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轻尘简单收拾了一下,而后给师父盖好被褥,留他在房内休息,自己上山在华阳君指定的地方挑了一担水回来。
殷无忧虽然感到累,却不想睡。
他抬眼看了看琴桌上的古琴,对徒弟道:“能给我弹个曲子么?”
“好啊。”魏轻尘马上走到琴桌旁,为他抚琴。他问师父想听什么。
殷无忧道:“你随便弹吧。我就是想听你弹,什么曲子都行。”
他这么说,魏轻尘一时间也不知道弹什么好,就真的信手拨弦。虽然是随便弹的,但仍是弹奏了一个欢快悠扬的调子,能明显听出他内心的欢愉之情。
殷无忧听着也高兴。
外面月光落满庭院,廊上的帷幔随风飘扬,相望是自己所爱之人,一切都是这么的美好……
一曲结束,殷无忧问:“这首曲子叫什么?”
本来是乱弹的,但弹到后来魏轻尘却是有了灵感,越弹越流畅。现在面对这个问题,他回答道:“它叫做《无忧》。”
*
枕月而眠,相拥而梦。在华阳君的帮助下,殷无忧情况有所好转。
两天后,魏轻尘下山去找苍澜。殷无忧独自留在山中休息。他闲来无事,端着一碗小米在园子里喂过路的小鸟,一边喂一边问:“你没有没有见过一只叫做阿花的傻鸟啊?”
小鸟们抬头看他一眼,又继续低头抢食。
“它长得红红火火恍恍惚惚,”殷无忧进一步描述着,“特别胖,还很能吃,是只鹦鹉。”
小鸟们叽叽喳喳,也不知在说些什么。殷无忧也没打算从它们口中问出阿花的下落,只能内心盼着那傻鸟现在还活着。
想想阿花那么贪吃,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再想想林青虽然菜,也不至于一只鸟都保护不好吧?
没多久,魏轻尘回来了,告诉了他一个不好的消息。
“苍澜的弟弟丢了。”
“苍澜还有个弟弟?”殷无忧有些吃惊,随即又赶紧扯回重点,“什么时候丢的?那咱们赶紧去帮他找啊。”
“你别急。”魏轻尘拉着他道,“苍流不是在琼州不见的。苍澜原本把他留在魔宗老巢,让人看着他,但那孩子自己留书出走了。魔窟那边传来消息说已经派人去找了,让这边也帮着留意。”
“哦……那苍澜岂不是要急坏了。”
“是吧,又急又气。”魏轻尘无奈道,“他就这么一个个弟弟,从小宝贝着。苍流性子又软,很好欺负。一个人在外面确实挺让人担心。我让苍澜去找他弟弟,这边交给我,他不乐意。他坚持自己坐镇此地,让我来照顾你。”
“要不我们先去帮他找他弟弟。”殷无忧有些担心,马上拽着他的袖子道,“我们去跟华阳君商量一下吧,过几日再回来,免得苍流被人捉了去。”
魏轻尘摇摇头:“我也同苍澜提过这个,但他没答应。现在两边冲突不断,又逢上论剑大会,无数剑道高手齐聚于此,若是两边开战,他一人恐怕难以支撑。所以让我们留在悬天门,准备随时支援他。”
“也是……”殷无忧往山下看了看,忍不住皱起眉头,有些苦恼。
虽然他同苍澜认识没多久,但那个人帮了他两次,对他们师徒俩有大恩。现在人家亲弟弟丢了,他也帮不上忙,心中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希望苍流没事吧。”他轻声道。
*
外面风大,魏轻尘手搭上师父的肩膀,对他道:“先进去吧。”
“嗯。”
殷无忧进屋后,被徒弟哄着喝了碗药,又躺下睡了会儿。
他是被一阵打斗声惊醒的。
睁眼就瞧见外面剑光闪烁,极为刺眼。双方剑气汹涌澎湃,险些要把窗户震破。
他掀了被褥直接光着脚往外跑,门一开,一阵寒风吹进来,瞬间迷了他的眼。他抬手挡着风,费力地睁眼去看,只见徒弟和一个玄衣男子打得不可开交。那人衣上白鹤翩翩,手上剑招凌厉,一看便知修为不凡。
“魏朝雨!你害死师父,我要让你偿命!”
男子怒吼一声,随即竖握长剑,剑指在剑刃上抹过,而后用自己的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符篆。
殷无忧一看便知那是诛魔之咒,瞬间心头大震,马上就要出门相救。
魏轻尘早已留意到他,见他要出来,马上隔空操纵魔气关上了门,免得他被殃及。
“尘儿!”
