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麻烦了。”
场面一度尴尬,路之远觉得自己多年以来的厚脸皮在此时此刻简直不堪一击,面对着孟安南非常温柔周到地送来一勺又一勺的粥,他.......很不争气的脸红了。
孟安南搅了搅碗里的粥,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才喂给路之远。
他发现平时闹腾的像个猴子一样的路之远今天居然格外的安静,就这么作乖巧模样的坐在哪儿一口一口的吃着粥。
可能是今天胃不舒服的太厉害了吧,孟安南暗自想着。
路之远乖乖地喝完了最后一口粥,暗自松了一口气。
“胃还疼吗?”孟安南收拾完盒子,拿出一瓶热牛奶插上吸管递给路之远,然后问道。
路之远吸了一口热牛奶,觉得胃里暖暖的,于是摇了摇头说:“已经好多了。”
孟安南替路之远从医生那里拿了个热水袋,将路之远的输液的手搁在了上面。
他站起身挪了挪输液架的位置低头说道:“这样可能舒服点。”
虽然和孟安南认识不久,但是平心而论,他真的并不是平时展现给众人面前的那个样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孟安南选择藏起自己的柔软,但是路之远却是在这短暂的接触中把孟安南深深地记在了心里。
看路之远的情况稳定了下来,孟安南打算回教室去给陈老师报告一下情况,“那我就先回教室了。”
路之远点了点头,“嗯,你去吧。”
等到路之远输完液回教室的时候正好是课间操时间,教室里一个人都没有。他回到座位上就看到桌上放着一袋药,是刚刚在医务室医生给开的药,孟安南帮他带回来了。
打开药袋翻了翻,路之远发现每盒药后面都贴了一张小纸条,上面都写着每日的剂量和次数,是孟安南写的,字迹是一如既往的张狂。
路之远笑了笑,将袋子收进了桌子里。然后抽出数学书希望能拼命多啃几个题,毕竟再过一周就是月考了,他可不想到时候成绩一出来又被他妈念经给念叨死。
可惜天不遂人意,目前的情况就是题目认识他然而他不认识题。情况不乐观,形势很严峻,世界不美好。
他就这么焦虑的咬着笔头,一副跟数学题大眼瞪小眼的架势,感觉他再用力点儿咬,这支笔估计得被他当磨牙棒给秃噜没了。
正当路之远跟数学题战的酣畅淋漓的时候,当然只是单方面的。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抽走了在他嘴里遭殃很久的笔。
路之远的笔被突然抽走,他正咬的带劲儿。于是他没好气的抬头瞧了瞧,然后就看到孟老大十分嫌弃的捻着他的笔,用他极具杀伤力的眼折辱了几秒后默默地放回到路之远的桌上。
“你这什么毛病?难道刚刚没吃饱?”孟安南一边绕回座位上一边问道。
路之远也不管笔了,向后瘫在椅子椅子上,一副受了重大委屈的样子,嘴巴撇了撇,眼神可怜兮兮的望着孟安南说:“老大,我被欺负了。”
孟安南的脸色瞬时沉了下来,原本放松的靠在椅背上的身体也坐直了,盯着路之远问道:“谁?”
路之远马上捧起数学书,指着上面的题目对孟安南说:“就是它们,欺负我半个小时了都!”
孟安南千算万算都没想到路之远说的欺负是这么回事,他默默地用左手压住了右手,他怕自己一个冲动把路之远给掐死了。
“你活该。”孟安南咬牙忍住了想打人的冲动,没好气的说。
路之远一把抓住孟安南的袖子,作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的样子,哀嚎着说:“老大,不能见死不救啊,月考迫在眉睫,万一到时候我的成绩全方位沦陷,那我可能会命丧我母上大人之手哇,到那时你就没有我这么可爱帅气完美无瑕的小弟了!”
孟安南费劲儿的一根一根的掰开路之远的手指头,然后低头看着某无赖又锲而不舍的继续黏上来,最终放弃了挣扎。仰头望天长叹一口气,俨然一副舍我其谁的样子,无力的说:“书拿来。”
作者有话要说: 孟老大这么宠你媳妇儿真的好嘛⊙?⊙!
