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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额呼宫神 (TGIF)


  提起郑喆,郑序就是一阵头疼:“别的都好说,只有齐国交出的那份协议上的私钤不好解释。阿喆说原章还在与山齐没有失窃,但那印章又确确实实与真品别无二致,除了阿喆也没人知道原章的纹路细节。朝里那些人不就是逮着这点要给阿喆定罪么。”
  国君慢悠悠尝了口热汤,看上去倒不是很着急:“沈潜能害死吕岫,自然绝非泛泛之辈,留下一两个无解难题也可以理解。”
  可以理解?一个居心不轨的人有什么可理解的!郑序怀揣着贾潜画像,怒气冲冲地策马赶回位于东门巷的府邸,结果迎面撞上姜虞从他府里走出来。姜虞也没想到这么巧的碰面方式,愣了愣,见郑序正眼都不给他一个,把缰绳往拴马桩上一套,径自就要进府,连忙跟上:“喂喂郑序!你等等,我有话要说!”
  郑序猛地站住回过头,怒气未消:“你有话说你有什么话要说?!说你手里证据确凿必须给郑喆定罪,说你多成功地把事情闹得满朝皆知所有人都指责郑喆是个叛国贼子,还是说你帮了我好大一个忙结果我还不识好歹对你恶言相向?”
  回廊里往来的仆从都受到了惊吓,纷纷面面相觑绕道而行,小心翼翼避开怒火中烧的主人。
  姜虞怔住了,原本向前伸着像是要拉住郑序肩膀的手顿了顿,蜷成拳头收回来:“......这事不是我宣扬出去的,我只是,我刚回都禀报君上时不巧被太傅大人听去了。”
  “是,”郑序点点头,“你是无辜的,我也是无辜的,有罪的那个人是郑喆。”
  姜虞闭了闭眼:“我真是不知道你和郑喆什么时候这么兄弟情深了。”
  郑序不说话,姜虞冷笑一声:“果然是血浓于水。咱俩一块儿长大,但是我说什么你都不听,郑喆和你也没相处过几天,你却这么信任他。”
  郑序深吸一口气,放缓声音道:“你不是和你说过吗,如果真是阿喆要杀我,他身边那个方士又怎么会救我?况且刺客还是阿喆带人在齐驿馆抓住的,也是阿喆亲手送进衡城刑狱的,他怎么可能是幕后黑手?”
  姜虞冷着脸道:“我知道,你说过很多遍了,那个送信的贾生最可疑。我也同意等你和郑喆查个清楚再作论断,是你一直觉得我不会善罢甘休,把朝里所有流言声势都归到我头上。”
  “我有没有全归到你头上我不知道,但你在其中究竟给了多大推力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清楚什么?我根本就没做!”
  “是啊,在皋京命令延林卫把我弟弟关押起来的不是你,一路押送回都的也不是你,还想派人暗中将与山齐监视起来的也不是你,这些全都不是你做的!”
  郑序身后,听见争吵声急急赶来的老管家想稍作劝解,又被两位主子之间的□□味吓得退避三舍,结果和同样在姜虞身后探头探脑的延林亲兵瞧了个对眼。双方陷入诡异沉默,默契地堵上耳朵退场——吵吧吵吧,反正从小吵到大,也不差这一回了。
  “我没有派人在与山齐监视他!他那帮暗卫训练得耳聪目明,我派多少人他就能剁掉多少脑袋给我送回来!你以为郑喆就很好欺负吗?那是他去皋京路上带的人太少了不敢和我硬碰硬!”
  “到此为止吧,别没完没了。”郑序拒绝继续做无谓的争执。
  “行啊,”姜虞表示同意,“反正你想开始就开始,你要结束就结束,您大公子说了算呗。”
  两人齐齐冷哼一声。
  一队仆从抬着箱子穿过庭院吭哧吭哧走进回廊。
  “公子,这是您宗见之前从滕窖借来的参阅文献,一直放府里忘了归还,这就送回滕窖了?”老管家战战兢兢插进争执现场,打开箱子给郑序检查。
  整箱书简都是郑序借来做礼制参阅的。他匆匆扫一眼:“行,还回去吧。”
  老管家应了一声,正要阖上箱盖——“且慢!”姜虞喝止。
  郑序冷眼看着姜虞。老管家疑惑:“将军有何指教?”
  姜虞弯腰从箱子里拿出一卷书简,伸手在郑序和老管家眼皮下走了一遍:“这——是什么?”
