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大哥不过是个商女之子,都被他母亲弄到乡下去了,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待他走进第一进院子,才被眼前的情景惊艳了一下,这院子的里面,建筑果然又与外面截然不同。
院子里有个偌大的池塘,里面种满荷花,红红白白,满院飘香。
池塘上还有一座红色小桥,跨过小桥才是一间屋子,屋子外沿是一圈回廊,沿水而建,四处都有风景可看。
而屋内,则是雕梁画栋,屋顶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灯笼。
且室内设有许多案几,还有若干美艳的女子或哥儿,正经跪坐在席间,见有人来了,才起身迎接。举止动作皆是半点也不轻浮,反倒极为优雅。
“原来还是青楼啊……哈哈哈,胡子英你之前好生神秘,我还以为是什么地方呢。”谢琪不禁笑道。
“琪少爷此言差矣。”胡子英摇了摇折扇道:“此院名为仙客居,这里的女子和哥儿皆是天上下凡的仙子,哪里是什么青楼,那也太俗了。”
胡子英这般一说,谢琪再仔细去看,才发现那些待客的女子和哥儿真的是穿着青纱罗裙,且颜色淡雅如天上仙子。姿容也比外面青楼里的女子更为清秀端丽。
待一行人坐下,那些女子和哥儿们便纷纷上前,与他们倒酒攀谈。与一般的青楼不同,这些女子或哥儿们不仅见多识广,而且吟诗作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各个颇具才华。
一轮酒菜上来,屋外的美景配上屋内的美色,倒让这群公子哥儿觉得这仙客居果真名不虚传,这里果然如人间仙境,让人流连忘返了。
仙客居的酒十分醉人,几杯黄汤下肚,谢琪便有些微微熏了。
此时,屋内进来了几个穿着白衣的小厮。屋内的莲花屏风被人移开,露出后面的风景。
众人这才发现,屏风后竟是一个露天的台子,台子后又是一片连绵荷叶,青葱翠竹,美不胜收。
然而更美的,却是这露天台子上的一个人。
这人穿着一身白衣,肌肤微露,身材纤细秀美,骨肉匀庭。
他带着面纱,遮住了半幅面孔,只露出眼睛以上,一双脉脉含情的桃花眼,只消向下看一眼,如诉如泣,让人心疼。
而他额间一颗血红的朱砂痣,透露出他哥儿的身份。
然而这身份与他的外貌形成了一种反差,反倒让他看来更多了几分妖艳之美。
此时外面有微风拂过,那哥儿便抬手抚琴。
琴声绵延婉转,让人心醉,让他又多添了几分仙气。
谢琪在下面看着,竟不觉得有些痴了。
美人他见过许多,而这样的哥儿却是第一次见到。
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美酒配佳人,谢琪不禁又觉得,这哥儿娇美起来,似乎比女子还要多了几分味道。
胡子英在一旁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朝旁边的女子使了个眼色。
那女子便转身离去,穿过曲折的回廊,到了院子深处的一间小屋旁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屋门打开,女子进去对一个气度不凡的男子道:“主人,鱼儿已经咬了钩了。”
那男子便点点头道:“甚好,一切按计划行事即可。让鱼儿咬钩咬的再实一点。那哥儿,你记得再去敲打一番,必不能出什么错漏。”
·
白术在谢槐钰家里吃完早饭,收拾收拾就准备回去了。
狼皮可以制成狼皮靴子或坎肩,冬天可以御寒,拿出去可以卖上几两银子。
但白术不会剥皮,自己乱来反而会损坏皮子,便只能全带走了,拿去找皮匠硝制。
熊是要留给谢槐钰的,但是谢家也没有人会料理,于是便也要一并拿出去料理好了再送回来。
白术先让老冯头送自己去了趟县城,县城里就有皮匠。
一匹狼的皮子要十五文的加工费,一头熊则需要三十文。处理狼皮和熊皮需要时日,白术便先付了订金。
做完这些,白术又去了来福楼。
上次他告诉了严掌柜鱼丸的配方,严掌柜一直让他过几日再去一趟。
见白术来了,严掌柜连忙从柜台里走出来,手上还捏着千两银票。
上次白术离开不久,他就去了趟谢家,与谢槐钰通禀了此事。
谢槐钰听了,只说这方子极好,还让他写信与府城、京城和来福楼其他分店,让各家都加上这道菜式。
除此之外,他还给了严掌柜千两银票,让他交给白术,作为菜方的酬金。
