇头:“我今日见过他妹妹美嫂了,不是一个好相处的,若是你和那人搭上关系,或许这美嫂不会喜欢,要是她以后针对你咋办,我们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
第65章 红花膏
两人昨晚闲聊了一会, 次日一早起来上工, 祯甜公主的手还在疼,道:“这是骨头疼,不是皮在疼。”
少文抓起她的手,揉揉搓搓:“这日子还长着,我去找同工的大姐们问问,看能不能先弄点红花膏给你摸摸。”
祯甜问道:“你手不疼吗。”少文手疼的很,但不想给祯甜再添愁绪,便一直忍着没说,等上工时分,少文偷偷和同工的大姐们闲聊几句,等差不多了, 才趁着热乎问了几句红花膏的事, 那几个大姐们一见是想蹭红花膏,便不理她了, 这上工都是以一月一百文的工钱计算的,红花膏五十文一盒,只是轻轻摸一下, 几文钱便没了,这些女犯人还没发配前, 本就是家境贫苦的, 一文钱也是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怎么会施舍给这新来的两人, 而且她们也见不惯这两人的娇气,下次水就这么废,以前八成从不曾干过活,这让她们心生嫉妒。
少文见碰了一鼻子灰,只好又央求道:“大姐们可以先借给我这朋友摸一次,这个月工钱发了,我三倍还给你们。”一大姐哼了一声:“新来的头三个月是没工钱的,这点都不打听,就想占我们便宜。”
祯甜气呼呼的拉过少文:“别理她们,小气的很,不就是一盒红花膏吗,我有的是办法。”少文道:“可我们没钱怎么找那几位爷,难不成你要找……”
公主侧过身避开她的视线:“总之,你别管这事,今晚前,我们自会有红花膏摸,小事一桩。”少文道:“我不同意你那么做,他若没烦你,你何必上去粘这块麻烦,这要是开始了,以后什么时候才是个头。”祯甜道:“你不知道他每个月才有一天假吗,这次回来还没走,是因为前几个月没回,攒的假期,你瞧瞧,他这一年上头都回不来几天,就算粘上他,也没啥大不了的。”少文摆摆手:“他不在,他妹子可一直在,你这般勾搭她哥哥,哪个妹子受的了,说不成还以为你要抢这洗衣坊的地盘。等那伍长走了,这妹子恐会天天欺负你,如今我们身处人家屋檐下,被欺负死了也没处伸冤。”
祯甜笑道:“就你想的长远,可这手是关键,若是废了,经常疼啊,打颤之类的,后续生活都不能自理,还谈什么其他,而且我们一起来的,就算有什么欺负,我们也可以一起扛过去,除非你不敢。”少文道:“我有什么不敢的,只是,哪有主动献身的,这……”
祯甜道:“怎么,心疼你那伊姑娘的皮,现在陪在你身边的可不是伊姑娘,而是祯国的公主,你给我好好记着,马少文。”少文不说话,只是闷闷的干活。
到了中午时分吃饭,祯甜把自己的米饭给了少文,就偷偷的溜来勾搭伍长,伍长的房间在洗衣坊的后院,这后院里晾着很多女囚的衣服,祯甜弯着腰穿过去,在门口徘徊几下,就是不敲门,西门伍长打开门,见到是她,便笑道:“我是说这门口怎么有个人影,原来是你,可是想我了。”祯甜微微抬高下颌,迷离的眼神打量他几眼,西门伍长气息都粗了,上前靠近她,祯甜故意往后退一步,抬起十指:“这两天洗衣服,手冷的很,奴家来看伍长这有无暖手的玩意,也好热乎热乎。”
伍长抓住她的手指:“好纤细秀美的指头,泡在水里可惜了。”祯甜笑道:“多谢伍长抬爱,只是奴家只是一个囚犯,不配得到伍长大人这般怜爱。”伍长急切的抱她入怀:“只是听你声音,我就酥麻的很,世间上怎会有你这样的尤物,哪怕穿了这身土气的绵衣,也盖不住你的绝代风华。”下嘴就要亲。