☆、第7章
一听这话,路之远戏也不演了。麻溜儿的将书、草稿、笔一一摆好,一副贱兮兮的狗腿子模样,完了还不忘给自己加戏,捏着嗓子喊道:“爷~您请。”
孟安南扶了扶额,完全没办法的样子,就没见过戏这么多的人,“我建议你去考电影学院,未来演艺界肯定有你一席之位。”
路之远嘿嘿嘿地笑着,“承您吉言哈。”
孟安南摇了摇头,无奈极了,为了避免这位戏精演戏演上头,他很快的进入了主题。
俩人又接着讲了十几分钟的题,上课铃声都响了,孟安南都还在继续讲。
路之远伸了个懒腰,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停了手里的笔,歪在椅子上。痛苦的说:“行了行了,到这儿吧。再讲下去我感觉我就要秃头了。”
孟安南随手薅了一把路之远的头发,瞥着那浓密的黑发调侃说:“看着挺多的啊,你杞人忧天了吧。我看你就是不想继续听了。”
路之远被戳穿一点儿也不尴尬,揪了揪自己的头发,理直气壮的说:“我这是未雨绸缪好吧,现在不秃不代表以后不秃,我得保护好我的头发。”
“那到时候可能你的脑子就配不上你的头发了。”孟安南收起书故作惆怅的说。
哇,路之远这个气啊,一个鲤鱼打挺正打算站起来,预备着使出毕生绝学势必和孟安南拼个你死我活的。
孟安南轻飘飘的伸手压住了路之远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真没礼貌,没看见老师来了吗?冷静一点。”
苏小童听见了后面的动静,像乌龟转头似得,慢慢的侧了个头,偷偷地瞅了后面两人一眼,对□□坛子附体的路之远说:“你们玩儿的好开心哦。”
路之远在心里一边默默地念着好男不跟女斗,一边咬牙说:“谁说我开心了?你信不信我哭给你看。”
苏小童悄咪咪的瞄了一眼孟安南,看到他听到路之远说哭给她看时嘴角抿了抿,好像在笑。
于是苏小童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说:“好,你哭。”
路之远被噎的一愣一愣的,手指颤抖着点了点苏小童和孟安南两人,一脸被欺负的无话可说的憋屈样儿,愤愤的说:“欺负人!”
说完后就趴在桌子上不说话了,孩子气着了。
苏小童看了看路之远,弱弱的问孟安南道:“他咋了?”
孟安南耸了耸肩说:“闹觉吧。”
苏小童听了孟安南的回答被逗笑了,她觉得孟安南好像变了,他真的像路之远所说的那样没那么可怕的。
老师进了教室,苏小童没再继续聊了,把头又慢慢转过去准备上课了。
孟安南戳了戳路之远,不动。
再戳,路之远捂住了自己的胳膊不让戳,继续不动。
孟安南换了个边继续戳,路之远终于忍不住了,侧了侧头抬眼瞥了一眼孟安南没好气的说:“你幼不幼稚啊?”
“生气了?”孟安南学路之远的样子趴在了桌上偏着头望着路之远说。
路之远嘴角一撇,一脸的不屑,“切,小爷这么大度,怎么可能因为这就生气。”
话说完路之远就直起了身,还拍了孟安南肩膀一巴掌,“快起来,开始上课了,老师望过来了。”
孟安南跟着坐直了身体,看着路之远红彤彤的耳朵,他的眉眼弯了弯有些藏不住笑意,他发现路之远好像很不习惯自己直视他,每次耳朵总会偷偷的变红。
课间的时候,孟安南起身准备从后门出去,路之远拉住他问道:“你去哪儿啊?”
“厕所。”
路之远跟着孟安南走出去,“我跟你一起去。”
孟安南迟疑了一会儿,不过看到已经顾自走到前面的路之远只好马上跟了上去。
刚下课厕所周围来来往往很多人,连门口也站了一堆人,三三两两的站在角落里抽烟,路之远皱了皱眉,挥了挥手试图赶走这呛鼻的烟味。
路之远走进厕所回头找孟安南的时候,发现一个穿着黑衣黑裤的“板寸头”叼着根烟,伸出一条腿拦了孟安南的路。
路之远刚准备走过去孟安南就用眼神制止住了他,那个“板寸头”注意到了孟安南的动作,回头看了路之远一眼,然后夸张地对孟安南说:“哟~稀奇啊,第一次见你收小弟啊。”
孟安南冷冷的看了一眼“板寸头”,低沉的声音没有丝毫的起伏,“让开。”
“板寸头”调转了个方向朝路之远走过来,他上下看了一圈儿路之远,怪笑着说:“怎么好像没在学校见过你啊,孟安南在哪儿收的你啊?”
一看这货就不是什么好人,吊儿郎当的还穿的一身黑,跟这儿cosplay黑帮老大呢?长的没有孟安南一半儿帅,一点儿都没有当一中老大的气质!
路之远看不得他这阴阳怪气的样子,不耐烦地说:“关你什么事儿?”
“板寸头”把嘴里的烟往地上一吐,瞪着路之远说:“你他妈再说一遍?”
孟安南大步走过来一把掀开“板寸头”挡在路之远面前,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板寸头”,狠狠地说:“方睿,上次没被打够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