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因为自己的脚比江际大得多，给他穿会不好走路，于是握住江际的脚踝帮他穿。
“你……”江际有点受宠若惊的意思，“我说我有点怕，不想出去，你听不明白？”
乔务还是帮他穿好，站起身来，一言不发，把纤瘦白皙的少年拥入怀中，下巴抵住他的耳朵，微微低头在他耳边说:“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感到害怕的。”
之前对江际好，大多数原因是因为心里愧疚，不知道那药丸还会对江际产生其他什么影响，而现在，纯粹是发自内心想要保护他。
这么温暖有安全感的怀抱，江际不仅没有想推开的意思，反而想回抱，并且心跳加速。他闻到了乔务身上的味道，觉得特别安心，忍不住深深嗅了嗅。
直到废柴再次在他小腿蹭，他对乔务点点头。
就这样，江际被乔务拉着手带出了门，在电梯里，江际问乔务:“你还没回答我什么是攻，什么是受呢？”
冷不防被他这么一问，乔务笑了，旁边有个中年大叔，不便直说，只好凑到江际耳边，用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晚上在床上告诉你。”
“为什么非得在床上说？”江际不解。
那大叔看向江际，眼里露出一抹惊艳，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了眼里的欲望。
这眼神让乔务觉得恶心，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大叔看江际的视线。
江际完全不觉得自己被眼神猥亵了，他还在问乔务:“为什么在床上啊？你怎么不说？”
乔务真是败给他了，也不在乎有没有人，低头说:“因为你得把腿张开。”
☆、这小子真欠!
江际瞬间瞪大眼，他眉头深皱，一脸嫌恶:“你有病啊？滚!”
电梯光滑的墙面上照出江际红红的脸，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羞的。
一旁的乔务被骂反笑，他就喜欢看江际恼羞成怒的模样，真的可爱极了。
电梯开了，两人先走出去，大叔在后面，眼睛像粘在江际身上似的，一错不错地盯着他背影，在窄腰和臀｜部游离的地方最多，眼神越来越不单纯。
现在晚上还微有点冷，江际露出的两条腿在风中瑟瑟，时不时两腿摩｜擦一下，以做缓解。
废柴不似以往出来那样走在前面，它现在不仅走路低头，还一直挤在江际脚边。
乔务知道它自卑，但也不好马上让它适应，能愿意出来就不错了。他往江际脚后跟看去，余光就瞥见了电梯里的那大叔，他没想到大叔居然跟了一路，简直……色胆包天!
一想到江际被大叔精神猥｜亵了这么久，心里就冒火，一把拉住江际的手，撒腿就往另一条路跑。
“你抽什么疯啊？你是教授啊，沉稳，你学生看到了要笑话你。”江际不明所以地被拉着跑，因力气小，撒不开手，跟着傻呼呼跑了一阵。
直到跑到广场前才停下，后面的大叔早就被甩不见了，乔务拍了下江际的手臂:“臭小子，又狗咬吕洞宾了。你不是很聪明么，那怎么有人试图猥｜亵你都没察觉？”
“除了你还有谁这么龌龊？”江际小脸跑得红扑扑的，对乔务翻了个白眼。
哟，这小子真欠!