  这是一卷还没开封的书简,韦编将竹简牢牢系住,栓结处用印泥加封,盖了郑序的钤印。
  老管家一惊。这一卷应是郑序自己的公文,才写完并封上钤泥,还没递出去,不知是出了什么疏漏,差点被混杂在借阅文献里一道送进滕窖了。
  “公子恕罪,实在是老奴的疏忽,这就给公子放回去。”
  一队仆从有吭哧吭哧扛着书箱返回内院重新清点。
  郑序道:“你倒是眼尖。”
  姜虞冷笑:“不是我眼尖,是你忒眼瞎。但凡加了封泥的文书都属于机密,放在滕窖中绝不允许外借,你这一卷倒好,光明正大摆在面上。”
  郑序蹙眉,正要说什么,突然脑中灵光一现。
  “滕窖封泥?”郑喆捻起果盘里的蜜枣慢慢咀嚼,一边阅读郑序的来信。
  水榭四面通透,山腰湖风徐徐,蓑羽鹤拖着尾巴在明镜似的水面上滑行。
  赵四道:“送信的延林卫说大公子和姜将军已经去滕窖查验了。”
  郑喆“嗯”了一声,觉得刚喝完药嘴里还有苦味,又伸出手。若黛将他手边的果盘收走。郑喆捻了个空,抬头看她。若黛板着脸说道:“朱砂腌的枣子,一天不能多吃。”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呢......
  郑喆哀叹,只好试图通过分析案情转移注意力:“如果是有人通过盗窃滕窖里印有我私钤的文书来仿制纹章,倒也说得通。我记得滕窖里只有当时领受封地的文书有‘荣成君’印,丢的应该就是那一卷。”
  笔墨都已备好,郑喆写完回信,交与赵四,嘱咐道:“这一封给大公子,这一封送进鹿鸣馆,行事小心不能叫人察觉。”
  赵四领了任务转身退下。
  若黛在一旁问:“公子,下午还要推碾穴位么?”
  郑喆想了想,摇摇头:“不用了。”
  岸上的与山齐传出一声暴喝——“抱溪你给我站住!”
  郑喆和若黛看过去,与山齐二楼窗户里跳出一个小人影,顺着瓦楞一路滑到飞檐角上抱住脊兽瑟瑟发抖——“师叔师叔你不能打死我!师父!救命啊!”
  远山从大门口奔出来,在房檐下张开双臂:“太危险了太危险了!小心!”
  姬疏的脑袋从窗户口冒出来:“你有本事刻坏符箓炸我一身灰,你有本事上来啊!”
  抱溪大喊:“师叔我错了!救命啊师父!伏河!远山哥哥!赵四哥哥!”
  再向上,郑喆平时最喜欢凭栏独坐的楼阁平台上,一道素白身影正极目远眺,或许扫过了脚下那一泊蔚蓝湖水,或许是望向更远的时空。生不易安静地站在他身后,即使过去百年,也很容易就找回了曾经做弟子的姿态。
  看着平台上的身影,郑喆想,化外仙人也并非没有凡人的喜怒哀乐,只是能激发七情六欲的人和事已经很少了。像那日他和姬疏在无中地见到的道人,虽然一直表现平淡,被姬疏的师父破开秘境时也会较劲反击,留下一句“来了我便一定要见你?”,又携同徒弟息知意乘云远去。像姬疏的师父,一路追着道人留下的踪迹走过山山水水,好不容易快要见面又给人溜走了,也会恼羞成怒、满腔怨念,看谁都不顺眼,需要生不易承担全部火力、耐心哄哄才能好。
  “以后都不用推穴运针了,”郑喆说,“几位大师有了新的医治办法。”
  若黛一喜,问:“那大师们会在与山齐住多久呢?”
  “这个嘛,”郑喆笑了笑,“或许很快就会走了。”
  “啊?那您的病......”
  “所以你要好好观摩学习,以后我的病就都靠你了。”
  市南鹿鸣馆迎来了又一个门可罗雀的白天。
  重重亭台楼阁在绿松石牌匾后冒出一角,竹篱依旧青翠欲滴,馆中清泉潺潺,石山小亭绿树掩映。美景依旧,只是盛况不再。楼阁大堂不闻高谈阔论之声;馆中经库也没有秉烛夜读之人。
  人迹罕至,一派萧瑟。馆内后院,文记室一身文人青衫,拿着笤帚打扫落叶。
  有人跨进院门。“咦?记室先生,怎么是您亲自扫除?”
  文记室直起腰捶背,定睛一看:“哎呀原来是郁先生。您看这馆里哪还有能差遣的下人,全都走光了,可不得我自己扫么。郁先生,您怎么回来了?”
  郁良夫还是一张阴郁长脸,叫别人看了心情也不能明媚:“有东西忘在馆里,回来取了就走。”
  文记室遗憾道:“还以为鹿鸣馆经营这么多年,好歹能留住一两个忠心的,原来是老朽想差了。”
  郁良夫表情欠缺地安慰:“又不是先生的错,您何必放在心上。先生与馆里数百谋士朝夕相处,比那位名字都记不全的主君好多了。”
  文记室只道是郁良夫因为曾在揽雀楼任职的履历被郑喆怀疑,强行带着北上燕都,心中有所不满,也不多想,说道:“可惜大家缘分太浅,不能长久共事。若非下午老朽还要去滕窖帮朋友的忙,定要约上先生品茶畅谈,欢送离别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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