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际认得这人,就是之前和乔务合照的娘炮。
如果江际有人的嘴,那现在的嘴巴一定翘得可以挂一瓶醋。
乔务看着那女生,很真诚地说:“对不起,我会批评自己的宠物。”
其实女生不是真的生教授的气,只是觉得这乌鸦太让自己丢脸,既然教授都代乌鸦向自己道歉了,那也不能不给教授台阶下。
于是女生说了句没关系,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恰好上午的课也结束了,乔务冷漠地走上讲台,肩上的乌鸦不知什么时候飞走了。
乔务出了教学楼,去了公共厕所,他刚解下裤子露出“人类之光”,那贱兮兮的乌鸦卡点似的来了,没来的及穿裤子,乌鸦就拿翅膀扇了乔务的脸。
“噗”地一声,虽然不疼,但也把乔务整懵了,他就是不明白这乌鸦怎么就这么不识趣,刚刚才给它擦了屁股,不说谢谢就算了,还倒打一耙,这是什么事?现在还不让自己上厕所!
“你到底想怎样?还没报复过瘾是吗?”乔务皱眉质问它。
“乔禽兽,不满吗?憋着。我说了,我的报复期很长,才这么几天不会就这么算了。昨天晚上,你又在旧账上加了新仇,所以,报复期延长!”江际立在冲水马桶盖上。
乔务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憋着尿,有人看着还真撒不出来,他说:“昨晚你明明挺喜欢的,而且我都是用手,也没把你弄疼啊……”
“别说了!你真是当之无愧的衣冠禽兽,今天那女生还在论坛上夸你,我看着都不爽。”江际急着打断他的话,似乎是觉得羞耻,还有心虚。
乔务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什么:“莫非你在吃醋所以你今天才去欺负她的?”
“什么玩意的吃醋,我们乌鸦从不吃醋。还有,你不要再提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我鸦哥也不计较了。”江际做了退让。
这反而让乔务来了兴趣,他笑着说:“别啊,发生过的事怎么能不算数呢?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手里的触感呢……”
“啊啊啊啊!闭嘴!”江际炸毛了。
乔务还要再刺激它:“你的小热狗不怎么厉害嘛,才几下就……”
“闭嘴!闭嘴!闭上你的臭嘴!”乌鸦气得跳脚。
“没关系,第一次都那样,不用自卑。”乔务“安慰”它。
江际恨不得拿翅膀呼死这人,忽然,它看见乔务露出的大热狗,更加心理不平衡。
乔务见乌鸦盯着不放,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特别骄傲地、自然地,排解一上午积累的尿。
!!!
“乔务你脑子有病啊,我还在厕所呢!”江际扑腾起来。
“不服气?受着。”乔务偏头一笑,完全没了之前在教室疏离的姿态,倒像是个轻浮的流氓。
不过,心情相比起来好多了。
江际气得要飞走,乔务低头说:“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互相报复了,这样下去会没完没了的,大家都不会舒服,今天你也让我在众人面前难堪了,够了吧。”
“……”江际立在厕所的窗口,没有说话,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只听乔务又说:“你说吧,想要什么,我有的就尽量给你,我们和解吧。”
噗啦噗啦,拍翅膀的声音,乌鸦飞走了,没有回答乔务。
乔务叹口气,出厕所,一路上都在思索近日以来诡异的事,无法用科学解释,又不能和别人倾吐,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是神经病,不仅和乌鸦说话,心里居然还开始喜欢这贱兮兮的乌鸦。
这可不行啊,当断则断。
下午乔务逛完超市,带回了很多事物,那天家里被乌鸦们洗劫一空,是得把冰箱填满了。
他两手拎着东西,从电梯里面出来,转了几个弯之后向自家门口走来。
忽然,他脚步一顿,就这么立在那里看自家门口,眼里满是莫名其妙,眉头拧起,张了张口,但又什么也没说。
只见他门口的那张灰色地毯,正被什么东西立起来,地毯遮住的那东西还在微微轻颤,偶尔露出一点肉色的……皮肤?
“那家的小朋友在那里蹲着?”乔务慢慢走过去,他不知道这层楼的邻居家里有小孩。
这也太淘气了,地上的地毯都拿来遮挡着玩,想吓他一跳的话,未免也太明显了吧。
乔务走近了,低头看着地毯里的人,只看到了一颗脑袋埋着,而且,这脑袋看上去挺眼熟的。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伸手准备去拿回自己地毯时,那颗脑袋一下子抬了起来。
!
两人视线相撞,乔务愣了:“你……你是江际?”
