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变成这样?”方拾一皱起眉,从陆生的脑袋上结果黑白色的猫崽子,顺着毛撸了两下脊背,又一路捋过尾巴上的小绒毛。
楚歌发出被撸舒服的“哼唧”声。
随即猫崽子被应辞丢回陆生怀里。
陆生呆愣地抱着“失而复得”的黑白小猫,想了想说道:“大概是吃了根棒棒糖?又是什么恶作剧之神的恶作剧吗?”
“棒棒糖?”
陆生捏着包装纸在方拾一面前晃了晃。
方拾一看着那眼熟的包装纸,顿了顿,嘴角微抽。
“这个是……嗯……我的。”方拾一拿过包装纸团成团丢进垃圾桶里,“没事的,三天后效果就过去了。”
“诶???”陆生眨眨眼,为什么方队会有这种奇奇怪怪的小道具?
陆生正想问得更详细些,竹真真带着两个小姑娘回来了。
两个小丫头一眼看见陆生怀里的猫崽子,兴奋地尖叫着跑过来。
楚歌被两个小丫头抱进怀里,险些闷死。
“我能抱着它回去睡觉吗?”陆小北期待地问。
“不能,这是你楚歌叔叔。”陆生面无表情地说道。
陆小北一僵。
竹真真倒吸一口凉气。
只有舒安琪面不改色地接过小猫崽:“可它现在只是一只小奶猫。”
“……”陆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他看着黑白相间的小猫乖巧趴在小丫头怀里,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丝毫不见刚才朝着自己张牙舞爪的模样。
陆生气闷。
方拾一从舒安琪怀里捞出猫崽子,放回陆生怀里:“不行,你楚歌叔叔不会想做一个变态的。”
“喵喵喵??”
楚歌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辈分奇奇怪怪地变成了“叔叔”,明明小法医还只是“哥哥”。
黑白小猫转向陆生,张牙舞爪地“喵”了一声:呆子!看你起的什么头!
“安全起见,这三天还是寄养在你那儿吧。”方拾一看向陆生。
他实在担心两个小丫头会趁着他们没注意的时候,把楚歌偷进房间里。
陆生点点头。
楚歌瞥了眼陆生,郁闷地低头舔了舔胸颈一圈的白色长毛。
“对了,这根棒棒糖……你是怎么拿到的?”方拾一刮刮小猫崽的下巴,问道。
楚歌翘起乌黑的长尾巴,优雅地跳到厨房柜台上,爪子轻轻挠了挠应队的新茶杯:“喵喵喵!”可不就是放在应队茶杯里的嘛!
“在应队的茶杯里?”陆生眨眨眼。
“应辞……的茶杯?”方拾一看着那矮矮胖胖的金红色茶杯,微微噎住,难怪这两天应辞那么不正常。
他转向应辞,“你为什么会拿一个看起来那么可爱的茶杯做茶杯???”
“橱柜里没有其他茶杯了。”应辞无辜极了。
那问题来了,为什么昨天他也会变得那么不正常?
“你……”方拾一话没有问出去,他想到昨晚应辞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他呻吟一声,破案了。
陆生当天晚上就带着猫崽子回到自己公寓了。
他带着楚歌去了一趟宠物店。
导购员看见这只黑白相间的猫崽子就是一通夸赞——品相纯正、毛色光亮、blablabla……听得楚歌骄傲地翘起了细长毛绒的黑尾巴。
陆生抽了抽嘴角,看着小猫崽高高扬起的小下巴就知道楚歌在得意。
但是他不明白,变成了一只猫被夸漂亮,对于一个人来说,真的值得得意吗???
陆生抱着疑问,给楚歌买了不少玩具,并且在试图买窝和猫粮的时候被楚歌挠了一脸,狼狈地离开了宠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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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里头,方拾一被应辞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打量得心里直发虚,最后听见应辞问:“那根棒棒糖你想用来做什么?”
——该来的还是来了。
方拾一咽下口水,在吐真剂药效没有过去的影响下,无比坦诚直率地道:“想用在你身上,想看看你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希望我变成什么样子?”
“……”方拾一紧抿着嘴,试图让那句话不从自己的嘴里蹦出来。
“嗯?”应辞尾音一挑,像是在方拾一的心里挠了一爪子。
“肥肥短短的小胖龙。”方拾一脱口而出。
应辞:“???”
