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量对方苍白的脸,跟父亲的英气又美不同,是俊朗的很。像是承受不住的嘶喊,咳出了点点血迹。
他拿起了泪霜指着男子,男子搂着怀里的父亲,抬起了一双清澈透底又没有丝毫眷恋的眼,惨白的脸色疲惫的扯出一丝笑容。
“杀了我,我去陪他。”
他再一次把泪霜抱在了怀里,冷冷的开了口。
“我不杀你!父亲让我跟你说!他要你开一个学院,教育一堆孩子!”
“......”男子把脸贴在他父亲脸上,轻声。
“好,我等你回来。”
“我们教一堆孩子,我们过自在的日子。”
“我看你,得意的跟我说,‘这些孩子又栽在我手里。’”
他忽的知道了,为什么他的父亲会这样,喜欢着一个人。
☆、清寥
十年后
城苑有一座气派的学院,名为清寥学院,学院弟子百余人,最不济的也小有名气。弟子不分男女,校服统一以白色渐变到蓝色。男子与女子的习武服皆为上身白色渐变到蓝色的劲装,发带统一蓝色绣有霜花瓣。
文课的校服则是男女统一白色渐变到蓝色的大袖衫,男子内袍则是白色渐变到蓝色绣有霜花。女子则是上袄为白色绣有蓝色霜花,下裙为蓝色长裙。
根据成绩的名次,衣服绣上霜花瓣,五瓣则绣成一朵霜花,第一名衣服上霜花最多,依次递减瓣数。
而将晋级为学院先生的学生衣服绣上六朵六瓣霜花,先生则为十朵六瓣霜花。
夙清刚下了文课,教室门口候着他们家的小仆,小仆见到他出来,连忙做了个礼。
“老爷和夫人让你速速回去!”
夙清点了一下头答应,不理会后面同学要请假的提醒,随着小仆骑马奔回家。刚进大门内,便被母亲塞了一个婴孩到了怀里。
“快带他逃!清家查来了!”
“开门开门!”大门被拍着。
“清安大人来奉旨查人!”
夙清搂紧怀里的孩子从后院溜了出去,躲避各种搜查,夜晚搂着孩子来到小饭馆点了些菜便听到。
“听说了吗?冉家抗旨被抄家了。”
“冉家恪守本分,怎么就抗旨了?”
“还不是清之君,谁不知清之君一战杀了芸国的军队就不见了。怕清之君出生,哪个有霜花继承的家族孩子出生不要被查的?这冉家藏了个三个月大的婴儿不上报。宫里派人一再来让交出孩子,这不,第三次了还不交。被抄了家。”
“可我听说清之君杀得是芸国打来的军队,怎么就被宫里查的这般紧。”
“你不懂,我可听说云岚家就是清之君清掉的,云岚家中医世家,救了多少人啊。”
夙清看着怀里安静的孩子,孩子苍白着一张小脸安稳的睡着,小脸精致漂亮。长长的睫毛下应该有一双大眼睛。不太像三个月的孩子,就像刚出生不久,瘦小的很。
这便是,他养父母的孩子吗?
小饭店被大队人马闯进来,清安周围扫视了一眼,认出了角落桌子旁吃饭的夙清。还算毕恭毕敬的上前做了个礼。
“这不是鼎鼎有名的夙清大人吗?今日不在学院上课,怎么出来了?”
“出来尝尝这家口水鸡,听说不错。”他没有慌张的回答,打开了手里的扇子故意扇了扇,遮住衣服里瘦小的孩子。
“你可知......”
“啊戚!”怀里的孩子打了个喷嚏,睁开了眼睛,清澈的眸子看到夙清,抿了抿唇一手放在了嘴巴里。
清安站直了身子,摆了摆手制止了身后的兵,嘲讽般的开了口。
“这孩子,你自己交出来,还是我动手?”
店里的人全部逃走了,夙清慢慢站起来。不慌不忙的一手抱住怀里的孩子。
“呀!”婴孩发出了一个娃音。
一只手拿过扇子,夙清的笑容渐渐收起来:“打得过我便给。”
清安点点头:“得罪了。”
夙清拿过扇子抵挡住清安几个进攻后,瞅准了机会霜花之力砸破屋顶跃了出去。一路被清安在屋顶追着,后被清安拦住了。
“......”
“早闻夙清大人武功在学院也排的上前十,可是清安胜过霜花瓣比夙清大人多了几瓣。”清安拿出剑对准了夙清:“得罪了,请把孩子交出来。”
“这可不公平啊。”夙清后退一步开了口:“我就带了把扇子出来,你这是,要跟我比武?”