这脸不就是昨晚的江际的吗?他又变成人了?他蹲这里干嘛?
还没待乔务问清楚,那地毯被江际扔开,然后一下子扑进乔务怀里,像个树袋熊一般牢牢抱着。
“快让我进去,我没穿衣服。”江际压制着声音快速说着。
?!
乔务感觉大脑有点充血,但还是赶紧去开门,然后冲进家里,把人抱进卧室,塞近被窝,裹得严严实实的,不露一点春光。
做完这一切,乔务额头都有汗了,不是累的,是吓的。
毕竟,一个什么都没穿的人蹲在自家门口,很容易让路过的误会,而且,他不想任何看到江际的身体。
被裹得像粽子一样的人只露出一个脑袋,他显然是被乔务的速度整懵了,几秒后笑了:“你就不问我为什么又变人了?而且还什么都没穿?不怕我捉弄你?”
乔务没理他,转身出门,去门口把食物拿进来,然后关门。
卧室里的江际大声说:“喂,禽兽,你什么意思?”
乔务还是没理他,把袋子里的食物全部拿出来,有条不紊地一一放进冰箱,做完后,拿出新买的狗粮给废柴吃。
废柴身上的毛没那么难看了,乔务看着它吃,同时抚摸它身上的毛:“乖,今天晚上带你出去散步。”
一听要出去,废柴先是激动了一下,但随即又害怕地缩成一团。
乔务安慰:“没事,我不嫌弃不就行了,别人怎么看是别人的事。”
废柴这才好点了。
乔务起身,双手抱胸,走到卧室,倚靠在门口,斜睨着床上躺着的江际:“你什么意思啊?你裸着身体蹲我门口做什么?”
“……我我我也不想的,今天本来有认真考虑你说的和解,但没飞多远,就觉得身体发涨,就像昨天变人时的感觉,我怀疑自己又要变人了,怕吓到同类,就想飞到你家,但你家窗户全部关死了,我只好飞到门口,结果没一会就变人了,什么都没穿的那种,还好没被其他人看到。”江际越说声音越小,似乎是被吓到了。
乔务听得是胆战心惊的,还好自家门口没有摄像头,要不然被人发现看到,那江际就惨了,把人吓到是小,被人当成怪物带去做实验是大。
这么一想,他有点生气,又有些后怕,冷汗都流下来了。
不过……这再次变人是怎么回事?乐祝那药怎么在江际身上会有这样的反应?会不会对江际身体造成什么危害?
早知道就不让他吃温顺药丸了。
心下有些不忍,有些愧疚。乔务叹了口气,走到床前坐下,看着还被严实包着的江际,柔声说:“这样,我配把钥匙给你,你下次要是再有这样的反应,就立刻到我家来,我以后也会随时开窗。”
这样温柔的语气,这样发自内心的关心,江际有些错愕,他怔怔地看着乔务,心里某个地方有了异样的感觉,他试探地问:“你……就这么放心我,不怕我又带着同伴来洗劫你家不怕我欺负那傻狗?”
话一说完,江际的被子被乔务拉扯开去,随后把江际整个人翻了个身。
“啪!”
响亮一声在室内响起。
“啊啊啊,你打我屁股干什么?!”江际趴在床上,脸瞬间红透,似乎是觉得太羞耻。
“啪啪啪!”又是响亮的三声,宽大的手掌把某人的屁股拍红了。
江际哇哇大叫:“疼啊疼啊!你神经病啊,我说错什么了吗?”
他挣扎着翻身要逃,结果人刚一翻过来,乔务的高大的身体就覆了下来,这重量压得江际的小身板动弹不得。
“你还好意思说?”乔务把江际的手禁锢在头顶,“你欺负我家废柴的事,就用这四个巴掌抵了,还有,我把我家钥匙给你,你要是没保管好……”
乔务镜片下的眼神在江际上半身扫视,随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声音低哑,带着磁性:“我会把你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嘶——
这话让江际瞬间起了鸡皮疙瘩,他以为,“吃”这个字,就是把乌鸦形态的自己拿来煮了。毕竟,他也不是没有见过人吃乌鸦。
看着江际这害怕的表情,乔务很是满意,露出一个促狭的笑。他觉得,其实江际很可爱,智商在鸟类里的确算高,可是在自己眼里,也不过就停留在少年阶段。
他伸手揉了揉江际的脑袋,触摸到柔软的头发,温柔地抓了抓。
两人距离得很近,几乎是鼻息交缠。江际看着乔务放大的脸,发现他真的很好看,不由得看呆了,以至于忘了要拍开在自己头顶乱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