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等祝泉泽终于看完书,把药材处理好之后,谢无宴又改了主意。
“唔......”他舔舔嘴,“算了,太晚了。熬夜已是伤阴,不宜再损阳。”
祝泉泽看着他那一脸明明嘴馋但为了自己又强行忍着的模样,就觉得很是受用。
祝老板打开丹炉,总算是回房睡觉了。但他还没睡够三小时——第二天一早,昨天那想买阳气的家伙就主动登门拜访。谢无宴对此颇为不满,但祝泉泽立马精神十足地从楼上冲了下来。
大夏天的,来人竟然还披了一件黑色的风衣,似乎是极畏寒。
祝泉泽有点兴奋地搓了搓手:“昨晚竟然忘了问,您贵姓?”
那个人从身体到声音似乎都是冷的:“免贵,姓朱。”
“朱老板好,朱老板好。”祝泉泽递上通宵制出的药丸,“这就是大补阳元丹,一日三次,连服七天。”
还没等对方开口,谢无宴却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我能看看你的手吗?”
朱老板明显一愣,有些警惕地瞥了谢无宴一眼,但最后还是伸出了右手。那是一只瘦骨嶙峋的手,皮肤毫无血色,指甲修得干干净净,只是指甲根部颜色青紫,甚至有些发黑。他苍白的手指略为修长,一只手上竟然就带了四枚戒指,两金一银一玉,贵气非凡。
谢祝两人的关注点截然不同。
祝泉泽满脑子都是——哇!看这戒指,简直就是壕无人性!土豪客户,vip星级,无论如何,他都得使劲把人给留住。
而谢无宴盯着那手看了一会儿,漠然道:“魂附不住体,已经这样了,不如把你手上那明器给摘了。”
所谓明器,也就是从墓里偷出来的陪葬品,先不说有没有邪祟附体,阴气重得要命。
朱老板闻言,原本就僵硬的脸就更不自在了。他将手又揣回兜里:“都是高仿。”
谢无宴懒得与人争辩,又问:“那你还打算在人间待多久?”那语气颇不客气,仿佛是在审讯犯人。
祝泉泽在心底嘀咕——老哥你就不能对金主爸爸稍微客气一点吗?!
但朱老板似乎也不以为忤,神色有些黯然:“我要让害死我的凶手偿命,在那之后,我也便不多留了。”
谢无宴一挑眉:“那你是怎么死的?”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回祝老板彻底听不下去了,正打算转移话题,谁知朱老板自顾自地就说了起来。
“我出生于一个天师世家,却屡次未能通过授箓考试。家里看不起我,我便负气一走了之。在外面,我自学了一些......旁门左道的伎俩。”朱老板顿了顿,“但没有正式的天师证,谋生艰难,所以偶尔我也会去业海打擂台赚钱。但不瞒你说,那就是一个黑台。”
“哦?怎么说?”
朱老板面无表情,就好像在讲述一个别人的故事:“主办方会刻意‘捧人’,也就是选择那些并没什么实力的新人,故意让他们连赢几场,打造一批黑马。但实际上,赢的那几场都是故意放水。等观众里押那新人胜的人多了,主办方又会让他输得粉身碎骨,不仅营造了完美的节目效果,自己也赚得盆满钵满。”
“虽说之前我在台上赚了不少钱,但在被捧到最高点的时候,被他们害死了。”
谢无宴一脸见怪不怪,祝泉泽却几乎听傻了。
朱老板的故事说完了,他似乎也没指望得到什么回复,直接回归正题,收下大补阳元丹:“请问我应该付多少钱?”
祝泉泽假装很大方地摆摆手:“您先用着,如果效果好,随便给我点钱就行。”实则是心虚,万一这药没用呢?
但朱老板很仗义,直说不必,当下就给祝泉泽开了一张一万块的支票。
祝泉泽表面波澜不惊地收下了那张大额支票,其实内心早已泪流满面——有生之年,他的客户没有支付功德,没有支付五颜六色的石头和羽毛,而是香喷喷的软妹币。
这该死的铜臭味,竟然是如此美妙!
祝老板点头哈腰地送走了朱老板,回来却发现谢无宴依然盯着门口,似乎若有所思。祝泉泽在他面前挥了挥手:“人都走了,看什么呢?”
谢无宴这才缓过神来,目光又落在了祝泉泽身上,微蹙的眉头舒缓开来,谢天师莞尔一笑:“不看了。就看你。”
祝泉泽:“......”
祝泉泽低声猜道:“你......觉得那个朱老板有问题?”毕竟,他自己鲜有与鬼直接打交道的经验,还是需要高人把关。
谢无宴下巴刚点下去,又摇了摇头:“问题倒说不上来。”
顿了顿,他补充道:“但我不喜欢他看着你的眼神。”
就好像饿死鬼见到白米饭九灵见到鸡,看着什么美味珍馐似的。
祝泉泽噗嗤笑了,敢情这是吃醋了啊?
