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一见动手的人是白术,立刻畏畏缩缩的说道:“白……白小哥儿,你怎么回来了。”
“你到我家来砸我的门,还问我怎么回来了?”白术勾了勾嘴角:“怎么,谁都知道,我可是赚了钱的,你来我家砸门,可是想进去抢钱?”
白术说着又给了赵二几下,打着他吱哇乱叫,浑身到处都疼,也不知道要捂哪里才好。
“不不不……白小哥儿你可别误会了。”赵二慌忙说道:“我不是来抢钱的,我就是来接我媳妇回去。”
“你说你来接媳妇,那你媳妇叫什么名字?”白术又问。
“陈哥儿,就是陈哥儿啊。”赵二连忙说道。
“村里这么多姓陈的哥儿,我哪知道你说的哪个?既然是你媳妇,你总不会连他名字都不知道吧?”
“这……这……”赵二苦着一张脸,朝着赵大望去。
他还真不知道陈冬青叫什么名字。好像自己刚娶他的时候,对方曾经也对他说过两次。
可他本就嫌弃这个媳妇的,又怎么可能放在心上,时间长了,就早就忘诸脑后了,只知道村里其他人都叫他陈哥儿。
赵大被赵二看得莫名其妙,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媳妇叫什么,自己这个做兄长的,一年也不过和弟媳见两次,又哪里知道。
陈冬青在门内,冷笑一声,心底毫无波澜。
白术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就知道赵二必然答不出来。他早就对这个人死了心了。
见赵二没用,赵大便咳嗽了一声,顶上去说道:“白术!我赵家的媳妇可是在你屋里。你别给我来这些虚的。我们现在就要把人给带回去!”
赵大话还没说完,白术一棍打在他小腿肚子上,疼的他当场就跪了下来。
“你还要带谁走?”白术冷冷的说道。
赵大连忙说道:“没谁,没谁。我这就回去了。”
说着他就抛下赵二,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反正也不是他媳妇,回不回去,他可是不管了。
见赵大也走了,赵二更是软了。开口恳求白术道:“白术,是我错了。可我知错就改,下不为例。你就让陈哥儿跟我回去吧。”
见他服软了,白术笑笑,敲了敲房门道:“冬青哥,你把门打开。”
陈冬青在里面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把门打开。他知道白术就算让他开门,肯定也是不会让他回去的。
陈冬青走出屋外,吓了围观的村民们一大跳。
他们早在两人的对话之间听出了陈冬青挨打了,但谁也没有想到,他竟然被打的这么狠。
陈冬青昨晚被打的,脸上的淤血就已经十分骇人,经过一天的沉淀,青色紫色泛出表面。全身上下五彩斑斓,和泼了油彩似的,看起来就更加可怕了。
就算是白塘村的村民们不把哥儿当回事,此时看见他的模样,也觉得赵二十分过份。
都是人生父母养的,赵二这是真把自己媳妇和孩子往死里打啊!
见陈冬青出来了,白术对赵二说道。你不是知错了么?还不过去给冬青哥磕十个响头。
赵二脸色一僵,这磕头都是小辈给长辈,哪有男人给哥儿磕的。
“还不快去!”白术又一棍子打在他的背上。
他怕自己把赵二打死了,因此手下都压了力道,且避开了所有要害。
但现在看到陈冬青的模样,又觉得自己下手还是太轻了,就该把这个赵二的胳膊腿给卸了。
赵二惨叫一声,迫于白术的淫威,不情不愿朝陈冬青磕起了响头。
他跪在地上,头一下一下的磕在院子的石板地上,磕一下叫一声:“陈哥儿,我错了。我不是人,打老婆孩子……”
赵二是个没脸皮的,平时也被人欺压惯了。这下磕起头来,也做的十分熟练。
只是在脑子里边磕边想,这陈哥儿,现在还敢让自己给他磕头。等他把人骗回去了,看他怎么收拾他!
中间白术嫌赵二没诚意,磕头的声音不够响亮,又让他来回磕了好多个。
直到赵二的额头都肿起一个大包,才许他停了下来,说了句:“行了,既然你认错的态度如此诚恳,我也就不打你了。你赶紧跟我去村长那里,把和离书签了吧。”
赵二眼前一黑,没想到自己磕了这么多的头,白术竟还是让他和陈哥儿和离。
他再也憋不住了,也顾不上白术会不会打他,站起身来,指着白术和陈哥儿说道:“好啊,你们两个竟然合起来蒙我!想让我和你和离,我偏不离,你不回家,我就去告官。就算要爬钉板,也要让人把你们全都抓起来!”