殷无忧焦急推搡着木门,不待他把门打开,就透过镂空的木门看到外面光芒大盛,无数带着金红色符咒的长剑齐齐刺向魏轻尘。魏轻尘挥舞长剑奋力阻挡,却仍是有所遗漏,被三支长剑贯穿身体,钉在了地上。
“噗”——
他呕出了一口鲜血,随即气力一泄,门也自动开了。
“尘儿!”
殷无忧泪水迸溅,急急向他狂奔而去。
三支长剑分别穿透了魏轻尘的两边肩胛和胸口,虽然都不是实体,但伤却是实的。剑上还附着着金色的符篆。殷无忧连忙伸手去拔那剑,却瞬间被烫伤了手。
他也是魔,也抵抗不了诛魔咒的威力。
他随即扭头看了一眼玄衣男子,怒喝:“你快给他拔了!”
这一吼,把对方吼得虎躯一震。
“师……师父?”
玄衣男子一脸震惊,手中长剑“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顾不上去捡,慌慌张张跑了过来,盯着殷无忧看了一眼,瞬间泪水决堤,又赶紧噗通一跪。
“子昂拜见师父!”
作者有话要说: 宓子昂终于见着他师父了!!!不容易orz
☆、心死了
“师你个头,你谁啊?”殷无忧瞪了他一眼,急道,“我不认识你,我没有你这个徒弟!你你你,你赶紧把我徒弟身上的咒解了!”
“师父,我是您的徒弟子昂啊,宓子昂!”青年抬头看着他,满脸不敢置信,“您……不记得我了?”
刚好风吹起殷无忧额前碎发,宓子昂瞧见他额上的魔纹,更加震惊。
“师父您怎么……”
他浑身颤抖,颓然跌坐在地上。
他本是在闹市上发现了某个恶魔的身影,就一路尾随了来,没想到竟然有意外之喜,让他遇到了自己死去多年的师父。只是……
——我那仙风道骨的好师父,怎么成了个魔?
心念电转,他瞬间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魏朝雨,是你!是你把师父害成这样!”
他咬牙切齿,欲扑过去再在那混蛋师弟身上补两剑,却被他的好师父给挡住了。
“不许你伤害他!”殷无忧挡在徒弟身前,盯着宓子昂道,“请你立刻离开此地!”
说完他转过身,欲再度给徒弟拔掉身上的符篆。但手还没靠近那光剑,又再度被灼热的气息逼退。见徒弟血流不止,他顾不上太多,咬咬牙猛地握住了其中一支剑,用力往外拔。但那剑烫手得很,他根本拔不动。
宓子昂怔怔地看着他,脸上还挂着冰凉的泪水。
“师父……”他嘴唇嗫嚅,轻声唤着,“师父……”
对方充耳不闻,不认识他一般,兀自跟符篆较劲,嘴里只顾着哄魏朝雨,让他忍着点。
哦,他想起来,这个恶人已经改名叫做魏轻尘。
宓子昂低头看着魏轻尘,对方脸色惨白,满口是血。但却在迎上他的目光时,给了他一个笑。
一个得意的笑。
他把师父害成这样竟还有脸笑?
宓子昂气急,一把拉开师父,暗中再加重力道,使得符篆暴起亮光,威力更甚。魏轻尘一声痛呼,口中再度呕出鲜血。
“混账!你做什么?”殷无忧看着徒弟惨受折磨,心疼不已。他手足无措,不知如何能救他。又转头抓着宓子昂的手臂开口相求:“你快把咒解了,算我求你!”
“你竟然为了他求我?”宓子昂瞪大双眼,泪水奔流不止,他反握住师父的手,怔怔道,“师父,我的师父,你知不知道他害得你多惨?你知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他把我们却尘台害成了什么样?他……”
“不重要!”
殷无忧怒吼着打断了他,又软声道:“你快帮我救救他,好么?我……我求你了……”
宓子昂不为所动。
这么多年,他做梦都想亲手杀了这个人,又怎肯救他?
可是师父在求他。
他又怎能对师父的请求置之不理?
就在他犹豫之时,一道流光落在庭院中。下一瞬华阳君显出真身,急急走来。
“哎呀,怎么……”华阳君见到院中的惨状,连忙上前解救魏轻尘。他空手握住魏轻尘身上的剑,快速拔出,而后喊了沈长宁一声。
“长宁,你快带子昂哥哥去休息。再让你敏姐姐赶紧过来!”
“哎!”沈长宁赶紧搀着宓子昂的手臂,强行将他拖走。
宓子昂离开前始终盯着魏轻尘,眼神里满是怨恨。
华阳君将魏轻尘抱入室内,放在地上给他疗伤。魏轻尘伤得很重,身上好几个窟窿,还被伤及肺腑,一直在吐血。
殷无忧心惊胆战,满脸是泪。他在一旁看着,一声声唤着他的名字,让他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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