方拾一捂住了脸,心里却为脑补出来的、可爱到极致的画面尖叫。
【事后彩蛋】
1. 应队的新茶杯只用了不到两天就被方法医重新放回了橱柜里,还上了锁。
2. 凭借应队的聪明才智和见多识广,哪怕方法医没有说穿茶杯的用处,他还是知道了。并且他有开锁的钥匙。
3. 应队觉得这个茶杯光是用在犯人身上太可惜了。
4. 【会说真话的马克杯】第一次被用在审讯犯人的场合时,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犯人花了五分钟时间交代了犯罪的全过程,又花了一小时的时间滔滔不绝地赞美先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方法医。
5. 变成一只猫崽子的楚歌喜欢踩奶。最爱做的事,是每晚在陆生的身上踩来踩去。
6. 有一天,他踩着玩着,猫崽子大变真人。楚歌看着身下面色惨白的陆判官,心虚地穿起陆判官的衣服,连夜偷跑回基地里。
7. 隔天陆判官找上门,要求楚歌对他负责。
第202章 秀恩爱的第十二天
秀恩爱的第十二天·【戏台旧案01】小法医:上天作证, 我不是一个花心大萝卜负心汉
应辞认为, 他们第一次碰撞出来的小火花来自于方拾一送来的那壶酒, 但是对于方拾一来说,那连打火石都算不上。
要让方拾一来回忆, 那他必须得说,一切都源于一场戏。
那会儿他正在广东一带,距离上一次花楼偶然一面过去了近小半年时间, 说实话, 方拾一几乎快忘记了应辞——所以他当真没把那壶酒放在心上过。
那儿有喝早茶的习惯, 方拾一闲来无事就在茶楼里懒洋洋地耗时间。
——他活得久, 容貌又不怎么变化,所以时常得隔十几二十年就换一块地方停留。
广东这块地方不错, 戏子咿咿呀呀的唱腔, 伴着袅袅升起的茶烟, 闲适自如地洒在这清晨阳光里。
方拾一能在茶楼里坐一天。
“您又来啦,今日喝什么?还是一壶寿眉?”女人婀娜多姿地走来, 娇声问道。
方拾一微点头,面前小杯盏里就盛上了偏红的深色茶水,三两叶飘在上头, 他偏了偏头问:“今天台上唱什么?”
女人抬头看了眼戏台上搬出的些许道具, 笑了笑回道, “唱《白蛇传》呢。”
方拾一闻言应了一声, 抿了口茶水便安静地坐在那儿。
女人习惯了这么一个客人,日日来他们这乡下小茶馆, 听戏看戏,点一壶寿眉茶就能坐上一整天。
要不是公子长得俊,早就叫她翻着白眼赶走了。
女人离开后没多久,台上戏就开始了。
扮许仙的男人叫石四珏,一走上戏台,就脸色焕然,眉眼含情,迷得这小乡村里一干大闺女小媳妇个个脸红心跳。
“你是爱听他唱的戏,还是和这些乡村小媳妇一样?”
方拾一隔壁桌坐下一个穿着一身黛蓝长袍的男人,男人目不斜视地看着戏台,蓦地开口出声,声音沉沉。
方拾一愣了愣,花了几秒时间才反应过来这话是对自己说的。
他皱了皱眉,因为对方话里莫名其妙的几分敌意……又或者是怒意而感到不悦荒唐。
先前为方拾一上茶的女人很快又来了,她娇声问公子需要点什么,又说公子是新面孔,要不要尝尝他们茶楼里最好的百花酿,还有卤牛肉。
方拾一皱着眉头听着听着就想笑,茶楼出最好的酒酿?会点的人怕是个傻子。
“那就来一壶。”紧接着方拾一就听见那个男人如是说道。
方拾一:……
他打量着对方英俊冷淡的侧脸,五官深刻有秩,光是侧脸都让人觉得像是被女娲精心亲吻雕琢过的。
于是方拾一决定把上一秒的想法收回去:好看的人做什么决定都是对的。
他发现对方的眉眼似乎有些熟悉,于是他顿了顿问道:“方才你是在和我说话?”
男人侧头看过来,微微敛起眉头颔首:“自上回花楼一见后,你就不见了,我找了你很久。”
方拾一眨了眨眼睛,心里在想,这男人长得漂亮,可惜脑子似乎有些问题。
这话说得他像是个负心汉,可他怎么不记得自己在对方身上留下什么情?
方拾一张了张嘴,还没开口,就听见台上石四珏开口唱道:“……玉壶银盏入兰房……”
他行腔微落,脚下忽地一个打晃,手里的银杯翻摔下去,整个人也都五体投地般地趴倒在地上。
小茶馆里顿时乱成了一团。
方拾一蓦地起身,而他旁边那个陌生的男人比他反应更快,三两步跳上戏台。
“都让开,不要动他!”男人低喝一声,不怒自威,立即喝住了兵荒马乱的一台人。
方拾一紧跟上来,皱眉看着男人把那戏子翻过身来。
石四珏脸上一片青白,唯独那双眼睛,竟然圆瞪瞪地睁着,像是看见了什么东西似的,受到了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