“不知夙清大人怎么还可以这么淡定,是成大事者不为琐事所乱吗?”清安笑了笑开口:“清安不懂,冉家人口全部被我杀了,这也是琐事吗?”
夙清这才睁大了眼,搂紧了怀里的孩子,一手把手里的扇子折断,没了往日温和公子的形象,嘶吼出了声。
“什么?!”
“违抗太后娘娘的旨意,擅自藏孩子三个月。已三次了,杀了是轻的。”
“清君主知道吗?!”
“清君主这几月不知所踪,谁管他呢,还是说,你认为清君主会来管?!”
“走狗!”
清安的笑容收起,剑对着夙清刺过去。
夙清躲闪后,后霜花之力成剑与清安拼了起来,却因为顾及怀里的孩子和两人霜花瓣数差的确实太多,后被击碎了霜花之力的剑。
一口血闷闷吐出,夙清擦了擦嘴角,一个不留意怀里孩子的衣服被清安拿剑挑起来扔在了半空中。
夙清跃起试图把孩子接住,却腹部中上了清安一剑,跌落在屋顶上稳住身形,却看见清安一手接住孩子,一手的剑对着孩子的腹部刺了过去。
“啊~”
孩子发出啼哭的声音,后挣扎的不动了,夙清看着剑尖滴落的鲜血,孩子被清安的剑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个人在想,在写刀子呢还是在写糖。
☆、请给我点吃的
“清安!”夙清咬破了唇,强行破裂肉体试图尝试形成霜花之体为之一拼。
清安更加眼疾手快的一剑刺过去,把聚起来的霜花之力压了回去。夙清握住剑柄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搂住了被剑穿透的孩子,这孩子现在与夙清刺在了一起。
“走狗......”
清安保持这个姿势没有动,等看到夙清慢慢闭上眼,许久不动后拔剑。
剑刚拔到一半,夙清一手握住了剑刃拔开了,睁开了眼睛擦了擦嘴角。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后退一步侧过头微微抬起,高傲肆意的开了口。
“你这样,不太道德啊。”
清安觉得这压力十分熟悉,后大喊:“你不是夙清!”
“哦?夙清是谁?”夙清跃起到了清安身后,一手抓住了他的肩膀,沙哑了声音开口。
“我只知道,你马上会很惨。”
清安打开手一剑刺过去,对方却更快的速度不见了,清安慌张的四处看,却忽的被掐住了脖子提了起来。
“这般而已,也敢出来杀孩子!”夙清手渐渐的使上了力气,看着清安抓着他的手腕挣扎,脸渐渐变红后不再挣扎,夙清扔到了一边不再理会,只是一手捂住腹部的伤口。
这个身子,伤的太重了吧。
夙清再也撑不住的从屋顶上掉了下去,晕过去前在想。
哎,骨头也要摔断了。
醒来已是在一间不大的卧室,身下的床也就可以一人躺的大小,床边坐着一位面目清秀大概十七岁左右的公子,脸上是冷意。
“胡闹!”
夙清要撑着坐起来,被对方开口制止了。
“别乱动,冉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跟学院说?!幸亏我与思竹赶到,不然你骨头也要碎了吧。”
这谁?!
不远处坐在桌子前嗑瓜子的小公子,大概小这位公子六岁左右。
“哥,你就别责骂了!”
“还有你!嗑什么瓜子!给我放下过来!”公子站起来,甩了甩袖子丢下一句。
“看好他!他要是闲的慌,把课业扔给他,能做多少做多少。”
“......”
夙清揉揉腹部的伤口,疼的□□出了声。
小公子把他的手放在自己手里。
“夙清,你可别乱动了,我哥就是这样,你也知道的。你要哭我陪你。”
哭什么?
小公子上下打量夙清,犹犹豫豫的一手指着自己:“夙清哥哥,看看我,知道我是谁吗?”
“......”
“你不会是悲伤过度加重伤,傻了吧!”
夙清一手抓住小公子的手,可怜巴巴的开了口:“我饿了,有没有包子豆浆来一份。带点肉的就成。”
“......厨房正炖着汤。”小公子又指指自己开了口:“看看我,我思竹啊!”
你是谁?出去。
身体里传来这个声音,他哑然,看来这身体的主人醒了。
也好,扔给他了。
他闭上了眼睛,乖乖躺在了这具温暖的身体里,听到这身体主人开了口。
“对不起啊思竹,我有点,不太舒服,你可以让我静静吗?”
“你刚才样子可吓着我了!你别怪我哥,他从娘走了后,越来越严格自己。认为只有不断变强才可以保护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