祯甜轻轻侧过头避开他:“这可不好,让他人看到,岂不是要说闲话,奴家被她们说说也就算了,可伍长在他们心中那是威武雄壮的很,奴家可不想玷、污伍长的名声。”西门伍长本想说那些女人都是他玩的剩下的,但一想到不能在这佳人面前自毁形象,所以便道:“为了你我什么都不在乎,为了你,别说这些闲言碎嘴,就是千刀万剐我也心甘情愿。”
祯甜笑道:“可我手疼的很,怕扰了伍长兴致,要是伺候不好伍长,伍长嫌弃咋办。”西门伍长笑道:“这算什么,我待会就出去带两盒红花膏给你送去,抹几次,保证见好。”祯甜要的就是这句话,咬咬牙主动窝到了伍长怀里,眼神无意中瞥到一堆衣服下面角落处有双眼睛正盯着他们,是少文,她在那偷看。
祯甜眼眸一沉,刚才她介意自己用伊姑娘的身子做这事,一想到这个就气,难道这是她乐意的吗,还不是为了彼此。越想越气,感觉到西门伍长要抱她进屋,她轻轻握住他的手:“奴家不想进屋了,不如我们……”西门伍长抬起她的下巴:“原来你还有这般情趣,果真是尤物。”
少文见到了全程,祯甜叫的很是欢畅,一边叫,一边和远处的少文的对视,她就是要让她看看,让她仔仔细细的看看,她越是看中伊姑娘的身子,祯甜便越要作践,她倒要看看马少文的心到底向着谁,在乎谁。
几番下来,伍长累的直接去屋内躺着了,祯甜整理好衣物:“那红花膏你可要及时送来,不然我就不理你了。”伍长答应了一声沉沉睡去。
祯甜带上门,过来少文面前,两人一句话也没说,一前一后的走着,上工去。下午洗衣服时,少文也没和她说一句话。
一直到晚间,祯甜上炕时,发现被窝里有两盒红花膏,笑了笑,拉过少文的手:“我给你摸摸。”少文缩回手:“不用了,我不冷。”
祯甜摸摸肚子,感觉有点难受,但忍着没和少文说,两人各自赌气的背着身躺着。
到了夜半,房间里静悄悄的,祯甜终于疼的受不住,推醒了少文,少文见她面色扭曲,问道:“你这是怎么了。”祯甜道:“我肚子痛的很,好像有什么流出来了一样。”少文伸手触探,感觉到有液体,拿到鼻尖一闻:“血,你流血了。”
祯甜道:“之前上炕时便有点不舒服。”少文道:“你怎么不早说。”下炕去桌上点燃蜡烛,掀开祯甜的被子,给她检查,索性还好,血不太多,少文帮她清理了,又观察了一会,见没再流血,便熄灭了蜡烛。一时有几个女工在那吼她们:“大半夜不睡觉,吵什么吵。”
少文没理她们,回到被窝,摸摸祯甜的肚子,小声道:“现在还痛吗?”祯甜道:“还是痛。”少文心里紧张的很,又止不住的埋怨她:“这大雪天的,人家都巴不得多穿几件棉衣,就你还把肚子露出来受凉。”祯甜知她说的是中午时那些画面,不免生气道:“做那事本来就得掀起衣物来,不然怎么做。”少文不同意:“你是怀着孩子的人,不会挡着肚子一点,就让它露在外面,让那寒风吹。”祯甜道:“你别说了,我不想和你说话。”
少文见她疼的快哭了,只好不再说她,用手给她抚抚肚子周围的经络,又拱到她被子里去,给她按摩腿,免得抽筋。祯甜侧着头不愿看她,但很是享受的接受她这般服务。慢慢的,似乎有了效果,那肚里的孩子似乎也慢慢安抚下来似的,和祯甜一起沉沉睡去。
祯甜次日睁开眼时,感觉到自己的脚丫子正被少文抱在怀里,少文晚上一直给她揉抚腿上的经络,才刚睡着一会。
一旁的女工们都开始起床了,眼神时不时往她们这边看上几眼,小声嘀咕道:“晚上,她们那被窝一直在动来动去,都不知在干什么。”又有女声附和道:“我好像听到脱衣服的声音,还有那种声音。”
“你说她们会不会在干那档子事?”
“谁知道呢,许是没男人,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