严掌柜把银票给了白术,只说是菜方得了东家的赏识,奖励给他的。
白术欣然收下,谢过了严掌柜,再回到皮具店。
那皮匠此时便已将皮毛剥好,让白术把狼肉和熊肉带了回去。
熊胆是上好的中药,且极为稀少,白术把熊胆拿去晾晒,待晒干后,再交给谢槐钰。
而熊肉太多,谢家也吃不掉。厨娘们只留下了四只熊掌,剩下的都让白术给拿走了。
白术带着一堆狼肉和熊肉回去,直接把这些肉交给了刘哥儿。
因为肉实在太多,天气又炎热,白术怕吃不完就会坏掉。
便让刘哥儿把肉分成了一块一块,但凡是给他干活的村民,可一人带一块回去。
给白术干活还有肉拿!白塘村里大部分的村民们可是乐开了花。
一时间,几乎家家户户的家里都炖起了肉,厨房里飘来阵阵肉香。
但也有那么一些人家,愁云惨淡,只能羡慕的闻着别人家的肉味儿。
比如赵二家里,就只有他一个人对着碟咸菜下饭。
陈冬青与他和离后,他没了卖药的收入,又没有人给他洗衣做饭。
赵二不得不一大早起来就劈柴挑水,完了还要去田里耕地。
待他忙了一天回家,面对家里的冷锅冷灶,又哪里还有精力动手做饭。
往往就是随意糊弄一下,煮点稀粥,就着咸菜下饭。如今想来,竟已是吃了大半个月的咸菜了。
这个时候,赵二低头看了看自己大半个月没洗的油腻衣服,才想起了陈冬青的好来。
过去陈冬青还在家的时候,他每日又哪里需要洗衣做饭?
每天回到家里,陈冬青更是早就准备好了热饭热菜,虽不算丰盛,但也把家里打理的好好的。
更何况那个时候他还有卖草药的收入,家里的日子也算过得,他真是猪油蒙了心了,才把陈冬青给打走了。
赵二越想越觉得后悔,他之前不是没想过再娶一个媳妇。
可他本就没钱,如今打人的名声又在村子里传开了,别说那些不愁嫁的女子,就连嫁不出去的哥儿也不愿意搭理他。
赵二去找了几次媒人,说愿意出一百文聘礼娶个媳妇。
可媒人也直言相告,这附近几个村里,就算他肯出钱,也是没有人愿意嫁给他的。
难道自己真要打一辈子的光棍了?赵二想到这里,便又想起了陈冬青。
陈冬青如今一个人带着个娃儿,日子恐怕更不好过。如果他再去示个好,对方是否会回心转意?
赵二想着,便出门往黄家的方向走去。
他早打听过了,陈冬青租了黄家的空房,是住在他家院子里的。
离黄家还有一段距离,赵二就闻到了空气中浓浓的肉香。
他悄悄走进黄家的院子,就看了陈冬青居住的那间房子。趁着没人,他躲到了屋子的后面。
赵二偷偷从后面的窗户里看进去,便看了屋子的内部。
里面房间不大,只有一张床和几个柜子,却收拾的十分整洁。
赵二看到桌上放着两碗白米饭和两个炒菜。白米饭全是上好的粳米做成,粒粒分明。而那两道菜则是有菜有肉,油光满满,香气扑鼻。
想到自己刚刚吃的咸菜清粥,赵二吞了吞口水。
不一会儿,前门被人推开,赵二便看见陈冬青牵着粒儿走进来,两人都穿着簇新的衣服,脸上也长了不少肉,看起来竟比刚离开自己的时候精神多了。
陈冬青坐在桌边,给粒儿夹了筷子肉丝道:“粒儿,阿爹下午还要忙。中午就简单吃点,你下午还去白大哥那儿找孩子们玩吧。”
“是的,阿爹。”粒儿乖巧的点点头道,甜甜一笑。
他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开始给陈冬青讲上午和其他孩子们玩儿的趣事。一顿饭吃下来,两个人有说有笑,好不快活。
赵二在屋外揉了揉眼睛,几乎要不认识面前的两个人了。
他原以为陈冬青离了他,会和孩子孤苦伶仃,后悔万分。可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还有钱买新衣服,顿顿吃肉?
早知道陈冬青能赚到这么多钱,他说什么也不能和他和离啊!赵二懊悔万分,便是没了那三亩田的收入,靠着陈冬青赚的钱他也能过上好日子了。
赵二想到这里,就想要立刻去找陈冬青复合。
可他刚走出去几步……
“什么人?”几个年轻汉子在一旁吼道。
原来是黄家人也回来了,正巧从院子里经过,就看到了鬼鬼祟祟的赵二。
“好啊!你跑来干什么?难道还想动手打人?”几个年轻汉子一拥而上,就把赵二按倒在地。
被惊动了的陈冬青也从屋里出来,此时看到跪在地上的赵二也是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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