在大宣朝,村里的官儿就是村长。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越过村长去城里告官,是要爬钉板的。
赵二当然也不可能真的去爬钉板,不过是吓唬吓唬陈哥儿,告诉他自己是绝不会放过他的。
他正说着,那白宝山却正从门口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两份文书,冷冷的看了赵二一眼道:“听说,你还要越过我,去城里告状?是觉得我这个村长不公正,想连我一起告了么?”
刚刚谢家的小厮来找他,交给他一份官文。说让他去找赵二,让他主动和陈哥儿和离。不然的话,往后赵家的田租,都要涨到每年九成。
白塘村的赋税一向收的不高,只有三成,比其他村子里六七成的赋税低了一半。
也因此这里的村民才较为富裕,除了个别人家,家家户户都还是吃得上饭的。
可这谢家也不知道怎么了,竟单独要对赵家收九成的赋税!
九成粮食收上去,还剩下一成还要做种子。那赵家一年就白干了,不得活活饿死?这不是逼着赵二和陈哥儿和离,坏人家姻缘么?
白宝山原本还有些同情赵二,也实在不好意思去找他说这事情。
可他刚刚来到白术家门口,就听到赵二说要去爬板钉告状。
要是他真去告了状,那不就是说他这个村长办事不利,也要跟着吃挂落?
白宝山对赵二的同情立刻化为乌有,反倒还觉得只是让他和陈哥儿和离,对他还实在是太轻了。
他看了看陈冬青的脸,又看了看躺在白术屋里的粒儿,指着赵二说道:“你心狠手辣,残害媳妇和儿子。简直是丢了白塘村的脸面。”
“这事谢家公子已经知道了,他亲自发话,让你立刻和陈哥儿和离,分析财产。孩子归陈哥儿所有。”顿了顿,白宝山又拿出一张纸道:“我这里还有份文书,是给你家涨租子的官文。上面写了,你若和陈哥儿和离,你家每年只用交五成租,若是不和离,你家要交九成租,你自己决定吧!”
白宝山说完,赵二一脸颓然的坐在地上,喃喃说道:“没法活了,这三成的租子怎么还要涨成五成?我和他和离,我现在就和他和离还不行么?”
他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和伯爵家斗,还不如赶紧和陈哥儿和离了,不然就等着饿死了。
那五成的租子,不过是白宝山自己加的。多出来的租子,最后也进了他的荷包。
不过连谢公子都厌了这个人,他私自给他加点租子,想必也没人管的。
见赵二同意了,白宝山就把已经写好的和离书放到他面前,让他按上一个手印。
待和离书签好,又把其中一份交给了陈冬青道:“陈哥儿,恭喜你,总算是云开见月,脱离火坑了。”
陈哥儿拿着那份和离书,十分激动。
白术说了一定会帮他想办法和离,但他没想过竟能这么快,不到一天,他就拿到了和离书了!
白术的心里也十分激动,谢槐钰的动作真快,实在是太给力了。
他忍不住的,就想把这个好消息立刻通知给谢槐钰。
现在已经是午时,赵二离开以后,村民也纷纷散去。
白术让刘哥儿他们赶紧把饭做好,自己则朝着谢家跑去。
自己早上才刚和谢槐钰分开,结果才刚到中午,就又觉得十分想他了。
他才跑到一半,就看到老冯头驾着谢家马车出来,远远看见他就冲他说道:“白小哥儿,太巧了,我正要去接你呢。”
待白术上了车,老冯头才对他说道:“刚刚有人来回话,说陈哥儿的和离书已经签掉了。少爷料事如神,猜到你一定会来报信,就让我接你过去吃饭。”
白术闻言,心理一暖,同时又有些赧然。
谢槐钰真是太聪明了,自己心里想些什么,都要被他一眼看穿了。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写到的律法,哥儿女子不允许提和离,其实是参考的古代的律法,那个时候女子地位是极低的。想离婚都离不掉,真的是嫁人如投胎,投错了胎一辈子就完了。
所以陈哥儿被洗脑了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那个时候女子和哥儿没办法提和离,所以文里有了谢家给他撑腰,他才能顺利的离开赵二。后面他日子当然会越过越好,打脸所有赵家的人。
第43章
自昨晚在前院见到了谢槐钰, 林舒语默默的看着他坐车走掉。
直至马车走远了,才回过神来, 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房间。
见他回来, 绿萝便凑过去问道:“少爷,你刚才去哪儿了?可是见到了谢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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