乔务气结，现在不跟他计较，拉着他往一家男装店走去。
谁知江际一把甩开被拉着的手:“拉着我手干什么？”
下一秒，江际被一股力道揽进宽阔温暖的胸膛，他愣了下，伸手去推乔务的胸膛:“你真的有病，你能不对我动手动脚的吗？”
“你现在才知道我有病？”乔务有力的臂膀紧紧揽着江际，不让他挣脱，好在江际这点力气还真挣脱不开，“我的病就是喜欢男人，就像你这样的，怎么样，你治吗？”
“我……”江际错愕，一时接不上话，就这么被乔务揽着走，不知怎的呼吸有点急促，脸颊又红了，脑袋微微低垂，不知在想什么，但是，余光却怎么也离不开揽住自己臂膀的手，总感觉那里火热非常。
他还在思绪飘飞时，乔务已经带他到了明亮的店里。
店员笑着欢迎他们，问需要买什么，乔务指了指江际，对他们说:“选适合他的衣服。”
“好的先生，请跟我来。”店员带他们来到高中生专区，选了几件衣服递给江际。
乔务在一旁抖动着肩膀，江际不解，总觉得他笑得很坏，瞪了他一眼，拿着衣服跟着店员去了试衣间。
人走后，乔务蹲下身摸摸废柴:“看来不是我一人觉得他像高中生。”
心里还有一句，问自己的:我这算是老牛吃嫩草吗可我也不差啊……
他坐在小沙发上，正打算摸出手机看，江际速度很快地出来了:“喂，我穿好了。”
江际穿着条纹衬衫，下身是牛仔裤，虽然把一双美腿全包完了，但依然掩盖不住那腿好看的骨架。整体看上去青春有朝气，少年的神采显露无疑。
沙发上的乔务没说话，就只是这么看着，眼里情绪起伏，面部却没什么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没反应，其实，天知道乔务现在有多想把人按住使劲亲。
“这套不错，包起来，再给他选两套，稍微成熟一点的。”乔务沉稳地说。
之后选的两套也买了，一共三套，店员那叫一个热情，可劲推荐VIP，希望这样的买家常来送钱。
乔务却摆手，他提着几个大口袋牵着废柴就走，后面跟着穿着新衣服的江际。
江际心情很好，或许是因为穿了新衣服的缘故，他走路都欢快了些，绕了一下走到乔务前面，倒着走，问:“这三套贵吗？”
“五位数，你觉得呢？”乔务帮他看着身后，警惕着后面有无石头之类的磕绊物。
“那也不贵啊。”江际是真的这么觉得。
乔务:“你小子被我养着当然不知道钱来得不容易，那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富家公子。”
“你养着……？”江际歪头想了想，觉得也是，吃他的、穿他的、住他的、用他的，还真是养着，他问，“那我们这叫什么关系？”
这把乔务问得一怔，他眼神变了变:“你以为什么关系？或者你想什么关系？”
“……朋友？”江际眼神询问他。
“朋友能做到这个地步床都给你睡了，再想想。”乔务看着他眼睛，心里很是期待。
“兄弟!”江际一拍手，“我是你哥，你是我小弟，我以前在鸦圈，它们都叫我鸦哥。”
乔务郁结，想使劲捏捏他的脸，无奈两手都提着东西，他又耐心地说:“我亲过你，拉过你手，抱过你，还亲自给你洗澡，这能是兄弟做的事吗？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错了就要打你屁股。”
“!”江际不走了，他瞪着乔务，“我怎么知道，你直说不就行了。”
“小心!”乔务见一个小男孩不稳地滑着滑板冲来，扔下手里的东西和狗链子，眼疾手快地抱过江际的腰，把人往自己怀里带，躲过了被撞的危险。
江际脑袋贴着乔务的胸膛，清楚地感受到了他心脏的跳动，心里又莫名升起奇怪的躁动，现在感觉得无比心安，好像在乔务的怀里，自己就是他的宝贝一样。
头顶传来乔务好听的声音:“吓死我了，对了，你不是要知道我们的关系么，那你听好了。”
在这非常短暂的几秒里，江际脑袋有点晕眩，他很期待乔务接下来要说的话，同时也很紧张，紧张得心跳完全平静不下来。
“我们是……情侣。”这声音很轻，在嘈杂的大街上本来应该听不见，可江际靠着乔务的胸膛听得清清楚楚。
惊、喜、错愕、意料之中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他觉得脑子里都空白了一瞬，等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被乔务扶正，眼睛不得不对视着乔务的炽热的眼。
江际眨了眨眼，乔务说:“明白什么是情侣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不是那种喜欢你，你想多了。”江际说。
乔务的身体在这一瞬间僵硬了，他缓缓放下扶着他肩膀的手，随后低头自嘲一笑:“哦，是这样，知道了。”
他转身拾起扔下的狗链子还有口袋，不看江际，淡漠地说了句:“明天再给你买鞋子，今天有点晚了，我们先回去。”
几乎是瞬间变成高冷禁欲的教授，这转变让江际呆滞了几秒，随后加快步子跟在他身后:“你不用对我那么好，我就穿这拖鞋也是一样的，要不然，我明天出去找工作，我还你买衣服的钱。”
乔务眉头深皱，他有些生气，与此同时脚步也顿住了。
“啊……”江际没料到他突然停下，脑袋撞了上去，随后仰头看他。
只见乔务头也不回地说:“谁要你出去找工作!你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吗？!我有说要你还钱吗这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你别再说这样的话了。”
说完，他又快步走，废柴被他拉着，全程云里雾里，不知道两个主人到底在干嘛，只好一会儿蹭蹭江际，一会儿蹭蹭乔务，可是，现在两边都嫌它。
江际谨防乔务再来个急刹，就在他旁边走。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穿拖鞋的脚，那脚露在微冷的夜里红红的，心里不知在想什么，眼里有着忧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