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南洋流行骑象,真正的马车反而不多,一时间也是很难找的。
魏琼与谢凌两人本就是关在家中久了的,第一次出远门,便是如此长途跋涉,并没有什么外出的经验。
不过好在他们没有为难多久,便有万家的仆役过来接人。
只道是万家主事人知道他们到了,特地派了人来迎接,好叫他们在南洋的庄子里住上几日。
隔些天等南沙那边都安顿好了,再叫人把他们送去。
谢凌听到此刻,心中也是松懈了下来。
他虽然拥有那南洋庄子的股份,但两人能得万家如此厚待,都是因着白术之前与万家的交情,他心中更是对自己的嫂嫂万分感激。
同时谢凌也十分的好奇,不知这年入六万余两的庄子,到底会是什么摸样的。
不一会儿,一行人便来到了白玉山庄的门口。
谢凌与魏琼睁大了眼,没想到这庄子竟有如此规模,实在敞亮。
南洋的白玉山庄,景致充满了当地风情。
一入庄子,便是大片大片的草坪,回头便可直接看到远处的沙滩与海洋。
草坪的两端,便是十分高大的椰子树。另外又有树干上长着果实的各种树木,和热带灌木,叫人大开眼界。
两人来此之前,也是看过许多当地的异志的。
此时谢凌便指着其中一个长满尖刺的果实道:“那果子我曾在书中看到过,听闻外壳虽坚硬丑陋,但内里却是清甜可食用的,着实有趣。”
魏琼笑着点点头道:“凌儿对南洋的民生之事倒是颇有研究,日后我若有不懂之处,说不得还能请教与你了。”
谢凌闻言便以扇掩口,笑的甜美。
想起白术曾叮嘱过他的话,心中实在是钦佩。
他二人入了大堂,便有人将其引到一旁的桌椅就坐。
又过了一会儿,便瞧见一个凤眼长眉,神色飞扬的哥儿从楼上走了下来。
那哥儿穿得清凉,露出一截小腿与胳膊,晒有些微黑,却仍难掩其美貌。
瞧见他们二人便道:“你们便是白小哥的弟弟和弟夫?”
又多看了谢凌一眼皱眉道:“你定是谢家那病秧子的弟弟,长得倒是与他颇像的。”
谢凌听那哥儿如此说自己兄长,不由得极为尴尬,便问道:“这位小哥儿认得我兄长与我嫂嫂?也不知你到底是谁?”
“你既接手了这庄子,怎得连我都不知?”那哥儿神色飞扬的说道:“我是万如意,这庄子如今由我来管理,你是我的合伙人,我两人以后打交道的时候颇多,你可得将我记好了。”
谢凌大囧,没想到这人竟是万家的,还是自己日后的合伙人。
他连忙行了一礼道:“万哥儿好,我是谢凌。”
万如意这便摆了摆手道:“也无须客气,你们路上辛苦了。我已让人帮你们安排了房间,你们先去歇息吧。”
待谢凌与魏琼终于进了房间,谢凌才尴尬说道:“这庄子虽有我一份,但我却什么也不懂。还要叫那万哥儿招呼,倒像是来做客似的。”
魏琼安慰他道:“你也是初次接手,不懂这些也是自然。那万家是大宣首富,万哥儿从小耳渎木染,又来此这么长时间比你懂得多不也是应当的。”
谢凌接受了魏琼的话。才算是安心下来。
他们不过几日便要再去南沙,因此带来的行礼便也不需拿出来,便只叫丫鬟取了些常用的轻薄夏裳挂在外面。
两人又热又累,已是满身大汗,这时便叫了庄子里的仆役过来,让他们帮自己送洗澡水。
谁知那仆役却道:“谢东家,这洗澡水在你们的房内便有。”
说着便带了谢凌走到一面原木制成的墙板边,将墙板拉开,便露出后面的一个房间。
谢凌才发现原来这房间里还别有洞天。
“这是浴室。”那仆役指着一个有木澡盆的房间说道:“上面有自动的冷热水管,可以供水。洗完以后,只消拔掉浴桶里的木塞便可以自动放水。”
说罢,他又指着一个陶瓷做的马桶道:“这是自动冲洗的马桶。”
“这是可洗手的水管……”
谢凌听着那仆役一样样介绍过去,只觉得眼界大开。不禁问道:“这等东西实在是神奇,也不知是怎么想出来的!”