不过眼下祝老板心情很好——因为这笔钱直接解决了小药铺暂时的财政问题。祝泉泽索性大大方方地将自己t恤衣领往下一拉,往谢无宴怀里一坐:“来,赏你一口。”
谢无宴对他的主动颇感意外,挑了挑眉,欣然接受。
他双手从后环着人腰,拿脸颊在祝泉泽右边肩上蹭了蹭,然后,他又换去了左边:“上次也是右边。”
祝泉泽没那么多讲究,“啧”了一声:“赶紧的。”
颇有几分早死早超生的意思。
谢无宴先是拿指尖找了找他的劲动脉,然后将冰凉而柔软的嘴唇贴了上去。他感受到怀里的人一阵轻微的战栗——谢无宴对这个反应十分满意。
舌头来回舔弄,牙齿轻轻磕在皮肤上,祝泉泽瑟缩了一下——有点痒。起初,他总是觉得吸阳气像是被抽血,但事实上,它更像是......
一个情到深处的吻。
这边谢无宴在人脖颈上辗转反侧,还没尽兴,那边祝泉泽的电话却响了。
谢无宴一手制住怀里的人,大概是因为被搅了兴致,眼里满是不悦:“不准接。”
祝泉泽扭头,见人已经把脸抬了起来:“咦?你吸好了没有?”
谢无宴:“......”
吸倒是吸好了。
“那我还是接啦,万一是生意呢!”说着祝泉泽还是掏出手机。
不是生意,是子桢。
刚接通,对面就是一嗓子哭嚎:“泉泽,泉泽,你没事吧!!!”
祝泉泽一脸懵逼:“啊?”
“我的老天,还好你没事!”子桢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说话都语无伦次的,“我刚听说昨天业海出事了,想着你似乎就是昨晚去的,艾玛,可吓死我了!”
“哦?什么事啊?”祝泉泽心想,自己走的时候都还好好的。
“那儿不是有个擂台嘛!不知道怎么回事,听说昨晚一方有鬼失控,反噬施术者,还打伤了观众......”
祝泉泽一愣——又是那个擂台?
第30章 大家过年好呀
谢无宴和祝泉泽凑得很近,多多少少也听清了子桢在对面嚎些什么。他一手搂着怀里的人, 一手握住祝泉泽拿着手机的爪子, 直接帮他按掉了电话。
祝泉泽:“......”
“这不重要。”谢无宴把人搂得更紧了,又将脑袋埋进对方肩窝, 深深吸了一口气, “再让我抱会儿。”
谢无宴原本只是单纯地吸口阳气,完全没有动作逾矩。而眼下, 大约是带了点情绪, 那双手就不老实了起来。他冰凉的手指游走到祝泉泽腰间,惩罚似的一捏。
祝泉泽在人怀里一个激灵——这份亲昵总算是在祝老板心里擦起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就像是一条被水浸泡过的□□, 突然就“滋滋”地跃起了火花。
手机“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谢无宴眯起双眼,语气里染上了一丝危险的味道:“你和那个子桢很熟?”
祝泉泽会错了意,一时说话都不利索:“不, 不是你想的那样。”
谢无宴短促地笑了一声:“哦?我想的哪样?”他还真不是那个意思。
“哎呀!”祝泉泽脸微微一红, “就是小时候的玩伴而已,没别的。他师父和我爷爷熟, 帮了我不少忙。”
“我不是说有什么别的。”谢无宴轻轻说道, “我只是觉得奇怪。他是圈里人, 而你不是。教唆你去业海, 过份了。”
祝泉泽撇撇嘴, 还是替朋友说了一句话:“哎, 也不是他教唆, 是我问他怎么赚钱在先。子桢那人就那样, 迷迷糊糊的心里没数,人真的不坏。”
“再说了,”祝泉泽一嘟嘴,扭过头,“这不是还有你嘛。”
没你我肯定不会去业海啊!
这话听着熨帖。谢无宴没再责备什么,直接换了个话题。
“你这儿怎么了?”谢无宴指尖一勾祝泉泽领口,直接滑到他肩胛骨下方,点了点,“这是什么?”
“什么?”
“红印子。”谢无宴用手指沿着印子的痕迹在祝泉泽背上轻轻描摹,“像是符咒的一部分。”
但这符咒显形的部分只有区区三笔两画,谢无宴也看不出究竟。
“符咒吗?”祝泉泽挣扎着起身,背对着全身镜扭头一看,还真有几条红痕,就像是被什么挠了一样,偏偏他还对此无知无觉。祝泉泽猜测:“是安宁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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