那仆役闻言便道:“回东家,这是上一任的白东家亲自设计出来的。江南的总店里便用上了。”
谢凌立时羞得满面通红,没想到这等神奇之物,竟然是自己的嫂嫂亲自设计出的,而他身为一家人,却是对此一无所知。
自己与嫂嫂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嫂嫂还真是个了不起的哥儿。”魏琼听到如此,便也在一旁叹道。
“我与他实在相差甚远。”谢凌惭愧说道。
“你也无须与他相比。”魏琼闻言便笑道:“你如今的见识,已经比京中多少内眷都强。也不必妄自菲薄。”
“若是要说起来,我这个男子不也比不得你嫂嫂,我岂不是要羞愧死了。”魏琼说着轻轻搂住谢凌。
谢凌闻言忙道:“你自有你的好处,这怎能比得?”
“与我而言,你也是一样。”魏琼说道:“我既喜欢的是你,在我心中,你便是那最最好的。”
谢凌闻言,红着脸低下脑袋。
新婚夫夫,两人间的浓情蜜意自是无以言表。
两人见识了这南洋的白玉山庄,心中也十分感慨,自然也是不能浪费是绝好的房间与风景。
在此足足呆了三日后,才一道出发去南沙赴任。
魏琼此次来南沙担任的,是南沙从五品的知州。
知州这样的官职,朝廷是会配给他们一个知州府的。
但因着南沙地贫,财政收入也颇少。知州府早已经破败不堪,不适宜住人。
因此万家便替魏琼在不远处置了个不大的宅子,又买来了几个当地的仆役。
一切安置妥当了,才将魏琼与谢凌送过来。如此一来又花了上千两银子,好在他们两人家底厚,这点银钱还算拿的出手。
在大宣朝,从五品的官员一年的俸禄只有一千二百两银子,分摊到一个月算,便只有百两银子。
这百两银子瞧着不少,若是穷苦百姓人家也可吃上几年了。
但官员家中的宅子田地都要自己置办。如养了下人的,还要给下人发月银,一个月也少不得几十两。
再加上地方官员手下还有许多干了多年的官吏,他们官职不大,但长期盘踞于此地,比新来的知州对此地更加熟悉。早就积累下了自己的势力,成为了当地的地头蛇。
若是新来的官员不把他们巴结好了,还要反过来被他们坑害。
要收买这些地头蛇,也少不得银子。因此这一百两的俸禄,实际是远远不够的。
当然了,来了这偏荒之地做官的,自然也不会老老实实只吃皇粮,手中多少会有一些油水。
若是那为官清廉的,收受的油水还少些。若是那贪得无厌之人,联手与那些地头蛇一起盘剥百姓,当地百姓的日子就很难过了。
初到南沙,谢凌与魏琼两人还有些不习惯。
不过好在家中便有本地的仆役,他们便叫来一一问话,也算是把南沙当地的一些风俗给摸了个半懂。
魏琼到家时已是申时,便决定待到明日再去赴任。
却不曾想到他刚刚到家不久,便有当地同知带着知县等官吏一并前来,皆备了大礼,与他好生寒暄了一番。
魏琼无奈,只得由得这些人设宴,将他带出去吃了顿饭。
宴席间,这些同知、知县等一个个极为热情,对他好一番吹捧,待到末了,却悄悄对他说道:“此次我们一道前来恭贺长官来此,只有那陆通判却是不肯来。此时是个硬骨头,专爱与上峰作对。不满您说,上任的知州便是被他挤兑走的,您可得千万当心。”
魏琼眉毛挑了挑,便对着那几名下属敬了杯酒,道:“多谢各位提醒。魏某自当谨记在心,多加提防那陆通判。”
那同知、知县见了,便是相视一笑,笑呵呵的喝了那杯酒,又是畅怀痛饮了一番,才相继离去。
待他们走了,魏琼醉醺醺的被小厮扶着,回到家中。待把房门关上,才沉下了脸。
谢凌见了他这副模样,有些担忧的说道:“瞧着那些下属都是好相处之人,怎得你却似乎不太高兴。”
魏琼便道:“哪里是什么好相处的,都是些豺狼虎豹。我若不是事先知晓,必然也要被他们的模样骗了。”
“流水的知州铁打的同知和县令。”魏琼叹道:“这些人在南沙早已盘踞了数十年,上面的知州一个个的都被贬了,他们却始终屹立不倒。也就是那通判,乃是新来不到三年的,与他们并不为伍,还可一用。”
魏琼来此之前,南沙上一任的官员便是因着数年都未做出一点功绩,便被朝廷罢了官,贬到更加荒僻之处去了。
以魏琼的背景,若是数年都做不出一点功绩,自是不会被贬,但他要为大宣朝廷尽力的初衷却是必然无法实现了。
谢凌闻言心中也是担忧,但他却仍是温柔的拿了帕巾给魏琼揩汗道:“你莫急,此事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解决的。如你所说,那陆通判还可一用,你便与他好好相商。且这些同知、知县,都是南沙的老油条,虽是贪了一些,但也并非不能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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